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呢?说我祸害?说我……我告诉你,不是老牛吃嫩草,是,是嫩草吃了老牛!”
厅内安静的只有呼吸声,这种安静维持了三秒后,终于随着苏悦儿那噗嗤的笑声而瓦解。
苏悦儿伸手捂着嘴巴极力的想要压带那种爆笑的欲望,她眼盯着周和安,满脸强憋的红晕与笑意,把周和安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苏悦儿努力的深呼吸几道后才憋住了笑的看着周和安,尽量让自己问的带有关注受害方的情谊:“那个,嗯,你说的是真的?可,可她才是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啊!你,你怎么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你,你,你确定不是在说笑?”
周和安的脸红的能滴血,那窘态几乎是这跟前要是有个土坑他立马把自己埋里头去!可苏悦儿那强憋的样子就在他跟前,最后他干脆的一甩袖子说到:“谁和你说笑了,这种事能说笑吗?你要笑就笑吧!反正,反正我是栽了!”
苏悦儿眨眨眼:“可是,你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啊,你怎么会……”
周和安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背对着苏悦儿,低着脑袋,双手抱头的说到:“我怎么会知道她存了那心思!”
苏悦儿伸手戳了下周和安的背:“你能说的清楚明白,仔细一点不?”
周和安回头扫到苏悦儿那明显“求细节,求经过,求详情”的眼神,无奈的再度低头抱头地说到:“当日我不是说我知道为什么任安要绊燕子吗?他一定是看到这丫头是盅体,便想要借着扶的机会去探她的阴阳……”
“等等?什么盅体?”苏悦儿不大明白。
周和安扭转了身子,摊手在桌子上:“我之前和你说过,人的命气分着阴阳,男子为阳,女子为阴,但也有反倒,比如八字全阴的男子,自身命气属阴,八字全阳的女子,则命气属阳,而除了这种反例外,还有一种便是蛊体,如我,如她。那阴阳是相互的,我们雾门的人所控之蛊,便是阴阳相对的。你是清楚我的阴气有多重,但是我的本体本是阳,只因小鬼阴气沉重,我又和它立了约,所以我的阳与它的阴相和后,为了发挥它最大的力量,就必须命气相属为阴,于是我将自身做了蛊,体内毒虫遍布,皆为属性为阳的毒虫,体内阳性的毒虫越厉害,就会因为阴阳相对的原因,而使我需要大量的阴气来平衡,所以时至今日,我大功得成,可我已是阴气颇重的人了,而燕子则和我截然不同,她也是用自身作蛊的人,只是,我是阴蛊,她是阳蛊!”
苏悦儿眨眨眼:“你的意思,她现在是命气为阳的,而她体内也养了蛊虫,为阴?”
周和安点点头:“当日我一瞧到燕子,就很惊诧,因为,身为蛊体的人,若不触碰,并不知道其性阴阳,是没有命气给人瞧看的。那任安虽不算高技者,却也是我雾门中人,就算不能若我一般看的清透,但命气的阴阳自还是辨的出,想他瞧到燕子,瞧不见命气阴阳,便定是知道她是盅体,所以就会想要一探阴阳,要知道,若是恰好与自己的属性相对的话,那就是提升自己力量最快的捷径!”
“所以任安才会想要辨别……”苏悦儿明白过来,周和安点了点头:“蛊体者对炼蛊者可是宝贝,更是机遇,只是我的大功告成,别人就算得了我,也难变成捷径,而燕子年纪尚小,我便担心她是初为蛊体,怕任安会对她下手,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转为蛊体的功法,只有我雾门一派所知,还是秘而不传,只有历代门主所知,所以我很诧异,她是如何会成为盅体的。”
“所以你和我要了她去,就是想弄明白这些?可我瞧着燕子看你的神情,又喜又怕的,我还以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啊什么的……”
周和安听了苏悦儿的话,哭笑不得的摇头,“她喜,是因为我一拉上她胳膊的时候,我的阴气遇上了她的阳气,她发现我不但和她一样是蛊体,而且还是对她有帮助的相对盅体,自然开心”,
“那怕呢?”
