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珍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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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珍珠令-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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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
  温婉君略为迟疑了下,就隔着小圆桌,在他对面坐下。凌君毅道:“姑娘把面具取
下来。”要知温婉君早经凌君毅替她易了容,是以不伯露马脚,此时听凌君毅要她取下
面具,毫不犹豫地伸手缓缓从脸上揭下了面具。
  凌君毅目光炯炯,在她脸上注视了一阵,点点道:“好了,姑娘仍请戴上面具。”
温婉君依言戴上面具,然后再用掌心在鬓边,面颊,轻轻熨贴整齐,问道:“总使者还
有什么吩咐么?”凌君毅道:“姑娘仍请回到原位上去。”温婉君盈盈站起,回到玉兰
下首站定。
  凌君毅目光一抬,又道:“紫薇姑娘请过来。”紫薇跟着在他对面坐下。凌君毅道:
“姑娘把面具取下来。”
  紫薇因太上有命,不敢违勘,依言取下了面具。对面坐着一位风流飘逸的美少年,
取下面具,一张粉脸已经涨得通红。凌君毅在她脸上仔细看了一阵,就命她戴上面具,
退回原位。
  这情形当真有些像唐伯虎点秋香,一个个当着他取下面具,让他仔细欣赏。一时间
可把六名侍者,瞧得娇靥飞红,粉颈低垂,每个人都露出了一副羞人答答的模样。凌君
毅看过了六位侍者的庐山真面目,只是没要海棠取下面具来,就站起身,朝她们拱拱手,
含笑道:“现在诸位姑娘,可以回去了,玫瑰姑娘且请留下来,在下另有借重之处。”
  温婉君躬身道:“属下遵命。”紫薇、芜蓉、凤仙、玉蕊、虞美人躬身一礼,一齐
退出。
  海棠道:“总使者,属下没事了吧?”凌君毅含笑道:“在下方才说过,今晚破案
之事,全仗姑娘协助,你自然要留下来了。”
  接着又朝玉兰道:“在下还要麻烦总管,请随行的二十名花女一齐上来。”
  玉兰道:“花女由十五妹负责管理,属下这就去通知她,领她们上来。”说完,转
身出去,很快就走了进来。过没多久,只见虞美人掀帘走入,躬身道:“二十名花女,
全已在舱外了,总使者可要叫她们进来?”凌君毅含笑道:“这里地方不大,在下之意,
还是叫她们一个个进来的好。”虞美人欠身道:“总使者说的是。”她转身朝舱外招了
招手,只见一名花女当先走入。
  虞美人说:“总使者要见见你们,快过去吧。”那花女眼看太上、帮主全都在座,
已经有点胆怯,低垂着头,走到凌君毅面前,躬身道:“属下叩见总使者。”
  花女们都没戴面具,凌君毅不用叫她们取下面具,只是含笑朝她脸上看了一眼,问
她叫什么名字,就挥挥手,命她出去。二十名花女,不消顿饭工夫,便已问完。随即站
起身来,朝虞美人拱拱手道:“有劳姑娘,可以带她们下去了。”虞美人心中暗暗嘀咕,
你叫她们上来,每人只问了一句话,这是干什么?但因有太上在座,这话可没敢问出口
来,欠欠身道:“如此属下告退。”领着二十名花女退了下去。
  百花帮主和芍药两人眼看凌君毅这番举动,迹近胡闹,心头同样感到不解,但奇怪
的是,太上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表示,好像凌君毅做的没错!大家全已退走,凌君毅独独
把玫瑰留了下来,难道玫瑰会是奸细不成?芍药一直站在门口,此时眼看人已全走,不
觉问道:“总使者,现在我没事了吧?”
  浚君毅忙道:“不,你还不能离开。”海棠道:“属下看到的背影,是个男的,总
使者问的都是咱们姐妹,怎不问问男的?”
  凌君毅笑了笑道:“在下不熟悉的只是七位侍者和二十名花女、至于此次随行的护
法、护花使者,在下和他们相处已有两天,对每一个人,在下心里,已经清清楚楚,自
然不用再问了。”海棠道:“那么总使者已经问出来了么?”
