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贵妃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股股鲜血,将头发都染红了,让所有目视着都目瞪口呆,更有胆小的女人,直接被吓得惊叫起来。
有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嘴里不断念道:“邪灵附体!邪灵附体!是邪灵附体啊!”
于此同时,一大瓢散发着恶臭气息的液体被泼了出去。
那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正是那老妇人让自己的傻子孙子从粪坑里提来的粪便。
经过长久发酵的粪便,长满了恶臭的软体虫,看着令人恶心。它们被泼到蓝贵妃的身上后,立马往蓝贵妃凌乱肮脏的头发里钻,那场面,再是见惯了粪土的农民也都无法忍受,有的人连忙背过身去,一脸的嫌恶。有的人惊叫着,直往后退。有的人直接呕吐了起来。
如此肮脏的场面,任何人都是避之不及,可偏偏蓝贵妃满脸的高兴,“对!对!就是这样,泼我!泼我!你们泼得越厉害,我的心里就好受些。这些粪水能洗刷我的罪孽啊,快来泼我,快用粪水洗刷我的罪孽!”
蓝贵妃的异常举动把所有人都吓傻了。
蓝贵妃撩开额前凌乱肮脏且滴着粪水的头发,露出那双瞪大了的双眼,“求求你们,继续用粪水泼我。”
即便是自认为自己很淡定的老妇人,也被蓝贵妃的样子吓得嘴唇直哆嗦。紧急之下,她指挥着十几岁的又胖又傻的孙子:“泼!泼到邪灵从她身上出来为止!快泼!”
傻孙子很听话,卖力地舀着粪水泼向蓝贵妃。
其他村民也相继加入到泼粪水行列,甚至自发地形成了有序的行动,一些人负责泼粪水,一些人则负责从粪坑里把粪水提过来。
不断地有爬满蛆虫的粪水被泼到蓝贵妃的身上,慢慢的,蓝贵妃身上的蛆虫越积越多。以至于让那些原本就麻着胆子做这些事情的人都有些下不去手了。
可蓝贵妃依旧兴奋地叫嚣着:“泼吧!泼吧!继续泼吧!”
是怎样的一种癫狂状态啊。
蓝贵妃先是跪在地上任由粪水泼来,被泼得没力气跪了,她索性躺到地上,任由肮脏的粪水一桶一桶地淋在自己身上。
那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活了八十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难以驱除的“恶灵”!
“泼!继续泼!不然邪灵不会被逼出来,她还会继续在我们村作恶的。”
对于老妇人的话,其他村民深信不疑,他们更加卖力地用粪水泼蓝贵妃。
这时,一个年轻且强壮如男人的村妇提着一大桶鲜红色的东西走了过来。
“这是狗血!这或许有用!”强壮且彪悍的村妇用力扛起大桶,在用力的时候,村妇的手臂竟鼓起一坨坨肌肉,光是看臂膀,说她是个男人也不为过。
村妇在靠近蓝贵妃的刹那,将手上的桶狠狠倾斜了下,一大桶鲜红的血被泼在蓝贵妃的身上。
刹那间,原本一身乌黑色的蓝贵妃瞬间变成了一身鲜红,仿佛浴血的鬼魅从阎罗殿而来。
蓝贵妃带着哭腔着说道:“我不是鬼,我是做了错事的人啊!我是蓝贵妃啊!”
蓝贵妃由于在接受被泼的过程中耗尽了力气,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蓝贵妃的声音沉寂后,她整个人也虚弱无力地趴在了地上,头贴着肮脏的爬满蛆虫的地面,双眼重重地合上了……
“邪灵被驱除了!邪灵被驱除了!我们快把这个女人扔出村子,可千万别让她再进村。一定不能让她再来祸害我们!动作快!”老妇人命令着。
村民们互相望了望,如果是没被泼粪水的蓝贵妃,或许他们还敢上前将她拖出去扔了。而今蓝贵妃浑身上下都是粪水,不少蛆虫还顺着她的鼻眼直往里钻,这样的场景,谁敢靠近?
