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宸心璃真的一觉起来就成了个医术超然的女子?
不!
这种事情说出来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萧氏又怎么可能这么认为!
那么唯一能说得通的便是——有人在背后帮助宸心璃!
这个人是谁?
萧氏眼里的深意愈发浓烈。
宸心璃道:“温太医教我的,娘亲不是知道吗?”
萧氏笑笑,没再说什么。
“好了,心璃,你也该休息了。”萧氏对宸心璃温和地笑笑。
宸心璃配合地伸了个懒腰,伸手揉了揉双眼,“如果萧香妹妹不来,我都已经睡了一觉了。”
“快睡吧。”萧氏似乎隐忍着什么。
萧氏和其他人都离开后,宸心璃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宸心璃和袭香。
袭香确定萧氏已经走远后,关上房门,关切地打量着宸心璃,见她确实没受伤,一切如常才真的放了心。
“去休息吧。”宸心璃对袭香道。
袭香行礼后恭敬地退下。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宸心璃才急忙跑向床榻。
好在她的房间里有屏风遮挡,走进房间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桌几和描了精致工笔山水画的屏风,而不是床榻。
可是,当宸心璃绕过屏风走到床榻前时,原本应该躺在她床上耍流氓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这个祁墨,拿我的房间当什么了?一个招呼不打就冒出来了!之后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在想我?”
就在宸心璃为祁墨的神出鬼没大为恼火的时候,祁墨的声音忽然在宸心璃的身后响起,而且那悦耳的性感声音距离宸心璃很近很近,仿佛就在耳边。缥缈如梵音一般。
“原来你在看戏?”宸心璃没有回头,声音一如平常的淡定自若。可是,唯有她自己最清楚,她的内心已是波澜一片。
宸心璃并不太明白自己在波澜什么,内心在汹涌什么。
祁墨幽兰般的淡淡气息在宸心璃的耳后萦绕,再慢慢地绕到宸心璃的跟前,那股淡淡的味道似乎要把宸心璃的整个灵魂都掏了去,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身上的若梵香若幽兰般的味道有如此强大的魅力。
宸心璃闭上双眼,想让自己从这种她自认为极其不正常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然而,闭上双眼后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视线的遮挡反而导致鼻息的敏感度直线上升,她想要摆脱的淡淡幽香,柔柔地袭来,柔柔的,却又仿佛带着狂风暴雨般的力量。
忽然,宸心璃感觉到双手被一股柔和却霸道的力量给困住!
祁墨这个臭流氓竟然抱住了她!
他到底想做什么?
祁墨在感受到宸心璃紧绷的身体后,眼底晕开了一层得意的笑意,“原来你并不像看起来的这么云淡风轻、宠辱不惊。”
“二殿下深夜造访我这儿,除了耍流氓之外就是为了来看我表面上和实际上有什么不同吗?”
宸心璃勉强让自己稳定心神,缓缓睁开了双眸。
可是,她的双眼才刚刚睁开,浓密修长的睫毛才微微抬起,便看到祁墨那张绝尘的脸。
他总是能如一股风一般出现,又如一股风一般消失,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幽兰香气。
祁墨虽然松开了对宸心璃近乎耍流氓的拥抱,但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裸地耍流氓。
祁墨伸出右手,抚摸上了宸心璃的左脸颊,动作轻盈而温柔,可是,他的眼眸深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霸道与温柔,本就不相关的两种姿态被祁墨融合为一体。
“我原本以为今夜的戏码会很好看,却不想被你草草结束了。你说,该怎么弥补我?”祁墨的手慢慢的滑到宸心璃的下巴位置,微微一挑,便将宸心璃的下巴给挑高了一点,动作依然轻柔,只是与先前的温柔不同,这次,祁墨的手在微微挑起她下巴的刹那,竟让宸心璃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霸道气息。
如此狂妄地耍流氓,宸心璃还是第一次见。
她真的认识过眼前这个男人?
前生和今生的他,出入也太大了吧?
“弥补?”宸心璃觉得祁墨太好笑了,这里是她宸心璃的房间,他像采花贼一样忽然闯入,还对她耍流氓,她没找他算账已经很仁慈了,结果他还要她弥补!
宸心璃才刚刚有一点分神,祁墨就趁势逼迫而来,那张明明绝尘却耍着流氓的脸距离宸心璃的脸越来越近。
此时,只要宸心璃微微低下头,就能避开祁墨强势的压迫感,可是,她的下巴竟被他钳制得丝毫不能动弹,只能被迫地直视他的靠近,只能被迫地迎接他温柔里的强势霸道,只能任由他一点点靠近。
终于,祁墨的双唇在距离宸心璃的双唇不到一寸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如果你不主动弥补,我就只好亲自索取了。”祁墨的声音依旧温柔,而且带着动人心魄的悦耳感,可是他说话的这种方式和他的语气,却让宸心璃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感。
宸心璃呆愣在原地,大脑像被抽空了一般,如此近距离,如此姿势,她只能勉强看到祁墨凉唇线细长而性感的嘴唇微微上扬了下,邪魅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
“你到底想怎样?”宸心璃勉强让自己不受祁墨强大气势的压迫。
祁墨的眼睛直接地勾着宸心璃的双眼,迫使宸心璃的双眼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我要你明白,你的技法根本不如我。”
技法?什么技法?
