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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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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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利品折价后,你三我七。”李必达盘算得很快速。

“哦,不不不,太低了,还是五五分账。”

“小加图竞选根本没钱了吧?”李必达咧嘴笑道,“庞培的旧部下也在这儿,好了,为了照顾特里阿里和马克西姆斯将军,我可以考虑五五分账,但有两成必须给这两位将军支配。”这一招很漂亮,李必达就可以看到特里阿里的眼眶里闪现泪光了。

条件谈妥后,喀西约就开始开玩笑,说自己都快等不及和埃及舰队作战了。

玩笑一语成谶,次日埃及的一支分舰队就杀来了。

这分舰队事先应该调查过李必达军队的底细,但它的悲剧就在于调查清楚了——以为李必达的船队只有些民用和商用的船只,而把喀西约新近来的强悍联合舰队给排除在情报外,结果突然面对罗马人二十艘三列划桨战舰,五十艘双列利布尔纳抛射剑,和近百艘单列轻型袭击舰,顿时傻了眼。

“喀西约,和马克西姆斯果然是指挥海战的高手。”在帐篷边望楼上观战的李必达由衷不已地赞叹道,“可能在指挥海战方面,将领需要比在陆地上更多的技巧与运气,而兵士们也需要更大的勇气和忍耐。”

罗马的水军与埃及的水军区分起来是很容易的,前者规定横帆、水手衣服和船体都涂刷成海蓝色,便于伪装。而后者则统一是白色,便于醒目而耀武扬威。不过这次埃及水军显然没能达成与涂装一样的作战效果——喀西约通过一套很复杂的旗语指挥系统,将抛射船用三列划桨船严密保护起来,对埃及舰船不断发射火箭与石弹,前锋不少埃及船被打得起火逃跑,随后单列桨的利布尔纳排成长长的迂回队形,从己方右翼切了过去,将大部分埃及船队给包围了起来,这些小型的利布尔纳上面每艘都在露天甲板上,保有二三十名手持利剑的兵士,很灵活凶狠地用“乌鸦”搭上对方的船只后,这些兵士就冒着烟雾,越过搭在两船间,海面上的吊桥,和对面的敌人展开白刃战,不断有人坠入水中,现在罗马人驾驭船只的本领已非当年布匿战争时的青涩笨拙可比,大部分舵手(他们大部分在船尾,靠着一双短些的圆形桨叶,控制船只的方向)都能很轻松地转向,配合乌鸦的放下和收取,猎杀完一艘船只后,迅速转向下一艘。

大约两个白日刻后,埃及分舰队就在“乌鸦”跳帮战被俘了十多艘船只,有五六艘被击沉,还有十多艘被弩砲打坏,因为船体较轻,始终没有进水沉没,倒是晃晃悠悠地失去控制,靠到了岸边,被李必达手下的陆军或船队抓捕。

第21章喀西约的海战(中)

亚历山卓城下的希腊区,紧靠着王城所在,因为托勒密政权的依仗始终还是马其顿出身的贵族,所以王城一直在希腊区的近旁,而非埃及区或犹太区,这个区也是整座城市最漂亮最繁华的场所,所有的归化都是按照标准的“伊帕达姆斯”(纪念第一个提出这种规划模式的小亚希腊工程师伊帕达姆斯)规格所营建,排水道、绿色植物和蜿蜒的柱廊包围在城区的四周,街道整齐划一,建筑均匀对称,神庙群、司法群和广场各安其位。几个蒙着袍子的人物,从粉刷为白色以遮挡阳光的几所官邸前匆匆走过,随即给王城带来了“罗马人的陆军与舰队已经开始深入尼罗河三角洲”的可怖消息。

宫廷内,贝奈尼基与阿奇劳斯穿着埃及服饰,并肩脸色苍白地坐在狮腿椅上,下面的喷泉时不时在自动机械地牵引下,喷出晶莹的水花,但他们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

这对法老夫妻原本是准备在底比斯享受河谷欢宴节的,但复辟军的李必达乌斯兵出奇招,迂回到亚细亚的大希律王国度,再走佩鲁西姆攻入埃及,这路线虽然无比曲折,但依旧获得成功。于是两位只能黯然带着荷尔马希军团,匆匆离开底比斯,回到亚历山卓城稳定各方军心。

