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弄成驼背的?小时读书太用功?”苏悦儿问的很随意。
“主家说笑了,小的家里穷,哪里读的起书?这驼背是背山石背出来的。”驼背说的是面露卑色。
苏悦儿闻言点点头,心想自己还好是重生在一个温饱尚可顾的家庭,不必直面这样劣等的生存困境,便是笑问:“我今天听说,寨主是按照你算下的时间来埋伏我们的,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算出我们所到会在几时的?”
那驼背闻言脸上是尴尬之色,眼里是忧心之恐,一时那挨着凳子的半边屁股也是有些微微的抬起。
悦儿抬手:“别紧张也别怕,不会找你麻烦的口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那驼背紧张的搓了下手,这才说到:“小的因为打小是背山石出来的,所背山石轻重有别,大小有别,所得的佣金也是和其有关,时间长了,便对着这个重量有些心里有数,常常山石一背上,就知道这块山石能得的佣金是多少,我一天背这样的山石能在石料山里往返几趟,就这样算下来,我总是去背那种不算太重可以多跑两趟的山石,一天下来总比别人能多挣的几钱。后来,这背压弯了,山石背不成了,为了混饭吃便入了车马行,做了马夫。跑的久了,拉多少货,有多重,马车能跑多快,走一条道要走多久,这就估算的出来,久了倒发现,自己估算的时间不会有太大误差,所以一般我去送货,都会和客主说好往返的日子时间,不会令客主等,倒也因此能多接点活……”
“听起来不错啊,那你怎么不好好拉车?如何没了饭吃,跑这里混作了山贼?”苏悦儿的问话令那驼背的神色又黯淡了几分:“多接点活是不错,可我满打满算的为了多跑两趟挣钱而不耽搁别个,但别个却因此生意淡了些,他们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我是一个驼背,他们想多耽棚一天多算一天的钱,而我却从不耽搁,倒把他们的问题给露了出来,结果…六驼背苦笑一下:“结果他们容不下我,把我给撵了出来。”
苏悦儿闻言眨眨眼:“你原来是在哪家车马行?”
“还能是哪家?海记呗!”驼背无奈的叹息,苏悦儿却是闻言冷笑:“有这样不识货的东家,海家的生意还真不如不做了!”
驼背闻言又愣,可苏悦儿却接着说到:“我觉得你挺本事的,可是你如何知道我们的车有多重呢?”
驼背的脸上再显小心:“寨主给了我一张单子,上面罗列了车上都有些什么东西,我估算了分量,早上又在平城跟前转着,瞧见你们上车多少人,大体算的出到的时间,只是却有些奇怪,这次竟是算出了岔子,你们竟提前到了。说来,这还是小的这些年来第一次算错呢!”
苏悦儿看着他一笑:“你不是没读书嘛,怎么看的懂单子?”
驼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别个给我念的,而且拉货这些年,货单上的东西大都认得了。”
苏悦儿瞧着他:“那单子你可还有?”
“没了,寨主等我算完就拿去当火引子了。不过,你要问上面的东西有什么,我倒还记得。
苏悦儿眼一亮:“那你说说看。”
当下的驼背还挺利索,呼哧哧的背了一气。
苏悦儿是听的脸上的笑容更盛,眸子里浮着一股子冷气。那驼背背完了,便顺口的问道:“主家,是不是有什么出入啊?”
显然这驼背还是挺纠结为什么会算错了时间的。
苏悦儿朝他一笑:“其实不是你算错了!你不是当过车夫嘛,那不如明天你赶车好了,到事你不就知道原因了!”说着她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你只好用心的跟着我,继续这么实诚,我保证你将来会出人头地的。”
驼背愣的不知道言语什么,但却是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后,又黯淡了下去。苏悦儿太熟悉这种起落的神情,当下冲他一笑:“驼背也是人啊,你不必低人一头。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二。”
“那王二,你可还记得那张单子上的字体,是男人的笔迹呢还是女子的笔迹?”
