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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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神-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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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栖悟呆了一呆道:“有这种事,这是条件吗?”

江山道:“不错。”

萧栖悟道:“这么说,你现在是为别人找人。”

江山道:“也等于是为自己找人。”

萧栖悟道:“你现在要找的这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应该可以告诉我吧,我长年在江湖上走动,我刚才地说过,对于江湖上的人与事,我知道的也许比你多一点儿,说不定我知道你现在要找的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江山道:“我要找的这个人是个残废老人,瞎眼、无舌、两只手毁了、满脸疤痕……”

萧栖悟美目微睁,轻叫道:“怎么会是这么个人!”

江山道:“我也不知道,是那个人这么告诉我的。”

萧凄悟道:“你要找的这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山微一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是被什么人伤的。”

萧栖悟道:“什么人这么狠,手段这么辣?”

江山道:“真正心狠手辣的恐怕是这个贱废老人,他夺人爱妻、毁了人家的家,以他过人的心智,使得被害人一薵莫展……”

“谁是被害人?”

“就是要我找他的那个入。”

“原来如此,那个人自己为什么不找他?”

“他找过,而且找了不少年,可是他始终没能找到他这个仇人”。

“你能找得到?”

“我势非找到他不可。”

“万一他已经死了呢?”

“不要紧,只要我能证实他确实已经死了,就算找到他了。”

“我常在江湖上走动,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哪儿有这么一个残废老人,不过以后我会留意,只要一有发现,我马上会想办法通知你。”

“谢谢姑娘!”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忽然一线金光跳进了舱中,萧栖梧娇躯震动了一下,道:“天亮了,这么快……”她吁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

窗外,紧贴着湖面涌出一个金轮,金光万道,连湖水都被染成一片金黄,像无数条金蛇在水面迷薄雾中窜动。

萧栖梧生了一夜,等的就是这一刻。

但她此刻没望着窗外,一双与晨雾一样迷的美目望着江山,道:“差不多已经一个对时了,你还有你的事,我不敢多留你,你起来走动试试吧!”

江山这才猛然想起一个对时的确已经到了,他忙挺身站起来,伸伸手,抬抬腿,暗中再运气一试,什么不适之感也没有了,完全跟往日一样。

萧栖梧香唇浮起了一丝笑意,本是笑,不知怎的,看来却让人心酸:“你中的毒已经清除净尽了,可以走了,我这就去让翠吟把船摇到岸边去。”

她没容江山说话,迳自行进舱后。

江山想要说话,可是他要张口时,萧栖悟已经进了舱后,他不得已只好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望着萧栖梧美妙的身影,心中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受,很清晰,可是他却说不出那是什么。

只有一点他知道,他胸口像是塞了一块东西,塞得他有点透不气来。

望望眼前的一切,一搴一动好似作了梦一般,有一点痕迹,但却摸不着。

船动了,橹声哎呀,但却没有看见萧栖悟到舱里来,一直到船近岸时,才见到她婚姆地行了进来。

江山忙抱拳道:“姑娘,大恩……”

萧栖梧娇面上堆着笑,但眸子里那迷的雾却比刚才还浓了几分,她道:“你我都不是世俗中人,能不提这个么?”

江山道:“那么只好把姑娘给与我的记下了!”

萧栖悟道:“别记着这个,你该记着你身上带着一页三招“轩辕刀法”,还有我那哥哥随时都会再找你!”