  凌君毅微微摇头道:“还没有。”话声甫落,接着目光一抬,又道:“现在请姑娘
坐下来,取下面具,也让在下瞧瞧。”海棠微感羞涩。道:“总使者怀疑属下么?”凌
君毅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并无此心。方才六位侍者都已取下面具,姑娘自然也不
能例外了。”海棠只得走到他对面椅上坐下,一面说道:“属下生得丑死啦!”双手已
从发鬓,轻轻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海棠生得一张匀红的小圆脸,配上一对灵
活的眼睛,薄薄的樱唇,确是人如其名,花届含娇!
  凌君毅目光深注,忽然笑道:“在下忽然想起唐人韩信有两句诗:‘海棠花在否?
侧卧卷帘看。’姑娘天生丽质,在下不敢侧卧着看,也要侧坐着仔细看看了!”居然真
的侧着头,朝海棠脸上看去。当着太上,他竟敢作出这般轻佻的态度来!百花帮主只是
觉得奇怪,芍药站在门口,可变了脸色,忽然别过头去。海棠更是晕红双颊,娇羞不胜,
低下头道:“总使者休得取笑。”
  凌君毅却并不理会,口中吟道:“只恐绿肥红瘦日,狼藉东风更可伤。姑娘如此娇
艳,确是人间少见,这就是你庐山真面目么?”百花帮主听他口中吟出两句诗,心头蓦
然一动,暗想:“他第一句引用李易安词:‘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第二句乃是引用杜甫诗:‘海棠正好东风恶,狼藉残红衬马蹄。’这
明明是指她……”
  海棠自然听不懂他诗中意思,只是听他称赞自己容颜娇艳,人间少见,她总归是个
少女,一时又羞又急,说道:“总使者看好了么?”双手拿着人皮面具,就要往脸上贴
去。凌君毅摇手道:
  “姑娘且慢。”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木盒,打开盖子,伸出两个指头拈起一颗蜜
色药丸,随手递了过去,深深一笑,道:“只恐胭脂污颜色,姑娘脸上,胭脂似乎太多
了些,依在下之见,还是用这个把它洗去的好。”
  这颗蜜色药丸正是专洗易容药物之用的。海棠脸色剧变,倏地站起,右腕方自扬起:
  凌君毅比她还快,左手屈指轻弹,一缕指风,已经袭上海棠右腕“曲他穴”,口中
笑道:“姑娘还是坐下来,在下要问的话多着呢!”就在海棠站起之时,玫瑰(温婉君)
早已身形一闪,到了海棠背后,双手疾发,连点了她三处大穴,然后在她肩上轻轻一按,
喝道:“坐下。”
  海棠身不由己,颓然坐到椅上。太上朝凌君毅微微额首,笑道:“原来你果然早已
知道是她了。”
  凌君毅肃容道:“太上圣明,想必早就知道,属下是去搜查接属下房间之时,发现
窗户已启,而且房中还留着一些脂粉香气,和她身上脂粉极相近似。只是当时还未敢确
定,方才看她脸上经过易容,才完全证实。”太上点头道:“不错,令师精擅易容。天
下无出其右,她这点易容术,自然瞒不过你了。”
  芍药听得又惊又喜,白了凌君毅一眼,道,“你怎不早说?”
  凌君毅笑道:“副帮主不是也看到了,在下也是刚才证实的么?”
  百花帮主轻轻叹息一声道:“她不是十四妹,那么十四妹一定是遇害了。”凌君毅
已把那颗蜜色药丸,递给了玫瑰,说道:
  “有劳姑娘,只须把此九涂在掌心,在她脸颊上轻轻抹上一层,即可把易容药物洗
去。”
  玫瑰接过药丸,点点头,欣然道:“属下省得。”依言把药丸在掌心抹了少许,然
后涂到海棠脸颊之上。说也奇怪,经她玉掌轻轻一抹,海棠脸上顿告改观,那是一个二
十四五岁女子,生得还算清秀,面型也有几分和海棠相似。她被玫瑰点了“痖门穴”,
除了眼睛还能眨动,无法开口说话。凌君毅目光一拾,朝玫瑰道:“姑娘解开她痖门穴
道。”
  玫瑰举手在海棠后颈轻轻击了一掌,海棠“啊”了一声,口齿微微一动。凌君毅喝
道:“快再点她痖门。”
  玫瑰应声一指,又点了她“痖门穴”。凌君毅道:“姑娘再解开她痖门穴,坦要拍
得稍微重一此”玫瑰依言举手一掌,拍在她后颈之上。海棠又“啊”了一声。突然从口
中吐出一颗绿豆大的蜡九。凌君毅很快取到手上,笑道:“姑娘一句话都没说,在下岂
能让你服毒死去?”
