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姿沉默了,是她?为什么是她?
潘魏仔细观察着温姿的脸色,他默默的后退,还是早离开早好。
收工的张艺兴看这边聊的正欢,下意识的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温姿突然有些发慌,潘魏更甚如此,他撂下了一句话便一溜烟的跑了。
该怎么跟他说?说她在剧组被后辈捉弄?呵呵,还真是好笑。
张艺兴的目光从潘魏的背影移到温姿的脸上,像是猜到了什么说道:“潘魏那小子就爱胡说八道,但他没什么坏心眼,你别放在心上。”
如此一来,反倒是她斤斤计较了,他为许璐向她道歉,又为潘魏说好话,或许在他的心里,她真的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外人吧,那么之前呢?之前的那些‘好’呢?
温姿极力扯开嘴角,笑的阳光灿烂:“没有啊,他很可爱。”
第9章 可怕的形同陌路()
自从知道许璐的有意刁难之后,温姿基本上全程躲着的,避免正面遇见,她承认,是有一种不想把事情闹大,息事宁人的想法。
可是,即使再怎么逃避,许璐说的话还是传到了她的耳中,她说,她为了和张艺兴同在一个剧组,放弃了许多大好的演出机会,而旁边的人总是会鼓掌说着‘在一起’。
新戏开拍的第一场戏,第一场景是,女主梦歌走在去上班的路上,遭遇被抢劫,然后奋起直追,最终追到小偷,这是剧本梗概。
可是,许璐的拍戏的时候,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锻炼的缘故,在奋力直追的过程中突然摔倒,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了,但最先反应过来跑过去的却是张艺兴。
温姿也胆战心惊,急忙跑过去查看,只见张艺兴正扶起躺在地上的许璐,他满脸着急:“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许璐冷汗直冒,一直咬着嘴唇揉着脚踝。
张艺兴立马会意:“伤到脚了。”
温姿也跑过去蹲在她的身边。
许璐立马就不乐意了,瞪着温姿,而后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张艺兴一通抱怨:“我就说了,这个剧本有问题,有问题,你们偏不信,这才只是刚开机呢,以后还怎么拍啊?嘶,艺兴,我脚痛。”
“你先别说话,也别动。“张艺兴低着头试图找准许璐受伤的位置,他始终没有看温姿一眼,一眼都没有,他语速极快的对许璐说道:”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就拦腰抱起许璐,匆匆从温姿的身边擦肩而过;温姿半蹲着身子,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低着头,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他的好,他的善良不只是对她一个人,而是全部的人,尤其是豪言表白过后的许璐。
“温姐!”
听到有人叫她,温姿沉甸甸的的心思总算是找了回来,她站起身,围观的工作人员已经走了差不多,潘魏从人群中走了过来:“温姐,听说许璐受伤了,她现在在哪啊?”
温姿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的说:“张艺兴已经把她送去医院了。”
“哦”潘魏显然很是失望:“那我去看看她。”
走了两步突然又倒了回来,嬉皮笑脸的说:“温姐,关于我们捉弄你的事,我再次说声对不起?”
“啊,什么?”温姿正心系张艺兴,突然听到潘魏的问题,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潘魏以为温姿还在生气,立刻举手发誓,诚恳十足的说道:“温姐,许璐不是坏人,当然我也不是坏人,只是许璐是为张艺兴来剧组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肯定想留下个好印象,而偏偏又是因为你的剧本,让张艺兴对许璐一番说教,所以她难免心存些小孩子脾气,只是恶作剧,真的没存什么坏心思。”
真相,这就是真相,他会对她好,同样也会对别人好,如果没有潘魏的一番话,她恐怕还在那虚无缥缈的‘好’中无法自拔,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优点而喜欢上了他。
温姿只是突然觉得,这两年紧绷的神经像是突然要炸裂一般,撕心裂肺,他忘了,他真的忘了,他都不记得她是谁了?又怎么会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潘魏因为一直惦记着许璐,也不好多做停留,温姿神情恍惚的一言不发,他也不好说什么,一扭头转身跑了过去。
温姿突然失去了重心,头晕目眩的后退了几步,现实总归是太过残忍,她和他终究不是属于一个世界里的人,或许正如笑笑所说,他是光芒万丈的明星,而她什么也不是,却一直妄想着走进他的生活,光芒灼伤了自己,而散发光芒的人却全然不知。
她应该走了,应该离开这,离开剧组,离开他的身边,毕竟能见面,能面对面交谈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温姿失魂落魄的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突然觉得很累,蹲下身,头埋进臂膀中,眼眶发酸的厉害,却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流出眼泪。
“温姿?”
