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依照明媚那根死脑筋,更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让明远东忧心忡忡。
……
明媚从楼上换过衣服下来时,明远东已经将地面上破碎的玻璃杯收拾干净了。
“小媚。”明远东朝她招手:“今天是十五,咱们去给妈妈上柱香吧!”
明媚唇角扯过一抹微笑,乖巧的点头:“好!”
父女俩来到明媚母亲的牌位前,明媚手拿一株香,明远东替她点燃:“小媚啊,其实短暂的分离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痛苦,熬一熬就过来了。”
“就好比我和你的母亲,她先离我而去,虽然我爱她,但是我还有我的责任和义务,不能因为爱就什么都不顾,然后随她一起离去。”
“日子还得一点一点的过,看着我的女儿从牙牙学语,蹒跚起步,然后到今天的亭亭玉立。爸爸很欣慰,也很满足,虽然亏欠你的母亲,但是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们还会重逢,到时候,我再弥补当年的过错。”
这些年,母亲成了父女俩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大家都尽量不去碰触。
因为太疼了。
特别是明远东,他在面对牌位时,雷厉风行的男人从来都是沉默。
今天的父亲太过于反常。
明媚上香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
明远东拂了拂上面的香灰,又继续说到:“小媚,一周后,纪淮安会在帝都订婚。爸爸告诉你,那不是他的意思,是他爷爷的意思。”
明远东就站在明媚身边,然后将之前他和纪淮安曾经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说了出来。
包括纪淮安在明媚刚退学时,他两次登门的那些经过。
那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也是他们给予明媚最深沉的爱和守护。
明远东说到最后时,明媚双膝着地,“嘭”一声闷响,重重跪在她母亲的灵位前。
****
接下来的几天里,明媚照样在公司忙碌着。
半年时间的休养生息,明氏财团已经渐渐步入正轨。
明媚原本可以不用再像之前那般各种小事都事无巨细包揽。
但是,她依旧如此。
闲下来,她会难受。
特别是夜深人静,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数着秒针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纪淮安的电话,她一直没有再打。
无数次拿起来,指尖摩挲着他的名字和号码,最终还是放弃了。
明远东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和韩佳佳订婚完全是因为明氏财团,因为她。
虽然知道原因,但是,明媚做不到像凌乐乐那样洒脱,乐观。
或许是因为从小失去母亲的缘故,她有着一颗比常人更敏感的心,她怕自己会被再一次抛弃。
还记得凌乐乐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如果纪淮安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她该怎么办?
当时她只当做一个笑话。
可现实就是如此,在你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它偏偏要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
扇得你淬不及防,痛彻心扉。
那天韩佳佳和许攸在西餐厅说的话,她记得。
但是,一直心存侥幸。
她相信,纪淮安是爱她的。
爱她,又怎么会娶韩佳佳呢?
……
明媚心中憋着苦闷,整个人日渐消瘦。
不敢让明远东担心,她无人诉说。
而凌乐乐那边因为秦朗车祸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她不想再给她添乱。
纪淮安订婚的前夜,明媚独自去了酒吧。
在锦城,大街小巷她都了如指掌。
但是,为了避免碰到熟人,明媚选择了一家新开的酒吧。
这是她第一次去,酒吧里永远都是如此,光怪陆离,人声鼎沸。
明媚被闹得头疼,要了一扎啤酒之后独自坐在角落发呆。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酒吧门口,见到一个男人进来,她便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如此循环,往复。
门口,却始终没有她想找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明媚喝醉了,她单手撑着下巴无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滑落到她的手腕上,从温热变得冰凉。
还记得当初她和朋友们打赌要男人皮带的事情,时隔几个月,当时的情况却依旧历历在目。
那是纪淮安第一次碰到她的手,嗓音黯哑低沉,掌心带着炙热,就那样点燃了她所憧憬的爱情。
那时候的她,衣衫明艳,妩媚风情。
再不似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是黑色,黑色,黑色。。。。。。
今天也不例外,一件厚重的黑色羽绒服将她玲珑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栗色的长发已经长了好长一截黑色的头发出来,她也没有打理,就那样随便在脑后挽个丸子髻。
“淮安!”
明媚喃喃自语。
她将酒杯倒扣,里面缓缓滴落出最后一滴啤酒。
“不行,还得喝。”
明媚起身,摇摇晃晃往吧台走去,她今晚非得喝到纪淮安出现为止。
她是真的想他了,思念的滋味只有深爱的人才能懂。
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最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能让人形神俱裂,肝胆俱焚。
巧好,原本安静的隔壁座来了三个杀马特装扮的少年。
三个少年都染着花红柳绿的长发,穿着破洞,链条缠身的衣服。
他们在见到明媚一副娇媚之态时,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在酒吧混,难得碰到如此精致的女人。
看她那泛了酡红的小脸,还有那张饱满诱人的红唇,很容易就能勾起男人骨子里的***。
“怎么样?”
