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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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珊汉魂-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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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是现在。

    对于古斯教教众来说,现在还处在他们的打江山阶段,想必每个人,都是牟足了劲的。

    或许努力一把,就能重新当回高高在上的主子呢?

    数次交锋后,阑珊开始发出急剧的剑鸣,却是把玄鸣吓了一吓,它似在提醒什么。

    玄鸣闻声知意,把体内剑气顺着剑柄传递到了剑身之上。

    只听阑珊随着锋刃的恢复,剑鸣声便越来越小。

    待到剑气送到剑尖,填满了整个剑身。鳌轩所持的食日弯刀,已碰撞得不再堪用。

    他退后几步,罢了手。

    “卑鄙的尼堪,你终究还是忍不住要靠利器取胜是么?”

    脸上有点不太好看,玄鸣不以为意地微笑着回道:“本来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是你们要杀我。”亏得掌中三尺青锋的提醒,把他的思维从普通江湖争斗中发散回来。眼前人,是跟他不死不休的古斯教众,何必君子?

    接下来就是送人落黄泉的时候了!

    不理会鳌轩那还想说些什么的神情,玄鸣欺身而上。

    在一线天昏暗的峡谷之中,一道耀眼的杀人之光从阑珊身上冒起,向鳌轩心脏直刺过去。

    旁观的贝勒眼中精光一闪,身体瞬至,拦在玄鸣身前,鸟笼一架一弯。

    阑珊的剑身就被他卡进了精钢所制的鸟笼当中,笼中雀避开剑刃,站在剑脊上叽叽喳喳地乱叫,让人好不心烦。

    玄鸣回剑待发,开始正眼打量眼前这个自称贝勒的古斯人。

    此人竟拿一个鸟笼作为兵器么?

    好生奇特。

    尚未言语,只听身后远远地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在那个方向,唯有刚刚过去不久的凤涅骑兵了。

    玄鸣心中大定,他发现自己对古斯教了解还是太少。谁知道拖下去,这个拿鸟笼做兵器的“贝勒”还有些什么手段。

第七章 同地相救() 
密集的马蹄声在身后停止,玄鸣未曾回头。

    身前提着鸟笼的贝勒一挥手,其他古斯人开始随着他一起后退。

    只见鳌轩一边后退,一边把两指伸入口中,一阵刺耳的哨音随之响起。

    声音未落,从一线天的隘口处便传来了马蹄声,只见一小队骑兵一人牵着一匹马,往此处而来。

    待得与一直谨慎着后退的贝勒众人会合,其中一位古斯人就把座下马让给了鳌轩,赶到贝勒跟前牵马。

    一队古斯教的骑兵。

    “小道士,你怎么又在这个地方碰到危险呀?”

    玄鸣闻声回看,说这话的人,白马青衣,束发折扇,正坐在马上拿扇子捂着嘴偷笑。

    不是去而复返的岚烟还能是谁?

    她见玄鸣看了过来,便继续笑吟吟地道:“记住哦,我又在这个地方把你救了呢。”

    “不敢忘却。”玄鸣肃然一礼。

    与岚烟一道而来的骑手并不多,加上她不过寥寥五人。除了一直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移的铜面红袍小生之外,其他人玄鸣都认识。

    一面之缘的蝶澈姑娘,凤涅营的定风弓恒信以及清炎弓凝眉。

    还真是巧了。

    见蝶澈姑娘还是保持着那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面孔,玄鸣干脆地朝她点了点头,也没有贸贸然地说些什么。

    “两位,别来无恙啊。”

    “玄鸣兄,别来无恙。”

    与恒信凝眉二人分别见礼,又把苏谪流萤介绍给诸人。

    古斯教众已整好马队,却是来不及询问那位铜脸小生的姓名了。

    十骑对五骑,一步对三步。场面上玄鸣一方已处在了下风。

    凝眉驱马上前,朗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行凶?”岚烟与蝶澈只是凤涅营的客人,他与恒信受命跟随护卫。现在碰到这种情况,却是不该由她出面处理。

    贝勒催马上前几步,脸上保持着神经质的微笑,一声不响。

    凝眉警惕不减,疑惑地低头小声向玄鸣问道:“玄鸣兄,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上你?”

