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的,只有看她们的表现了。”苏悦儿说着一笑:“来,我告诉你们如何做!”
……
清早,苏悦儿没赖床,晨间的呕意让她早早的爬了起来,吐了一气后,倒也就压过去了,只喝着清水靠在软榻上,胡乱翻着账册。
这是红妆在她害喜结束后见她无睡意才给她的,说是葛红托人带来的,是关于码头的账册。
“翠儿的反应如何?”
“我在那里待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回去睡了,这一个时辰里,她几次问我,她将会如何,我没说,只叫她好自为之,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找奶奶您。”红妆收拾了东西,便给苏悦儿送来热帕子,苏悦儿擦了擦脸说到:“叫那几个人多注意她们的神情,以及反应。”
“这个自然省得,可是奶奶,翠儿的事您压着不做处理,太太哪边呢?”
“我怎么没处理?不处理就是最好的处理!”苏悦儿笑了一下冲红妆说到:“回头去问问红樱吧,看看她心里有没适合翠儿的人,有的话,也就一并嫁了好了!”
“奶奶真是大方,竟容的下?”红妆说着眼有担忧:‘’奶奶,您昨个闻了附子粉,又摸了带麝香的黄签,您可真是胆大!”
“我拿来那么大的胆子,还不是有神草给护着!”苏悦儿说着一笑伸手抚了肚子。
昨个大爷与她恩爱后,便给她细细说了神草之效,她才明白大爷的苦心,不单单是要她有孕,而是要她可以安安稳稳的有孕,因为那神草的护体之效,相当于是给她加了个防护罩,可以抵御怀孕初期,也就是前三个月的一切危机,而三个月后,则因为神力全部消耗掉了,也就没了保护,那时她还是要小心,纵然毒可以转《奇》嫁给周和安,但别的却是只《书》能自己小心。也因此苏悦《网》儿的心底已经做了一个安排,那就是务必在她三个月的身孕前,把这些麻烦给解决掉!
“您看我要不要叫人去煽风点火?”红妆小心询问。
“可以啊,不如……”苏悦儿正要说呢,红妆转了头,苏悦儿也听到了动静便闭了口,结果很快翠儿出现在门边轻声问着:“奶奶可醒着?”
屋内点了灯,醒不醒的自是明摆着的,苏悦儿当即冲红妆点了头,红妆便去打开了丹,让翠儿进了屋。
翠儿双眼红肿,眼圈下有淡青色,显然是一眼未睡兼有哭泣,苏悦儿瞧了她一眼摆手:“坐吧,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翠儿所来自是要说的,如今她心里惶恐不安如何敢坐?自是直接跪地言道:“奶奶,奴婢想了一夜,奴婢来给您认错!”
苏悦儿不言语,只慢慢的喝水,那翠儿见奶奶不言语,便匍在地上言到:“是奴婢糊涂,那香妈妈知道奴婢钟情于,于海二爷,便愿意为奴婢保媒让奴婢给海二爷做妾。奴婢起先没理会,当她说笑,但她应了别人的事,样样都成,奴婢就,就糊涂的去找了她,她便要我给,给魏夫人听消息。后来,奴婢从莺儿的口里知道了奶奶您有孕的消息,一时糊涂就说给了魏夫人,想,想拿这个来成了我的亲事。
可是昨个早上我去给衣服过水遇到了香妈妈,她便说我哄她,要我验证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你就想到了这法子?”苏悦儿问的很随意,语调也十分的平和。
“没,奴婢不敢便回来了,结果没想到,中午的时候魏夫人和眉夫人竟闹出了事,奶奶您去处理了后,香妈妈来找了我,说是,说是眉夫人那般不给魏夫人脸面,她便弄了那些黄签给我,叫我放到您的箱子里,柜子里,说是要嫁祸给眉夫人,叫她好看!当时她还打开了一个给我看,里面写的不是您昨个看的那四个字,写的是,是……”
“说!”