“我大功已成,体内有至尊的盅王在,她怕我,不过是对我蛊王的恐惧罢了!”
“是这样啊……”苏悦儿皱了眉头:“那又怎么会……你被她,嗯,那啥?”
周和安的脸一红:“我好心帮她提升功力免得被任安毒害,可她……她,她竟趁我调息之时,对我……哎,我调息之时正是阴阳争执之时,我本就阴气重,她又是阳性盅体,这阴阳一对,我,我那时又是意识虚幻之时,如何能抗?强行将她推离,她却又,又缠上来,结果,我,我稀里糊涂的就……”
“就祸害了她?”苏悦儿抬着眉。
周和安咬着牙:“是她祸害了我!”
“喂,你可别占了便宜还卖乖,那可是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啊,这可是未……”苏悦儿急急的收了声,她忽然发现自己时代能落了,在这个异世古代,十三四岁订亲结婚的实在常见,根本没什么未成年的概念,所以悻悻的收了嘴后,却又觉得周和安未免小气,这种事情怎么都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占尽便宜,怎么能说的自己是委屈不已,所以当下还是瞪了他一眼:“好好一个黄花小闺女就这么成了你的人,瞧你还一副吃亏样,真是把你那光辉形象给颠覆的……”
周和安这会可不理会什么颠覆不颠覆的概念,只听苏悦儿口口声声的维护着燕子还怪他小气,便忿忿的开了口,“不是说我小气,而是……我体内有剧毒,她和我硬来,又是在我混乱之时,我的蛊王便吞吃了她的盅主,她体内的阴毒之气无主可收,便一时毒犯上来,差点要了她的命!幸好我那时已经清醒,见那等情况,只能将我体内一脉灵力护住她的心肺,后来我,那个,又叫雪蓝蛛召了毒蛛种于她的体内做了蛊主,她这才没了性命之忧,如今看似我白占她便宜,可明明是她白得了我的灵力与雪蓝蛛的真元,如今可功力大增!”
“那又如何?就是变成了绝世高人不也是你的人了?再说少一脉灵力难道你会死不成!”苏悦儿说完忽然愣住,继而盯着周和安,“喂,不会少了那脉灵力,你真有性命之危?”
周和安抿着唇瞧着苏悦儿,在苏悦儿双眼明显睁大的时候才慢慢摇头,结果换来了苏悦儿的白眼和一个爆栗,“有这么吓人的吗?早点摇头会死啊!”
周和安长出了一口气:“我不会死,也不会有什么,可是有一个人再也无法过回她的生活了。”
“谁?”苏悦儿盯着周和安瞧,周和安摇摇头不再说话。
苏悦儿眼珠子转着不断回想,最后想到了周和安和那个雪蓝蛛在一起时,她背后那种毛毛的感觉,便抽搐了脸试探着的说道,“你说的那个他……不会是……雪蓝蛛吧?”
周和安惊异的看着苏悦儿,而苏悦儿一看周和安那反应便是哆嗦了下急忙说到:“我的天呢,难道真有人畜恋?不对,人虫恋?”她说着更是扶了额头:“太惊世骇俗了,给我点时间……”
周和安看着苏悦儿一副被雷劈后的焦炭状,撇了嘴,“你胡说什么,什么人虫人畜的,那雪蓝蛛,是我姐姐!”
“啥?”苏悦儿再愣,觉得脑袋后面都冒了青烟:难道你是传说中的半妖?”
周和安无奈的伸手搓了下脸,最后冲着苏悦儿说到,“你看清楚,我是一个人,不是什么妖怪,还半妖!我说雪蓝蛛是我姐姐,也不是说她就是蜘殊,她也是一个人,只是,只是因为霜门的是是非非和一些毫无人性的规矩,不得不以身做蛊,最后,最后便成了这个样子,用她的身心来护卫我雾门至宝。”
苏悦儿惊讶的张大了嘴:“难道是巫术?”
