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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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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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路有我在巴利阿里群岛镇守,我指挥的舰队保养与士气都很好,就像无形的一面城墙——所有敌人企图从海路进攻的阴谋,必然会被我所挫败。”老将利波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听到这个保证后,拉宾努斯点点头,接着他对一名叫因多的塔拉科酋长说,“你是庞培的忠实门客,现在机会来了,我请求你带着一支轻便的骑兵,外带一个同盟军团,驻防在新迦太基城。随时增援巴利阿里群岛。或者北方的门户。”

而后拉宾努斯又对劳斯。庞培提议说。“您带领一个正规军团,外带两个本地的同盟军团,前去卡斯图洛隘口,不允许李必达在高卢和阿奎丹尼的军队,不管是他本人的,还是他的附庸的,进入到远西班牙地区。我则和莱利阿斯将军,带着四个正规军团。和七个同盟军团,集体渡过海峡,开赴毛里塔尼亚与努米底亚,争取将凯撒党派的所占据的阿非利加地区全部侵攻蚕食,或者说全力阻遏住李必达的进攻。”

“你能确认李必达会走阿非利加这一路?”赛克图斯。庞培带着疑问。

“当然,拜他所赐,我也学会了使用政治权谋的东西来分析战略——对于李必达来说,高卢地区的阿维尔尼、马塞利亚和利古里亚,已是他的禁脔了——更何况李必达现在窃据了共和国大祭司与执政官的职位,骄狂到不可一世的地步。他肯定认为再从奈波行省的道路,沿袭凯撒的方案是毫无必要的。而他自认对西西里、阿非利加及努米底亚的掌握还不够稳当,所以此次必然借着行军和作战,来全力掌控该地的城市与骑士阶层。”

“可恶,简直视我们于无物吗?”独眼的莱利阿斯愤怒地捶着地图桌,使其轰然作响,这位将军原本是百战百胜的,自从在伊利里亚的萨罗那城遭遇到了李必达后,与他就是每战皆负的惨剧,心中蓄谋着雪耻的念头已经很久很久了。

“所以此战,我们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趁着这两年凯撒横死后意大利的动荡造成的闲暇,我们在西班牙苦练出来的精锐步骑和舰队,要将他死死拖入到战争的泥淖里去。即便不对他取得全胜,只要能把他困在阿非利加一年时间,这位异族人的后院必然会着火——他是个异族归化人,靠的是军团武力和骑士金钱的支持,并勾结了部分元老败类,才能在罗马城中站住脚跟的,但这也是不稳当的。所以一旦李必达后院失火,他就彻底完蛋了,而后我们就逼降他的几个核心军团。”

“没错,他那批军团一旦投降,也会死心塌地追随着我方,因为共和国对于降兵和逃兵是绝不姑息的,他们出于畏惧的心理,定会充当我们反攻西西里和意大利的急先锋。”工程总监马基乌斯已禁不住幻想起美好的胜利前景来。

“马基乌斯阁下,你也有重大的任务,那就是和赛克图斯一起,集中我调配给你的物资和金钱,在腹地乌尔绍这个城镇,构筑起一个无比坚固的壁垒,以作为我们抵御李必达的第二道防线——如果在阿非利加的战事不顺利的话,我们就退往彼处,拱卫西班牙的腹地,再坚持下去。”看来,拉宾努斯也做了相对最坏的打算,“马上在阿非利加战场上,除去我的智谋,和莱利阿斯将军的勇猛外,还要施以政治上的手段,那就是笼络盖图利亚的土王波库斯,和毛里塔尼亚的国王萨普塔罗斯。”

这席话倒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因为原本所有人都认为拉宾努斯只是位将军而非政客,但现在他却有条有理地继续分析说,“先前所有的斗争里,不管是罗马城里的执政官,还是努米底亚的国王们,都把目光集中在基尔塔城直到马西尼萨壕沟的东部区域,因为他们认为这地区靠近布匿繁华的商贸区,也距离大希腊更近,地理风貌更好,但是这群人都错了,其实西努米底亚直到毛里塔尼亚间的广袤地区,虽然缺乏海港城市,但却是极度肥沃的地带,完全可以成为我军就食的粮仓,而先前波库斯和萨普塔罗斯这两位国王都曾帮助过凯撒,而凯撒并未给予他们合适的回报,反倒奸占了他俩的几位王后,所以对凯撒党人还抱有恨意——所以我们只要给予适当的许诺,就能取得这两位国王的支持,大批毛里塔尼亚人和盖图利亚人也会加入军队充当骑兵和轻步兵,就会打李必达个措手不及!”