“主母死!”翠儿说着哆嗦的看了苏悦儿一眼,见苏悦儿并没什么激动地反应,便诧异的继续说到:“当时和我说的是,我放在您的箱子里,她会放些在魏夫人的箱子里,那么奶奶您发现了,就说是眉夫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要我做的,查下来,我最多是被撵出府,她们会正好把我弄到城主府上,再撮合了我和海二爷的亲事,而魏夫人也就不必再被一个妾那般,轻视。”
苏悦儿闻言一笑:“可是里面不是‘主母死’啊!你说,她们到底是想嫁祸给眉夫人呢,还是想嫁祸给你?又或者说,想你做个稀里糊涂的替死鬼呢?”
“这……“翠儿答不上来,她一晚上也没能想明白这个,而此时院里有了动静,红妆便迎了出去,未几拿了封信进来:“奶奶,是驿站的信!”
苏悦儿诧异的接过,打开来一看,却蹙眉的把信给了红妆,心里直叹气:哎,这个节骨眼上,大老爷可丁忧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太太的气场
红妆一看信,便明白苏悦儿那不言语的意思,当下就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翠儿见此等情形也不敢言语什么,就那么跪在地上,身子虽是微匍,人却勾着脑袋一直注意着苏悦儿的神色。
“翠儿啊翠儿,你有没听说过一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苏悦儿说着眼扫了下翠儿,翠儿便立刻匍下去一些,不出声。
“说你是癞蛤蟆,也许委屈了你,但是对于海家,你就是再好看再能干也没用。海家是什么身份和地位?你又是什么身份和地位?说亲事?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妾罢了!至于城主家为你出头……多么好笑啊!介绍别人家的丫头给他做小,这丫头得何德何能?”
翠儿的身子晃了晃,手指头微微抓地,苏悦儿见状便说到:“哎,海家和白家有着姻亲,再不及,大爷也要唤那海二爷一声舅舅,若真要把你弄过去做妾,你不觉得,我们比城主家亲一些吗?容易些吗?至于说等你出去了,收过去到城主家,再撮合你和6涠〈涠也凰刀苑交岵换峁硬鹎牛抑晃誓悖闫臼裁慈衔6岽鹩δ兀磕阕约憾济髅髑宄两裎慈⒉皇锹穑俊?
“香妈妈说城主去了信,海二爷答应了!”翠儿说着梗了脖子。
“说?”苏悦儿眼露悲色:“那我还说海二爷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你信不信?”
翠儿立刻脸就白了,眼里也浮着绝望的神色,苏悦儿见状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痴!这样吧,我等会会差人给海家送封信,请海二爷过府,问上一问,若真有这事,他也应了,我二话不说,给你也备一份嫁妆带上,让你和莺儿一同出府!”
“真的?”翠儿的眼透了亮光,苏悦儿却在心底为她默哀,人则开口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我要你做一件事,今天一天只要那边来人找你,无论是谁,不管说什么,你都必须不理会,不言语,可成?”
翠儿顿了顿点了头:“成!”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若海二爷要你,我放你出府,若他不要你……我帮你定个亲,你也就嫁人出府,做个吃穿不愁的妻吧!”
翠儿抬头看了看苏悦儿郑重的磕了头:“奶奶,奴婢对不起您!”
“别说这些了,去吧!”苏悦儿说完,翠儿便起了身准备退出去,可她刚退两步,苏悦儿忽而问到:“昨个的衣服你过水时,都见到了谁?”
翠儿寄即回答:“没谁啊,就我和香妈妈!”
“你确定整个院子里,就你们两个?”
“这个,应该只有我们两个,是香妈妈说院子里就没别人的,我去时,她又刚好洗完了衣服……”
“我问你,衣服你收的时候,可有看到什么人在院落里?”
“没,就我一个,奶奶,难道衣服有什么不对?”
苏悦儿看了看翠儿拿一脸迷茫的样子便是一笑:“没什么不对,就是想问问,昨个晚上穿了件,感觉穿在身上不那么爽利……”
翠儿眨眨眼:“有这回事?要不奴婢再去给您洗洗?昨个收的时候,好似衣服上都落了点尘土,奴婢想着许是风吹的土,便甩了下给您收了,您要不爽利,那就……”
“行了,没事。“苏悦儿说着扬了手:“快回去睡会吧,这般样儿,若海家二爷来了,我怎好让你出去见人?去吧!”