“上?”
“上!”
三人打定主意之后,缓缓朝着明媚走过去。
最前面的少年年纪稍长,被称为大哥。
他用拇指****地抹了一下自己尖削的下巴,然后吸着鼻子大摇大摆拦在明媚面前。
“嗨,美女,一个人啊?”
明媚醉眼迷离,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你谁啊?让开!”
少年趁机很轻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放到鼻息间轻佻地闻了闻:“啧啧,好香!”
明媚挣脱两下,挣不开。
随着手腕再一次被少年扣紧,明媚的潜意识告诉她,今晚遇到麻烦了。
醉酒,脑子晕,连带着手脚都会泛软,想逃,不可能。
她回头看了看四周,到处是人。
但是却没有谁会来在意这样的闲事。
在人们的心中来酒吧玩乐的女人有几个是正经的呢?
约炮什么的,都是常态。
想了想,明媚强制镇定住心绪,放低了声音:“你们赶紧走吧,我男人要来了。”
“你男人?哈哈。”抓住她手腕的少年转身对着剩下的两人不停地狂笑,笑完,手指勾过明媚的下巴:“美女,你男人不就是我吗?我已经在这儿了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明媚脑子简单,她撒谎,也只是想要吓唬他们而已。
但是对于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完全没用。
几个人已经将明媚团团围住,并准备动手将她拖出酒吧。
却见酒吧门口疾步走来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
男人见状,随手从吧台上拿过两个酒瓶,上前,一瓶敲一个脑袋。
霎时间,有两个少年捂着脑袋哀嚎,鲜血顺着他们的手腕不停往下淌。
剩下一个老大,也就是抓住明媚手腕的少年,在看到自己的兄弟突然受伤有些懵,反应过来之后,一张稚嫩的脸瞬间变得扭曲。
他丢开明媚,从腰上拿出一把刀,不要命地朝着男人刺过去。
男人身手矫健,躲闪之间,很容易将少年手中的刀抢了过去。
然后,“嗖”一声,将那把匕首钉到不远处的墙壁上。
“还来?”
男人问少年。
少年和他过过招了,知道对方是狠角色,摇头,哭丧着脸:“不来,不来了。”
说着,双手拉着两个受伤的兄弟灰溜溜逃了。
整个过程也就是三五分钟,明媚晃晃悠悠站在一旁,却是看得目瞪口呆。
男人朝着她走近:“怎么了,吓傻了?”
明媚斜靠在椅背上,面露尴尬:“怎么是你?”
“你想是谁?纪淮安?”男人挑眉一笑。
………题外话………短暂写一点明媚。明天将顾boss放出来了。。。。
168 168这是多么可笑而荒唐的时过境迁()
阿曼。
顾以珩接到眉端的电话时,一贯深幽如井的黑眸终于泛起了丝丝涟漪。
“什么时候检查的?偿”
“三天前,彩超结果已经确认了。撄”
“乐乐的情况怎么样?”
“孕吐,每天精神状况不太好。”
男人揉着眉心:“眉端,辛苦了!”
“顾总,您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是凌乐乐一直想问,却没勇气问出来的话,眉端替她说了。
“一个月时间吧,我尽快处理好。”
“那我要不要告诉乐乐?”