江山道:“谢谢姑娘,我记得,我会小心的。”

船靠岸了。萧栖悟道:“你走吧!我不多耽误你了。”

江山想说的话很多,但一时却不知道怎么说,他上身移动了一下,只说了一句:“姑娘,珍重,异日再谋后会。”一抱拳,飞跳上岸走了。

他没回头,也没敢回头,他怕那双眸子。

事实上这当儿那双眸子里的雾更浓了,萧栖悟桥面上的笑意也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幽怨,令人望之心碎的幽怨口“你就这么让他走了?”翠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

萧栖梧缓缓地道:“不让他走又怎么办,他还有正事。”

翠吟道:“婢子知道,婢子也看得出,你从没这样对人过,怎么也该让他知道一下,怎么也该让他留下旬话。”

萧栖悟微微摇头,刚刚要说话,只听一个清朗的话声传来:“以找看来,姑娘这番心意恐怕要白费了。”

萧栖悟与翠吟霍地转眼望夫,只见左后方靠船尾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一个唇红齿白、俊俏异常的白衣少年。

这白衣少年是够俊俏的,只是眉宇间带着迫人的冷意口翠吟双眉一扬说道:“你这个人怎么鬼鬼祟祟的……”

萧栖梧轻叱道:“翠吟,不要无礼!”

目光一凝,望着那白衣少年道:“你刚才说……”

白衣少年冷冷地道:“我说姑娘你这番心意恐怕要白费了!”

翠吟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少年抬手往江山逝去的方向一指道:“他叫江山是不?”

翠吟微微一愕,说道:“你认识他?”

白衣少年道:“我何止认识他,我跟他的关系还不浅呢!”

翠吟轻“哦”了一声,说道:“那你是他的……”

白衣少年道:“我妹妹是他的未婚妻,你说我是他的什么人?”

翠吟脸上却变了色,叫道:“你妹妹是他的,他……订过亲的?萧栖梧微微一怔。”

白衣少年道:“订过亲有什么稀罕,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在我们那儿像他这个岁数早为人父了。”

翠吟转过脸来,道:“姑娘,他怎么没告诉……”

萧栖梧嫣然笑道:“傻丫头,他说这个干什么,那不是交浅言深么?翠吟道:“交浅言深,你……”

只听白衣少年冷冷地道:“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交情,一大早他从这条船上下来,难免瓜田李下之嫌,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跟他一刀两断则还罢了,如若不然,我头一个不会答应。”

他一蹬脚,船板上“噗”地一声,船身也震动了一下,随见他飞身掠起,往江山逝去的方向飞射而去。

翠吟厉声喝叫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她要追,但她身躯才动便被萧凄悟拦住了。

翠吟可气白了脸,气呼呼地说道:“姑娘,这种人你还容他,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谁稀罕他这个妹夫……”

“他稀罕!”萧栖梧平静地说道:“这是人之常情。翠吟,他没说错,江相公一大早从咱们这条船上下去,难免会招人动疑,换了我,我也会打翻醋罐。”

翠吟道:“你怎么还替他……”忽地她一怔,笑笑地说道:“你怎么说换了你是他,你也会打翻醋罐子?他吃的是哪门子醋?”

萧凄悟微微她笑了笑,说道:“她瞒过了你,但是却没能够瞒住我,其实她也是个红粉女儿身。”

翠吟为之一怔,诧声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呢,刚才那个……他是个红粉女儿之身?”

萧栖悟道:“她约五官,她的手,还有她扎的耳孔,这都瞒不了我。”

翠吟两眼发了直,道:“嗯,听你这么说婢子也……”

两眼猛地一睁,道:“姑娘,这么说她是江相公的……”

萧栖悟道:“她是个红粉女儿是没错,是不是匹相公的末婚妻恐怕还不一定,江相公告诉过我,没有成家,也没有亲人,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翠吟道:“那这个丫头是……”

萧栖悟道:“这还用问么?是怎么回事想想就知道了!”

翠吟两眼又是一碀,说道:“婢子明白了,原来……是个不要脸的皮厚丫头,姑娘,你就这么让她……”

萧栖悟神色一点,道:“翠吟,咱们出来的时候,谷主是怎么交待的,难道你忘了,我要没有点头答应,咱们能出来么?”

