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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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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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书香却道:“司马大……玠弟,松几分嘛,再问问他‘血光会’的机密不好吗?”
  司马玠豪迈地道:“血光会东拼西凑,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傅书香似乎十分欣赏司马玠的这份豪情,一竖大拇指道:“好!够男子汉,大侠士的风度!”
  这时,了明已听出了端倪,也对着司马玠瞧了两眼,心忖:原来他是“玉金刚”!
  司马玠冷笑道:“瞧什么,大师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升天的一周年!”
  了明痛得哼哼唧唧,额头上隐隐见汗。
  傅书香道:“既然他没有用处,就打发了他吧!”
  了明的一双凶眼,顿然失去了光彩,望着傅书香,似有乞怜之意。
  然而,司马玠已冷冷一笑道:“本当留你一命,可是,我要用你这身衣服!”
  口中说着,未见他有何行动。
  可是,那“恶头陀”了明的一张黑脸,顿时涨得像煮熟的猪肝。
  渐渐的,由紫变灰,由灰变白。
  终于,直硬硬的,一双怪眼翻出眼眶,怕人至极。
  司马玠一撒手道:“倒!”
  “咕咚!”
  了明像半截铁塔,直挺挺的躺倒在当地。
  傅书香笑道:“你这一手逼血归心的手法,令人折服!”
  司马玠微笑道:“你太夸奖了!”
  傅书香娇笑一声道:“十年的功夫我也练不成呀!怎么会夸奖呢!”
  司马玠淡然一笑,弯身下去,只管去解了明的的黑色僧衣!
  傅书香不解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司马玠道:“山人自有妙用!”
  傅书香也算是聪敏绝顶。
  她忽然一拍手,雀跃地叫道:“我明白了,你要利用了明的身份,混进‘七杀堡’!”
  司马玠不由笑道:“对!你太聪敏了!”
  傅书香皱起眉头道:“可是,了明这头长发,还有他这身黑皮肤?怎么能像呢?”
  司马玠道:“皮肤不难,只是这头长发,却要麻烦你了!”
  傅书香不解地道:“麻烦我?我会什么?”
  司马玠这时正由了明腰际摘下一把匕首,先取下了明头上的金箍,然后齐跟割下他的长发,递到傅书香的手中,交代道:“你们女人对头发绝不陌生,就请你把这头发缠到金箍上去,做成个头套!”
  傅书香闻言娇笑不已道:“妙!妙!”
  这时,司马玠已剥下了明的外衣,外裤、布袜。他微微一笑道:“傅姐姐,你快点结好发套,我去去就来!”
  傅书香不由脸上一红道:“你到哪里去?是……”
  司马玠道:“我不是内急,乃是口渴,到山涧去喝些泉水!”他说完,也不等傅书香答话,抓起了了明的衣物,又拖着了明的尸体,径向流水潺潺的山涧而去。
  傅书香不便追问,只有呆呆地望着他去远;才开始一心一意的结发套。
  片刻——
  一阵脚步声息,由山涧之处,冒出一个乱发头陀上来。那头陀与死去的了明模样一般,只是手中多了一个包袱,头上少了一个金箍。
  傅书香不由一楞,娇叱道:“什么人?”
  那头陀压低嗓门,粗声粗气地道:“了明来向你索命!”
  傅书香不由吓出一声冷汗,退后半步道:“你……你……
  你没死!“
  那头陀冷冷一哼,并不说话,伸出黑黝黝的手,五指箕张,向着傅书香一步一步缓缓的欺近。
  傅书香虽然胆大,但这死而复生的“僵尸”却是令人毛发倒立,悚然无主。
  她放下手中将已结好的金箍乱发,探手抽出腰际的桃木剑,骄叱道:“死还作恶的凶僧!”
  那头陀冷冷的咧嘴露出一排白牙,咬紧着道:“你要动手!
  可知道本大师已死了一次,此时刀剑不入,水火不浸!“
  傅书香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想——闻听人言,僵尸是刀剑不入,不知真假!
