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只是空欢喜一场,有些泄气,问黑龙公主:“那大仙说要拿护甲之剑破他的噬灵禁阵,具体是如何?”
“有护甲之剑护体,即便是镇元子来了也未必就有本事伤你分毫,噬灵禁阵再怎么厉害,面对先天之前的法宝和天道从未有过的若木剑气那也是无可奈何的,帝君只需要大大方方的闯进去把那些法宝拿过来,冉离仙尊的阵法所剩威力,我等任何谁都能破了。”
阵法是依靠法宝支撑的,这么说来羽舞就明白了。
知道自己败局已定,连拖延时间的机会都没有了,冉离无奈叹口气,对羽舞拱手道:“应龙帝君,冉离既然必败,临死还有一心愿。”
羽舞轻轻拱手,仗打到这个份上,她跟冉离之间不仅仅是敌人,也是博弈的朋友。说真的,要将冉离贬下九幽,她也有点不忍心,但没办法,很多事情并不由得选择,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让他少带一点遗憾过去:“大仙请讲,但凡羽舞能做的绝不推辞。”
冉离抱拳致谢,嘴角挂起一抹惨淡笑容,对羽舞说道:“当日若木大仙万剑攻天,我也远远的看了,何其壮观,只是他的剑气太强,即便隔着数十里的距离我也没有挡住,最后被震的晕了过去,我想看看那壮观的场面,可否请应龙帝君再次入阵。”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对三界中的仙家来说,没有目睹若木万剑攻天的场面确实是个遗憾,点点头,盘腿再下来开始冥想。
黑龙公主跟冉离一道再次进入羽舞的记忆,见到了若木攻天之时的场景:
从若木攻天到羽舞做了三界之主,这些事情对冉离来说都是一个谜,九天之上的事情,跟若木相关的事情他这个地仙是没法知道的,若木登临九天之后,他也没有进出南天门的权利,也就没法在派出探子。
现在,羽舞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对他来说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一个无关紧要但心心念念的心愿。
到了这里,接下来就是不开心的事情,羽舞不想再去回想,将两个大仙从她的记忆中请出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冉离跟羽舞之间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冉离轻轻叹口气,拱手说道:“应龙帝君,多谢了,前面阵法之中再分个高低吧。”
他如此决绝,羽舞也不想再说什么,点点头,拱手说道:“冉离,你是个厉害的大仙,是个了不起的大仙,奈何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目的不同,我是三界之主,而你要抢这个三界之主的位置,一战在所难免,生死各安天命。”
事情走到这步,对冉离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憾的,于三界而言,他不过是个小人物,一个微不足道的化外神灵,今天却能得到三界之主如此谬赞,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拱手行礼,化作一道清气回去阵眼之处。
冉离走了,他们也该正式忙碌起来,羽舞拱手行礼,问道:“大仙,现在要怎么做?”