    玄鸣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反正不是正道。”

    “既然不是正道,还跟他们浪费什么口舌,打了再说!”

    铜脸小生从马鞍后取出一把赤红色的无樱长枪,只见枪身冰冷刺目,枪柄上雕刻了一片火红的枫叶,十分精致。

    他越阵而出,又喝道:“马名追音,枪名落枫。雅轩阁副阁主,弓马娴熟精通音律的南越枪王,楚羽笛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叫阵的声音在一线天中前后回荡,看着愕了半响随后大笑不止的古斯教众人,岚烟尴尬得一直拿着折扇遮脸。

    玄鸣不解地仰头向凝眉问道:“我怎么没听过这位南越枪王楚兄弟的名声?”

    有楚羽笛横枪在前,凝眉放心地下了马,避免再次居高临下地与玄鸣这位当过他临时组长的游侯说话。

    他用一种只有玄鸣方才听得见的音量在玄鸣耳边说道:“他自封的。”

    “······”

    被楚羽笛唤作追音的红马在焦躁地小步踱来踱去,场面上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

    鳌轩从同伴手上拿过了一把崭新的食日弯刀,催马就要上前。

    “你们这些南蛮子,什么时候学会与人马战了?哈哈,南越枪王?笑坏我们大牙!”贝勒带着其他人又是一阵大笑,随后一起后退几步,把鳌轩让了出来。

    他们后退的马步十分统一,齐声而起齐声而落。看得玄鸣众人一阵眼缩,不知不觉已被夺势而去。

    “镶黄额真第一巴图鲁,鳌轩,领教!”

    顶在最前面的楚羽笛受到的影响要比玄鸣心中认为的还要大。平日酷爱卖弄骑术的他深知,让九匹马后退并且步伐同起同落是有多难。

    他一声大喝,把四周的暮气激荡开。双腿一夹,追音扬蹄长啸,载着他就向鳌轩杀去。

    横持的落枫枪从右下开始向左上划入,越过马头,目标选定了鳌轩的喉咙。

    鳌轩头后仰,刀刃轻轻放在枪杆之上,贴着赤红色的落枫削向楚羽笛双手,合带着他的头颅。

    楚羽笛双手快速的换动,上身后仰,双马交叉,第一回合已过。

    “这只是见面礼,”一击无效,楚羽笛早有所料地拨转马头,“看招吧。”

    “落枫枪法第一式·杀绝·身如寒秋!”

    一道寂冷的秋意开始笼罩楚羽笛全身,也顺着他的枪尖慢慢向鳌轩蔓延。这落枫枪法第一式,居然是一招蓄气营势之法。

    鳌轩完全无视了楚羽笛那寂寥的枪势,右手弯刀在身前挥了挥,左手狠狠一拍马背。

    食日弯刀随着马匹的前行而慢慢张开血盆大口,呈环形向楚羽笛劈来。

    楚羽笛不屑地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同样驱马上前,断喝道:“落枫枪法第二式·枫红二叶!”

    只见随着他的动作,手中落枫枪一分而二,分别化作两大片赤红的枫叶,一上一下地朝鳌轩刺去。

    上方的枫叶与食日弯刀的大口同时消散,另一片则让鳌轩明显有些手忙脚乱,不过他仍未受伤。

    “认识到我们的差距了么?”楚羽笛得意大笑,“接下来就是第三招了!”

    “落枫枪法第三式·塞雁高飞!”

    追音扬蹄,枪客飞身,腾空而起的楚羽笛凌空向下,朝鳌轩连刺了数次。

    末了招尽势颓,楚羽笛再度落回了追音的马鞍之上。

    他并没有拔回马头,反而就势直面剩下的古斯骑手。

    此次较量之后,面对着玄鸣众人的鳌轩只剩下了一脸的惊愕。他的座下马缓缓停下脚步,他的身躯也缓缓栽倒在地。就连亡前的遗言,也没有机会述说。

    “身如寒秋,不觉落枫。”

    在鳌轩死去的同时,楚羽笛周身寂寥的秋意达到了最顶峰,砰地爆发了开来。

    只听他得意地朝着对阵狂笑道:“我,雅轩阁副阁主,南越枪王楚羽笛,今日阵斩镶黄额真第一巴图鲁鳌轩在此,谁敢再战!”