翠吟眉梢微扬,还待再说。

萧栖悟道:“不要再说什么了,把船摇开吧!”转身进舱而去。

红日衔山,霞光万道。

长江岸,那峻拔千丈、奇陡如削的赤壁上,衣袂瓢瓢站着个人,一身白衣,俊逸挺拔。

他就是江山。

江山站在赤壁上往下望,滚滚长江东逝水,帆影来往,尽在脚下。

他看见了,赤壁下确有个洞。

以整座赤壁的高度看,那个洞的所在离江面有三分之一,离壁顶却有三分之二,这三分之二约莫有五十女高低。

壁上没有树、没有藤,更没有路往下去。

洞口方有一点凸出,但那块凸出来的不过尺馀,要想从上头跳下去,踏上那一块凸出的地方,希望恐怕只有百分之一,万一失足非掉进波涛汹涌的大江中不可。

以江山的轻功造诣,他有十成把握从那处洞口掠土来,但他没有一成把握从上头跳下去,落在洞口那块凸出的石头上。

江山站在赤壁上往下看了一阵之后,他皱了皱眉,眉锋锁得深深的。

他后悔没带根绳子来,当然,县城里到处可以买到绳子,可是江山不愿意跑个来回,他急着到洞里去见那个可能是他离奇失□多年的父挚的残废老人。

那怎么办呢?这一带连个绳子头也找不到。

江山正在思索着该如何从赤壁坠下,到达洞口。

突然,他发现眼前不远处是一片矮树林,他飞身掠了过去,软了十几棵小,树,把那小树的树皮全削了下来,再把树皮一条条接起来,赫然就是一条绳子。

当然,要是常人单凭这条绳于是禁不住的,可是江山有一身高绝的轻巧造诣,只要有一线可攀缘的东西,他就能坠下百丈赤壁。

江山掠了回来,把绳子绑在一块巨石上,把另一头掷了下去,然后他抓着绳子纵身跃下。

只在石壁上蹬了两三蹬,他使落在洞口下方凸出的石块上。

这个洞穴入口处只有半人高,江山凝目往里看,洞里黑黝黝的,难以见底,再凝神听听,洞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提一口气凝功护佐周身要穴,矮身钻了进去。

江山脚下放得异常缓慢,一步步地往里走,走了约莫三、四丈远,洞势忽然变宽,而且逐渐下降。

往下走了约莫五、六丈,忽然一阵哗哗水声传入耳中。

江山略一辨别,立刻听出了水声来自下方,就在听见水声的同时,一阵腥味钻入鼻中,腥味之中,还带点臭。

江山心头震动了一下,加快步履往下付去,走没有两步,下方居然腾起一条光亮。

就在这时侯,一缕劲风破空袭到,这缕劲风来势极速“而且相当强劲,风中还带着适才那股腥臭。江山早就防着了,身子往石壁上一贴,那缕劲风带着一丝轻微的异啸从面前射过,“叭”地一声打在丈馀外石壁上,然后落了地。

江山没心情思忖那是什么暗器,他现在心里泛起了一阵激动,刚才他闻见了那股强烈的腥臭,他本以为他要找的人已然陈尸洞底,现在既有这么一宇暗器袭来,那就证明洞中是有活人的,也就是说他要找的人还在人世。

江山心中刚泛起激动,又听洞底方向传来一阵悉簌异响,很矩促一阵,旋即就归于寂然,如今能听见的只有那不绝于耳的哗哗水声。

江山略一凝神倾听,突然扬声发话说道:“容我请教,洞底可是齐九皋齐老人家?”

洞中响起阵阵嗡嗡回音,但却听不见任何反应。

江山提气又道:“齐伯伯,我是云秋,你还记得小秋么?”

这句话刚说完,洞底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苍老的话声急急说道:“你是小秋?”