说话的时候,她很自然的看向了还没有醒过来的囚焰,冉离的幻阵太可怕,一般的人是很难挡住的,羽舞很担心,如果囚焰挡不住诱惑,那么结果会怎么样,她不敢想。
黑龙公主叹口气,有些无奈的告诉羽舞说:“这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过去的一切都是她的心结,能不能解开就要看她是不是有这个缘分,不过你不用担心,若木既然对你有所安排,也应该给囚焰准备了东西,她不会有事的。”
点点头,轻轻叹口气,有些无奈,问黑龙公主:“大仙,你可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
“冉离给她的场景应该是她父母遭受雷劫的时候,囚焰一生自幼遭受天创,这件事是起源,也是她生命中过去不去的坎。”
是啊,跟囚焰在一起每次说起父母她都是悲伤的,如果冉离真的用三百年前的雷劫来对付囚焰,那后果真的很难说。
但羽舞也没有办法,现在一切都还没有明朗,只有等一切都明朗了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叹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一切,还看天意吧。”说完,盘腿坐下来闭目打坐。
囚焰入了幻境,回到了三百年前:
盛夏时节,青丘山的树木长得十分丰茂,红红绿绿的果蔬挂在树上格外的美丽,一群大大小小的狐仙正忙着摘果子。
北山一仙洞之中挂起彩红,洞府跟前聚齐了数不清的狐仙,有的还很小,只有一两岁的样子,尚未幻化成形,在一堆已经幻化成形的狐仙中跳跃。
正午时分,洞府出来一对新人,在几个漂亮仙子的引领下朝祠堂过去。
北山狐仙祠堂,一个早已幻化飞升的九尾狐仙早已等候,见到一对新人过来,笑着说道:“青丘山众仙家齐聚为新人祝福,这是青丘山的传统,但青丘山还有另一个传统,一旦结成连理若想修仙就须远游,另辟仙山洞府修炼,能修成正果,则羽化登仙,遨游九天之上,修不成也可做一家一族之主,明日你二仙就要远游,在此我虚提醒你们,狐族修仙,一生要经历三次雷劫,第一次是幻化成形之时,过了雷劫,则拥有人身,第二次是脱胎换骨之时,渡过雷劫之后可做一方一家一族之主,青丘涂山本出自一家,而今天下狐族千万家,希望你们能将狐族远播九州;这第三次雷劫是最惨烈的,最难过的,很多狐族都是在此时灰飞烟灭,因为这一次会有雷部正神前来,甚至不止一个,就算你法力高强也没有用,这一劫只能悟不能渡,你们要记住,不要妄想凭借自身法力强行飞升,弄不好会把九天应雷普化天尊给招来,甚至是三清四御五老六十七元八极九耀十都给惊动,那时候要遭殃的就不只是一家一族,而是青丘涂山甚至天下的狐族就要消减一半更多。”
这个大仙是青丘山狐族之主,也是九天之上有名位的大仙,她的法术很高强,就算是对阵八部正神只要不是八部正神之首也能一战。
也正因为她是九天之上有名位的仙家,所以她知道天宫的规矩,三界众生灵之列,不论是什么东西,人也好,狐也好,别的什么东西也罢,一旦他们威胁到天宫的安危,对天道的对错发生质疑,天宫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前来捉拿,必要的时候,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耀十都都会亲自出来。
而青丘涂山甚至天下狐族,不用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耀十都之列的大仙出手,雷部正神就能轻松将他们正法,甚至都不用九天应雷普化天尊出手他们就会被雷电烧成灰烬。
但是别忘了,九天的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可是共分八部,雷部在八部中也不是最强的,八部之中雷部不是最强的,而在雷部之外还有各路大仙,不说别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还有无数的天兵天将,外加各路散仙,随便谁出动对这些下界的生灵都是一个灾难。
这些话,每一次有新人喜结连理她都会在祠堂说一遍,一来是要他们记住自己还不是九天仙家,二来是希望狐族不要招惹九天,那是他们惹不起的。
三界之中,下界生灵反抗天庭的列子不多,她知道的只有两次而已,一次是炎黄蚩尤时期,人间三个最强大的帝君都是不服天庭的,第二次就是若木,结果呢,人间的三大帝君两个归了昆仑保命,蚩尤战死,成了昆仑绝境中的游魂,若木被三清大神出手处死,灵魂封印在哀牢山,而不论炎黄蚩尤还是若木,他们的法力就算是他这个青丘山之主也比不上,这些小妖精就更不用说了,众仙准允狐族聚集在青丘涂山两处讨论修行心德,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他们不能自己毁了这个恩赐。
这样的话两个新人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他们很清楚,狐族是没有本事跟天庭作对的,所以很懂规矩,点头说道:“祖上宽心,我等知道该怎么做。”