但军心已不是贝奈尼基能稳住的了,更无论外来户阿奇劳斯——根据探子的报告,那个李必达乌斯公然在佩鲁西姆战斗结束后,解放了努比亚黑人战俘。并且分配他们田地财产。现在三角洲地带。不光是河道小要塞,还是商路驿站,大部分拥有武器的努比亚佣兵,不是无心抵抗而逃,而是望风归降,愿意给复辟军带路。

而她的父亲,原先这个王国正牌的法老吹笛者,就跟在复辟军的后面。不断地提及愿意接纳旧将军的弃暗投明,现在贝奈尼基那双蓝色眼影下的卷长睫毛正在颤抖着,因为她分明看到,在宫廷门前的几位军事首长,正在柱廊间的暗影里窃窃私语,很多人在觐见他们夫妻时语调不恭,并且都暗地私藏武器,虽然慑于阿奇劳斯的孔武有力,以及荷尔马希军团的精锐强大,这些人暂时还没敢动手。但女法老分明感受到,叛乱的阴云正在淤积。

“我即刻将伊达乌伊的驻军。和荷尔马希军团一起带着,渡过尼罗河,前去抵御复辟的叛徒。”终于,阿奇劳斯自座椅上站起来,对美丽的妻子承诺说,“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我发起有力的逆袭,他们就不得不退回了荒野当中去,一大半人都得死在沙漠里。”看来阿奇劳斯对战局还持谨慎的乐观态度。

谁想贝奈尼基激动起来,她落下泪水,抓住新婚不久丈夫的衣角,说“带我一起出征吧,我们带着芦苇做的碟子,在尼罗河畔的军营里用这个烧烤野鸭或野鸡,而后我会让你肆意而快乐地进入我的双腿之间,我们就像真正的夫妻那般,享受也许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时光——我不愿意呆在王城当中,我害怕成为贪欲和背叛的俘虏,当初他们硬是把我扶上了宝座,现在他们依旧认为我可以待价而沽。”

整个大厅,都是神色叵测的宦官与军官走来走去的身影,这会儿分舰队惨败的消息已经传染到所有的实权人物耳朵里,这比整支军队都覆灭要可怕多了,但幸运的是我们还有与法老和罗马人谈判的资本,只有那对夫妻还在真诚地相濡以沫着。

三日后,林荫大道十字处的亚历山大陵墓前,阿奇劳斯满身戎装,旁边是女法老的肩舆,后面跟着完全马其顿铠甲样式的荷尔马希军团,鱼贯着沿着大剧场与海神庙,走出位于西北岛屿上的王城,朝着未知的沙漠和尼罗河河洲走去。

但当他们走出亚历山卓城后,伊达乌伊的要塞司令官就突然变卦,拒绝了派遣军队的要求,而原本驻扎在此处要塞里的部分荷尔马希军团,也听从了该司令官的要求,“在法老王室内讧时,保持对双方同样的恭敬是绝对必要的”,这就是他们向兵士解释不出战的借口。

沿途,阴阴郁郁的乡间房屋里,人们正在庆祝河谷欢宴节,家庭祭堂里缭绕着哀人的音乐和迷糊的烟雾,人们都在唱着歌曲,抬着神像,缅怀着阴间的祖先与亲人。就在这种惨淡的氛围里,阿奇劳斯前去抵御的,引以自豪的王室禁卫军团,不断三三两两地脱逃,这些兵士在逃跑时,还携带着华美的铠甲与盾牌,因为由法老出资,镶嵌在其上的宝石和金块,可以典当不少钱财。

法老夫妻身边的随从与军士越来越少,待到肩舆来到尼罗河边时,奔腾泛滥的河水溢出了河岸两边,对面夕阳下,复辟军的旗帜和营盘森然有序。

篝火与营帐里,李必达乌斯端坐正中间,不断地接见埃及各个权贵、军官的使者,他们都带着成堆如山般的财货,以及奴颜媚骨般的语气,请求这位司令官在根除叛逆,迎法老吹笛者还驾王城后,会在他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保住财富和官位,不要让法老复仇的怒火殃及到他们身上。

