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见过,只是萧奕说是,我就将人带回来了,刘世珩回了她一个眼神。言锕瘧尕燁瞱
舒畅收起心思,对着聂拾儿露出一个笑容道:“聂姑娘,能不能先去看看我哥哥。”
聂拾儿吞下最后一块糕点,满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打了一个嗝,拍拍手站起来道:“叫我拾儿就行了,听那僵尸脸说这个病症极难医治,我才过来看看,如果病的不够重,我才不动手呢!”
舒畅极有涵养的对她做了一个请,聂拾儿便蹦蹦跳跳的往前窜了出去。
舒畅跟刘世珩对看了一眼,便提步跟了上去,舒畅是有点不相信聂拾儿能够治好舒余昕,但聂拾儿的师傅的确是大燕朝鼎鼎大名的神医圣手,宫里多次想聘他进太医院都被他拒绝了。后来因为不堪骚扰,干脆弃了自己的医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拾儿,不知你师傅现在身在何处呢?”舒畅试探着问道,如果能找到许雍,或许大哥就能有救了。
聂拾儿停住了脚步,狐疑的望着舒畅道:“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喽,老头子八百年前就嗝屁了,难道你还指望着一堆白骨起来救人。”
舒畅语滞,又不敢十分得罪聂拾儿,只得干笑了两声岔了过去。
等到了舒余昕的房间,聂拾儿也不用舒畅说,走到床前,仔细的打量床上那个了无生气的人。
“畅儿,这位姑娘是?”二太太正端着药进来,见儿子床前站着一个小姑娘,便开口问舒畅。
“母亲,这是聂拾儿,聂姑娘,是许雍许大夫的亲传弟子,女儿想让她看看哥哥的病,或许能有起色也不一定。”舒畅解释道。
二太太也是满脸震惊的样子,关键是小姑娘这个样子实在是和“神医”两个字挂不上钩啊!不过震惊归震惊,二太太还是没有出言反对,几天下来,她已经从心神大乱中走了出来,压下心底的伤痛,开始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家儿子。
聂拾儿又为舒余昕诊了一回脉,小脸蛋整个儿舒展开来。随后站起身来,接过二太太手里的药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这开的都是什么药啊,不敢下猛药,这人又如何能醒过来。”
舒畅闻言上前一步问道:“拾儿姑娘,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身上的刀伤如是在寻常人身上绝不至于要了人命,但他沉疴已久,身子本就如七旬老翁,脆弱不堪,刀伤引发了旧疾,这也是昏迷不醒的原因。大夫所开之药,虽然名贵,但过于温和,说白点,就是吃不死,也治不好。”
舒畅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心里稍稍有了些底,又问:“那拾儿姑娘会如何医治?”
聂拾儿走到外间,径直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会往那药方里添加几味烈性之药,另外以梅花针辅助。不过这药药效很猛,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去见阎王,你们考虑清楚。”
舒畅和二太太面面相觑,这种生与死的选择,为什么这个年纪小小的姑娘能说的如此轻易。
舒畅只得小心翼翼的探问道:“拾儿姑娘,只有这种方法吗?没有更稳妥点的办法了吗?”
聂拾儿圆滚滚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到了舒畅的脸上,甜甜的笑了笑道:“有,也有药方可以让他活到八十岁。”还未等舒畅露出欣喜的表情,又接着道,“让他这么不死不活的一辈子还不容易!”
二太太脸色一白,将舒婵拉进里间,小声的问道:“畅儿,这小姑娘你从哪儿找来的,这可是关系到你哥哥的命啊,我们可一定要慎重啊!”