翠儿应着退出了屋,苏悦儿则起身关了门,回到了床上一躺,心中烦躁:大老爷回来了,少不了上坟磕头,可按照丁忧的说法,这大老爷不是要回来守孝三年了?老祖的死虽是假的,但他却必须是按真的来,那大老爷这边又该如何处置呢?
“什么?”苏悦儿闻言挑了眉眼:“她可真会打算,大老爷可知道?”
红妆摇摇头:“老太太说了,先瞒着,等到大局定了,再告诉他。”
“那他回来,我这家主的身份……”
“老太太说,您还管着白家,反正大老爷当年选了仕途,就弃了家业了,而且大局定了,他自会有出路,不必担心。“红妆说着给苏悦儿递送上一件紫纱裙,要给她扎在腰上。苏悦儿却摆了手:“说的好听不用担心,我怕的是人家当官的当习惯了,回来就想提纲挈领的,我这个小辈女人只怕压不住!不穿这个,还是拿那件素白的绸料长袍吧,还有翠绿色的那条纱披来,他们回来了,自是要去奔丧的,只怕穿戴都是素色,我们还是低调的好。
红妆应了去换,口里说着:“奶奶也别太在意了,好歹您是红门的当家!再说了,老爷现在也好了,他都没吭声,只怕大老爷也不好管的。”
“希望如此。”苏悦儿说着把上身的鹅黄纱衣给脱了,又照了照镜子,把发髻上的芙蓉花给取了,换了两只玉搔头扎进了发髻里。此时红妆也把衣服拿来,伺候着苏悦儿穿了,刚要将纱披给她挂到肩肘上,苏悦儿却自抽了去,将它缠扎在腰上,完全当做了腰带一扎,还流下长短两截坠在一旁。
“奶奶这般看着是清新素雅,可您到底是当家的,会不会看着小气了些?”
苏悦儿眨眨眼:“小气点好,大太太什么脾性我可摸不清,问你,你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我还是低调的好,免得冲撞了人家!”
“听奶奶的意思,似乎还是担心。”
苏悦儿笑了笑,没言语,心里却念叨:我哪能不担心呢?若他们真是那不在意这些的人,哪里昨个下午到了边镇便不前行,不入城?非要今日正午归来,这架势还真看不出归心似箭,和奔丧伤怀!且又宿在驿站传了信来,也不知道这是习惯的沿用了官家套路还是有心摆谱!我宁可先扮猪吃老虎,看仔细罢!
苏悦儿收拾了妥当,才叫了管家,细细吩咐白府上下的收拾干净,尤其是大老爷的院落也要收拾出来,更还要去准备上坟的物件等等。
苏悦儿一个早上都在忙碌,弄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回到院落里在软榻上小憩了会。睡着迷糊间,院子里却有了吵吵声,苏悦儿被闹了起来,听不大真切,却也不得安静,只得起身到了窗前,便看见眉夫人带着青袖在院子口和莺儿说着什么,似吵架般的大嗓门又似啼哭般的言语不清。
“她怎么来了?”苏悦儿口里自喃,毕竟这东方如眉如今在白府的处境奚为尴尬,聪明的话就是不言不语的低调着过日子,等生出了儿子,再出来晃悠还差不多。她虽不觉得眉夫人有多聪明,但显然不该是个笨人,这个时候跑来,使得苏悦儿倒觉得有些奇怪。
整理了下妆容,苏悦儿拉了门人往院口去。她的靠近令眉夫人激动不已,伸手去推了莺儿就要往苏悦儿身边奔,拿莺儿瞧见奶奶也起来了,就没再拦着,放了其过去,结果苏悦儿刚走到廊中,眉夫人已经是踮着脚高高低低的这般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奶奶,奶奶救救我东方家啊!”
苏悦儿赶紧扶了她一把:“眉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怀着身孕就该好好养着,你何苦这般?你姐姐人在皇宫,你娘家的事,她自会过问,你来找我却能如何?我不过是个白府里的女人,又能怎么救?”