  海棠怒目瞪着他道:“都是你坏了我的事,我恨死你了。”凌君毅微笑道:“姑娘
这该怪你自己,不该栽赃栽到我凌君毅头上来的。”
  海棠冷冷哼道:“你认为我会说么?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想从我口里问出
什么来,你是做梦。”
  芍药冷笑道:“好个贱婢,你已经落到咱们手里,还敢充硬?
  不让你吃些苦头,你大概还不知道厉害!”说着,大步走了过来。
  海棠冷声道:“百花帮里的人,谁不知你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你敢把我怎样?”
芍药气得粉脸通红,怒叱道:“你当我不敢杀你……”长剑一闪,朝海棠后脑点至。百
花帮主叫道:“二妹……”
  凌君毅出手更快,屈指轻弹,“铮”的一声,一缕指风,凌空把芍药剑尖震开了几
寸,说道:“副帮主莫要上了她的当,她出言激怒于你,是求速死。”太上坐在上首,
微微一笑道:“二丫头,你就是性子急,为师若要杀她,在她‘森罗令’出手之日寸她
早就没命了,你当为师真的不知道?为师要是连她脚步声都听不出来,这太上就不能当
了。老实说,为师就是要看看她有些什么花样。同时也好趁机试试凌君毅的胆识机智。
这件事,让凌君毅去处理,伊你这样沉不住气,凌君毅忙了半天,岂不是白费了?”
  芍药粉脸一红,低头道:“师傅教训的是。”凌君毅站起身,朝上拱手道:“太上
把属下估得太高了,属下深感惶恐之至。”
  太上蔼然笑道:“事实如此,你已经破了案,如今这讯问口供之事,仍由你全权处
理,但必须问出她的口供来。”凌君毅躬身道:“属下遵命。”
  海棠切齿道:“姓凌的,你识破了我身份,更可得到太上的赏识,你会爬得更高,
一举成名,当上百花帮的驸马,满足了你的希望,但要我招供,可办不到。”凌君毅淡
然一笑,缓缓走到海棠身边,说道:“姑娘听到了,太上责成在下使姑娘招供,在下希
望姑娘识时务些。”
  海棠道:“你要对我用刑?”凌君毅道:“姑娘知道就好。”
  海棠恨恨地道:“你是少林高僧门下,对一个弱女子酷刑逼供,不怕珐辱师门么?”
凌君毅大笑道:“姑娘这就错了。家师反手如来,昔年反出少林,在下根本算不得少林
弟子,有人说我正就正,说我邪亦无不可,师门两字,对在下毫无拘束,你不用拿话套
我。”口气一顿,接道:“在下要告诉姑娘,你若肯实话实说,好好招供……”
  海棠不待他说完,猛的拾起头来,“呸”的—声,一口口水,朝凌君毅面上吐来。
双方相距极近,凌君毅自然无法躲开,登时被她吐个正着。玫瑰看得大怒,挥手就是一
记耳光,打在海棠脸颊之上,叱道:“你敢对总使者无礼?”
  海棠冷笑道:“打得好,看来你也看上姓凌的小子,哼,牡丹、芍药、玉兰,个个
都想把身子献给他,你还挨不上边……”
  这话听的牡丹、芍药、玉兰三人粉脸骤红!
  玫瑰更是又羞又气,怒喝道:“你敢胡说。”挥手又是一记耳光,打了过去。凌君
毅听她当着太上和牡丹、芍药等人,说出这般不堪入耳的话,自然更觉得脸上汕汕的,
不好意思。
  举袖措去脸上口水,一面手一拦,制止玫瑰,莫要再打,一面朝海棠说道:“姑娘
也是女儿之身,怎好说出污蔑之言,姑娘若是这般倔强,那就莫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海棠道:“你就把我杀了吧。”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听在下好言相劝,在下就要你尝尝逆血例行的痛苦,
你一日不说,我让你一日不死,只要你忍受得住,你就挺下去……”芍药道:“凌兄还
和她多说什么?”
