我静静的看她,其实心里早己经后悔刚刚出口的话,我并不是想说那些,我只是有些乱,我想要一些时间,一天,哪怕就一天就好,这一天里,我希望她会如她所说的坚强一些,至少不要再弄出其它的事情出来,给我一个休整,考虑的空间,我会给她一个很好的答复,可,她却要离开,托着那么大的箱子,一声不响的离开,这打破了我的计划,我的怒火也仅仅是因为昨夜无眠的疲惫和杂乱的心思无法表达而爆发出来的。
待慢慢平静下来,我便又满心愧疚,看着面前努力想要得到我信任的她,心被扯了一下,不是很痛,却不舒服。
“好好的,为什么又要搬出去?”我看着她,把箱子拉远了一些。
太阳己经慢慢升高,她的表情有些慌乱了,因为周围的人开始多起来,议论声也不时的出现。
“电话里再说好吗?我赶时间,给我箱子。”
“今天不是有早课吗?这个时间不吃早饭的话,早课就要迟到了,我送你回去。”我拖着箱子避过她便向回走,她赶上来,想要拉住我,又恐周围人再妄自猜测什么,只好挡在我面前,声音压的极低:“求你了,再有一会,人就更多了,你不要管我了,我不会迟到的。”
我手一转,又避过她的手,她急到不行,简直要哭出来。
我有些不忍,问:“有事情瞒我对不对?”
她还想隐瞒,我作势要继续向回走,她才急着说:“宿舍,我住不下去了,学校周围有很多出租房屋的,环境和位置都还不错,我想去看一看。”
“住不下去?”我音调高了一些。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点点头。
那一瞬间,我几乎有些狼狈,我感觉很锉败,我第一次发现也有很多事情是我所解决不了的,我所不能控制的,比如人心,比如流言。
想将整个学校里的人清空,那些个不负责任的言论将原本的事情夸大的无数倍,这会成为一个结,一个永远打不开的结,不会有任何办法,只能等待着人们忘却,淡忘。
“外面不安全,我在学校附近有一处临地住所,不如,先……”
“不要,你不要再管我的任何事情了,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怎么会没问题?放她一个人住在没有安全保证的校外,我会放心?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原谅自己?
我这边态度强硬,她也分毫不让,两人固执的对峙着,直到电话响起来,她趁着我分神,提着箱子就跑,我一边按通电话一边赶上她,顾不得她的箱子,只一手揽住她的腰就按在怀里,她挣个不停,我用了几分力,她才终于安静下来,那边话筒里佳茹的声音有些遥远:“苏维,还有二十分钟我就要登机了,感谢你这段日子以为给我带来的美好回忆,如果我还有机会回来,也许,我们可以将这份缘份延续下去,再见吧。”
她如此的聪明,明明离开了,却还是丢下可能回来的话语,那句有可能再续前缘就像一个不定时会爆开的炸弹,在每一次我将要踏进雅灵的国时,就砰的炸开。
她出国了,走的干脆利落,电话消号,信息全无,问不到她出国的原因,也得不到她家人的任何回复,校园里的流言又有了新的版本,什么为了治疗情伤而远赴他国,什么被最好的朋友刺了最重的一刀,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看去憨憨厚厚,骨子里却是个妖媚的主,什么我与雅灵早己情意互生,佳茹只不过是我一个临兴而起的玩具而己……
雅灵勉强在我为她租下的地方住下,却很少主动来找我,偶尔在学校里见了面,她也是匆匆避过,或是呜啊的敷衍我几句便离开,她从没有向我说过她承担的这些,只是偶尔瞥见她时,她总是一副失神的状态,只有在应付我时,才会堆起一脸伪装的笑来。
苏氏的危机再也隐瞒不下去,我从报纸上看到这一个消息后,第一个想法竟是觉得可笑。
父亲不向我透露任何内情,也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一切事情,明明己经这么严重的情况,我却要从报纸上得知一切,这怎么能不让我觉得好笑。
匆匆赶回到家里,父亲仍就咬定这一切危机都只是一时的,苏氏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跨掉,我提议让我开始参与到公司的运作中去,他没有马上答复,却是提到了雅灵,说想要见见这个女孩。
我不记得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理,是内疚?是欣喜?是觉得理所当然?是偿还?是堵气佳茹?还是本就己有了将她圈在身边的想法?
我赶回学校,正要打电话给她,她却己经在我的宿舍楼下等待了,见到我,她几步跑过来,有些喘,却急着说:“我刚刚看到的报纸,会没事的,这种事情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只要资金有了着落,就会扭转过来局势的,所以……”
她不停的说着,我却分起神,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孩。
平凡,真的平凡,却让人心暖,若不是她因为佳茹,若不是她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是否早在见过几面后就把她忘记了?她的话很多,提到她自己的却很少,多半都是与我有关,偶尔有关她自己的,也是自嘲的口吻,故意丑化了来让我开心,她很少说华丽的语言,她的关心只有几个字,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让你安心;有时因为太过热情而让人误会,却不懂解释,一脸的委屈像个孩子,但下一次仍就要那样做,固执的让人又气又毫无办法;又总是一脸的相安无事,潇洒的好像全世界就属她最坚强,实则,被我逮过好多次一个人偷偷掉泪的时候……
这样的一个女人啊……
“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你愿意吗?”我忽然问。
她愣住,说到一半的话就卡在嗓子里,咳了咳,有些惊讶和快速闪过的惊喜:“什么?”
