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珍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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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珍珠令-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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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相、宋德生等人都没听凌君毅说过那天晚上行刺之事,因此大家都屏息凝神,
等待下文。
  凌君毅道:“兄弟本来也猜不到是秦兄,一来此人对花家庄院地形极熟,决非外来
之人,第二是他在江岸以内家真力击毙两个岗的弟兄,以这两人中掌的情形看去,双方
相距至少还在一二丈外,是被劈空掌力所震毙。本帮具此雄厚内力的,只有左护法冷老
和秦兄两人,当然右护法蔡老也具此功力,但他使的是拳,而不是掌,冷老身形瘦小,
和那人的身材也不像,因此兄弟认为是秦兄的嫌疑最大。”
  秦得广喝了一大口酒,嘿然道:“总座这一分析判断,极为精细,兄弟真是轻估你
了。”
  凌君毅看了许廷臣一眼,又道:“兄弟回来之时,遇上许兄,他巡逻花家庄院东南
一隅,正是从江边回转前院必经之路,他能发现兄弟,怎会不曾发现秦兄?已使兄弟心
头有了疑问。其次,他外号银弹子,江湖上如果能以暗器成名,手法必然高人一等,但
他打了兄弟一弹,功力准头都火侯极浅,像这样极普通的手法,决不会以‘银弹子’出
名。这使兄弟不觉多注意了他一眼,又发现他脸上经过易容,因此兄弟猜想他可能和秦
兄一路,脸上经过易容,可能是冒名顶替混入本帮来的。”
  许廷臣脸色微变,问道:“总使者早就看出兄弟脸上易过容么?”
  凌君毅道:“脸上易过容,只能瞒得过旁人,如何瞒得过兄弟这双眼睛?那天杨家
骢、沈建勋负伤回来,兄弟发现他们脸上都易了容,第二天宋兄(宋德生)这一组回来之
时,何祥生脸上又易了容。兄弟才想到你们每次出巡,都可能使用瞒天过海的手法,逐
步换人,等到船到黑龙会,所有护法和护花使者,岂不全都变成你们的人了?”
  秦得广深深吸了口气,叹道:“这叫一下子失着,全盘皆输,凌朋友,真有你的。”
  公孙相矍然道:“难怪那天兄弟值巡,总座曾嘱兄弟,遇事小心。”
  凌君毅道:“不错,兄弟那时只当他们下手的对象,可能是你公孙兄,因为你乘坐
的那条船,就是当日沈建勋出事的那一条,后来才知两名水手,已经换了人。”他口气
一顿,续道:“那天晚上,有人用‘森罗令’行刺太上,还把赃栽到了兄弟头上……”
  自从有人行刺太上,后来从凌君毅卧房,搜出“森罗令”和那件“青衫”,凌君毅
随着帮主、副帮主去面禀太上,后来就没了下文。凌君毅还是照样腰悬倚天剑,当他的
总护花使者。这件事究竟如何处置,第二层没有一个人知道,自然也是大家想知道的事。
凌君毅这一提起当晚之事,公孙相、宋德生、张南强、徐守成四人,个个聚精会神的望
着凌君毅。就是秦得广、许廷臣,也睁大双B,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但那天晚上,兄弟在侍者之中,也发现了易过容的人。”
  公孙相道:“十二侍者脸上都戴面具,总座又如何看出来的呢?”
  凌君毅道:“兄弟因其中一人行动可疑,禀明太上,要她们各人取下面具来检查,
才发现的。”
  宋德生喜道:“总座把她拿下了?”