江山猛然一阵激动,不觉全身热血往上一涌,他闪身扑了下去。

扑下雨三丈,眼前大亮,他看见洞底又是另一个洞穴,内宽外窄,窄处通壁外,江水阵阵内涌,光线也是从那个既窄又低的洞口中射进来的。

这个洞,不但是内宽外窄,而且也内高外低,江水涌进来了五、六尺远近,便又自动地退了回去。

被江水冲击过的地方,石色发黑,扔满了鱼骨鱼刺,还有一堆堆既腥又具的死鱼。就在那堆堆的死鱼之中,靠着石壁,坐着一个长发披散、衣衫破碎几难蔽体的老人。

这长发的老人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之外,到处都是伤痕,几乎没有一寸完肤,两条胳膊还是好好的,但两条腿齐膝以下全没了,那张脸,色呈惨白,自得没有一点血色,但看睑上的长眉、凤目,想当初必是位不几的俊朗人物。

此刻只见他右手一指指着心窝,似乎蓄势待发,两只眼直瞪江山。

江山心中了然,忙收住扑奔之势,道:“齐伯伯,真是我,小秋,你看看”那长发老人右手缓缓垂了下去,瘦弱的身躯突然泛起了一阵颤抖,只见他嘴张了张,颤声说道:“小秋,真是你……”

江山一步跨到长发老人跟前,曲膝跪了下去,伸手抓住了长发老人一双皮包骨而且满是疤痕的胳膊,急急说道:“齐伯伯,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这个样子,是谁……”

长发老人抬起惨白而青筋毕露还带着颤抖的双手,反抓住江山的胳膊,哑声说道:“小秋,先别问这些了,没想到齐伯伯还能见到你,而且竟含在这个鬼地方见着你,虽然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但是齐伯伯从你脸上还能找出你小时候的模样,先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江山匆匆忙忙的把他邂逅郭桐夫妇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急不可待地道:“齐伯伯,你……”

长发老人叹了一口气,打断了江山的话,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我一把匕首递出去,竟把你给召来了,这也许是天意……”

江山忍不住道:“齐伯伯……”

长发老人倏然而笑,笑得凄楚,道:“你的性子怎么这么急,好吧,让我告诉你,我怎么会……”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堆江山忙道:“小秋,离我还一点儿,我一身都是腥臭,我自己闻了都恶心。”

江山抓着长发老人的一双胳膊没有松下手来,说道:“齐伯伯,您这是什么话,我还怕这个吗?”

长发老人道:“小秋,听我的……”

江山截口说道:“齐伯伯,你是我的父挚,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我的亲人,今天要是换了我是你,你会不会嫌我?”

长发老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于,还是跟小时侯一样拗,你总不能这么半跪半蹲的听我说话啊,后头有块乾净的地方,你过去坐着吧,也好让你齐伯伯安心的说。”

江山迟疑了一下后,松了长发老人的胳膊,向后走去坐在一块石头上。

他生走后,长发老人看了看他,摇摇头说道:“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在这鬼地方,一直觉得渡日如年,现在竟然觉得日于过得不慢,小秋,你今年多大了?”

江山道:“算了,齐伯伯,你……”

长发老人抬手拦住了江山的话,道:“记得我最后见着你的时候你才十五岁,咱们已有五年没见了。嗯:五年,我在这鬼地方已待了五年,这段日子可真不矩……”目光一凝,望着江山道:“小秋,你问我为什么含在这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么?”

江山忙点点头道:“是的。”

长发老人道:“没有人告诉你么?”

江山一怔道:“没人告诉我,谁会告诉我,你这话……”

长发老人哼哼一笑,道:“看起来我这心意是白费了,不,我不该怪他,这是我答应他的,他不这样怎么能骗得过他们,嗯,他没有错。”

江山诧然地说道:“齐伯伯,你说什么,你说该怪谁,不答礁谁……”

长发老人笑笑摇头道:“没什么,我是说我一个朋友,不提他了,小秋,这些年来你爹可好,他知道你到这儿来找我吗?”

心中一点,道:“齐伯伯,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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