对他们的态度还算满意,挥挥手:“去吧,婚后在青丘山逗留几天,跟亲友做个辞别,然后远走别处,有一天修成正果再回来。”
这是青丘山的传统,想要修仙新人婚后只会短暂的在青丘山留几天,然后收拾家当离开,直到修成九尾金身才能回来,原因嘛,是因为修仙本该是断绝七情六欲,双修为天理所不能容,所以青丘和涂山都规定了夫妻双修的仙家不能留在山上修炼,而是要去别的地方另辟仙山洞府。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远走南蛮地,腹中生幼儿()
这样一来不仅避免天宫发怒波及青丘和涂山,也可以让这些动了欲念却又想要登临九天的狐仙自己去走路,因为天条不容许双修,天道却也没有反对,那么就是说如果运气足够好,那么双双名列九天也不是不可能,当然,更多的情况是双双陨落去了九幽,或轮回转世,亦或为幽冥地府的奇花异果增添养料。
但即便这样,也没能阻止众多的狐仙去尝试,狐妖多情,天地之间的众生灵,更是把它当做一个会放光的宝贝,只是在通往这个宝贝的路上有太多阻拦,可无价之宝的诱惑,让再多的阻拦都不值一提,无数的夫妻情侣前仆后继,势要携手登临九天之上,将两个人的名字写在天机阁名录之上。
一个成功,就足够让一万个甘愿赴死。
时隔三百年,囚焰对父母的面容已经记不大清楚,但还是看到的第一眼就可以肯定这是她的父母,这种父母和子女之间特有的联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如果说这个时候还只是猜测,那么到洞府之后的事情则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一堆新人在众狐仙的护送之下回了洞府,当长辈问道他们何去何从之时,二人皆不知该去何处,只能摇头。
听到他们没有想去的地方,上座一长辈开口:“去南蛮之地吧,一千年前有一大仙因不满天道执剑屠戮,九天之上的众仙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是三清大神出手才将他收服,肉身焚毁,却不能奈何他的灵魂,闻说后来三清大神将他的灵魂封印在南蛮荒芜之地的哀牢山上,那地方万年不见人烟,住的都是凶恶妖精,是妖精的福地,也是仙家的禁地,时隔一千年,一千年来九天诸神都不敢去哀牢山,甚至经过哀牢山都只敢远远的看一眼。”
这样一个大仙,他们去从未听过,猜测只是传说,男子问道:“叔叔,即便这个大仙真的存在,但三清大神已经将他封印,我夫妻二人去了又有什么用,况且说了,三清出手就是代表了天庭的态度,如此做法,不是让我等跟天庭作对吗?”
那个老者哈哈的笑两声,告诉他们:“这是一场赌博,但跟你夫妻要双修相比,这是一场必胜的赌博,你们后生辈或不知晓,南蛮名义上虽然是天宫治下,但南蛮之地开化相对九州要落后许多,南蛮的巫师跟当初的轩辕神农一样,虽然承认自己是天宫属臣,但拒绝供奉,甚至屯兵居奇,随时可能跟天宫一战,而那个大仙,生在一千年前,本是九州帝君,人间之主,因为要给人争取自由得罪了天宫,最初的时候是鸿钧第三代弟子中的十二金仙对他出手,可是十二金仙齐齐落败,然后人教阐教截教的弟子出动上万,跟他在龙门山下一战,三教上万弟子打不过他一万兵甲,天宫无奈,只能请三清大神出来,才将他打败,封印在哀牢山。”
这个叔叔已经有两千多岁,那个大仙是一千年前的仙家,那么他肯定是见识了这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的了;不会有错。
既然如此,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答应了前往南蛮。
给他们安排好去处,这边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那个老者起身离开,接下来就是闹新人的时间。
婚后第六天,两个新人在亲朋好友的护送下离开青丘山,离开时,从两个新人出洞府开始就有狐仙在前面拿着笤帚打扫,拿着水桶把每一步都清洗干净,然后撒上朱砂,在他们走过之后,有狐仙拿着丝绸收集他们的脚印,这是青丘山送行的传统,前面清洗的干干净净,是要离开的人在未来的路上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每一步都是崭新的,后面的人收起脚印在离开青丘山之后交给他们,是要他们知道自己的家,不论到了什么地方,这里都是他们的家,有一天放下诸多事情,就再回来。
离开青丘,二人办作江湖游子一路去了南蛮之地,一路走一路打听,经过两年之久才到了哀牢山外面,这个时候,囚焰的母亲已经怀有身孕。
到了哀牢山外面,囚焰的父亲抬头看一眼,将她母亲搂在怀里说道:“这便是哀牢山了,虽是荒芜之地,但灵气充足,你到这里有刚好怀了孩子,看来咱们确实跟哀牢山有缘,跟那个大仙有缘。”
哀牢山是荒芜之地,也是妖精聚集的地方,要在这里立足可不容易,还没有踏足哀牢山,就有一头狮子精跳出来,拦住二人去路,恶狠狠的问道:“来者何许人也,可知道这哀牢山上是最忌仙家的,身为狐族仙家还敢来这里,是不想活了吗?”