“奶奶,您和太子爷是卒交情的,若我娘家兄弟糊涂得罪了太子爷,还请您帮忙说两句好话,求得我父母兄长平安啊!”眉夫人一脸激动的抓了苏悦儿的手,人就要往地上跪,苏悦儿只得拦着,莺儿也很有眼色的上去扶,加之青袖在旁,自是没让眉夫人跪地,苏悦儿便干脆拽着她坐到了廊栏上:“你这是何必?如今正是头三个月,最是该小心养护的时候,你若这般哭闹,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好?别跪的了,好好坐这里,我和直说吧:这事我掺合不得!”
“奶奶莫非气恼我娘家?我兄长是重利,我爹爹也是有错在先,但好歹东方家与白家也曾是来往相近的,奶奶您就宽宏大量些可好?”眉夫人说着那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苏悦儿见状叹了口气道:“你呀,你以为这事我出面就能帮到忙吗?这不是买件衣服不合适了要去换,也不是你和我打闹一场就能两句劝完了的事!这牵扯的是朝堂证据,我白家才离是非窝,我怎么能把白家再送到那漩涡里去?你该知道,这个时候自没送上去找牵连的道理!而且退一步说,就算我为你出头,去找太子爷,太子爷就会卖我面子?我算什么人?在是红门当家也管不到朝事里去,何况这不是给我弟弟写个条的事,这往大了说,可牵扯着谋反与否的罪名,你觉得我能应吗?”
眉夫人闻言便是哭泣,但抽了两声后,却是抓了苏悦儿的手言道:“奶奶,做人子女的不管是千里之外,还是嫁离故居,心中都会有丝牵挂。我自打入白府,不敢违祖制,无嗣便不能归家,也没敢想。
可昨日里得知家中变故,我这心里就跟几十根针扎着一般刺痛不已,整整一夜都不得安枕。我思来想去,便厚颜来此求奶奶您帮帮我,既然您,您为了白家不愿出头,我也断没迫夫家的道理,只希望奶奶体恤,准我回娘家两日,瞧看下故居别宅也是好的……”
苏悦儿闻言眼皮一垂“s说这才是正题,便眼皮上抬:“难为你如此孝顺,我只担心你身边无人照料,万一出了纰漏可如何是好?”
“不会的,我只是回去看看,两日内即归,若奶奶实在为难,放我一日也可,只要让我回去看看……”眉夫人说着便是哽咽,抽泣擦泪了一气才继续说到:“我自会照顾自己的,奶奶您……”
“按照道理你的确还不能归家,但人情世故总要体恤,我也想准,可是你这一早上也应该听到消息了不是,大老爷要回来了,你这个时候离家,怕不大好吧?”
“奶奶!”眉夫人一脸的急色:“就是因为知道大老爷他们将回来,我才来求奶奶的,白家府门规矩甚严,听闻大老爷更是受白家宰辅之祖启蒙教导,想来只会更严家规,若我在他们归来前,奶奶体恤我尚有机会回去看看,若他们来了,我别说回去看看,只怕在府里都不能有一丝伤色……奶奶,我,我心里烦忧不已啊!”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我放你去,他们来了知道你不在,岂不是要靠我头上?”
“好奶奶您就应了我吧!”眉夫人说着又要闹着跪,苏悦儿只得了她说到:“好好好,你也别跪了,我应你就是,但是,不是回去一日,只能是回去两个时辰,我会叫人送了你回去,再接你回来,毕竟若大老爷他们归来,上坟是头一事,祭祖是二桩,待一气忙完了,也怕是到了晚上,你在晚饭前赶回来就是,今个晚上海二爷也要来坐坐的,你有身孕,他是长辈的身份,只怕也会想和你交代两句,你若不在可不好,这样可成?”
眉夫人擦着眼泪起身道谢:“奶奶能体谅如眉的难处,准我回去逗留片刻,如眉感激不尽,我一定早些回来。”
“行了,你去吧,我叫人伺候着你,免得有什么差错!”苏悦儿说着冲莺儿说到:“传我的话给管家,叫他安排些人备好马车送眉夫人回去看看,丫头婆子的都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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