宸心璃原本就空空的脑袋,更是懵了。
宸心璃在大脑断层了刹那后才忽然响起祁墨口中所说的技法原来是指她先前所说的关于他接吻的技法。而且,宸心璃还清楚地记得,她当时挑衅而愠怒地直视着祁墨的双眼,说:“你的技法太烂了!”
原来是这句话触怒了这位似乎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发怒的祁墨!
宸心璃才刚想明白这一点,祁墨的双唇便强势地压了过来。
宸心璃想说点什么,然而,在勉强发出两声呜呜的声音后便再冒不出一丝声音。
时间在这一刻如同凝固一般,空气中全是祁墨淡若幽兰的气息,就算偶尔有一丝声音,他们呼吸的声音,却也缥缈得如梵音一般……
宸心璃不得不承认一点,祁墨在学耍流氓方面有极强的天赋,短短一会儿时间而已,他的技巧竟然比刚才又胜了一筹。他不但能用双唇自然地贴合宸心璃的双唇,而且咬合自如,甚至——还知道用牙齿轻轻咬合住宸心璃的唇瓣,让宸心璃清醒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强行将她游离的意识拽回现实。
更让宸心璃感到震惊的是,他竟然开始湿吻!
他雄浑而霸道地魅惑着她的软舌,在触碰到的刹那,宸心璃的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
……
祁墨!你还能再流氓一点吗?说好的冷面阎罗呢?说好的高冷战王呢?
她不就是冒了一句不该冒的话嘛,不就是说他亲吻的技法不好嘛!他至于这样报复吗?心眼比针眼还小吧?
不过,过了许久许久,宸心璃才知道此时的祁墨并不是因为她的那句技法不好才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而是因为别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祁墨的唇才松开了宸心璃的嘴。
宸心璃忽然被解放了,便毫不顾形象地喘息起来。
祁墨看到宸心璃狼狈的样子,墨目里的笑意更浓了,“原来,你的技法也不过如此。”
宸心璃有种被雷当场劈了一顿的感觉,她的技法不好让他找到了自信?
“我知道你来相府的目的不会简单,说罢,到底要做什么。”宸心璃也不想跟祁墨绕弯子,她只想快点送走这尊佛。
祁墨坐到宸心璃的床榻旁,伸出纤长的手指撩起轻盈的绢纱,如同挑逗一般。
“我什么都不做。”祁墨深不见底的墨目落在宸心璃的脸上。
祁墨知道,此时,宸心璃虽然看似在发愣,其实脑子正转悠着想他这次突然跑到相府来到底是干嘛的。
这时,一股强劲的风突兀的在房间里萌生出来,慢慢的,那股风越来越强劲,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然而,房间里的油灯丝毫没有受到这股风的影响,又或者说,这股强劲的风避开了对一切不相关事务的干扰,直接奔向它的目标——宸心璃。
宸心璃知道那是祁墨在搞鬼,只是让她惊讶的是,其他人都必须依赖掌力将内力运出,可祁墨竟然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能让体内强大的内力得意散发,且为他所用。
宸心璃也快速运出内力,以防止祁墨有所动作,虽然她无心和祁墨为敌,更不想两个人发展到敌对的程度,但她必须防着祁墨,尤其是在祁墨已表现出流氓的一面后。
宸心璃运出的内力十分强劲,至少祁墨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宸心璃就能使内力增强到如此厚度。
但是,宸心璃的内力就算再强劲也敌不过祁墨。
她感到自己的内力在抵抗了一阵后,竟被祁墨的内力划得干干净净,宸心璃的内心当即就崩溃了,她练武这么久,就是为了在祁墨面前受挫吗?就是为了给祁墨当人肉陪练吗?
祁墨的内力强行拉动着宸心璃向他靠近,宸心璃又怎么会甘心情愿地任由那股力量拖拽,无论如何也要与之反抗。
虽然祁墨的内力是她不能与之抗衡的,但她依然能清楚地看到祁墨的额头正冒着细汗,尽管他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两个人的暗暗较劲使得他们周围的空气如同水一般灵动着,虽然这种灵动看似柔和,若是有其他人这个时候无意间闯入这片区域,一定会被撕扯得连渣都不剩。
忽然,祁墨的眼底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宸心璃便感觉到了一股猛烈而巨大的力量,拽着她栽向祁墨,就像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一样。
宸心璃的身体突兀地扑了过去,而祁墨却像早有准备一般,只是轻轻伸出了手臂,在宸心璃即将摔倒的刹那搂住了宸心璃的腰身,再一个轻扣,微提,宸心璃整个人便坐到了祁墨的身上!
的确是坐!