那王二不好意思的答到:“这男的还是女的,我可看不出来,只不过那字我倒看着和俺东家才上私塾一年的小少爷写的差不多。”
“歪七扭八,似狗爬?”苏悦儿抬了眉。
那王二点点头:“差不多,但终归比我强,我还写不出来呢!”
苏悦儿笑着摆了手,说了些叫他好好做事的话,打发了他下去,继而瞧着那歪在床上若有所思的大爷说到:“你猜这个鬼会是谁?”
大爷的脸色有些沉:“车上的东西说的可真全,只除了一两样随身的物品没有,其他的倒是周全的很,看来我白府里的内鬼还真不少,而且又是个在跟前亲近的。”
苏悦儿转着眼珠子:“说是老太太备下的,却也不全是。老太太跟前有没有人是‘鬼’,还真不好猜,但至少我跟前能知道这些,还知道这么清楚的,不就是三个丫头吗?两个是你白府的,一个是我陪嫁带来的,难道她们当中有谁是‘鬼’?”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装车的还有小厮,婆子,只怕这个‘鬼’咱们要慢慢猜了!”大爷说着坐了起来:“而且我现在没想明白的是:这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他谋算着什么?是阻碍我探路吗?不过是一个山寨罢了,真要动起刀剑来,它们便似蚂蚁,不足为患啊!”
苏悦儿咬了下唇言道:“是,是一个山寨而已,可有句老话说的好“千里长堤毁于蚁穴,要是一路都是这么穷折腾的,先不说咱们折腾的起不,只怕这粮路没个三年五载可探不下来,但咱们白家的生意可是没停着的,倒时候哪边的小鬼再给你捣乱一二,你那小舅舅说不定可真就不帮忙,咱们这白家要是断了粮发不到各处去,这个世家说垮也就垮了啊!”
大爷双眼一凌:“看来有人是看我白家油盐不进,想我白家举步维艰,哼,少不得是要趁机扶植一个出来,夺我们的位置。”
苏悦儿眼一转:“看来这个,有人“可来头不小,不过……其实我倒觉得,白家这个时候急流勇退的好!”
—话说,琴儿的电脑扯拐了,昨天已经有点不对了,但我还以为是中了毒呢,想说杀毒就成,结果晚上回去就发现显卡完蛋了。中午跑去换了个显卡回来,这才坐下来码字,结果这个时候才码出来四千,实在汗颜。啊,今天还有一章,还有一个粉红的加更,但是琴儿晚上还要个重要的活动要去参加,所以很可能是这2更会欠到明天去,假如12点以前我还没更的话,那明天琴儿就会补给大家,那就是一万三的更新哈!特此告知一下,见谅,见谅!抱歉,灰溜溜的顶树叶逃走。。。
第一百六十三章 左兜进右兜
“急流勇退?”白大爷的脸色飘忽着类似阴晴不定的神色,好似这四个字份外的敏感,但偏偏是因为她在说,他又相信她的无害。
苏悦儿伸手拉着大爷的手,微笑且轻的言道:“你刚才说到某人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幕后的人,你说会不会是皇上?”
大爷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自古各行各业,各阶段都是有一个隐形的范畴,我们称之为圈子。一个圈子便有一个圈子的规则,一个圈子和一个圈子间也有他们相互存在的模式。我不算了解历史的人,但也知道自古的帝王对臣子喜欢玩的手段就是制衡,以利益的平衡来保证自己的高枕无忧。白家在圈子内,与其他三世家一起,算是利益集团的圈子,但是偏又是商人的底子,不是官家的生意匕衣食住行,这是人生的基本,皇上把这个交给商人底子的世家去做,不予官家,也许怕的就是哪一方借此吃足油水,又或者有威胁他的可能。我思考过,白家的崛起,的确离不开皇上的扶持,但此一时非彼一保羧账耪鼗饰唬氖俏龋氖且磺卸佳杆俚姆⒄蛊鹄矗氖亲约菏掷镂兆虐傩盏幕荆獾帽蝗四笞⊙屎恚祷岸寄眩缘笔彼欢ㄊ桥Φ呐嘀沧虐准遥踔潦桥嘀沧潘拇笫兰遥蛭挥惺治照庑拍芪任鹊钡钡慕几唬遣怀鍪欠抢础5侨缃衲兀克家丫狭四昙停丫伎醋潘亩雍椭蹲诱唬拇笫兰叶家丫搅思业滓蠛竦慕锥危阋腔噬希阌只峁思墒裁茨兀俊?