说话间,十几个山洞之主已经将他们包围起来,这些都是有相当修为的妖精,如果真的动手,他们肯定不是对手,囚焰的父亲上前一步,对着狮子精拱手作揖道:“误会误会,我夫妻并非狐族仙家,乃是逃难的狐妖,听闻哀牢山是九天仙家不敢靠近的地方,才来避避风头,大王可否慈悲,容我夫妻二人在此落脚生根。”
狮子精哈哈大笑,嘲讽囚焰的父亲:“你真是异想天开,可知道这哀牢山上谁最大,告诉你,这哀牢山是本尊的地盘,你要在此落地生根也可以,把你老婆给我做个小妇人,若不然,我们几个兄弟就将你抽筋剥皮,再抢了你的老婆回去睡觉。”
这狮子精真是过分,要这么为难他们,囚焰的父亲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心生一计,对着山上大喊:“大仙,可否容我夫妻二人落个脚。”
他的声音几乎是用了部的法力,足够整个哀牢山听见的了。
那狮子精见他这么大声的喊叫,也知道来者不是一般的小狐妖,虽然摸不透他的来路,但是却不敢让他再叫下去,举起大刀威胁道:“你要再敢大喊大叫,我就一刀剁了你。”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逃过囚焰父亲的眼睛,将妻子揽在身后,继续对着山上大喊:“大仙,若是准允我夫妻落脚,可否给个回话,也好让这几个为仙家让路行个方便。”
他的声音实在太大,那些妖精都左右的看着,好像在害怕什么。
终于,在他再次长大嘴巴的时候,一头狼精拦住他:“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这山上住着一个非常厉害的大仙,虽然已经被封印,可是他心情不好冲撞一下封印,就会有无数的妖精要死,一千年来他只发过两次怒,第一次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只是听说的,但第二次是一百年之前,哪吒追他老子经过哀牢山,大仙心情似乎特别好,哈哈大笑,结果哀牢山震动,我本是哥三个,就剩我一个了。”
见这些妖精对被封印的大仙如此畏惧,囚焰的父亲索性赌一把,笑嘻嘻的告诉他们:“我不怕,来之前我叔叔告诉我他跟这个大仙颇有交情,有他的庇佑我在此能得到一个安身之所,故而来此躲避九天仙家。”
听见他跟这个大仙有些关系,又是得罪了九天仙家来避难的,那些妖精一个个都逃窜的无影无踪。
见到这些妖精对这个大仙如此畏惧,囚焰的母亲也担心起来,问他:“这个大仙似乎并不友善,你说咱们在此会安定吗?”
囚焰的父亲也很纠结,这山上的妖精对这个大仙似乎很畏惧,刚刚又盗用了他的名义,如果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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