拉宾努斯的方案,赢得了一致喝彩,接着他们决心尽快出发,在十五日后就渡过海峡,于毛里塔尼亚的丹吉斯港的东部地带登陆,接着派出两千五百名轻骑兵为先锋,作出要直驱努米底亚希波港东进的假象。

驻屯希波港的,是李必达扶植起来的四分领君主希提乌斯,这位本是混迹于整个海洋的佣兵,算是个“阿非利加通”,在先前的战争里为凯撒和李必达煽动起盖图利亚人,抄了朱巴王的后院,居功甚伟,所以得到了基尔塔和希波的领地赏赐,属下有支叫“希提乌斯党”的佣兵军团,他在得到敌袭来到的情报后,即刻和南部沙漠边缘狄奥城的另外个四分领君主马哥取得联络,叫他尽快带着援军来增援自己。

第6章新军团(下)

但是马哥将军派来好像不是“援军”,而是家底,他带来了三千骑兵、两千轻装步兵,外带庞大的驮马队伍,换言之这位将军将南方狄奥城的所有钱财都从仓库里席卷一空,来希波港避难了,这实在让希提乌斯又是轻蔑又是好笑。

可马哥却脸色沉重地解释说,“狄奥城偏居南方,处在沙漠的边缘,前些日子有许多盖图利亚蛮族前来袭扰,这是沙漠蛮族大规模侵攻的讯号——可能整个毛里塔尼亚的王国都与敌人勾结起来了。狄奥城是绝对无法守得住的,而王都基尔塔也非常危殆,所以我们还是坚守希波港,来观看敌人的行动,再做决定。”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语?基尔塔城可是先前这个国家的王都所在,里面尤巴王的遗孀塞勒涅依旧居住在王宫里,而原本李必达乌斯安置在这里的财务官奥塔基利乌斯阁下,自埃及扬帆去寻找赛里斯帝国还未归来,所以我们至少得组织起边境的防御,争取基尔塔城的有序撤离才行。”希提乌斯断然拒绝了马哥将军的东逃意向,这可把对方急得抓耳挠腮,“这个行省的东部地区,全部直辖于罗马人了,使节官是那个驻屯在瓦加城的塞勒斯特,所以防务可不是我们说了算。”说完,马哥将军甚至低声下气地握住了希提乌斯的手,“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可以带着骑兵前去基尔塔,将步兵和武装移民全部留在希波港,这样有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一旦敌人的数量过多的话。我们可以不从内陆撤离。而是直接将尤巴王的遗孀,带往希波港乘坐快速的船只,去乌提卡,或者直接去利利俾,和尊敬的大祭司会师。”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进可退,希提乌斯又转念想,而今整个努米底亚西部。就只有我与这位长腿且反复无常的腓尼基将军一同,要是阵前不协的话,可能会葬送全体部属的。

所以希提乌斯要求马哥带着所有骑兵,前去基尔塔城王宫,但这位将军很爽利地就拒绝了,“以前正是我的叛卖,使得尤巴王兵败身死,而王后塞勒涅成为了寡妇,我可不敢也无面目再去王宫了。”

面对这位直爽坦诚的无耻之徒,希提乌斯反倒是无话可说了。他只能带着一千五百名轻装的希提乌斯党骑兵,大多是他从沙漠里征募来的义从兵士。离开了希波港,将其守备任务交给了马哥将军,还留下了十二艘轻型船只,自己则于次日一路朝着基尔塔城奔去。

沿路上,希提乌斯看到漫天沙尘下,到处都是逃难的驼队、骡马和头顶着水钵的商人民众,本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得加快速度,也许敌人的骑兵距离我们不远了。”说完,希提乌斯唤来名来自高卢的骑兵队长,吩咐他带着四百名骑兵在侧翼方向护卫,他带着其余的骑兵,直接朝王宫的方向疾驰。