“顾忌?”大爷的眼皮略是垂下,继而眨眨眼说到:“谁不疼自己的儿子,每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手握一切顺顺当当的啊,我要是他,我自是把我的家业给他,四大家族若在我手,我自是亲力交付啊。至于顾忌,我自是顾忌那些不安分的,有私心的,但对于白家,应该不如……”
“我说过了,圈子,白家是在利益集团的圈子里的,这四大世界难道都是安分的吗?东方家如此背信弃义,甚至和白家公然的闹到如此地步,大爷,难道东方家二十年前,又或者十年前,就和白家有仇吗?”
“无仇,之前两家亲近的好似兄弟一般。”大爷说着脸上浮着冷笑,一双眸子里闪着怒色,显然是被背叛的感觉涌在他的心口。
苏悦儿伸手摸摸他的脸颊,给予安抚,口里轻言:“是什么可以使兄弟反目呢?是什么可以令别人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图谋算计了呢?”
“除了利盖还能是什么,……”大爷的鼻子一搡。
“这不就是了。
四大世家不过是面上的亲善,东方家可以为了利益,早就盘算,叶家不也为了利益,随时想要借路吗?而海家,纵然是有姻亲相绊,但也是往日之情,就算你和海二爷情深义重,可是要保住海家自己,他还不是撇清了白家,要白家自己探路吗?所以我相信,利益的面前,人都是自私的,只是差别在于自私的程度不同而已。”苏悦儿说着眉一挑:“而且想想吧,海家是为什么弃掉我们的合约呢?太子亲来?力不从心?海家真的是力不从心吗?”
大爷闻言抿抿唇:“上方的压力……”
“这不就是了。世家这个圈子里,大家已经在争夺,而东方家明显的是想借悦王为依仗,做世家之首,我想东方家想要握住的就是四大世家,叶家只怕也是有这样的心思。但是衣食住行里,偏偏民以食为天,偏偏老祖是红门当家,这白家又是皇上当年扶植起来的,说白了,四大世家现在的首可是姓白的。但,东方家的态度,皇上难道不知道?按说圈子里有争执是好事,皇上可以借着制衡来相互打压,可是老祖太精明,要不不吃亏,要不吃亏是为了占更大的便宜,虽然说起来,咱们明显的是和太子亲近的,更是持不参与的态度,也算对皇上保持一份忠心,可是,伴君如伴虎啊,皇上只怕觉得白家已经太强大了,想要给白家杀杀牛气也是可能的啊,更何况,东方家已经不安分起来,只怕皇上会牵连到一个圈子,对四大世家,都持怀疑的态度了……”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红门是神门之一啊,皇上难道会对神门失去信任?”