周和安看了苏悦儿一眼点了头:“是的。我在隐居之地,闭关修炼,选了最阴毒的小鬼蛊,只是想知道有没破解之法,我找到了法子,却很难,但我在努力,努力的使那微弱的可能去变成现实,可是我把一脉灵力给了燕子,姐姐为了救她,更是自己献出了真元,她没可能再恢复人身了……”
苏悦儿沉默了,此时她明白,在这种情况下,燕子的的确确成了占便宜的,而周和安才是吃了大亏。
“那,那现在怎么办?”苏悦儿艰难的找着自己的声音。
“还能怎么办,这就是命数呗,你知道吗?我可以从小鬼的口里问到我想知道的一切,唯独问不到我自己,以及和我命数相关的一切。我当时看到姐姐把真元种入她体内的时候,我就觉得痛彻心扉,我想拦,可是那一刻,姐姐第一次用网网住了我,而我看着姐姐的毫不犹豫,以及燕子没了性命之忧后,她开心的围着我们爬的时候,我就知道姐闶切母是樵傅模晃艘桓隹赡埽剐母是樵傅脑敢夥牌俗约夯指慈松淼幕幔业男睦铩ィ 敝芎桶菜底挪亮瞬裂劢牵湮醇幔囱廴σ押臁?
“是什么可能?”
周和安苦笑了一下:“一脉相传。”
苏悦儿皱眉,周和安则接善说到:“雾门一脉,传嗣艰难,历代
只有能为门主诞下男儿的才能成为真正的门主夫人。
我娘先生的姐姐,按照雾门的规矩,娘将失去资格,爹必须再和其他的女子尝试,可是我爹很爱我娘,便和娘一起撒谎,他们联手改了姐姐的命气,更是和身边的人瞒住了这个秘密,我姐姐长天,便照规矩学习盅术,但她每修习一层,痛苦就会加深一层,在纸包不住的时候,我娘怀了我,我的降生,让娘终于地位得保和娘不用再分开,而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按照规矩成为门主,可姐姐却在一个两难的璋地,她若显露真身,爹的威信不保,她自己也会因为知道很多门主才可以知道的秘法而有性命之危,可是不露真身,痛苦便在,等要到了继承的年纪,她的身份还是会被发现,因为至尊盅王会与她相克,吞噬掉她的生命,姐姐最后变选了化蛊之路,以醉心盅术不做门主的理由,将自己化身成蛊,而让出了门主之位给我继承,而她,她便成了雪蓝蛛,默默的守护雾门的至宝。”
“你姐姐真伟大。“苏悦儿听的忍不住有些唏嘘,而周和安咬咬唇后接着说到:“雾门一脉生子艰难,皆因门主秘术所养之蛊毒袭全身,于万物中有索命之气而鲜有易者,到我也是如此,而我,我养了小鬼蛊,阴阳已改不说,更是阴气颇重,根本,根本就没法育有子嗣。姐姐见我便知我选了何盅,心中悲伤,后,我谎称你是门主夫人,她还以为你真有我的子嗣高兴的不得了,但后来……她见到燕子的时候,便知道她是盅体,我与燕子每日调息,姐姐应该是知道她为阳,想来燕子出事,她才会……”
“有这样的姐姐真好呢!”苏悦儿说着一笑,“那将来你和燕子成亲的时候,我可要和你姐姐好好的聊聊!”
“成亲?”周和安看着苏悦儿脸上再度显红,只是眼里还有一丝怨色。
“你不会让你姐姐失望吧?再说了,燕子也是你的人了啊,你自己都说了这是命的嘛,也许老天爷就是要你,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周和安看着苏悦儿,口中慢慢的重复了这最后的一句,苏悦儿见他如此便说到:“相爱的人是冤家,我和大爷也曾是冤家的,所以,不是冤家不聚头,别别扭了,哎,那燕子现在……”
“适应新的盅主还需要时间,她暂时还不能……”
“行了,我知道了,只有没性命之危就好!”苏悦儿正说着,吴管家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很快就冲到了门口。
苏悦儿瞧见他那健步如飞的样子,便笑着到了门前,“吴管家跑的这么快,不知道是有好消息还是有坏消息?”
吴管家猛喘了一口气后说到:“都有!三爷叫我来知会您,东方宇找了他,已经约了下午在德膳斋见面,您这边可以动手了!”