要知道,塞勒涅王后和凯撒党毕竟有着杀夫之仇,可不能把她落入到庞培党军队手中,“如果对方有任何的忤逆反抗行为,就当场处死。”

当骑兵们冲到了王宫的拱门前时,塞勒涅正神色恍惚地坐在了肩舆上,周围有一个翼数目的罗马骑兵,全是在尤巴王败亡后由李必达安插在她身边担当警卫和监视任务的,“尊敬的王后,我是北方的四分领君主盖约。科奥梅努斯希提乌斯,我现在以共和国代表的身份探询您,这支队伍的去向是哪里?”

塞勒涅在惊慌下头脑不清晰,再加上语言也不通,只是不断地对希提乌斯和他身后的骑兵发问,“有没人能说希腊语的?”纷乱里,倒是她的护卫骑兵队长对着希提乌斯大喊道,“我们准备前去西南方的塔拉行宫,那里有完备的壁垒,还有充足的饮用水。”

“那里距离这里足有五十罗马里,你们肯定会在途中遭遇到敌人的伏击的——现在跟着我,去北方的希波港,准备坐船离开这里。”希提乌斯的话音刚落,城外就传来了剧烈的马蹄和喊杀声,“你必须呆在原地不要动,我去击退敌人!”希提乌斯对着肩舆边上的骑兵队长厉声说到。

城外的矮灌木丛(整个努米底亚到处都是这种植物),不断如同泉水般,涌出敌人的骑兵,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先前是如何于那种地方潜行的,希提乌斯大喝着,带着属下的骑兵,驰上了旁边的一座靠城的山丘,接着下令所有人下马,和敌人来来去去的骑兵对投标枪。

打了一阵后,来袭的敌人扔下几具人马的尸体,又如旋风般忽而退去了。

这时原本负责断后的四百名骑兵赶来会合,带头的高卢骑兵队长称刚才自己也遭到了敌人散兵的袭击,“是不是和这一样。”希提乌斯指了指横倒在地上的尸体,询问说。

敌人的尸体,仅仅披了件短衫,手里还握着根粗陋的标枪,那骑兵队长将其抽出来,看看顶端处凿有发声的圆孔,便点点头,说就是这种装束,他们所骑的马根本没有笼头和马鞍。

“这可不是来自西班牙的骑兵,而是盖图利亚人,他们原先只是个保持吃人陋习的蛮族,后来朱古达为了对抗共和国,跑到了他们部落,将他们列队、跟随旗标及其他战术,这群人才习得了战争的本领。看来,毛里塔尼亚和盖图利亚的国王,应该是与庞培余党勾结起来了。”想到此,希提乌斯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他急忙要求骑兵全部入城,“组织武装移民固守住基尔塔城,希波港不能前去了,敌人正准备着在半路上伏击我们,不要上当——我们直接趁夜护送着塞勒涅王后,朝瓦加城赶,去和使节官会合。”

希提乌斯不愧是混迹整个地中海的老行伍老骨头,他猜得半点无错——入夜后,精于在夜幕下行动的盖图利亚骑兵,就穿过了森林,设伏在了基尔塔城东北角的道路两侧,满是杀气地等待了整整一个晚上——就是没等到目标。

而同时,在丹吉斯港外的郊野上,拉宾努斯带着两名扈从,单骑悠悠地走到了一棵大树下,在那里两位国王,波库斯与萨普塔罗斯正骑在马背上,在等着他的到来。

第7章苏亚托之战(上)

“如果谷物施舍不能继续,那么国家的灭亡即将到来。”——古罗马皇帝提比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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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互相在马背上致敬后,各自的卫队便列在四周,书记员盘腿坐在树下的砂地上,用字板和钩笔使用希腊文、拉丁文来记录双方的会谈备忘。

