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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仇覆天
作者:玖珘
文案
“你和我在一起相处,只有五年而已,你该知道,五年对于神族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我只是守护了你五年而已。”
“只有五年吗?在虚幻的世界里,我们一起经历的,是凡间的一生一世。五年,足够让我喜欢上你。爹娘知晓,冠英知晓,天帝知晓,连魔宫两个妖道卑微的树妖都知晓,却惟独你不晓得,我早已把心许给了你。”
神魔结合而生的战神之女明嫣,于十三岁那年上天宫取回自己的一枚爱魄,上神承烨助她完成心愿,却意外牵扯出了一桩三世天帝时期的旧事,残酷的真相,掀起了一场情仇覆天。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异能 幻想空间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嫣,承烨,明熹,冠英 ┃ 配角:慕燊,天帝,青璃,章莪;玉绮子,冰心 ┃ 其它:神魔,仇杀,纯爱,间谍,洛阳牡丹
☆、引子
三世天帝继位元年,帝欲封战将明熹为仙界大将军。众忿,熹连败神界上将八位,众乃拜服。帝赐紫霄宝剑,命其统率十万天兵。魔界自此偃旗息鼓,仙界秩序井然,人间亦得享太平盛世。
三世天帝一百三十八年,大将军明熹,战功卓著,威震三界,封号战神。熹慕鹊仙,帝乃赐婚于碧海之东隅。众仙妒而不语。
三世天帝二百年正,明熹得女。正值魔界入侵,魔君以其妻青璃为质,迫熹交出紫霄宝剑,南天门洞开。此役,天界十万天兵死伤过半,紫霄宝剑灵气尽失,鹊仙青璃被掳,熹重伤。
三世天帝二百零五年正,熹伤愈。天帝怒斥熹识人不明,嫡妻青璃实乃魔界细作,被挟为质,皆苦肉计耳。况熹时任战神,担仙界安危于一身,岂能因一女子废己任乎!有过当罚,众仙皆曰,熹之女乃神魔冤孽,当诛。熹怒,掷其女于地,痛曰:“此女乃神魔孽种,焉能存于世间。”帝救而不及,其女爱魄已丧。
仙界战神明熹罪己:熹身为仙界将军,感念陛下青睐,理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竟被魔女蒙蔽心窍,终致大错铸成。现今天界重创,妖孽横行,为祸三界。黎民百姓深处水火之中,实乃熹一人之过也。熹自请受罚,携女下世为人,受六道轮回,生离死别之难。终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以已之身,代苍生受苦。如若不然,熹生不如死。万望陛下恩准。
帝痛其不争。为平息众怒,无奈应允。
经此一役,天界重创,再无能力阻止魔界荼毒人间。天地之间,妖魔横行,民不聊生。三世天帝选拔少将承烨暂摄将军事务,休养生息,伺机待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仙侠文,玖珘怀着满满的热情,徜徉在奇幻世界之中哦,有亲情,爱情,虽然名字有点小暴力,但文章可是很温情的哦,希望大家喜欢,支持!