就在村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他们忽然听到了一声虚弱无力的轻咳。
而且,那声音正是从蓝贵妃的嘴里传出来的。
所有人的双眼都看向蓝贵妃,但有的人的视线在触碰到蓝贵妃那张爬满蛆虫的脸时,又被吓得立马收了回去。
蓝贵妃虚弱地轻咳了一声后,身体开始动了动,从迟缓的动作上看,蓝贵妃动这几下看起来十分艰难。
当蓝贵妃嗅到一股股恶臭直往鼻子里钻时,她紧皱了下眉头。
她才刚皱眉头,就感觉眉头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直往下掉,爬得她眼皮直痒。
蓝贵妃最怕软体的东西了,连忙睁开双眼。
蓝贵妃才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鼻梁上有一只软体的蛆虫正往她的眼睛处爬,而且好像还不止一只。这些蛆虫活跃得很,飞快地扭动着软而浑圆的腰身四处乱钻乱爬。
蓝贵妃在看清爬在自己脸上的是蛆虫时,头皮一下子发麻起来,她扯开嘴就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
“啊——!!!”
蓝贵妃的声音将整个村落直接穿透,惊起飞禽无数。
接着,村民们就看到蓝贵妃从地上连滚带爬起站起来,不要命地奔跑,一面奔跑还一面拍打身上,似乎想将身上的蛆虫尽数拍落。
蓝贵妃在村民们的眼里奔跑叫嚣哀嚎了好几个时辰,刚开始的时候村民们还会好奇地追着看蓝贵妃的情况,到后来,人们就已经麻木了,而且当蓝贵妃跑到他们视线里时,他们会立马挥起手上的农用工具躯干比疯子还让人厌恶的蓝贵妃。
或许在皇宫里依旧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祁韬断然不会想到,自己曾经夜夜都想得到的女人蓝贵妃,最后会变成一个连乞丐都不想靠近的疯婆子。
蓝贵妃的情况反复无常,时而理智不清,一面哀嚎,一面用手砸地面,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所犯过的罪孽。时而清醒,已猜到宸心璃给她用的蛊毒比她之前给宸云天用的蛊毒,更为厉害的地方在于,这种蛊毒会让蓝贵妃时而清醒时而处于中毒状态。
027:谁的愧疚更深!()
刚开始,蓝贵妃以为宸心璃拿到假的蛊毒了,竟然会让她有清醒的状态。反复几次后,她才明白,这正是那蛊毒的高明之处。
当她被蛊毒控制时,就会弄得自己一身狼狈,甚至肮脏不堪,可是,如果她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就不会感到恶心。就像精神失常的人,她并不会因为精神失常而感到痛苦。
可是,蓝贵妃却有短暂清醒的时候。每次当她醒来,发现自己不是衣不蔽体,就是处于恶狗的拖拽中,又或者像第一次那样,浑身脏兮兮的。
每次短暂的清醒,对蓝贵妃而言都是巨大的折磨。
如果时间回到过去,蓝贵妃一定选择远远地躲开宸心璃,绝不和她结下梁子。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初是她设计害死宸心璃父亲的,宸心璃怎么可能罢休?
