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急!”苏悦儿上前说到:“先别慌,冷静下来,细细的寻思一下。”说着她看向墨红:“先生您觉得蹊跷在何处?”
墨红言道:“易主不是小事,怎么说易就易?而且就算真的是一时应变,当家的自是要发消息出来告知的,可自打我早上发现不对,到现在也没收到一点消息,而且我返身去了红门询问,他们还说早上见了动静就差人放了信鸽去问,可至今还无一点消息折回来……”
“你几时收到的消息?”大爷拧着眉。
“一大早我看见你留下的暗号,便出发往这边来,结果就瞧到有一队马史从白家的铺子里出来,当时我纳闷是什么事要一队人来传,就等了等打算过去打听,结果就瞧见上板,我很诧异便去询问,可那伙计只说了一句出事了,就不多言的闭了店。我后辗转去了他出,便看到帖了白底的告示,这便觉得没对,继而才折返去的红门。”墨红的话音才落,大爷便是一拍桌子:“不行!我必须回去,不管是什么原因易主,这定是出事了,而且这架势明显是绕过了红门的……”
“回去?”墨红当即摇头:“别胡闹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如何能离开?”
大爷咬了下唇:“反正殿下那边也是拖着,大不了就当我欲擒故纵……”
墨红当即一个冷笑:“那也有个度吧?你我都是男人,若女子一时清高吊一吊还成,要是拿这个当惯了筹码,该给的台阶不给,只怕就不是故纵,反倒招祸了!”
“可是现在……”
“大爷!事情总有轻重,何况现在局势不明,白家未必就出了大事,也许有什么意外也不一定……”墨红赶紧相劝,苏悦儿此时也上前一步抓了大爷的手:“子奇,莫慌,先生说的没错,咱们不能先乱了。如今看来白家应该是出了事,但到底是怎样的事,多大的事,一时尚不能知,如今你和墨红先生此刻也是在节骨眼上,退不得半步。而且老祖向来手段多多,只怕是应付突发的情况一时有些忙乱未能顾忌到……”
“不会,老祖做事从不会出这种纰漏1……”大爷摇头。苏悦儿只得抓了他的手:“子奇,老祖毕竟上了年纪,谁一辈子不能有疏忽的时候?而且退一步说,就当有什么事,你我总不能贸然回去吧?还有若是真的没什么大事呢?你把跟前的这桩事误了,可还有机会弥补?你自己也知道皇上的时日还剩下多少,你难道觉得还有机会?你难道觉得太子爷会再一再二,还再三再四吗?”
大爷闻听这一句话,便是顿在了那里。
他心里清楚,如今的太子爷心里都还梗着一个刺叫做落月,若他真不管不顾的离开,那么他日再想以此法进入东宫那根本就没可能,毕竟再扎一根刺下去,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太子爷会对女人成一种什么态度。而最关键的是,找寻东西留在东宫里必须有一个可以庇护的身份,让别人对他不设防才行!
“子奇,要不,我回去!”苏悦儿说着动手轻拍着他的丰:“你担心家里,那我就回去看看,我现在是姬姑娘,以我对你白大爷逼婚的态度来看,听到这个消息跑去瞧看是十分合情合理的,而且,姬姑娘的身份也能是我的挡箭牌,万一真有什么事或者陷阱的,我也足以安全脱身出来!若是没什么事,我再想办法和你联络,若是有什么事,我也自当协助老祖帮她收拾干净,你还是和先生先把这桩大事搞定,免得被人调虎离山白失了机会!”
“奶奶说的有道理!”墨红对苏悦儿投来赞许的目光,大爷则直接就抱了苏悦儿:“你应付的来吗?”