舒畅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的心亦在挣扎,哥哥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只能一辈子像个活死人一般,活着却如死了一般,如果是哥哥应该也会选择冒一下风险吧!想到这,舒畅抬眼看向母亲道:“就让她试一试吧!我相信哥哥也会冒这个险的。”
二太太见女儿一脸坚定的样子,想想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舒余昕,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舒畅走到外间,对一脸天真的聂拾儿说道:“拾儿姑娘,哥哥就交给你医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聂拾儿呵呵笑了两声,眼睛亮晶晶的犹如找到了人生梦想一般:“这一个月里,这院子里只留一个煎药的丫头就行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包括你们两个。另外每天除了三餐,还要准备各色好吃的糕点。”
舒畅想起她刚才在正厅的贪吃样,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拾儿姑娘,其他的都好说,但一个月不见昕儿这件事,着实为难我们。”二太太连忙开口道,这一个月没有自家人看着,谁知道昕儿会被这个怪丫头治成什么样。
聂拾儿摆了摆手,做出最后的让步:“那每五天,这个姐姐可以进来看一眼,若是因为打扰了治坏掉了,我可不负责任啊。”
舒畅也只能将心放回肚子里,按着聂拾儿的要求,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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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仁孝太后一身紫色绣凤衣袍,歪在榻上闭目养神,小宫女拿着美人拳替太后敲着腿。
“太后娘娘,国公爷在宫外求见。”兰姑姑进来在太后耳边轻轻的说道。
太后睁开了眼睛,这会来永寿宫的也就只有阳宁公沈惟了,起身坐直了身体,太后才说道:“让他进来吧!”
须臾,兰姑姑领着沈惟进到内殿,行过礼之后,太后对兰姑姑使了个颜色,兰姑姑了然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太后也太性急了点。”沈惟虽然已经年逾不惑,身材却没有丝毫走样,白面无须,看上去温文尔雅,只是那双细长的眼睛透着毒蛇般的贪婪。
“哥哥是怪我没保护好嫂嫂吧?”沈静的嘴角微微上扬,抬眼望着沈惟道,“可是唯有嫂嫂死了,才能堵了那些人的口,身为沈家妇,能在最后为沈家做点事,嫂嫂应该会死而无憾的。”
沈惟在软榻边上的椅子坐下,说道:“你嫂嫂死得其所,我一点都不可惜,只是你这么大刀阔斧的向世家进攻,如若那些人看透了其中的关节,必定不会坐以待毙,到時我们的处境会很艰难的。”
“世家?说明白点也不过就是奴才,既然是为皇家卖命的,哀家想让他们生就生,想让他们死就死。这次世家经过大的动荡,我想趁势将沈家捧为京都第一世家。”沈静冷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113 兄妹商议
沈惟的眼底流过一抹精光,右手不由自主的摩挲着左手拇指的祖母绿扳指,看了看自信满满的沈静,方才开口说道:“京都四大世家,奉国公府舒家,永宁侯府吴家,安国公府王家,这三家都是当初跟着太祖南征北讨,才得来的爵位,唯有我们沈家没有那么深的根基。言锕瘧尕燁瞱”
沈惟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三家之中又以奉国公舒家为首,镇国将军府、安国公府王家都和他家是姻亲,而这次舒家的也就折损了二房的霁月公子,要取代舒家这样一个扎根颇深的世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覃儿对于舒家还挺信任的,似乎还有让舒穆和升为次辅的意思。”