  第二十七章  七杀魔堡
  想着,那僵尸已一步一步的来得切近,脚下的芒鞋踩在地上发出吃吃之声,令人头皮发麻。傅书香此刻忙中无计,只有舍命一拼可走。她抖抖精神,一振手中桃木剑,贯足真力,大喝一声道:“看剑!”她全力而为,声发招出,人剑合一,狂捣猛刺,认定那头陀扑去。
  不料——
  “哈哈哈哈!”一声朗笑,那头陀螺旋似的一转,虚空飘出丈余,换了口音道:“傅姐姐,你这一剑我可吃不消!”
  哪里是“了明”的僵尸,分明是“玉金刚”司马玠的声音。
  傅书香一剑落空,也已听出来是司马玠,不由把桃木剑一横,娇呼道:“你好坏!把我戏弄死了!”
  司马玠笑个不已道:“没想到一代侠女,被死人给吓住了!
  哈哈哈哈!“傅书香红着脸道:“你扮得太像了!太像了!”
  司马玠收起笑容道:“这是易容术,皮肤是药染的,所以要到山涧去找水,身材脸形,是靠内功运气,催聚肌肉来变形,说穿了不值行家一笑!”
  傅书香道:“真是匪夷所思,开了眼界了!”
  司马玠道:“发套结好没有?”
  他说着,拾起地上的金箍发套,戴在头上,与真的了明毫无二致!
  傅书香道:“你打算混进七杀堡?”
  司马玠颔首道:“把那面‘血光令’给我,进‘七杀堡,岂不是易如反掌!”
  滚滚长江,滔滔东逝。
  黄冈赤壁,是由苏轼的一篇“赤壁赋”而驰名大江南北,成了古迹名胜。
  赤壁临扛的天堑之处,有一座古堡,说是古堡,其实是新建不到数年。
  这座古堡虽然在名胜之地,山水之间,却取了一个充满血腥的名字——七杀堡,未免大煞风景。
  七杀堡的主人夏铁牛,早先原是一个独行西南杀人越货的大盗,他所以选了赤壁建堡,一不是洗手归隐,二不是回头向善。
  他看出黄冈地当中原心脏,水陆要冲,才择在这儿立下基业,要改“独行大盗”为“黑线的盟主”,扬名立万,君临江湖。
  如此一来,少不得要“招兵买马”以壮声势。
  于是“韩门四毒”及“翻江老鼠”一班黑道的魔星,便臭味相设的麇集黄州。
  恰巧,“血光会”在黑道中野心勃勃,便“自封三齐王”,将“七杀堡”封为“中原分坛”,夏铁牛也就摇身一变,成了“血光会中原分坛”的“会首”。
  这一天——正是黄昏时候。
  “七杀堡”里灯光如昼,锣鼓喧天。
  由码头通往堡门,都张灯结彩,一片欢乐,像是乡下迎神赛会一般,热闹异常。
  一个黑衣头陀,带着位黄衣少女——司马玠与傅书香——大跨步到了古堡门首。
  这时——一众堡丁,都在猜拳行令,喝得薰薰然,只留下两个年纪大的,守在堡门口,而且也是醉眼惺忪,带着八分酒意。
  黑衣头陀到了堡门,大声喝道:“分坛里有人吗?”
  两个守门的堡丁,正倚在铁门上昏昏欲睡,闻言懒洋洋的揉揉眼睛。
  其中一个喝道:“什么事!大呼小叫,找死吗?”
  黑衣头陀冷冷一笑,喝道:“该死的东西,睁开眼睛!”
  另一个堡丁借着几分酒气,勃然大怒,抡起一根水火棍,对着黑衣头陀就打,口中喝道:“敢到七杀堡撒野!”
  “咚!”
  一声大响,水火棍结结实实的打在头陀的脑袋上。
  接着——“啊呀!”
  一声惊绝的惨叫,随之而起。
  哈哈哈……
  黑衣头陀狂笑起来。
  那个拿棍打人的堡丁,虎口震开,鲜血外流,一根梨木水火棍,断成了两截。
  正在此时。
  堡内抢出一个五短身材的奇丑汉子。
  那汉子牛山濯濯,秃头上不三不四的长着几根黄毛,斗鸡眼,白多黑少,塌鼻缺口,由兔唇中可以看到两颗黄板牙,驼背高耸,肩斜足跛。
  那丑相实在没法形容。
  然而他的脚虽跛,但走路的快法却像一阵风似的,眨眼已到了堡门。
  他先瞧了瞧两个半醉的堡丁,然后对着黑衣头陀与傅书香打量了一眼,冷兮兮地笑说道:“好功夫,只可惜……嘿嘿嘿嘿!”