苏悦儿一笑:“我虽不能和你一样飞天遁地,但是杀杀人喝喝酒,顺带收拾一下不听话的人,那可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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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当神已经不在时
有了这个决定,墨红立刻闪人了。苏悦儿和大爷搂抱在一起找寻着片刻的温存。此时拥抱的温暖与紧窒,都让苏悦儿想到当日在花海里大爷的反常,便也明白其实自那时起,大爷就是为了玉玺,决定暂时和她分开,各行一路的。
伸手拍了拍大爷的背,苏悦儿微笑着相言:“别担心,一切有我!倘若真有大事我应付不来,我一定传消息给你!”
大爷将苏悦儿略放开一些,看着她的双眸认真说到:“我相信你!有你,一切都会好!”
苏悦儿自然昂头:“那是!”
简单收拾了行装,苏悦儿便准备离去,想起大爷将随太子一起找玉玺继而再去宫里,苏悦儿便更是拉着他认真嘱咐到:“我不知道宫里会是怎样的情形,但我想东宫还是皇宫都少不了尔虞我诈,你有本事自是能逢凶化吉,但我一定要嘱咐你一句,宫里的女人定是各形各色的人,你可别一时心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放心吧悦儿,能得我信任者,寥寥无几了!”大爷说的很轻,苏悦儿却也只得不去在意,当下一提包袱:“还有,你需记得,记得葵水的日子,别大意的穿帮。”
大爷的脸立刻红了,继而却是一笑:“我知道,定不会和你一样粗心大意的都能忘记……”
苏悦儿嗔怪的瞪他一眼,便提着包袱要拉门,大爷却一把扯了她,直接在她的唇上狠狠的一吻。当着唇带着不舍分离时,白子奇轻言:“一切以安全为上,若真出大事,自保为重,你千万别犯险。你需记得,万事还有我!”
苏悦儿点点头:“你也一样!”
大爷当下动手解除了阵法,苏悦儿便一拉门冲着他说外:“鸳鸯姐姐,我哥哥就交给你了!”
大爷急言:“你这是做什么呀?好好地怎么要走?”
苏悦儿还未答话,太子爷房间的门便开了,乃是那老太监冲了出来:“郡,恩,小姐您这是……”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先走,万一他问起我,告诉他我去白家瞧瞧!”说完把大爷的手扯下:“鸳鸯姑娘,我哥哥对你不错,珍惜吧!”说完便包袱往身上一甩,人就下楼了。
“可是小姐,你一个人……”老太监急忙跟下楼,苏悦儿却转身冲他一伸手:“别跟着我了,我又丢不了!”说着出了客栈,自己动手解了一匹马,便直接翻身上马,冲一旁的小厮要了马鞭,这便打马而去。
“哎!”老太监摇着脑袋回身上楼,冲着鸳鸯一躬身:“姑娘还请屋里歇着吧,若是饿了,招呼小二即可,太子爷这会的还醉着……”
“我知道。您且快去照顾他吧!”大爷轻声说着便返身回屋,老太监也往太子爷的屋里去,大爷动手关门,忽而眼却扫到了厅堂里一个还剩下一半面的碗,这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脑中闪过那周和安的身影,当下便是干脆的直接去了周和安那间屋门前,抬手轻敲:“公子可在?”
很静,没什么回应,大爷稳着心神再次轻唤,此时那老太监也从屋里出来看着大爷。大爷冲着老太监坦然的点头再次敲门,却是店小二从隔壁的屋里出来,一瞧见大爷便是极其兴奋的凑了上来:“姑娘可是找这屋的公子?”
大爷点点头:“是啊,找他问个事。”
“哎呦那可不巧,这屋的公子中午一碗面还没吃完呢忽而的就结账走了……”
“走了?可说了什么事让他去的这么急?”大爷的手在袖子里已经攥起。
“哦,他说他忽而想起有重要的东西拉在鑫城了,要赶回去找!”店小二说着还嘿嘿一笑:“也不知道拉下的是什么宝贝,走的时候,连我们的筷子都抓走了呢!”