☆、陌上少年足风流
冷灰色的天空,如同怪兽撕扯着嘴,压迫着山顶那栋简易的紫竹楼。山河冷寂,时空凝滞,无奈那个生来受苦的女孩,不得已为生计奔走着。
“爹爹,我今日打到了十条白鱼和一些虾,可以先养着,分个好几日吃。”小凡冻地搓着小手,浑不介意冷到麻木的脚,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花一样年纪的女孩,虽然歆羡旁的女孩,被爹爹捧在手心里疼爱,但毕竟自小贞静沉毅,这一刹那的收获,也令她眼里扬起了天上星子都难以企及的明媚光彩。
小凡知道,女孩天性爱娇,最大的福气是有个疼自己的爹爹,而自己这一生,怕是不能了。她感到开心的时刻,便是自食其力有所得的时候,譬如今日的捕鱼。
清泉镇坐落在长河的下游,虽是个小镇,可由于临近边界,贸易往来,倒也不乏热闹,是个富庶的所在,人杰地灵。
每日清晨,太阳刚探出半个红脸蛋儿,孩童结伴上学,商人小贩集结市场,农户下田耕作。谈笑、犬吠、歌唱……皆是热闹的人间百态。
可小凡的爹爹,偏生就在长河上游的山上,架起简易的紫竹楼,离清泉镇颇远。在世外高人看来,这许是个静谧的所在,但作为一个爱热闹的十岁女孩儿,这个家,静得令人窒息。
自懂事以来,小凡就知道,这绝不是个宜人的居室,夏日蛇虫出没,天气再闷也要穿的严严实实,冬日河水冰凉,站在水中打鱼,简直比死还难受,去学堂上课,天蒙蒙亮就得赶路去下游的镇子……小凡是个美人坯子,自小便可看出,秀气的鹅蛋脸,明媚如天星的眼,莹白如玉的肌肤,可由于独居山上,与世隔绝,小凡明媚的眼并没有因为年纪的增长变得光华娇美,而是平添了与人世格格不入的冷寂疏离,白瓷般的玉肌也因风吹日晒、营养不良,成了干黄菜色。十岁的她,习惯了自食其力,安于现状,顾影自怜,外人看来,不过是个干瘪的黄毛丫头。
爹爹平日不出门,时常打坐冥想。正如此时,小凡为了打到这几条白鱼,双足在冰凉的河水中浸得通红,足踝处皆是斑驳的冻疮,而爹爹,依旧眉目淡然的若有所思。
小凡已经习惯爹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归置好鱼虾后去学堂上午课。
沿着蜿蜒的山路步行约莫一个时辰,午间的吃食已消化的七七八八,看着同窗因积食而显得满足无忧的脸庞,小凡挺了挺腰,把腰带系到最紧,跟着夫子朗声念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瞧见银河璀璨、繁星闪烁。是不是天要降大任于我了,圣人之言果真不是莫须有的。”小凡已经不是第一次饿得眼晕了,却还是执拗地自我安慰着,乐观地仰望碧空。
冠英是镇长的长孙,自小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见学堂里的孩子一到放学就直奔回家,而那个叫小凡的面黄肌瘦、面露菜色的女孩,却有闲情逸致仰面欣赏天边的一抹动人霞色,不禁胸中一恸:诗词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应该都有这份与世无争的闲逸情怀吧。
毕竟只是稚龄孩童,想到这里,脸颊也泛起了潮红,只是这红淡淡的,好似初熟的樱桃般,是那淡淡柔嫩的粉红。
冠英年纪虽小,却不免流出一丝男子汉情怀,缓步走到小凡面前,轻声道:“这个寿包你拿去吃,我娘说,它沾着我爷爷的福寿,吃的人会有好运的。”
暮色四合,天空被晚霞映得通红一片,映照在小凡苍白的脸颊,恍若一抹桃花色。冠英长得比同龄人高许多,被排在学堂的后排,而她因为瘦小,坐在前排,又因着门第之故,平日里从未有过交集。小凡今日这么近地看他,须得扬起面庞,只见他小小年纪,已颇有器宇轩昂之态。
小凡微微摇头,怯生生地说:“爹不让我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同在一个学堂上课半载,冠英怎可说是别人,小凡本不该不受,只是心思纯净,一心只念那寿包载着冠英爷爷的福寿,能给他带来好运,别的吃了也就罢了,偏偏好运这东西,于她而言只是奢望,拿了又有何用,即便是沾了,也非一朝一夕可以还的。人情难还,这是她自小懂得的。