太后想起萧覃也暗叹了一口气,明明沈家才是他的外家,可他却偏偏疏远沈家,对舒家却多有推崇。若不是她在其中斡旋,恐怕覃儿早失了沈家的心了。
太后沉默了一会,将一叠纸递给沈惟。言锕瘧尕燁瞱沈惟粗粗的翻阅了一遍,随后挑了挑眉头道:“这是吴、王两家这些年的把柄,不过再恪守律己的家族都会有这些东西,也算不得什么,以往被人捅出来也不过被皇上申饬一顿,怎么都定不了罪的。”
“哀家,昨晚已经准了覃儿将舒穆和封为次辅的请求,估计明日早朝之時,覃儿就会下达旨意了。”太后道。
“妹妹是打算先捧舒家,打压吴家和王家,让舒家成为众矢之的。”沈惟脸上隐隐闪过兴奋之色,缓缓说道:“烈火烹油,也不知道舒家受不受的住。”
“舒庆隆有两个成气的长子,奈何庶子却是养歪了,他那个三子可没他两个哥哥那么多心眼,哥哥着人将他笼络过来,好好捧捧他,这得罪吴、王两家的事就让他那个三子来做。这事虽不大,却也能在吴、王两家埋下一根刺,我就等着这跟刺越扎越深,直到溃烂,世家这些年好似拧成了一股绳,我就看看他们的信任是不是真这么经得起考验。不过这些事最好用我们布下的暗棋,沈家一定不能参与其中。”
沈惟点了点头,借刀杀人这种事他是干惯了。
“本来这次舒、吴两家又要联姻,好在吴家那小子死了。不过这亲事既然结不成了,咱们也能拿来利用利用。吴家大夫人向来最疼她这个小儿子,我会让人给她吹吹风,舒、吴两家不但结不成亲事,还得结个仇出来。”沈静的声音不急不缓,好似她嘴里说的不过就是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而已。
沈惟知道她这个妹妹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计划了多久,不过若是为了沈家上位,他自是不会有任何意见。
从他当上阳宁侯的那天起,他就想着有一天要取代舒家,成为京都世家之首。
“那我们沈家需要在明面上做些什么啊?”沈惟问道。
“捧舒家!”太后吐出这两个字,“不但要捧舒家,我还打算让沈家和舒家联姻,我既然欠了哥哥一个嫂嫂,那就再给哥哥找一个,你看舒家姑娘可够格?”
沈惟不由得笑出声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那妹妹是打算让我做舒穆锋的女婿呢,还是舒穆和的女婿?”青春貌美的女人谁不喜欢,据他所知,舒家待字闺中的几个姑娘可都与他的女儿差不多大。看样子,妹妹这是要将水彻底趟混了。
太后露出一个笑容道:“等过些時候,我会将世家的姑娘都请进宫来,好好相看相看,咱们家只需要一个顶着舒家名头的姑娘而已,当舒家破败的時候,她也将会成为废棋。”
“这事,舒庆隆那老狐狸能愿意吗?”
“哥哥放心,到時愿不愿意就不是舒家说了算了。”
114 安国公夫人来访
自从舒余昕交给了聂拾儿之后,舒畅和二太太便恢复了对老太君的早、晚请安,
“今日,你们娘俩就留在梨香院,永宁侯夫人昨日就递了帖子来,说是要来拜访,你们就在这帮忙招待吧!”请完安,老太太便将舒畅和二太太留了下来,
等过了己時,吴家的马车便到了二门,大太太、二太太亲自到二门迎接,吴家来的是永宁侯夫人季氏以及她的大儿媳王氏,这王氏和大太太一样都是出自安国公府王家,两人沾着堂亲,
永宁侯夫人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衫,神情很是憔悴,见大太太站在二门处,原本有些浮肿的眼睛亮了亮,上前一把握住大太太的手道:“亲家等很久了吧。言锕瘧尕燁瞱”随即看向二太太与她打了招呼,
大太太笑着说道:“吴夫人,老太君已经在梨香院等着了,我们快去吧!”亲家。这人都死了,哪里还能结的成亲,大太太盘算着趁今天吴夫人过来,便与她提提这解除婚约的事,
一行人很快到了梨香院,各自见过礼后,便分主次坐了,
老太君见吴夫人整个人像是老了十来岁,到底是自个的亲身儿子,眼看着要成家立业却突然死了,换了谁都受不了,老太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永宁侯夫人也要节哀啊,你这身体要多多保重啊!”