  凌君毅道:“这人叫钱月娥,是黑龙会潜伏在咱们这里的一个领导人物。”
  秦得广脸色一变,没有作声,咕的喝了一大口酒。
  凌君毅道:“当晚兄弟又抓住了一个冒名顶替易过容的花女,替钱月娥跟秦兄通风
报信,左右舷来回走动。”
  秦得广道:“她们既已招供,你为什么当时不把兄弟拿下?”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你们企图在船行途中,逐渐掉换咱们的入,兄弟将计就计,
给你们来个依样葫芦,也要在船行途中,一个个逮住你们派来的人。”
  秦得广伸手取起酒碗,一口气喝完,冷哼一声道:“凌朋友手段果然厉害,不但把
兄弟等人一网打尽,而且还要沿途让咱们的人,—个个自己送上门来,这般厉害的人,
真是留你不得。”话说到一半,执碗右手五指一松,酒碗坠地,一只铁掌,已经闪电般
朝凌君毅当胸印到。他就坐在凌君毅左首,这一掌可说蓄意已久,本来早就可以出手,
但他要等待的就是时机。要在凌君毅毫无准备的时候,冷不防给他一掌,才会得手。
  他练的是邪门中寒毒无比的“寒丝掌”,只要有一丝寒气侵入体内,就可置凌君毅
于死命。当然,这一掌,也是他竭尽全身之力出来的,两人近在咫尺,右手一横,正好
够到凌君毅的心窝,实在方便已极!凌君毅话声方落,右手举碗喝酒,酒刚喝到嘴里,
酒碗还未放下,左手拿起一个咸蛋,自然毫无防备。秦得广说到最后一句“真是留你不
得”,右掌已经印到他胸口。
  凌君毅依然没有惊觉,忽然转过头来,朝秦得广含笑道:“秦兄光是喝酒,怎不吃
菜?这咸蛋不错啊!”
  他这一转过头来,上身自然也跟着转了过来;秦得广印向他胸膛的手掌,也就错开
了几寸。凌君毅不徐不疾,把手中拿着的咸蛋,—下塞在他掌心。这一段话说来较慢,
其实何殊电光石火一闪问的事!秦得广掌心凝聚了“寒丝掌”功,眼看快要印上,心中
还在暗暗得意,突觉一个又圆又滑的东西,一下抵住了自己的手掌。那自然是咸蛋!他
横劈过去的手掌,给咸蛋那么轻轻一抵,再也不进去!不,从咸蛋上传来一股无形潜力,
竟然把他掌力封死,使他凝聚掌心的“寒丝功”,一点也施展不出来。直到此时,围坐
着的宋德生、张南强才看到秦得广出手偷袭。他们因坐在对面,要待出手,已是不及,
口中不觉谅叫出声。
  公孙相剑眉一剔,怒喝道:“姓秦的,你这是找死!”挥手一掌,击在秦得广的左
肩之上。但听“砰”的一声,把秦得广坐着的人,打得离地飞起,震出数尺之外。
  凌君毅朝他淡淡一笑道:“公孙兄其实不用出手,谅他区区‘寒丝掌’,也未必伤
得了兄弟,否则兄弟岂会给他解开右手穴道?”随着话声,已经站起身来,接着又道:
“本来兄弟要他自己知难收手,可保无事,但公孙兄这一掌,却把他打得真气岔散了。”
  大家听了凌君毅的话,目光不由全朝秦得广看去,果见秦得广脸如白纸,直挺挺躺
在地上,业已昏死过去。
  公孙相看得大奇,说道:“兄弟看他偷袭总座,仓促出手,这—掌不过用了五成力
道,他怎会伤得如此厉害?”
  凌君毅已经走到秦得广身边,俯下身去,替他解开受制的穴道,让他平躺地上,一
面说道:“他四肢穴道,除了右手已经解开之外,其余悉遭封闭,他为了偷袭兄弟,把
全身功力,凝聚右手掌心。经兄弟用咸蛋把他抵住,那时若要取他性命,只须稍为使用
反震之力,就得当场强命,但兄弟只封住他的掌心,不让他掌力发出来,目的就是要他
知难收手。”
  说话之时,秦得广已经醒转,只见他一张横肉脸上,汗珠像黄豆般绽了出来,双目
一睁,颤声道:“凌朋友,你……你好毒辣的手段……”
  凌君毅微笑道:“你是运岔真气,我已替你解开了全身穴道,你先躺着别动,等气
机平静下来,我再助你运气归宫。”接着抬目朝公孙相续道:“那时他四肢穴道,有三
处受制,只有右臂运聚了全身功力,又被兄弟把他抵住,发不出来,你这一掌,虽然只
用了五成力道,但正在他全身力道引满待发,又无处可发之际,受到外来掌力的震动,
真气自然入岔了。”
  公孙相赧然道:“总座说得极是,那是兄弟太鲁莽了。秦得广是黑龙会潜伏的奸细,
就是死了,也无足轻重,运岔真气,人又未死,总座何用徒耗真力,助他运气归宫?”