“虽然现在贵国处在内乱里,但是我们并没有与贵国为敌的任何意思。”萨普塔罗斯首先试探性的询问,因为他还拿不准,现在作战双方的态势如何,而波库斯也表达了相同的看法,“据说希提乌斯党是站在阁下敌人这边的,要让我与一直以来的友人为敌这是很困难的,须知二十五年前他就来到这儿替我训练军队了。”

拉宾努斯微笑着举起了手,“我将给两位尊敬的国王陛下各自五百塔伦特的馈赠,并且许诺将来将努米底亚穆鲁卡河以东,直到基尔塔城的广袤领土,全部交给你们平分。”

波库斯听到这话后,举高了手要求发言,“我想司令官阁下你还未有明白我们的意思,我们对将来的酬劳不感太大的兴趣,因为一旦与你口中的那位罗马共和国的大祭司,你说是窃据的,那位李必达乌斯爆发战争的话,如果是顺风顺利的,我们所征服的必然是我们应得的,即便得不到你的承认我们也满不在乎。可是,假如我们战败的话,那丧失的可是整个国家。”说着。波库斯从旁边的王室奴隶手中取来块字板。“这是我的私人友人希提乌斯送来的信函。在其间他称李必达统率了十五个军团进入阿非利加,并且大部分都是自凯撒时期就威风凛凛的行伍,还有先前西班牙总督特卢雷亚斯带过去的四个军团,在萨丁尼亚岛十天不到的时间,就被李必达使用少数人全歼了,两个满编军团投降了。听着,拉宾努斯,我们的部落和王国地处沙漠的边陲。在朱古达和你们国家开战时,我的先祖只是听说过罗马这个国家的名字而已,我们得到的事实真相是模糊而有限的,简言之你不要用花言巧语来蒙蔽我们去送死。”

拉宾努斯哈哈笑起来,他拉着缰绳,对两位国王说,“希提乌斯完全是在说谎,凯撒的老兵无非是在高卢战争里所组建的九个军团,这群人在高卢的岁月里就损失了近半的人员,后来在内战里又因为伤病而丢失了三分之一。最后能得到安置地并且完好无损退伍的,可能只有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也就是不足一万人。而先前爆发在山南高卢穆蒂纳城的战事,老兵们各有一半充当了安东尼和屋大维的卫队自相残杀,又阵亡了接近四千人。那么这是非常简单的数字计算,即便李必达将所有的凯撒老兵掌握在手里,那也不过四五千人,更何况真实情况绝非这样,依旧有相当数量的老兵效忠安东尼与屋大维。事实上,这位僭越假冒的大祭司部众大部分是从昔兰尼、小亚地区招募来的次等人组成的,大多是什么都不懂的农夫,既不像你们这些沙漠牧民勇猛,也不像意大利公民那般坚韧,只要一个骑兵冲锋,他们就必然会溃散逃逸。如果连这种虚张声势的信函都要相信,那我实在要质疑两位陛下的勇气,是否符合王者的身份了。”

于是萨普塔罗斯与波库斯交头接耳,低语了几句,接着前者又发话了,“我的女儿,也就是朱巴王的妻子塞勒涅,可还在基尔塔城,一旦战乱发生,她的安全应该如何保障。”

“如果能安全逃出,那便是更好,如果不能的话,我军是不会将她给轻易放走,充当李必达征讨努米底亚的旗杆的——据我所知,毛里塔尼亚伟大的王,光是册封的王后就不止十位,区区一个女儿,应该是算不得什么的。”

看来拉宾努斯这话说得倒是没错,萨普塔罗斯耸耸肩膀,很快将女儿的安危置之度外,“我愿意提供五千名轻装骑兵给你,而波库斯则愿意提供一千名骑兵,还有四千名轻装标枪手。”

“但是这不是作为盟友身份提供的,会谈备忘录里也不要任何关于你我缔结协议的内容,我们只是派出了相当的部队,来保卫边境的安全而已,至于这些军队在这段时间去向在何处,又做了什么?我们是不知情的,也许他们是被你用金钱给收买了。”老奸巨猾的波库斯补充道。

“很好,很好,此外我军需要穆鲁卡河流域的农庄和耕田所囤积的粮食,作为后勤储备,我们绝对会给出对应的报酬的。”拉宾努斯像是完成了个重大使命般,长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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