老太君不提还好,一提这话季氏便嘤嘤的哭了起来,怎么劝都劝不住,她的儿媳王氏则站着宽慰顺气,抬头露出一个苦笑道:“还请老太君见谅,三弟刚刚去世,母亲实在是太过伤心了,”
“哎,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最伤的,”老太君也陪着季氏流了一回眼泪,这老太君和季氏皆为超一品的诰命夫人,不过老太君长了季氏一辈,季氏对她便执了长辈礼,因见老太君陪着她流泪,季氏只得提起帕子擦干了眼泪道,“倒是我的不是了,像是来舒府专惹老太君不痛快,”
“没有的事,咱们两家那是几十年的交情,对我来说,你就跟我那几个儿媳妇一样,”老太君慈祥的说道,
另一面大太太又命丫鬟端来水和帕子伺候二人净了面,这屋子里的气氛才稍稍缓了过来,
几个人说了一会话,季氏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人,方才问道:“这么不见舒慧呢,好些天没见她了,我也怪想她的,”
大太太闻言便笑着说道:“那丫头昨晚没睡好,我便让她在屋子里歇着,既是吴夫人想她了,我这就让丫鬟把她叫过来,”大太太原以为这样说,吴夫人便会顺势推辞,哪知她只是端着茶碗喝茶,大太太只得命贴身丫鬟紫鸢走这一遭,心里暗暗奇怪,她原本想着舒慧与吴夫人做不成婆媳,为了避免尴尬,她才没让舒慧过来,却不想吴夫人赶着上去要见舒慧,她这葫芦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言锕瘧尕燁瞱
等丫鬟们又上了一回茶,舒慧才款款进到梨香院,与众人见了礼之后便乖巧的在舒畅的下手坐了下来,
季氏见舒慧戴了一对红宝石的耳珰,捏着帕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儿子才去世没一个月,这小蹄子就穿红戴绿的,果然没安好心,
舒慧若是知道季氏脑中所想,定会大喊冤枉,要知道她大嫂也去世了,在家里也是素衣素服的,不过因想着要见客,才添了这对红宝石耳珰,要不然一身素白的见客,岂不显得自己很不懂礼,
季氏轻啜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对着舒慧招了招手道:“快过来我这,我都好些日子没看你来了,果然又漂亮了,”
舒慧闻言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走到季氏跟前道:“夫人最近过的可好。”
不过一句普通的问候听在季氏耳里又变了味,心道,我儿子与你的亲事,六礼已过五礼,只差了临门一脚的迎娶了,说起来你算是我们吴家的人,这为丈夫守寡那也是应该的,
季氏露出一个笑容,将手中的蜜蜡珠子套到舒慧的手中,拍了拍她的手道:“舒慧这丫头从小就这么乖巧懂事,德容言功在这京里的小姐中也是头一份的,大太太将女儿教的很好呢,”
大太太连忙谦虚的笑道:“她性格跳脱了点,不当您的夸赞,”
舒畅也不由得看向了季氏,这季氏都死了儿子了,怎么还有心情夸别人家的女儿,照理说她才丧子,应该在家闭门谢客才是,怎么想着来舒府探老太君,这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寻常,
“瞧大太太说的,我就是喜欢舒慧的这份活泼,大儿媳虽然管家是一把手,可这性子也着实闷了点,也不会陪着我说话,等过了九月,舒慧嫁进我们吴家的時候,我一定会像疼女儿一样疼她的,”
季氏的这句话刚落,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大太太更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拔高了声音说道:“什么。”
季氏像是不知自己投了一个炸弹似的,瞅瞅这个,又望望那个,最后才微笑着看向大太太道:“大太太这是怎么了,我家小三虽然去了,可这婚约还是在的啊,说起来舒慧也算是我们吴家的人了,好女不侍二夫,这惠姐嫁过来,我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舒慧连忙将自己的手从季氏手里挣扎出来,又将手中的蜜蜡珠串丢还给季氏,涨红了脸喊道:“我才不去你们吴家呢!”
季氏的脸立马沉了下来,看向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好心好意送见面礼给她,她这算不算不敬长辈,不敬我们安国公府啊。”
舒慧正欲再说,却听到老太君的拐杖重重的拄在水磨石板上,沉声说道:“四丫头,这是跟谁学的礼,还不快跟安国公夫人赔礼,”不管安国公夫人说了什么,舒慧这样不管不顾的将东西掷还,传出去定是说舒家姑娘无礼,更何况季氏的品衔还放在那呢,往严重点说,那是可以治舒慧一个大不敬的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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