  凌君毅道:“下然,咱们除非在逮捕他的时候,失手误伤,就是把他杀了,也没有
话说。如今已经把他逮住,就不能再伤害他了,是死是活该由太上来决定,因此他真气
岔散,兄弟必须助他复原。
  公孙相还待再说,忽然看到凌君毅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心中立时明白过来,就点头
道:“总座说得是。”
  凌君毅不再多说,转身朝秦得广道:“秦兄现在就请盘膝坐好,兄弟助你运气行
功。”
  秦得广自然知道,岔散的真气,若不及日寸运气归宫,时间稍久,就会变成走火入
魔,一生完了。这一听说要自己盘膝坐好,慌忙依言坐定。
  凌君毅一只左掌,已经缓缓按上他头顶“百会穴”,口中说道:“秦兄准备了。”
  一般真气,已从掌心度入他“百会穴”。秦得广但觉一股热流,如醍醐灌顶,滚滚
冲入体内,一时哪敢怠慢,慌忙双目内视,把一口岔散的真气,勉强提起,迎着凌君毅
度入的真气,缓缓导行归宫。
  这样足足化了一顿饭的时光,只见凌君毅长长叹丁口气,收回手去,说道:“好了,
现在秦兄自己可以运行了。”缓步回到原处坐下,含笑道:“大家喝酒。”
  宋德生道:“总座,咱们还不回去么?”
  凌君毅抬头看看天色,笑道:“此时不过三更,咱们坐在此地,可以监视远近十里
江面,要到天色微明,才有人接班,还是在此休息一会的好,早去作甚?”说着,引壶
斟满一大碗酒,喝了起来。
  公孙相、宋德生、张南强都是海量,听总使者既然这么说了,也就大碗的痛饮起来。
  秦得广运了一回气,觉得已无大碍,便自站起,走到凌君毅面前,神色恭敬,拱拱
手道:“幸蒙总座赐救,秦某感激不尽。”
  凌君毅回头道:“秦兄运气完毕,那就不碍事了,来,还是坐下来喝酒。”
  秦得广道:“总座怎不点了秦某穴道?”
  凌君毅淡淡一笑道:“秦兄自问逃得了么?”
  秦得广赧然道:“在总座面前,秦某确实无法逃走。”
  凌君毅道:“秦兄好说,那就请坐下来喝酒。”秦得广果然依言坐下。
  凌君毅亲自替他倒了碗酒,含笑道:“兄弟敬秦兄一碗,喝酒的时候,咱们还是朋
友。”
  秦得广举起酒碗,说道:“该是兄弟敬总座的。”一口气把酒喝了下去,抓起一片
酱肉塞入口中,一面抬目说道:“总座方才曾说,有话要问兄弟,不知总座要问什么?”
他自己先开口了!
  凌君毅淡然一笑道:“兄弟原想问问黑龙会的情形,如果秦兄不方便,那就算了。”
  秦得广朝许廷臣望了一眼,慨然说:“敝会禁律,泄密者死,但秦某这条命是总座
救的,总座要问什么,秦某知无不言。”
  许廷臣道:“秦兄莫是不想回去了?”
  宋德生就坐在他旁边,喝道:“闭上你的鸟嘴。”
  秦得广又喝了口酒,朝许廷臣大笑道:“咱们已经落到百花帮的手里,还想回去
么?”许廷臣没有作声。
  凌君毅道:“兄弟并无刺探黑龙会太多机密的意思,只是兄弟有两个朋友落在黑龙
会手里,因此只想知道黑龙会的大概情形,譬如黑龙会在何处?首领是准?他们囚人的
地方在哪里?秦兄能见告么7”
  原来他请秦得广喝酒,又替他疗伤,目的就在于此。
  秦得广道:“黑龙会有内堂、外堂之分,兄弟属于黄龙堂名下,只是外堂执事,职
司对外,黑龙会内部情形,知道得有限。”
  凌君毅道:“黑龙会在哪里?你总知道吧?”
  秦得广道:“兄弟只知道咱们黄龙堂设昆嵛后麓黄龙岩。”
  “昆嵛后麓?”凌君毅道:“你说的是山东昆嵛山?”