突然,有人叫她,是她出现幻觉了吗?怎么觉得这声音那么像张艺兴,温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真的是他。
他居高临下的低头逆光看着她,看不清表情,但从语气中仍是捕捉到了疑惑。
温姿立刻站起来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说出的话强迫自己一定要自然:“艺兴,你不是陪着许璐一起去医院了吗?”
“潘魏去了。”张艺兴急急的开口,一时间也忘了刚才在温姿身上看到的悲伤情绪:“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温姿心下猛地一颤,她瞪大着眼睛,能令张艺兴如此严肃,定然不是小事,她也顾不上自己的小心思,有些颤颤巍巍的问:“怎,怎么了?”
“泼硫酸的罪魁祸首找到了,警察让我们去一趟。”
第10章 泼硫酸的罪魁祸首()
两人一起从剧组请假到了警局,接待他们的是上次做笔录那个面色稍缓和些的那个民警,他在前面带路,引着两人进了审讯室,他说:“我们是在酒店发现他的踪迹,当时他因为和酒店的员工发生了冲突,他们经理报警,我们赶到时,根据温小姐的描述发现是他,现在就等着温小姐去指认。(。。)”
两人对视了一眼,说实话,温姿还真是挺好奇的,到底是谁和张艺兴有这么大的仇恨,用泼硫酸这么恶毒的方法,直到现在她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反应的及时,那么岂不是毁了他的一生。
她心中暗暗的发誓,像这种人绝对不能姑免。
到达审讯室以后,两人坐在了那个人的对面,他仍是带着一顶鸭舌帽,低着头,仍是看不清脸。
警察立刻在旁边斥责道:“抬起头。”
那个人顺从的慢慢抬起头,似乎是很害怕,见到张艺兴立刻又低下了头。
警察在旁边说道:“他叫高强,无业游民,平时就靠打零工持续生活,他就是在酒店打零工,好像是偷了同事的钱,还死不承认,经理这才报了警,我们赶到时,发现与温小姐描述一致,所以带来了警局。”
不用再细看了,温姿已经确定是他,他身材娇瘦,下巴又有一颗痣。
温姿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凌冽的开口:“高强,抬起头。”
他再次缓缓的抬起头,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唯唯诺诺。
温姿指了指身边的张艺兴,质问道:“你认识他?”
他看向张艺兴,防备的点了点头:“认识。”
果然,泼硫酸事件,还真的是一场有预谋的,如此一来,她就更加好奇了,看张艺兴的眼神似乎压根就不认识坐在对面的高强,除了有人指使,怕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紧接着,张艺兴开口:“泼硫酸事件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高强突然情绪激动的站起身,狂吼着:“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我不知道是谁,不知道,那个人说只要我毁了一个叫张艺兴演员的容貌,他就给我钱,可是我没有成功,那个人就不见了,不是我,不是我。”
听到审讯室里的动静,立刻有两个警察过来按住了高强,他还在挣扎着,双目通红。
而温姿却听得胆战心惊,后背直发凉,她双手放在桌子上紧紧的握着,像是无可抑制的浑身在发抖,突然,一个温热的手掌附在了她的手背上。
温姿的颤抖的心绪突然得以缓解,她扭头去看那只温热的手的主人,张艺兴温润的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现在不是没事!”
即使高强不继续说下去,温姿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到底是谁在背后耍小心思,当时导演原定的沧笙踏歌的男主角是一个费尚的男演员,后来被温姿毫不留情的换掉,想必是他徒生了报复之心,这才有了泼硫酸的事件。
温姿抽回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下紧紧的握着,她看着他说:“这一切都怪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本来导演找好了男主角,是我执意换上了你。”
张艺兴一愣,最终也明白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她突然站起身,跑出了审讯室,跑出了警局。
张艺兴也急忙站起身,他朝身边的警察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便追着温姿而去。
可是刚出了警局,便看到她已经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急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翻了又翻,发现,认识了这么多天,竟然没有存她的手机号码,他懊恼的在原地直绕着头皮。
张艺兴基本能想到,温姿这么急匆匆的离去,到底是去干嘛,他突然愣住了了,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温姿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无主意的站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这个傻丫头,其实关于这类的竞争他经历过的不是一次两次,早已习惯了,就算跑出去质问他,他也承认了,但那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只能先回剧组,找导演问清楚。
坐上出租车的温姿才意识到,就算她现在气势汹汹的去找费尚,也压根就不知道他在哪,或许他早已不在了本地,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算见到了他本人,他死不承认,不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况且,没有人证,连警察都无法下通缉令,而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拿什么去讨公道?
可若是就真么算了,心中的怒火又无处发泄。
想了又想,温姿给她的编辑町笑打去了电话。
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开口:“笑笑,帮我查一下费尚经纪人的手机号码!”