相比起宸心璃的手段,蓝贵妃觉得自己之前给宸云天下的蛊毒实在太温和了。当初她给了宸云天痛快,他只是短暂地愧疚之后,就承受不住选择了自杀。可是她蓝贵妃呢,不断地受折磨,受了折磨之后还要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都受了什么折磨,如此反复,像轮回不尽的亡魂。
当宸心璃得知蓝贵妃一次又一次悲惨遭遇时,都感到心情格外舒畅,而妊娠反应也逐渐没有了。
看到宸心璃的心情慢慢地好转了,祁墨才终于觉得蓝奕辰也算给他办了件得力的事。
宸心璃的心情才刚刚好一点,就又得到皇帝要召她入宫觐见的消息。
而且,和上次一样,都是等祁墨离开绝影坊后,宫里的大总管才敢前来传旨。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当大总管踏入绝影坊时,宸心璃就猜到这一次入宫依然不会有好事。
只是,她身为朝臣,抗旨不尊这种事情是不能轻易做的,所以,她思量了一小会儿后,还是选择了入宫觐见。
这次入宫,和上次的情形竟惊人的一致。皇帝在虚情假意地寒暄了一阵后,便露出了愁容,静等着宸心璃问他有何心事,他好顺着把要让宸心璃做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这次,宸心璃偏偏不问。
沉默,让怡和殿如同死寂一般。
皇帝见宸心璃迟迟不问,只好主动叹息一声,“爱卿,朕这些日子心里甚是烦闷,也不知道该跟谁说说。”
宸心璃依旧不吱声。
皇帝只得继续将这场独角戏演下去。
“爱卿,你可知道朕的爱妃,也就是新入册的贵妃,她病了。”
宸心璃还是没有反应。
“朕找了御医们瞧,御医们都束手无策,真是把朕给急坏了。不过今天一早,贵妃告诉朕,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位白胡子神仙。那神仙告诉媚儿,只要她找来忠臣墓前的两株离火灵竹,就可以根治身上的病。”
皇帝见宸心璃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进一步试探,“爱卿,朕相信你是个慷慨的人,相信你一定不会吝啬你父亲坟前的两株离火灵竹吧?”
宸心璃疑惑,“皇上,如果您需要那两株药引,大可以在得到微臣的允许后,命人去取。”
皇帝听出宸心璃的语气里还有回旋的余地,脸上立马带了温和而近乎讨好的笑,“爱卿,朕就知道你最识大体,也最大公无私。”
皇帝刚夸完这句,脸上就又露出了愁容。
“只是,爱卿有所不知,那神仙说,只有忠臣之后取来的离火灵竹才有用,如果是别人去取的,只会破坏了灵竹的灵性。”
宸心璃在心里嗤笑一声,原来他在‘需要忠臣之后亲自去取’这里等着她。
看来那个改名叫古媚的宸雪舞,是铁了心要和她斗上一番的。
宸心璃的眼珠微微转了一下,对皇帝行礼后坚定而爽快地回答:“皇上交代的,我宸家一定会办好。”
“好,朕就喜欢爱卿这种爽快的人。爱卿,你刚继承你父亲的官职就怀上了身孕,虽说是上天的眷顾应该感到高兴,但你也要多多保重身体,不要过度操劳啊。”
皇帝明明高兴得要跳起来了,却还在装出一副关切至深的样子。
看到皇帝一双凌乱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强行做出关切忧愁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可笑。
宸心璃告辞后,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古媚本想在宸心璃回绝影坊的路上设点小计谋,可是当她看到宸心璃所乘坐的那辆马车时,便立马放弃了这一愚蠢的想法。
因为,宸心璃的马车竟然被人改造过。
改造后的马车不但可以翻山越岭,而且就算遇到小石头也能顺利过去,而使轿身没有什么影响。
古媚的双眼发狠地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祁墨果真对这个女人动心了,连这么大代价的马车也能弄到手。
宸心璃回到绝影坊后,祁墨还没有回来。
自从嫁给宸心璃之后,宸心璃才发现一个前生都没有发现的问题。
前生,她一直以为祁墨是相对清闲的,因为他不爱管跟自己没关系的事,只有他感兴趣的事情他才会做,加之孤冷不愿意与人说话的性格,让宸心璃一度认为祁墨很闲。
可是,自嫁给祁墨之后,宸心璃才发现祁墨真的可以说是忙到飞。
平日里清闲的状态那只是他的忙里偷闲而已。
成亲之前,宸心璃只当祁墨是个流氓,成亲之后,宸心璃才发现祁墨这个流氓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知为何,宸心璃一想到祁墨总是忙得连个安心觉都没法睡的时候,心竟隐隐地疼。
就在宸心璃思绪有些缥缈时,袭香匆匆来到了宸心璃的跟前。
宸心璃看到袭香一脸的慌张,心狠狠地咯噔了下。莫非出什么事了?