  他欲言又止,只用一阵听来刺耳的冷笑,代表他未尽的语意。
  黑衣头陀淡淡地道:“可惜什么?”
  奇丑汉子冷酷地道:“常言道货卖识家,大师父的货,卖给两个看守大门的蠢材,不是可惜吗?”
  他说着,突的把脸一沉,提高嗓门叫道:“为什么不卖给我‘癞蛤蟆’韩之利!”
  他的利字出口,人已欺身而起,一个箭步,竟穿出一丈,到了黑衣头陀的身前,探臂扬掌,口中大声雷吼道:“接我一招!”
  黑衣头陀冷然一笑道:“好快的身法!”
  轻言细语之下,忽的一个侧身,已让过了“癞蛤蟆”凌厉的一抓。
  “癞蛤蟆”用力既猛,又是势在必得,一时收招不及,整个人向前扑到。
  就在他一扑之际。
  黑衣头陀若不经意的,三指疾拨。
  登!登!登!……
  “癞蛤蟆”一连向前穿了几步,勉强稳住了桩势,几乎跌了个“狗吃屎”。
  傅书香不由抿嘴而笑,娇声道:“地上又没有天鹅肉,癞蛤蟆何必这样急!”
  这句话把个“癞蛤蟆”韩之利气得七窍冒火,八下里生烟。
  “呛啷!”
  他微一弓身,在靴筒内抽出一对“分水鹅眉刺”来,双手一分,不找黑衣头陀,却指着傅书香骂道:“丫头,找死!”
  话到,人也扑去,一招“钟鼓齐鸣”,却也不同凡响。
  黑衣头陀雷吼道:“住手!”
  喊声中,人也随之而起,挡住了“癞蛤蟆”的攻势,岳立中间。
  “癞蛤蟆”怒吼如雷道:“爷爷也放不过你这小子……”
  他的“小子”二字尚未出口,黑衣头陀盈盈一笑,道:“打架容易,先看一件东西不迟!”
  说着,由怀内摸出一个小牌,跟也不瞧一眼,递向“癞蛤蟆”道:“喏!拿去!”
  “癞蛤蟆”一见,不由双眼发直,只顾对着令牌发呆。
  黑衣头陀低声道:“还要打吗?”
  “癞蛤蟆”如梦初醒,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血一光一金一令。”
  黑衣头陀大刺刺地道:“半点不错,凭这块血光金令,可以进你们七杀堡吗?”
  “癞蛤蟆”连声道:“可以可以!这真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呀!”
  那份恭维,既讨好又套近的小人行径,使人嗤之以鼻。
  黑衣头陀的胸部一挺,大模大样地道:“总坛会首身前护法,黑虎八僧中的了明,要见你们堡主!”
  “黑虎八僧”已有黑道狠名,再加上“总坛会首近身护法”,几个字,这来头的确不小。
  “癞蛤蟆‘’韩之利哈腰低头,垂手应道:”是!是!属下这就去禀报堡主前来迎接金令啊!“傅书香勉强忍住笑声,以手掩口,对着黑衣头陀不住的使眼色。
  黑衣头陀喝道:“快!”
  “癞蛤蟆”应声道:“堡主现在正替伏总护法母子接风,属下这就前去禀告。”
  说着,弓腰低头,退到堡口,又威风十足的向那两个堡丁喝道:“瞎了狗眼的东西,这是总坛的护法,带着会首的血光金令来的!”
  说完,一溜烟似的向堡内奔去。
  片刻——鼓锣声动,堡门大开。
  一大群人,众星拱月似的,拥护着一个老者出来。
  那老者面黄如同金纸,瘦削如同竹竿,一双鹰眼炯炯有神,尖嘴缩腮,留着一撮山羊胡子,通身姜黄大氅,内着姜黄箭衣,步履稳健,气派不凡。
  身后,除了“韩门四毒”之外,尚有一个鼠眼尖头的矮小汉子,也就是弄翻方古骧的船,活擒群侠的“翻江老鼠”蒋小平。
  那老者抢走几步,到了门首,朗声道:“哪位是捧着‘血光金令’的了明护法!”