  秦得广应了声“是”。
  凌君毅道:“那么你们首领是谁呢?”
  秦得广道:“说来总座也许不信,兄弟虽然入会三年,但只见过会主一次,根本不
知道他是谁。”
  凌君毅道:“他没有姓名?”
  秦得广道:“大家只称他会主,不知他姓甚名谁。”公孙相冷笑道:“总座,入会
三年,连会主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这话你相信么?”
  秦得广道:“事实如此,兄弟何须说谎?你公孙相担任百花帮护花使者,也一年多
了,你知道太上姓甚名谁么?”
  凌君毅道:“秦兄不是见过他一次么?”
  秦得广道:“不错,兄弟看到的是一位黑脸、黑须、身穿黑袍的伟岸老人,但兄弟
觉得那不是他的本来面貌。”
  凌君毅道:“秦兄属黄龙堂,算是外堂,那么内堂呢?”
  秦得广道:“飞龙、黄龙,都属外堂,只有青龙堂是内堂。”
  凌君毅道:“内堂和外堂,不知有何区别?”
  秦得广道:“青龙堂执掌会中机密,手下都是女子,称为内堂,是三堂中最具权力
的一堂。飞龙、黄龙二堂,专门对外。飞龙堂也称护法堂,都是一流高手,平日没有一
定任务,也很少行动,只有黄龙堂派在外面的人,遇上困难,才由飞龙堂派人增援。”
  凌君毅道:“飞龙堂设在哪里?”
  秦得广道:“这个兄弟也不知道,但咱们黄龙堂弟兄,若有什么危难,只要发出求
援信号,不论远近,都会有飞龙堂的人赶来,因此没有人知道飞龙堂究竟设有哪里。”
  凌君毅道:“黑龙会果然神秘得很。”接着问道:“那么黄龙堂呢?”
  秦得广道:“黄龙堂职司对外,堂下都是男的,江湖黑白两道中人,只要有人引进,
均可入会。”
  凌君毅突然问道:“钱月娥那是青龙堂的人了?”
  秦得广道:“不错,她是水堂主派出来的,咱们都得听命于她。”
  凌君毅心中暗道:“无怪钱月娥要玫瑰传出消息,就嚼舌自尽,原来她怕泄漏了会
中机密。”一面沉吟道:“如此说,秦兄也不知道囚人之处了?”
  秦得广道:“那要看总座两位令友是被什么堂擒去的了。如是黄龙堂擒去的,当然
囚禁在黄龙岩;但若是青龙、飞龙两堂擒去的,兄弟那就不知道了。”他说到这里,接
着又道:“兄弟未被派到百花帮来之前,曾在黄龙岩耽过一段时间,有时水堂主派人前
来传达会主命令,只要看他们来去从容,相距应该不会太远,兄弟也曾暗暗留心,但黄
龙岩数十里方圆,就没有青龙堂的影子。”
  凌君毅心中暗付道:“假冒桅子的小姑娘,她曾说是水堂主的侍女,自然知道青龙
堂的地方了。”举碗喝了口酒,问道:“秦兄在黄龙堂是什么身份?”
  秦得广道:“黄龙堂除了堂主,只有巡主和剑士两级,兄弟是巡主身份。”
  凌君毅道:“不知你们自己人之间,有何记号?”
  秦得广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忽然洪笑一声,放下酒碗,伸手从发髻中取出一颗东西,
手掌一摊,说道:“今晚冲着总座,兄弟全抖出来了。咱们的记号就是以此为凭。”他
掌心赫然是一颗红豆大的珍珠,穿着黄色丝络。
  凌君毅目光何等犀利,这一注视,就清晰看到珍珠中间,有一个比蝇头还细的“令”
字!口中不觉“啊”了一声:“珍珠令!”
  秦得广道:“原来总座已经知道了。”
  凌君毅道:“兄弟身上也有一颗,请秦兄瞧瞧。”说罢,果然也从怀中摸出一颗珍
珠,托在掌心。
  秦得广目光凝注,仔细看了一眼,笑道:“这是黑龙会对外示警的记号,原来总座
早就在查访黑龙会了。”
  凌君毅道:“同是‘珍珠令’,不知有何不同?”
  秦得广道:“咱们会中,堂主以上,才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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