袭香喘息未匀:“夫人,主上回来了!!”
宸心璃有些想吐血,祁墨回来就回来啊,这里是绝影坊,是祁墨的家,他要回来还有谁能阻挡?
略微迟疑下后,宸心璃的心就狠狠地沉了下,莫非祁墨知道她去了皇宫?
上次宸心璃接到皇帝召见的懿旨却没有告诉祁墨,已经让祁墨大为恼火,而且,祁墨还非常认真严肃地告诉她,如果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不可独自做决定,一定要等他回来。
没想到祁墨才说了没几天,皇帝竟又让人带懿旨来了。
宸心璃竟也有些慌乱,“他说什么?”
袭香换乱道:“主上什么也没说,只是阴沉着脸,正往夫人这边来。奴婢从来没有看到主上这样过,好吓人啊,夫人,主上该不会对你大发雷霆吧?”
早知道主上会这么生气,袭香早就偷偷去告诉主上了。
这一想法才刚蒙上心头,袭香就愣了一下,为什么她竟会有这种想法?在主上和夫人之间,她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主上。
此时的袭香并不知道,她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主上祁墨,是因为她对祁墨的绝对信任。信任他断然不会让她的主子吃亏,反倒是自己的傻主子,怀有身孕,应该处处谨慎才是。
宸心璃正在想逃,就看到一个挺拔俊朗的人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正是祁墨!
这一刻,宸心璃发现自己竟有种心慌的感觉,就好像做了错事被人当场抓包。
甚至有种,自己好像和别人男人有点什么,被祁墨抓个现行的感觉。
“主……上……”一时紧张,宸心璃竟忘了称呼祁墨名字。
祁墨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丝异样,而是直接道:“回屋躺着,等我回来。”
祁墨要走?
怎么和她预想的有所不同?
宸心璃还在发愣,率先回过神来的袭香就已经搀扶着宸心璃往房间里走了。
看到宸心璃回了房间,祁墨才又匆匆离开。
宸心璃回房间后,转身看着门外匆匆离开的祁墨背影。
袭香生怕主上祁墨反悔自己对宸心璃太温柔了,又打道回府为难她,所以袭香索性将房门关上了。
房门缝隙越来越窄,祁墨的身影越来越远。
宸心璃的双眸泛着的波纹层层漾开。
祁墨入宫后,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站在绝影坊高楼上的蓝奕辰看着祁墨的身影,眼眸越发深邃。
“王,主上他……”
“他们两夫妻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蓝奕辰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属下。
“只可惜,慕子言那个家伙偏偏回了铩羽城,如果他能看到这一幕,想必会更热闹。”蓝奕辰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主上匆忙入宫,脸色又不大好,会不会皇上和主上的关系已经……”
属下小心翼翼地说着。
蓝奕辰瞥了属下一眼,“你放心,那个皇帝就算再怎么被那个骚到骨子里的古媚迷惑,也不敢因为那个女人就跟主上真的翻脸。他在古媚那个骚女人面前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哄着她玩玩而已。这一点,难道你还做得少吗?”
蓝奕辰半开玩笑的话让那属下立马红了脸,“属下不敢。”
蓝奕辰轻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本王看你在撩女人方面天赋异禀。”
“王……说笑了。王,属下就是担心,那个古媚会不断地使出幺蛾子加害夫人,夫人现在怀有身孕,若是真无意被加害了,后果不堪设想啊。”戴了半张银质面具的属下连忙转移话题。
“你放心,有祁墨在,有的人还掀不起风浪。我倒是对古媚这个女人颇感兴趣。”蓝奕辰的目光看向远方的某处。
“为什么?”那属下实在想不明白,王不是和铩羽城城主弟弟慕子言有点那啥么?
蓝奕辰道:“这个女人最近使用的手段比以前使用的那些拙劣手段要高明了一些,但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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