大爷保持着微笑冲店小二谢了便回屋,眼瞧见魏太监看着自己,便干脆走到他的跟前轻言:“我觉得那个人有些特别,怕对咱们不利,可这会却忽而走了,倒也奇怪。”
魏老太监一笑:“也许是咱们多心了。”
大爷笑着一转身回了屋,关上屋门的时候,便是一脸的忧色:悦儿啊,你可要小心啊!
…………
苏悦儿骑着马奔回扶风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随意的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碗面条吃了,便叫小二给打包了几个馒头和一些菜头,继而又买了两个水囊装了水,便在扶风镇的街道上转悠。先去了衣帽店买了一身男子衣装外,更买了一身短打换上了身。将发拆了,简单的盘起,扎了个头巾,便瞧着似个跑街的小厮一般。
付账牵马,她有意的在街上转了转,便是打听着寻到了那白家张记米铺。此刻米铺上了板,一张白底的告示贴着,说着东主有事。苏悦儿瞧了,这才上了马,急速的奔出了镇子。
天上的太阳渐渐的落于山下,月亮开始撒下银辉。苏悦儿纵马夜行,急速的在官道上奔驰,直到进入林地了,才不得不下马小心的牵行。毕竟夜晚的林地,总是比之官道多一些危险的。
约摸走了大半个时辰,有一细细的水流声,苏悦儿知道水源附近多有兽物,不敢久留,只放了马喝了几口水,便赶紧牵着马离开。夜间视物虽是她的强项,可是,来的时候人都在马车上,这片林地穿越时,她那会正忙着看大爷和太子爷玩对手戏,自是不知道这林地间还有岔路,结果看到岔路时,便是犯愁,想借着马儿来个老马识途,可马儿却惦记着水源,例要往回走。
正当苏悦儿心里懊恼的时候,却是“啪”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滚落在往左的岔路上,苏悦儿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谁?”
静静的山林偶尔有鸟翅拍打声回响,除了风声,再无半点回应。
苏悦儿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防范,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危机感,好似多年的习惯这一次不起作用,她竟丝毫感觉不到有人在附近。
回头看了看那落在左边的小石子,她咬了咬牙,硬牵着马往右走,立刻又一个小石子滚落在左边的道路上,还将土地打出一个小坑,扬起一点尘土。
苏悦儿在石子飞来时,便已逆向追寻,但是她只能判断出石子来的方向,却不能发现指路的人。她不甘心的在周围查看了一二,的确不见其影,便是回身走到马边,转了转,当下一抱拳说到:“阁下为我指路,可见知道我是欲往哪里去,即是如此,定是老相识,还请现身吧!”
山林依然静静的。
苏悦儿忽而一笑,翻身上马言到:“你不出来是吧!好,那最好一辈子也别出来!周和安,你要指错了路,小心我和你玩命!”说完便是一踢马肚,放马走上左边那条路前行了。
马儿渐渐的穿出了丛林,苏悦儿立刻能看到远处的星点灯火,当下快马加鞭,便是急奔起来。也就两个时辰不到的功夫,苏悦儿便进入了鑫城的地界范围,可是因着天未亮,她却进不了城,只能牵着马在城外休息。
吃了点东西喝了些水,苏悦儿找了个角落排毒后,也就静静的靠着城墙等待。慢慢的天边露了鱼白,准备进城的一些人也出现在城门口,苏悦儿牵马跟着过去排队,却忽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身上没有路条。
古代的户籍政策里包含有路条,离开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是要到官府报备,开一张路条带在身上,这才能去往目的地,不然也算非法流民,除非是大灾来袭时逃难成为难民,这一地的父母官或守将准许入城,否则没路条那根本就进不了城。
看着城门在日出的一刻被打开,看着那些往前拥挤的人们,苏悦儿牵马挪步,手却伸进怀里,摸上了那块赏金客的金牌,心中盘算着不知道这东西亮出来能不能入城。
眼看就要到她,忽而一声熟悉的招呼响在身后:“贾兄,小弟来迟了!”