冠英倒也没生气,一派纯真,咧了咧嘴,淡淡一笑说,“我座位离你远,你许是不熟识我。我是何冠英,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我娘说,现在正是长个头的时候,你吃了这个寿包,长高了,就可以坐地靠后些,认识我了。我爷爷五十岁寿辰,镇上户户皆得,因你家住的偏僻,一时没能顾全,这个寿包,本就该是你的”
小凡心下一囧,怎会不认识何冠英呢,元宵节猜灯谜拔得头筹的是他,镇子上有希望成为最年轻秀才的是他,还有,女孩子私下议论最多的,也是他。
冠英态度大方亲和,言谈之间,十岁的少年,已有了谦谦君子之风。小凡不好再做推辞,况且一想着能长高,便接受了这个寿包。到底是孩童,又是饿极了,刚开始还是浅尝辄止,而后便被寿包甜丝丝的感觉包围,狼吞虎咽起来。甜蜜,调动了每一个味蕾,明明是冬日,许是夕阳的缘故,今日的晚风竟格外温和。小凡自此,将眼前这个给予她实实在在快乐的同窗记在了心里。
“何冠英,谢谢你的寿包。我替我爹,祝你爷爷福寿绵长。”小凡知道自己吃相很不好看,不安地抹了抹嘴。
冠英却恍若未见,随在她身边,沿着长河漫步起来,“其实,不怪你不认识我,我到现在,也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小凡霎时被噎着了,何冠英可是出了名的脑子好,自己是多没有存在感,居然被他抛之脑后了,随即道:“我叫小凡。”
“我自然知道你叫小凡,夫子也这么唤你,可我好奇的是你的全名。”
“可我真的就叫小凡哪,我爹便只这么唤过我的,再没有别的称呼了。”
何冠英英挺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不多见的疑惑,恰是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娇憨,直言道:“小凡只是你的名,你姓什么?你不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爹姓什么也是一样的。”
是啊,爹爹叫什么名字呢,小凡的脑子一瞬间懵了。入学之前,爹总唤她丫头,而她亦唤他爹爹,山上惟余他们父女俩,她没想过问,爹爹也没主动说。直到爹爹送她入学,夫子说必须有个名字,爹呢喃良久,才晦涩地定下小凡这个名字。班里同学有形形色色的名字,小凡从未觉得自己名字有何异样,直到今日,何冠英问起。他一向博学,可会有出错的一天?可是,她的确不知爹爹的名字啊。
“是不是每个人,必须有名字?我不知我爹叫什么名字。”小凡第一次,在一个男孩面前红了脸。
冠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凡不住在镇子里,或许她真如词中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呢。自己说话,的确是莽撞,冒犯了。看着小凡红透的耳朵,暗想她此刻低垂的脸颊,想必也是涨红了吧,何冠英的脸,也不自觉地涨得通红。
他涩涩的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每个人都得有名字”,语毕自己也觉得牵强,憨憨一笑,遂道:“这样吧,反正都到半路了,我陪你到你家。你家虽住在上游,却也属于清泉镇,爷爷腿脚不好,不便上山,我作为你的同窗,镇长的孙儿,理当走这一趟。”
说罢便动身,俩人倒也坦荡。
何冠英陪着小凡一路走着,沿途流水潺潺,梅香阵阵。何冠英虽是男孩,却甚少走这般崎岖的路,几次险些摔倒,多亏小凡护着才幸免。路越走越窄,几欲山穷水尽,继而又豁然开朗,何冠英这才对身旁的女孩生出几分敬意。她每日所走的,原是这般险,这般长的路,所经历的的,又是这般孤独,这般艰辛的时光。
小凡心想着既是到了自己领域,也该克尽地主之谊,便率先找了个话题说道:“或许我姓萧,叫萧凡,夫子瞧我个头小,顺口便叫我小凡了呢?”