“这些珍宝值十万德拉克马?好的,阿尔普收下来吧,这是贵国游牧民族防御首长送来的,他说的一切我都相信,叫他呆在利比亚边境处,准备迎接法老陛下的王子归国。另外,萨博把这些款项都在账簿上登记好。”李必达打开眼前的箱子,大声说道,其实这些财宝连三十万得不止,但账簿上说多少,那就是多少。

这会儿,佩特涅乌斯与安东尼走了进来,向他汇报河对岸阿奇劳斯军的布防,“那位将军还是来了?但现在我不会再把他放在眼里,我有强大的舰队,和一万五千名兵士,超过一半的埃及将军向我输纳报效,伊达乌伊要塞司令官,首都军事首长,游牧民族防御首长都派使者来了,那位本都来的将军,自称米特拉达梯儿子的家伙,怕是连身边的禁卫军团都要逃亡殆尽了吧?”

“你猜的没错,现在阿奇劳斯将军身边大概只有一千人不到,现在埃及没人支持他们夫妻,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个战场的。”马可。安东尼很肯定地说。

第21章喀西约的海战(下)

李必达对安东尼所描绘的情景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而是很轻松地叫萨博草拟个作战计划,再让首席副将佩特涅乌斯代理指挥,“对面的荷尔马希军团已经威名尽丧,他们不但背离了法老,也出卖遗弃了现在的主人,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存在于世界上。萨博,把指挥权移交给副将,计划很简单,反正对方还剩千人左右,那就在军营里点阅操练三天,这样阿奇劳斯届时不会超过五百人兵力残留——先用骑兵砲猛轰,而后安东尼与杜松维耶带着附属骑兵顺着缺口打溃他们,注意把伪法老夫妻给抓捕到,尽量。虽然吹笛者不太希望看到他俩活着。”

而我自己,则在这儿筹划进入亚历山卓城后的事宜,这些东西现在明显意义比如何打赢荷尔马希要大了,因为荷尔马希现在和条死狗几乎等同了。

“总司令官阁下,我有话要说。”安东尼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接着他就提出了更加非分的要求,“我认为在马上最后的决战里,您必须亲自临阵作战。”

李必达看了对方下,忍不住笑起来,问安东尼如此说的原因。

“因为对方是托勒密的法老,和我一样和英雄王族的后裔,我可不像一般罗马人那样开嘴闭嘴就是平等共和,英雄后裔的血就是高贵的,绝非小加图那样农夫家族能比的。所以,一旦英雄后裔成为敌人的话,我们必须拼尽全力,哪怕对方力量十分薄弱。这样才能体现某种尊重。”这家伙居然还振振有词。

“马可。你会借着这场战争。在罗马城积累声望资本的。”李必达话中有话,但他想了想,也不愿意把言语说得那么直露,便暂时同意了安东尼的要求,“算了,我也需要这个东西,那么我会亲自指挥部队,与阿奇劳斯搏杀。”

这时。阿尔普带着狄奥图索斯进入了帐篷,对方惊魂未定,见到总司令官就惊慌起来,说为什么我在靠海的营地里,似乎看到了喀西约的身影,“既然看到了,那下次就尽量不要往来,在法老身边潜伏好,那个家伙不是个善茬。”随后狄奥图索斯急忙点头,好在我现在浑身上下这套装束。外加磨练出来的新气质,让那个精明的喀西约也辨认不出。对了还有正事呢!他取出了莎草纸,这是吹笛者的亲笔书函,李必达打开一阅,上面写着法老的新请求:让我亲自来营,名义上指挥你们击败逆党。

“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吹笛者也要这种名声?

这时,狄奥图索斯赶紧往四周看看,又掏出卷莎草纸,低声切切地说,这是法老女儿暗中委托交来给你的。

克莱奥帕特拉的密信上面也只有一行字:请尽快和我姐姐决战,不要等父亲来。

李必达将莎草纸利索地合起,而后放在玻璃罩下的火焰里焚烧干净,咳嗽了两声,便对众位将佐说,“法老有谕令,我们必须得遵守,明日上午第二刻时,我军便发起进攻。安东尼与杜松维耶,指挥右翼的附属骑兵;萨博与塔古斯,指挥左翼的骑兵砲、弓兵大队;阿尔普与赛尔哈带领新组建的军团,负责正面进攻,我本人领着其余步兵大队压阵。诸位,即刻就开始准备,不得延误。”