“总算有动静了,这是好事啊,那,坏事是什么?”苏悦儿唇角轻笑。
吴管家看了眼周和安说到:“那个,流言太盛,宗亲们请您下午到祠堂答话。”
第二百三十章 抓奸在床!
“祠堂?”苏悦儿闻言眯缝了眼:“族长难道还有精神来和我斗?他不是不管事了嘛!”
“奶奶,人家的辈分放在那里的,就算他再有不对,那也是长者为大,谁能动的了他的位置?何况您也清楚,宗亲里又不是他一个动了心思的,之前拿您没撤,这就一个二个的装聋作哑,如今外面都说成那样了,他们能不齐齐的抱了团来寻您嘛!”吴管家说着再次撇了眼周和安,眼里浮着责怪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副“都是你”的样子,好似再说:都这样了,你还来顶风作案,你就不知回避啊!
周和安无奈的叹了口气,装作不察,但眼已经转到苏悦儿处,充满了焦虑与担心,他知道宗亲都要在祠堂问话了,可见是动真格的,事情已经变的大发了。
苏悦儿伸了胳膊遮了口,打了个哈欠便懒散散的冲着吴管家说到:“你就和他们说,嗯,我这几天吃坏了东西闹肚子,一时半会的没时间,等我好些了,再约他们出来摆谈。”说完不管吴管家惊诧的表情便冲着周和安说到:“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机会来了啊,但愿你马到功成,我这场流言是非也算值当!”
周和安闻言也知待在此处是毫无意义,便冲苏悦儿一欠身告辞,收拾了东西退离厅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到:“宗亲那边我觉得还是要理会的,这些人都是长者,就算你无错,也显弱像,若你再不敬,我担心树敌太多,会……”
苏悦儿笑着摆了手:“你放心吧,我自有主意。”
周和史闻言点点头,冲着吴管家浅笑了下这便离开,可脚才迈出门厅,身后就传来了苏悦儿的声音:“对了,叫黑婆婆熬点清淡的!”
周和安闻言愣了下,摇了下又后便自去了。
周和安一走,吴管家勾着身子捏了捏相交的手说到:“奶奶,周公子说的有道理,您今个还是……”
“说的是什么时候?”苏悦儿的眼珠子转了个圈。
“申时。”
苏悦儿闻言在屋里走了两步:“这样,你还是去先回话,就说我今日里不舒服实在是来不到了,如果宗亲们一定要问个所以然,那就明日吧,明日巳时,我到祠堂去!”
吴管家见奶奶说了明日里去,也算给宗亲了脸面,这才应着去了,而苏悦儿则转身出厅,叫了小轿回了自己的院落。
下了轿,进院,欲要扬声喊丫头,便瞧见四个丫头凑在一起,懒散在廊栏处迎着午后照了藤萝的斑驳阳光一边各自做事一边说着话。
莺儿早已养好了身子,十天前就跟着伺候了,这会正借着午后的闲静时光一边绣着图样一边和红妆说着什么,一脸的笑容瞧上去神采奕奕中活力满溢,咋看都朝气蓬勃的,而她身边的红妆则一脸木头像,手里拿着个捣药的臼,在捣碎着什么东西,似听非听的,每当莺儿问她什么,她就点点头,继续捣臼。
而在她俩的对面廊拦上则一头是翠儿,一头是秋兰。
自打翠儿那日里汤水被拒后,她似是很自觉的远离了餐饭的事,只每日里帮着收拾房间,整理下衣服,话比以前更少了些,即便偶尔笑着,也叫人觉得十分勉强,好似患得患失一般,这会更是捧着一个绣绷子望着口若悬河的莺儿,神情有些伤感一般。而秋兰被解了蛊后,就先是将养了几日,后听人七嘴八舌的描述了当时的事,也不知道是心里别扭还是面子上不自在,基本上也就缩在屋里,很少出来,今日里倒是难得的依靠在廊栏处,抱着膝盖,眼望着莺儿,一副全然听故事的样子。
苏悦儿就站在院口处瞧着四个丫头这般杵在一起,心里便有些唏嘘,一时便想到三个月前自己嫁进白家,身边相随的丫头都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只有红玉处处引导自己,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