“和我在一起,你愿意吗?”我又问了一遍,并不清楚当时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看了我一会,眼神变的很复杂,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报纸,复又抬起头,说:“她刚刚走。”
“恩。”
“她还会回来的。”她又说。
“也许吧。”
她等不到我别的话语,低下头沉默了好半天,手中的报纸被她捏的死紧,在我几乎又要开口时,她说:“好,好的。”
【苏维 依旧】
我并不讶异她的回答,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前一秒,就己经有一种感觉,她会答应。
是的,她会答应,没有理由,没有原则,哪怕,我的提议刁钻任性,她仍就会一无反顾的点头答应。
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会丢掉自我,成全别人的意愿和世界,也许别人会觉得无法理解,但,她们并不会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可,只在于,那个人值不值得她们这样的付出。
得到了她的答案,我的心里仍就乱乱的一片,就这样的确定了吗?
前一秒,朋友,后一秒,情侣?
我试着伸出手去握她的手,她竟然躲开,几秒钟的尴尬后,两人都不太敢看对方的眼睛,就这么默默的走,也不知要走到哪里去,越走越是茫然,越走越是找不到答案。
“晚些,一起出去吃饭。”
我说,视线看着前面,因为我不知该用何种目光去看她。
她似乎在看着我的侧面,看了一会,又匆匆调开,音调却显然提高了一些:“好啊,一起去啊。”
不等我答,她开始板着手指絮絮不止:“肚子都快饿扁了,听了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素食店,里面的东西超好吃,早就想去尝一尝了,对了,后面还有一家,叫什么卷?唉呀,这个臭记性,上次还拿着宣传单看了好半天的,叫……”
她自言自语,手舞足蹈,我却一句话没有再说,有时她会停下来几秒钟,似是在考虑,但我知道她是渴望我会说一些什么,哪怕是无意义的一些感叹词也好,我却始终让她吊着一颗心,忐忐忑忑,越说心就越沉。
“好了。”
我轻轻的打断她,她正说到第N+1种美食,被我这两个字吓到尾音跑了调,手讪讪的在半空中停了几秒,然后收回到口袋里,不再说话。
“上次一起吃过的汤面……”
沉默继续了几秒钟后,我试着起了个话头,她眼睛一亮,瞬间接上来:“那个吗?你喜欢?我以为,你会不习惯那种东西。”
“还好。”我顿了下,点头,其实选哪个都无所谓,选这个也只要因为离学很近而己,而己。
她却开心的可以飞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订位置。
“六点吧,校门见。”我说。
“恩恩。”她连连点头,眯着眼向我摇手:“去吧去吧,你有事情就先忙,我先去占位置也没关系。”
她一边说一边后退,我急忙招手,却也来不及了,她结结实实的撞到路灯杆上,啊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
我闭眼,叹了口气,想要上前,却见她嘻嘻哈哈的又站起来,脸烧的火红,像是做了多么丢脸的事情,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就跑掉了。
我看着她一直跑一直跑,脚步凌乱,身姿却轻盈,不由的,微微弯起嘴角。
冒失的家伙,如若没有了我,还真的难以想象她以后的生活会如何?
那之后,事情格外的多,忙碌中,就把吃饭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待记起来时,忙打开电话,却发现除了一个短信外,就没有任何信息了。
短信是她发的,时间是六点三十分,内容是:不用急,我在这里定了位置,还和老板娘说好,面先在后面煮着,等你来的时候再上来。
第一次名义上的约会就迟到,若换成我是对方,怕是心里百转千回不知想出多少的麻烦来,不知她如何?一通电话也没有打过来,是不是己经生气的回去了呢?
我抓起外套向外赶,一踏出门才发现短短的三四个小时竟然就变了天,狂风吹的道两旁的树枝左右甩动,本就寒凉的晚上因这风而变的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眼一紧,想起和她分开时她那件薄薄的外衣,脚步又急了几分。
刚刚跑了几步,身后一个微颤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里。”
我有些难以相信的回头,看到她就站在男生宿舍的台阶下面,路灯照不到那里,黑暗暗的,正面就是风口,风比其它地方都要大上几分。
她慢慢走过来,怀里鼓鼓的,走到我面前时,她的脸红红的,但分不清是害羞还是风吹的,她小心翼翼的拉开衣服的拉链,从里面捧出一个保温瓶,瓶子外面一层又一层包裹着包装袋,里面隐约可以看到白蒙蒙的水气。
“看你没有来,就想你一直有事情被耽误了,老板娘很好啊,借我保温瓶,还多加了好多的汤,还热着的,给。”她把还很热乎的东西推到我怀里,手收回到口袋里,不自觉的做了个缩颈的动作,看看宿舍又看看我,轻推了我一把:“进去啊,我也回去了,拜。”
从来没有谁能像她逃的那样迅速,一转眼的功夫她己经逃的没了人影,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经常在这里踩点蹲坑,把地形都摸的透透的?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随之而来的便是疲惫。
很想对她说:“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怕试过后仍就不能爱上你,那时候你要怎么办?太了解你的性格,如果全心都扑到了一个人身上,你又要如何全身退去?”