苏悦儿撇着嘴转身,看着那张笑脸便言:“你不是不出来吗?”
周和安一欠身:“我若不出来,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见到贾兄您了?”说着周和安往苏悦儿跟前一站,伸手摸了一张路条便寨进了苏悦儿的手里,继而自己插队到前,先给守官亮了自己的。苏悦儿立刻打开手里的路条一看,便只能悻悻的拿在手里。
此时周和安已被问完,他的路条说的是他出来游历采集风土人情撰写游记,苏悦儿听的将他多瞧了一眼,而守官接了她的路条一看,依然很废话的多问一遍:“哪来哪去?”
“长汀县人,去往平城求亲。”苏悦儿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那守官打量了她一遍,就把路条还了她,扬手一指角口,苏悦儿知趣的过去丢下了城门税钱,这边牵马入城。
“专程给我准备的?”出了城门二人便是并行,那周和安一笑,伸手往袖子里摸了摸,转手塞进苏悦儿手里七八个路条。苏悦儿一愣,伸手随意的打开几个,竟是各种身份和事由都有,而且都有官府烙印。
“你这些……”苏悦儿正纳闷他哪里搞来的,那周和安冲她一笑:“不敢瞒着兄台,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苏悦儿不信的看了看那路条,都是官府里专用的条纸,各处的印也十分清晰,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周和安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包:“我有吃饭的家伙,弄些这等玩意,容易!”
苏悦儿闻言便把路条还他,可周和安却摇头:“别了,您还是揣在身上吧,周边五城八县的这里都有,万一你心血来潮的想去哪里,不也方便?”
苏悦儿微微点头收了这一把路条,继而看着周和安说到:“再问一次,你到底什么企图?”
“从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只想和你说个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要折回来?”
“这个……”周和安一脸笑意的搓搓手:“有些事,我可以,恩,未卜先知。”
“满口谎言。”苏悦儿说着便是上马:“你不愿意说就拉倒,我呢多谢你指路,这就别过……”
“贾雄,你这是生的什么气?从头到尾,可只有你欺我,我可没欺瞒过你!”周和安一脸无奈的辩解模样,看的苏悦儿一笑,她伸手指了指城外:“我是骑马来的,你怎么来的?”
“我也骑马啊,只是马累死在城外了。”周和安摊手。
“累死?哈,那你给我指路时,藏身何处?”
“半里之外!”周和安答的很快,一副坦荡的样子,苏悦儿却是愣住了:半里!
古人一里也不过是五百米,再砍去一半便是二百五十米,二百五十米,也许走起来不算远,但是弹飞个石头来指路,这得是多高深的功夫?想她苏悦儿的一手劲力弹射的功夫,也最大距离是七十米,而那个距离,弹射的东西,也因为距离拉长,失去了由速度产生杀伤力的功效,如何能似他打出的石头一般在地上弹出个坑来?
苏悦儿的脸上立刻投出一抹敬佩之色,当下也变的有些谨慎,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声佩服呢,那周和安却从包袱里摸出来了一个超大号的弹弓,一脸浅笑:“我就是用这个把石子打过去给你指路的……”
苏悦儿看着周和安愣了好一会后,忍不住说了一句话:“您到底要怎样?”
周和安看着苏悦儿目露真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知道我是谁?”苏悦儿的眼微微眯起,可那周和安仰头看她依然微笑的说到:“知道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苏悦儿点点头:“好啊,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跟着我吧!”苏悦儿说着便是一踢马肚的跑了,那周和安原地站着,阳光照着他脸上的笑容份外的灿烂。
“好吧,那等会见吧!”周和安口里轻喃着,不慌不忙的招呼了路边的一辆马车便悠哉一般的爬上去:“师傅,到码头去!”
…………
苏悦儿得得的驾马一口气的跑到了码头,瞧看到码头处正忙的热火朝天,而工人们穿着一色的青蓝短打在那里背包下货,没有乱哄哄的场面,完全是井然有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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