当夜,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尼罗河浑浊的河流,在暮色里泛起了令人沮丧的暗黄色,阿奇劳斯的营帐前,还停留着象征法老军权的,镶着金银的轻型战车,虽然他根本不会乘坐这玩意儿作战,“罗马人会何时进攻?”卧榻上,贝奈尼基恢复了马其顿女子穿戴的宽松睡袍,有些哀婉地抚摸着夫君裸露的胸膛问到。

“你应该问我何时会向罗马人进攻,因为也许再熬到三天后,我连马夫与持盾奴都会背弃而去。”阿奇劳斯的言语里,不无伤感。

“那就明天吧,愿来世我们还能成为夫妻,虽然短短半年时间,但我的躯体永远是你情爱的圣殿。”贝奈尼基轻轻说到,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你的宗教观念还真的已经和埃及人一样了。”阿奇劳斯的心目里,不管是希腊人与波斯人,都不如埃及这么重视冥府或来生的这种概念,他不停地听到雨点打在锦绣帐篷顶上,还有外面泥泞地面上靴子杂乱的声音——那是更多的兵士乘夜在逃亡。

第二天,当雨点形成的浓雾些许散去时,自主帅帐篷里走出的阿奇劳斯,皱着眉头看着营地里凄冷的景象,继续留在他身边,用军号集结的人,已经不超过三百人了,他惨淡地笑起来,随后隔着雾气朝河流对岸望去,那儿金色的羊头旗标与小牛旗标影影绰绰,还有鼓点与脚步齐整应和的声音——看来不用等他主动,罗马人已经准备来战了。

“就在此处别离吧,这是场毫无希望的决战,仅仅是为了最后的荣誉死亡,既然如此,就让我最先享受到这种待遇。”营帐帷门里,贝奈尼基眼睛微微红肿,披散着头发,光着脚慢慢走出来,对阿奇劳斯撕心裂肺地喊出了这些话。

“噗嗤”,阿奇劳斯很迅速地回身,将短剑刺入了妻子的胸膛,而后他龇着牙,流着泪水,扶住了贝奈尼基的肩膀,对方也握住了自己的胳膊,眼神一半是鲜血流失的迷离,一般是死亡飞临时的溢彩,“把。。。。。。把我的首级割下。。。。。。埋好。。。。。。。别让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知道,然后在那个世界你就能找寻到我。”

“是的,是的。”阿奇劳斯喃喃着,而后猛地继续往前一抵,贝奈尼基长大了嘴,头耷在他的肩膀上,长长呼吸了两下,就再没了呼吸,而后慢慢顺着他的臂弯,身体滑落垂到在一侧,死了。

河水的对岸,喀西约和李必达共有的船队,已经纷纷在雨中靠岸,骑在马上的安东尼打了个喷嚏,随后突然对身后持旗标的杜松维耶说了句,“等到我们的附属骑兵大队渡到对面时,就立刻不管其余大队,率先对敌人营地发起突击,如何?”

第22章王室葬仪(上)

“除文书外,天底下没有不受监督的行当”——古埃及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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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维耶的表情极度迷茫,因为安东尼对他说的这些话,是用希腊语说的,这分明是安东尼准备搞先斩后奏,但安东尼说完这些后,并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跳下马,让军奴们先把附属骑兵大队的马匹给送上船只。

尼罗河对岸,脸色凝重的阿奇劳斯,带着二三百名荷尔马希兵士,列着方阵,举着旗帜,孤苦无依般地稀稀拉拉立在片空旷土地上,细雨依旧在飘洒着,喀西约的船队在靠岸时,船舷上的水手呐喊着,朝岸下抛射着标枪与投石,骑在马上的阿奇劳斯身边,不断有忠心的随从倒下,也不断有人继续逃跑。

“多么卑微的阵势,也是多么骄傲的王者,阿奇劳斯,虽然他注定是个失败者,但我还是钦佩他。杜松维耶,总司令官阁下给我这位军事护民官提前下达指令,下岸后即刻对敌军后方营地发起突击!”罗马的骑兵陆续自船上牵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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