“我的小心肝,你又怎么了?不会是现在不追张艺兴,改追费尚了吧?”
“不是,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先给我找,我有时间再向你解释,我真的有急事,求求你了。”
“行行,等着,我待会发给你。”
第11章 激烈的矛盾()
温姿回到酒店时,已到了晚饭的时分,冬日的夜晚总是来临的又快又急,繁华的都市里已经华灯初上,天气又开始变的阴沉,相信在不久的之后肯定会有一场历久弥新的大雪即将来临。
她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抬手松掉了被束缚着黑色长发,摇了摇头,出了电梯,低头翻包找钥匙,突然灯光下突现一个人影,温姿差点撞了上去,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
张艺兴平静的眸子正静静的盯着她,亮光在他的头顶静静的悬挂着,在冬日的夜晚,给他的周身氤氲了一层朦胧的白光,那么的耀眼,那么的不可侵犯。
温姿呼吸一滞,站在原地,完全忘了反应,两人离的极近,直到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时,温姿才恍惚是如梦初醒,她急忙后退了两步,心慌的厉害,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会在这?”
张艺兴继续低头看着她,过了一会才回答说:“费尚已经不在本地了。”
费尚?温姿顿时咋舌,她恐怕已经猜到了张艺兴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酒店房间的门外,温姿眼神闪躲,继续后退:“哦,是吗?我不知道。”
费尚不在本地,就算温姿不去打听,猜也已经猜到了,做了那么冒险的事情,恐怕早已逃之夭夭,而她从町笑那里要来的费尚经纪人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后也无人接通,最后索性关机。
她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所以就到海边,街上随便走一走,冷风一吹,才使她的神智足渐清醒了一些。
张艺兴突然走上前两步,情绪激动的说:“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不是我,你胳膊根本就不可能会受伤?今天下午你突然跑走是不是打算去找费尚?说白了还是为了我,是不是?为什么?温姿,你别再傻了行不行,你这样为我不值得。”
温姿低着头无所适从,头顶的压迫感足渐吞噬着她的意识,直到听到不值得,瞬间泪流满面,她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坚守着,只想默默的,没想让任何人知道,可是为什么?她最想隐瞒的人如今却知道了。
不,一切肯定还有的挽回的余地,温姿抬起头,泪光模糊了她的视线,对于眼前张艺兴的容颜看的不真切,她只是迫切的想要解释清楚,只是不想让自己心中的小秘密让任何人知道:“当初坚持换掉费尚的人是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你受到伤害,不光是你,就算换成是任何人,我也会去讨一个公道”
话到此,她已经泣不成声,低下头,泪水波涛汹涌的砸在地板上,温姿紧紧的咬着薄唇,避免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直到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才匆匆从张艺兴的身边借过,拿出钥匙开了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靠在门背后,伤心的无可自拔,紧紧捂着嘴,就怕发出声音。
门外的张艺兴还呆呆的站在原地,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慢慢的转过身,看着紧闭的房门,低头同样红了眼眶,他抬手去揉自己的眉心,之后转身毫不犹豫的上了电梯,离开了此地。
直到滑倒在地,温姿把头埋在臂弯之间,这才失声痛哭。
她伤心不是因为任何原因,而是张艺兴的那一句不值得,她心中的喜欢,爱慕之情,只想静静的,静静的守护着。
灯光暗了又亮,上海冬日的夜晚总喜欢瞬息万变,它以某种看不见的光速向前发展着,霓虹车辆都仿佛是为这繁华做铺垫。
第二天,温姿没有去剧组,而是在酒店里睡了整整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她仍还是颓废的,可是两顿饭没吃,已经使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她只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吃点东西,这时,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迈着懒散的步伐去接:“喂?”
“蚊子,你现在在哪?有任务。”
温姿疑惑的把手机拿下看了看,是町笑:“怎么了,我现在在酒店。”
“那就好,你赶快开门吧,我现在就在门外。”
她不是在北京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到这边来了?挂了电话,温姿下意识的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小跑着过去开门。
刚开门,町笑就把一沓纸丢给了她:“我的小心肝,赶快把这合约签了,我们有工作。”
什么?她疑惑的把那一沓纸翻过来瞧了瞧:“签售会?什么时候?”
町笑奔波大半天,渴的不行,把合约丢给温姿就开始进屋找水喝,边倒水,边答话:“后天的,但现在就得走,半个月,五个城市,有你忙的了。”
温姿久久不能平静的心突然再次颤了一下,半个月,就说明她要离开剧组半个月,这半个月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她转过身激动的说:“不,我不能去。”
町笑正在喝水,突然被呛到,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放下杯子,走到温姿的面前,紧紧盯着她,不可置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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