冠英笑道:“萧凡,小凡,很是相似的发音,你倒很有可能就姓萧。每当晚上我念完书,推窗瞧去,只要是月色朗朗的时候,我总能看见你的家。那时觉得,住在山明水秀间,遗世独立,想必是自在惬意的,如今看来,光走路便是艰难。”
小凡无奈地直摇头,道:“何止赶路艰难,你们下游的人家,可以闲来垂钓,拉网捕鱼,因为下游有湖泊,水势平缓。而我家在上游,水势急转,我只能用鱼叉刺鱼,从未试过夫子所言的姜太公闲逸的垂钓之乐。”
“我的家到了,你瞧。”小凡拉着冠英回身,在高处俯瞰,这是冠英前所未有的体验。人都变成蚂蚁般渺小,阡陌交通,成了豆腐般的方寸大小。
“小凡,你看到了吗,那最高最大的房子,是我的家,原来在这么高的地方,是可以看到它的。”何冠英很高兴,也很骄傲。
小凡被他的英气感染,脱口而出道:“的确看得到。你家门口的灯笼终夜不熄,我常常能看到。”
何冠英在家能看到小凡的家,小凡亦能看到何冠英的家。空有同窗之谊,却从未有过交集的二人,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亲密。
☆、双花脉脉娇相向
小凡一踏进家门,还未来得及向爹介绍何冠英,便被空荡荡的蓄水池激了个寒噤。
“爹,鱼虾呢,我刚打回来的鱼虾呢?”
“被我给放生了,够吃就好,一下子捕这么多做什么。”
小凡的脑子轰一下炸开了。没有人知道,天气寒冷,捕鱼越来越困难,等到深冬泉眼冻结,便再无鱼虾可食了。她本想多打些鱼慢慢吃,或是晒成鱼干储藏,反正爹天性淡薄,一向都不管家事,由得她饥肠辘辘,可他也不该擅作主张,把自己冻着手足,千辛万苦打来的鱼放走啊。
许是刚得了何冠英的些许关怀,人变得娇气了些,又许是多年的委屈无处宣泄,小凡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簌簌直坠,声音如受伤的小鹿,呜咽低喃,却又直刺心扉:“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你这般由得我自生自灭,你知不知道,我活的有多辛苦。我是人啊,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正常的生活,至少让我知道我姓什么,我爹的名字叫什么。”
“闭嘴,丫头。”
“不,我偏不。你知不知道我打这些鱼有多不容易”,小凡说罢,便脱下自己的鞋袜,“你看我的冻疮,日夜痛痒,我也忍着,因为我知道,你从来不会关心我,哪怕只是一句最简单的话。”
小凡性子一向刚烈,擦干眼泪,拉着何冠英的手便冲出屋子。走了一路,才意识到自己鞋也没穿,赤足踏在冰冷的青石上。
何冠英出生在书香门第,哪里经过这等场面,心急之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忙劝住小凡,道:“你快回去吧,把鞋袜穿上,怕你冻着。”
小凡泫然欲泣,“真不好意思,本以为你来我家,爹会有所不同,竟不想会这样。让你看到我这样子的生活,你可后悔陪我过来?”
“不,你别多想,我何冠英若是因此小瞧了你,自该受上天的惩罚。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听见你爹说……”
“他说了什么?”小凡只是着急。
“瞧你,不是挺关心他的吗”,他说,“你跟着他,便是来受苦赎罪的,他也想待你好的。”
“他当真这么说?”
“是啊,我小小年纪,耳朵又没毛病。虽刚才走得匆忙,你爹说的又极小声,可我亲耳所听,断断不会有错的。”
瞧何冠英虎头虎脑的模样,走了个把时辰山路,脸颊也不似平常所见那般白净了,小凡不禁破涕为笑。何冠英问她为何笑,小凡只默然不语。
眼见天快黑了,何冠英背起小凡,将她送回了家,又独自徒步回去了。
这夜,小凡满怀心事,想着何冠英说的那句话,疑惑到了极致。爹想疼我,可是,我和他是来受苦赎罪的,真真是天机玄妙至极,无法参透。
小凡透过窗,看着那栋最高最大的宅子,有一间房间亮着辉煌的灯火,知道那是何冠英在向她报平安,不禁宛然一笑。
再大的烦恼,再多的困惑,都不打紧了,因为明天要上学堂,她该睡了。
大清早,小凡趿着鞋,披着袄子就出门了。雪珠打在脸上有些疼,但念在初雪催开了山上的几株红梅,心下也就忍了。下山本是顺风的,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