而且这种姿势,不管是上辈子的宸心璃,还是这辈子的宸心璃,都没有尝试过。
她的右耳旁边就是祁墨的鼻息,祁墨的呼吸似乎有点重,萦绕在宸心璃的耳畔,使宸心璃的耳朵酥麻难忍,内心情不自禁地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是不是我什么都不做让你失望了?”祁墨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默。
宸心璃的脸烫得不行,再烫下去,恐怕就会把她自己给燃烧了。
“我对二殿下从来不抱任何希望或者幻想,又何来失望一说。”宸心璃想用最冷冽淡漠的声音来掩饰内心的汹涌奔腾。
虽然她真的做得很好,真的差点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却还是没有骗过祁墨那双深邃而神秘的墨目。
祁墨微微往宸心璃的耳畔倾了下,“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在你这汀泉阁睡觉。”
睡觉!?
宸心璃有种脑袋被强行炸开的感觉。
她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
眼前的祁墨也不是真实的吧?一定不是真实的!
真实的祁墨怎么可能对她说出这种话?而且,他现在看起来没什么状况,既没受伤也没中毒,根本不需要在她这儿待着。
祁墨这人疯了吧?莫名其妙跑到她房间来蹭睡?
宸心璃强行推开祁墨,逃出祁墨囚牢般的束缚,转身直视祁墨,“你就不怕我喊人,让相府的暗卫把你抓起来?到时候你堂堂战王的名号恐怕就要蒙上浪荡子这三个字了吧?”
祁墨却并不介意,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得意地道:“让我北离国的子民们都知道,他们眼里的战王不仅仅在沙场上所向披靡,在别的方面也丝毫不逊色,岂不是一件赏心乐事?”
无耻啊!
宸心璃真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在辨识男人方面,她到底还是道行太浅啊!
“我相信我爹会很乐意跟你这样的痞子过招的,我爹的固执你也清楚,我爹对我的宠爱你也明白,所以……”宸心璃自以为说出了让祁墨最能感到压力的点。
的确,宸云天是绝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女儿被一个浪荡子欺负的,他身为朝中的丞相,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私下里,都有足够引起惊涛骇浪的资本。
虽然宸心璃很清楚,父亲宸云天能掀起的风浪并不能真的完全摧毁祁墨,却也能让他狠狠地栽个大跟头。
让宸心璃终于感到舒心的是,祁墨在听到她提及父亲宸云天时,眼眸中竟闪过一丝迟疑。
不过,很快,那丝迟疑便被一股得意给彻底掩盖了去,“本殿下相信相爷会很乐意这门亲事的。”
如果站在宸心璃面前的不是祁墨,而是别人,宸心璃肯定就呸了他一身!
并不是因为祁墨说到了提亲这种让所有女孩子都会脸红心跳的词,而是宸心璃很清楚,祁墨前生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更别说娶谁了。而且,她知道,祁墨这么说一定别有目的。
为什么要用提亲这个词来掩盖他的真正目的?
祁墨,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猜不透也想不明白,既然他愿意在这里蹭睡,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宸心璃懒得再猜再闹,索性拿过一张软衾走到宽大的紫檀木椅旁坐下,闭上双眼,睡去。
而祁墨,则丝毫不客气地上了宸心璃的床榻。
嗯!女人的床真香——
……
翌日清晨,宸心璃睁开双眼,正要向往日那般伸个舒舒服服的懒腰,余光就瞥见了正在忙活的袭香!
宸心璃的心兀的慌了,如果祁墨这该死的家伙没走的话,应该还在她的床榻上。
宸心璃有些慌乱地侧过头,却发现原来她自己就躺在床榻上!
祁墨呢?
床上没有!
宸心璃看向房间里的紫檀木椅,依旧没有!
“大小姐,你醒了?”袭香看到宸心璃已经睁开了双眼,便拧好洗脸的汗巾,为宸心璃递过来。
宸心璃并没有伸手去接袭香手中的汗巾,而是警惕地扫视了一圈房屋四周。屏风静立,轻纱轻扬,已灭的油灯静默,一切都如常,仿佛祁墨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大小姐,怎么了?”袭香看到宸心璃的样子心疼地关心起来。
宸心璃抬眼看向袭香,“你可有看到什么人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袭香摇头,“没人从大小姐房间出去,院子里的奴婢们没有大小姐的吩咐也不得入大小姐房间,所以她们也没有进来过。”
“今日府上可有什么客人?”说话间,宸心璃已经起床,穿上了一件素蓝色绣花长裙。
她相信,祁墨来相府必然有原因。昨晚他什么都没做,那么今日肯定会有所行动。
袭香把宸心璃用过的汗巾放入温水里搓洗着,“二殿下来看过相爷,说是为相爷诊脉,这会儿估计正在大厅呢。”
“诊脉?”这个祁墨在搞什么鬼?他不是把所有的针法都教给她了吗?怎么还要亲自来给父亲诊脉?
袭香笑道:“难道大小姐忘了?二殿下是我们北离国有名的神医,妙手回春这个词显然就是说的二殿下。相爷有大小姐施针,而今又有二殿下诊脉,相信不久就会好的。相爷真是好福气。”
袭香由衷的感叹却并没有等来宸心璃的同感。
“大小姐,你去哪儿?”看到大小姐宸心璃不顾发簪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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