“神门说的是,保护钺国的力量,可神门保护的是钺国,并不是哪一任皇上,更何况,现在的神门三系,只有两系流于世,且还是姻亲的关系,你猜皇上,会不会忧心,神门三系又或者两系相亲,最后会抛弃他这个,重新扶植一个新的傀儡,由神门来做钺国的领导者。”
苏悦儿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但这话无疑是惊雷。大爷被震的死盯着苏悦儿,一时有些难以言语。
苏悦儿虽然不懂历史,但历史的脚步,却一次次的把这种为了权利,为了利益斗争而血腥漫天的事件在上演。纵然她说不清什么朝代年号,说不清一朝有哪些皇上,甚至重大事件都可能被她张冠李戴,但是,她终归还是知道些事件的,而这些事件里,无论是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玄武门事变,靖难之变又或者慈禧的垂帘听政,武则天的女帝临朝,都在彰显着政治面前,无情杀戮,以及为了权利舍情忘义。
所有的胜利者都是背叛者,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也许别人观历史,可以明志,但对于苏悦儿来说,她的那些半吊子历史片段,让她所看到的,则是利益至上时,人性的真实。所以她想到了这些便说了这些,只是,她说的太无所顾忌,却恰恰忘记了面前的男人是一个古人,一个封建社会的古人。
他可以因为爱而守着她,答应她再不纳妾,反正他对此丝毫不热衷。
他可以宠着她让她出头,答应她去做后盾,反正他现在也不能显露。
他可以尊重她和信任她,答应她平等相待,反正他从未将人分等次。
但是,这些都对于他来说,冲击很小,甚至对他的人生来说,变化不大。可是现在,忠君孝父的思想是儒家之色,白家又是被皇上亲手扶植起来,且不说感恩戴德,只是那知恩图报的思想,以及忠君的文化,就使他从未在这之上想过分毫,以至于,苏悦儿说出来这话的时候,他震惊的无法言语,毕竟他们的骨子里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死理。
思,而犹过。一旦你能想到这些,便有了可能,而今日之思,对苏悦儿来说,不过是想到种种可能予以防范,但对于白子寺来说,他却有些内心的紧张,因为适才的话语被人听见,就足以被人认定白家有谋反之心!而他看着苏悦儿,真的有些害怕,因为这个女人能想到这些,他便怕,怕她真有此想,毕竟幸魂选择了她,她便是海家的继承人,而老祖又瞧上了她,意欲将红门给她,倘若她真的把两系拿捏在手,要废掉皇上再立新君,那还真不是不可能……
他太过震惊,他想的太多,他的眼里充满了异色。苏悦儿瞧着他的神情,渐渐的感觉到不对,正当她想要问他时,大爷开了口:“那么你急流勇退的意思是什么?”
“哦,我是想,若这个某人真的是皇上的话,那么白家的处境就很危险,他自是不会面上与白家为难的,但背后却可以动作啊,虽说白家是和太子爷不错的,可到底白家的名头太响,就招了忌讳,皇上弄不好还担心咱们将来会挟天子以令诸侯呢,所以自是要找机会削弱白家了。我想,身为臣子的,可以告老还乡以表示我无造反的心思,那我们也可以见好就收啊,我觉得是该出现一个新的世家与太子亲近起来,开始涉足这个利益集团的圈子,但偏偏它是圈子里最冲突的一个,它是要去分一杯羹的。
若皇上真的担心白家,担心世家,只怕更会暗中扶植,将四大世家的利益抢夺去一些,让太子如同他当年一样,稳稳当当的坐拥江山!当然,要是皇上不是某人,皇上对神门没有担忧,对世家这个圈子十分放心的话,那么新闯进圈子里的,只能灰溜溜的逃走。”
“所以,你的急流勇退,就是要我白家自动放弃粮业?”
“不不,我是想,咱们可以左兜进右兜。”苏悦儿说着摸出了荷包放在了床上:“一个荷包太鼓,太眨眼,叫贼惦记,咱们把它分到两个荷包里装,看着平平的,就不那么扎眼了。但是白家的基业可是你白家奋力拼搏来的,尤其在你的手里,更进一步,若这么拱手让人,只怕叫人心寒,亦心有不甘,所以我想,不如这装钱的两个荷包都是自己的不就成了?从左兜到右兜,钱还是自己的,但却可以不叫贼惦记着啊!”
大爷的眼一转:“莫非你要亲为?”
苏悦儿笑着点头:“那是当然,毕竟我是你的妻子啊,我想你总不会怀疑,我会背叛你吧?”
—这是昨天欠的固定更新,今天的和加更的,我这就去写,今天共更新1W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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