“暂时不要告诉她。”
“好的,顾总。”
眉端终究是把凌乐乐怀孕的事情告知了顾以珩。
从医院检查回来几天了,凌乐乐始终不肯说。
她的顾虑,眉端知道。
但是,顾以珩是宝宝的父亲,他也有义务和权力知道。
几次三番催促让凌乐乐给顾以珩打电话,小丫头都是拒绝。
眉端急得不行,只能越俎代庖。
……
顾以珩挂断电话站在窗户边上,笔挺的黑色正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的指尖燃着一支烟,拇指习惯摩挲着打火机上的三颗碎钻。
终于,他的愿望实现了。
但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抬眸,静静仰望着漫无边际的暗夜,阿曼的星空比起帝都,更显得璀璨无比,男人觉得这里每一颗闪耀的星星都如同凌乐乐的眼睛。
它们就那样调皮地看着他,不停地眨,不停地眨,又像是欲说还休。
半响之后,顾以珩给老k打去电话。
老k回帝都一直在调查凌乐乐两次遭遇车祸的事情。
上一次车祸有端倪了,线索全部指向的是羽兰的家族。
羽兰家族在锦城也算是不大不小的暴发户,爷爷从收购废品开始起家,到她父亲这一代又投身房地产,赚了不少钱财。
只不过因为有钱却没有地位,羽家需要牢牢攀附着陆氏财团这座百年望族。
原本以为可以蒙荫一世,谁知陆氏财团却因为凌氏出事遭受牵连。
在陆氏财团频频传出财政危机时,羽家不但不给予资金上的帮扶,反而毅然决然踹开陆氏,去了方家对着方昊天摇头摆尾,极尽讨好之色。
同时,羽兰也迅速勾搭上方家的独子方正轩,以便巩固自己在方家的地位。
恰是因为如此,老k才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那名司机被关押之后,司机的儿子因为从羽兰家拿不到钱了,忍不住对着他的几个兄弟抱怨了几句。
老k顺藤摸瓜基本将事情的真相探了个明白。
原来羽兰一直喜欢陆西庭,却是因为陆西庭要和凌乐乐订婚,她感觉到自己的爱情无望,所以心生歹念雇人要想弄死凌乐乐。
幸好,凌乐乐当时反应迅捷,也只是脚趾头骨折而已。
老k现在只是暂时让人将羽兰监视起来。
他不想打草惊蛇,因为在羽兰被监视的这段时间里,他又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
而前不久的这次车祸,老k还在继续调查。
因为牵涉到秦朗在其中。
秦家在外树敌也多,他必须一个个排除。
所以,还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顾以珩听完老k的分析,眉头深蹙,凌乐乐一个人时都会面临诸多的危险,现在又有宝宝,再不能出任何状况。
“老k,剩下的事情暂时交给张枫去处理,你现在唯一的认为就是和眉端一起二十四小时轮番看护好乐乐。”
老k在电话那边笑:“以珩,自从有了那个小丫头,你都像变了一个人。如果你的敌人都知道乐乐是你的软肋,你猜他们会怎么办?”
顾以珩眸色阴沉:“敢动乐乐的人,全部丢海里喂鱼。”
顾以珩说的丢海里喂鱼,不只是弄死那么简单。
那是刀疤曾经常用的招式。
一个汽油桶,几袋水泥,但凡是忤逆他的人,先打成重伤,然后手脚捆绑丢进汽油桶里。
旁边有人将水泥合成泥浆,一桶一桶将重伤之人从头淋到脚。
当看到泥浆一点点从脚底渐渐上升直脖颈,再掩盖到鼻翼的时候,巨大的恐惧能让人肝胆俱裂。
随着水泥干涸,人也会因为窒息死亡。
死者通常双眸爆裂,七窍流血。
这是一个折磨人的,最漫长的死法,
它摧残人的神经和意志力,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最后一道工序便是将汽油桶盖上,开船出海。
途径公海之时,将汽油桶往海里一丢,死者永世都无法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刀疤极其变态,每次行刑都会让人前去观摩。
于是,他手下的兄弟们,只要看到汽油桶便会忍不住浑身颤抖。
……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以珩开始迅速清理手中的事情。
公司,石油,权钱,在他的心中都没有凌乐乐重要。
他看到过阿丽莎孕吐的样子,不用想象,从小被宠在手心的小丫头独自面对身体的不适,该是多么的无助。
乐乐需要他。
而他也必须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
老国王回来了。
对于顾以珩现在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知晓的。
某天下午,老国王亲临别墅庄园。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顾以珩不要意气用事。
男人嘛,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爷孙俩在书房谈论的时候,阿丽莎会时不时进去端茶送水。
自然也知道了顾以珩打算尽快回中国的事情。
回到婴儿房时,阿丽莎看到正躺在床上“呀呀”乱叫的孩子,心里曾经冒出来的念头越发强烈。
她坐在孩子身边,纤长的手指缓缓伸向孩子稚嫩的脖颈。
只要用力掐下去,他就会死去。
指腹碰到孩子的脸时,孩子毫无防备咯咯地笑,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还伸了粉红的小舌头轻舔唇瓣。
阿丽莎的手指开始不停地颤抖。
这是她的孩子啊。
曾经就是因为要执意地生下他,她才会和顾以珩联姻。
谁知,现在为了顾以珩,她竟然在嫌弃孩子是累赘。
这是多么可笑而荒唐的时过境迁。
婴儿房门后,一名女佣将阿丽莎刚才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
她是从小陪着阿丽莎长大的侍女,除开两人身份悬殊太大之外,她和阿丽莎也算是很好的朋友。
孩子的身份,她也是知晓的。
当初,她也曾劝说过阿丽莎把孩子拿掉。
阿丽莎一意孤行,非要生下来。
可是现在?
侍女回到她的房间后左思右想,最后拨通了远在美国的钢琴师的电话。
她要把真实的情况告知孩子的亲生父亲。
孩子太无辜,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去。
……
钢琴师是在第三天的时候赶回的阿曼。
当初阿丽莎和顾以珩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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