心里乱的可以,手捧着保温瓶站在风里也忘记了要回宿舍,站了一会,最后仍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很晚的回去,于是提步赶了上去。
走了很远才看到路边歪歪扭扭边走边踢石子的她,看看时间,己经晚上九点多了,行人也是稀稀落落,路灯的光暖黄又有些暗红,她的背后洒下了一层的暗光。
很寥落的样子。
我嗓子哑了哑,原本想叫她,此地却有些不知如何行动。
她踢着踢着,忽然就站住,整个人静止了几秒钟,就原地又蹦又跳,嘴里叫着:“冻死了!”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跑,脚步飞快,转眼就拐进了胡同。
我还让在原地,手搭在外套的边缘始终没有动作,最终,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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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本想快快的结束番外,可这个慢热的老毛病,华是不是根深地固了呢?亲们如果觉得不必这么详细就在留言板里说一声,华就缩短章节,如果觉得还好,不介意,华就依照这样的感觉写下去,好不?
晚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条短信,里面的内容不过区区三个字,还好吗?
她回的很快,让我隐约有种错觉,她也许一直就等在电话的那边,蓄势待发。
“很好啊,半路的时候搭上了顺风车,好福气吧?!”
我失笑,她这样的小谎;次数多的我己经记不清了,逮到了她便承认,逮不到,她就会像只滑头的小老鼠,无孔不入,就是不走光明大道。
“回去喝点姜水,听说很驱寒。”我很自然的编了这个短信,也眼看就要发出去了,却在最后的一秒钟又按了取消键,心烦意乱的看着屏幕发了几秒钟的呆,最后还是删掉了内容,只发了短短的几个字:“早点睡吧。”
“恩,晚安,听说,明天会降温的,最近的天气变化的厉害,呵,不过前几天阳光很好,看到很多人都出来晒被子,你们也有吧?!这次的汤面有些油,老板娘加了太多的汤料进去,呵,记得你上次托人买了茶包,应该还剩下不少,我的意思是茶喝多了会失眠,睡前喝些清水就好了。那,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这几十个字像是经过了她深思熟虑一般,我等了将近一分钟才收到,一个字一个字的拆开来念,还是觉得这话横着看,竖着看都很不舒服,心想她可能是困极了,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的了,于是回复了晚安两个字后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到了熄灯的时候,我扭亮桌边的台灯,手头是一份我圈出重点的复习材料,这个东西每次都能救她脱离补考的苦海,她宝贝的很,于是我也异常的认真,通常会赶出一段时间来给她消化。
圈完了最后的重点,捏捏眼角,把纸张仔细的装订在夹子里,才翻身尚床。
刚刚躺下的时候,并没有睡意,闲来无事翻出手机,又点开她的那条短信,心头一动,这才算是明白了她那短信的意思。
不过就是说天冷了,被子是不是很暖和?汤面吃多了会在夜里感觉到不舒服,但不要喝茶,会失眠,喝杯温水就好了。
简简单单的意思,偏要弄的隐诲难辨,真的让人有种无力却又冲动的感觉,想想这天前的我们,晚上也是经常短信里聊到忘记了时间,内容多种多样丰富有趣的很,她每次都大篇大篇的发过来,像是散文,又像是积了多少的话怕时间不够心急着要一次的表达明白一般,哪里有像现在?一句话,也要让人猜上三分?反而变的不坦白了。
这天晚上,风吹的窗棱扑楞楞的响,凌晨己过我还是不能入眠,借着手机幽幽的暗光,找到窗子未关紧的地方,一把拉上,又落了窗帘重新躺回到床上。
几分钟之后,还是无奈的翻身坐起,看了眼外面狂风怒吼的情景,再看了眼现在的时间,手指略略犹豫了一下,终是拨了她的电话。
没有人接……
还是没有人接……
原地踩着步子,索性站起身走到走廊。
一声声呆板让人燥烦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耳中,我的手指慢慢握紧。
我似乎忘记提醒她要注意厨房后面和北卧的窗子了,因为方位很偏,又少有人住,那里的窗子很少上锁。
今夜这么大的风,玻璃很可会被摔碎掉,依她的性子,怕是要一睡睡到明天清晨才会发觉。
想到这,我不由的就要向外走。
电话却通了。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被从梦中吵醒还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我停了两秒钟,叫她:“雅灵,是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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