  凌君毅道:“不,在下说清楚了,好让她考虑考虑。”海棠道:“我不会说的,你
只管动刑好了。”
  凌君毅说道:“在下给你一盏热茶的时间,你说出叫什么名字,什么人派你来的,
船上还有几个同党?”海棠双目之中,满是仇恨之色,大声道:“我是你师娘,是反手
如来叫我来的……”
  凌君毅突然目光电射,冷喝道:“我好心相劝,你敢一再口出污言,那就只好让你
尝尝逆血倒行的滋味了。”喝声出口,双手连弹,点了她身上七八处穴道。他出手极快,
似弹似拂,显然和一般点穴不同。但见海棠身躯轻颤,似是打了一个寒酸,果然感到全
身血液突然倒转,向内腑流去。
  凌君毅道:“姑娘此时从实招来,还来得及。”海棠双目一闭,只是没有作声,但
大家可以看得出,这两句话的工夫,她一张脸颊,已经涨得红如喋血。全身同时也起了
颤抖,头上汗水,像黄豆般沁了出来,但她依然咬紧牙关,极力忍受着逆血倒行的痛苦,
一言不发。
  这样又过了盏茶工夫,只听海棠尖声叫道:“你……你杀了我吧!”突然身躯一歪,
昏了过去。
  太上冷嘿道:“好个倔强的贱婢!”凌君毅左手一拂,解开了她身上受制经穴,随
手又点了她两处穴道,回头朝芍药道:“副帮主,在下想暂借你的卧房一用,不知是否
方便?”
  芍药粉脸一红,问道:“你要作什么?”凌君毅微微一笑道:
  “这个副帮主就不用问了。”
  芍药伸手一指,道:“我的房间就是这间,你只管进去就是了。”凌君毅道:“在
下谢过副帮主。”说完,朝玫瑰招手道:“姑娘请随在下来。”
  玫瑰迟疑了下道:“总使者……”太上道:“玫瑰,总使者叫你随他去,你就随他
进去,不用问。”
  玫瑰躬身道:“弟子遵命。”太上站起身道:“者身坐功的时间到了,这件案子,
你只管放手去做,老身给你全权处理。”
  凌君毅躬身道:“多谢太上属下会把船上内奸,一网打尽的。”太上颔首道:“真
是好孩子。”起身朝内行去。
  凌君毅送走太上,又朝百花帮主和芍药二人拱拱手道“帮主、副帮主仍请在此稍
侯。”说完,又朝玫瑰招招手道:“姑娘请随在下来。”玫瑰因有太上吩咐,不敢违拗,
跟着凌君毅朝芍药房中走去。两人进入房中,凌君毅随手掩上了房门。
  温婉君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凌君毅道:“在下要姑娘扮一个人。”
  温婉君道:“谁?”
  凌君毅道:“你不用多问,快把面具取下来。”温婉君依言取下面具,凌君毅也迅
快的从怀中取出易容木盒,先替她洗去原来的易容药物,然后又仔细替她在脸上易好了
容。这样足足过了一盏热茶日寸光,才收起木盒,揣人怀里,一面说道:“姑娘现在请
把面具收起,坐在房中,等在下招呼,再行出来。”
  温婉君柔声道:“我一切都听你的。”凌君毅含笑道:“多谢姑娘。”
  温婉君白了他一眼,轻啐道:“谁要你谢。?”凌君毅笑了笑,就启门走出,又随
手带上了房门。
  牡丹、芍药、玉兰三人,不知凌君毅和玫瑰两人关起房门在做什么。此时看他走出,
六道眼光,一齐朝他投来。最奇怪的是他跨出房门之后,又把门带上,不用说,自然是
把玫瑰关在房中了。芍药第一个忍不住,问道:“凌兄,玫瑰呢?她也是奸细么?”
  凌君毅只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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