  黑衣头陀跨前一步道:“洒家了明!见过堡主!”
  夏铁牛忙拱手还礼道:“慢来,我应该先用家法,参见金令!”
  黑衣头陀正中下怀的不愿与夏铁牛施礼,闻言乘机道:“家无常礼,老堡主咱们两免了罢!”
  其实,夏铁牛又何尝愿意当着自己属下用大礼参见“血光金令”呢?
  因此,也“正合孤意”地道:“如此失礼了!”
  黑衣头陀朗声道:“在下奉了会首之命……”
  不料——“七杀堡主”夏铁牛拦住话头道:“有话进堡再议,请!”
  黑衣头陀回身对傅书香招招手道:“傅护法,我来替你引见引见这位分坛会首七杀堡主夏铁牛老会首!”
  夏铁牛的鹰眼连转,盯着傅书香,凝视不离她的粉脸!
  傅书香心中暗骂:好老贼!姑奶奶有什么好看的。
  口中却盈盈地笑道:“总坛新进护法傅书香见过堡主!”
  夏铁牛仰天打了个哈哈,狂笑道:“哈哈哈!总坛真是人才倍出,像傅护法这么美丽的人,我们七杀堡找不到一个,哈哈哈哈!”
  黑衣头陀略一拱手道:“请!”
  说声中,大步向堡内走去。
  夏铁牛又让傅书香道:“傅姑娘!我一定要请会首把你调到本分坛来,我们好朝夕……亲近亲近!哈哈哈!请!”
  这老贼分明是“见色起意”,亲近二字更是一语双关。
  傅书香淡淡一笑,忍住怒火,心忖:翻脸的时候,再要你老贼知道本姑奶奶的利害!
  想着,随着黑衣头陀的身后,向堡内走去。
  一条箭道,足有数十丈远近。
  迎面是一座假山拦路,似乎是前去无处可通。
  “翻江老鼠”抢上几步,讨好地道:“上禀护法,此乃是机关!”
  说着,但见他探手腰际,摸出一只“鱼标”,振腕向假山右首石缝中射去。
  “铮!轧……”
  铮的一声脆响,轧轧之声随起。
  那座假山竟如推动一般,旋转了一个对面,现出一个月亮形拱门来。
  进了拱门,又是一条碎石箭道。
  过了箭道,照壁上七个泥金大字,乃是:血光会中原分坛。
  此刻,照壁的两侧,二龙分水的走出两排手执“气死风灯”的堡丁,齐声高呼道:“迎接堡主!”
  夏铁牛怒喝道:“迎接金令!”
  那两排堡丁又异口同声地喝道:“恭——迎——金——令。”
  越过照壁,却是一连七间的大厅。
  大厅上灯烛辉煌,筵席端正。
  “白发金刚”伏五娘、“风流金刚”伏少陵,已并肩站在台阶之上。
  伏五娘尖声叫:“总舵的哪位护法,带着金令来的!”
  黑衣头陀朗声道:“了明奉命前来!”
  伏五娘乃是总舵的总护法,是会首以下的尊高位置。
  此刻,她摇晃了一下满头白发,冷冷一笑道:“好!上来吧!”
  伏少陵对着他妈妈看了一眼,低声道:“妈!我要不要参拜金令!”
  伏五娘低声道:“免!”
  司马玠假扮的“了明”,已隐隐听见,同时,也心中暗暗焦急。
  因为,他外表捞的虽然与真的了明一式无二,但“血光全”的“家法”“会规”可是一概不懂,尤其是“血光会”乃是新起炉灶,并不适宜用江湖的一般“习惯法”,这是一个难题。
  而且是无法用智慧去思索的难题。
  然而,此时此地,也不容许司马玠有思索的余地。
  他大跨步上了台阶,走进大厅,等各人都进了厅内,干脆朗声道:“今日洒家虽是奉令而来,论年龄职份,可都是后生下属,因此,家规会法,全都免除!”
  他自问这是一个极为聪明的方法。
  而舍此之外,也真的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
  “白发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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