    秋意的爆发把古斯骑兵中除了贝勒之外的其他人都吓了一吓。一线天中久久回荡着楚羽笛的狂笑声。

    这位红马红枪红袍的“南越枪王”,一时风头无量。

    ——————

    感谢苏谪与席勒两位同袍的打赏。

第八章 只好看戏() 
双方的对峙在一阵叮铃铃的铃声后打破,为贝勒牵马的随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接听。

    半响,他双手持着手机置于胸前,回头矮身向贝勒说道:“爷,耀亲王来电说他已经找到了汉狗重临神州计划的实施者,让我们往他的方向靠拢。”

    贝勒一伸手,从随从手上拿过手机,跟话音那头的耀亲王谈了几句。

    “他那里并不缺人手,本贝勒可以自己先去。你们,先留下把这群尼堪杀了,再来追主子我。”

    他的眼里对楚羽笛只有赤裸裸的仇视,北人骑马南人乘船,被一个下贱的南蛮子杀掉了他高贵的古斯大将,贝勒只想找回场子。

    “小心了,对面打算冲阵。”凝眉翻身上马,提醒道。

    “你们两会骑马么?”玄鸣牵过鳌轩留下的黑马,向苏谪流萤问道。

    流萤大大咧咧地接过了他手上的缰绳,熟练地翻身而上,向苏谪伸出了手。

    “亲爱的小妞,要跟我同骑而行么?”

    苏谪看了玄鸣一眼,意思是问你呢?

    玄鸣不好意思地笑笑,直接地说道:“在场诸位中,似乎只有我不会骑马了,真是惭愧。”

    苏谪闻言无奈地耸耸肩,在流萤的帮助下登上马背。

    贝勒一溜烟地骑马跑远,冷静的楚羽笛没有任何动作,此时是九对六,不,只是九对四。

    岚烟并不会武功,新上马的流萤与苏谪共乘一骑而且手无寸铁。一会突前的他能截住多少个,就能为后阵分担多少个的压力。

    刚刚被他爆发出来,弥漫在四周的秋意又默默地被他吸引,这次并没有笼罩他的周身,而是渐渐地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个弧形的屏障。

    这一切除了他自己,并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等到再也看不到贝勒的身影,古斯骑兵各自拿起了食日弯刀。先前牵马的随从举刀指了过来。

    “得罪了古斯教的神州人,活不过第二天!你们这些尼堪,受死吧!”

    九马齐冲,凝眉急切地说道:“岚烟,流萤,你们赶快后退。”

    说完清炎弓已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上,而定风弓同样出现于恒信之手。

    凝眉不屑地说道:“面对凤涅弓手,我就没见过敢冲阵却不带盾的。”

    话音刚落,他与恒信一左一右,各自发出数箭。

    时而分开时而纠缠合势的风火从楚羽笛身边飞过,把他的秋意冲淡了些许,让他微微皱眉。

    此起彼伏响起的闷哼告诉众人,这数箭都射中了目标,但杀伤力看来差强人意,古斯骑兵仍提着刀不管不顾地杀来。

    看准来势,楚羽笛顺着他牵引而来的秋意,手中落枫枪的枪尖泛起一阵萧瑟的寒光。

    寒光掩盖下,是昔年殒命的悲秋。

    一道刺目的环形枪锋过后,冲到他面前的三位古斯骑兵的喉咙,竟然同时绽开。沾了鲜血的喉管在不停冒泡,楚羽笛甩下了枪尖的几滴鲜血,回头查看了一下岚烟所在。

    他奉命保护那位姑娘,可不能让她受到一点损伤。

    楚羽笛一下子解决了三个,让其他人压力骤减。

    蝶澈清澈的眸子中亮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目光,先前她还以为楚羽笛为人随意口花,不过是一个买通长辈借口护卫,实则为了接近岚烟姑娘的花花公子呢。

    因此从他在凤城找上她们两到现在,蝶澈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看样子,有几分本事嘛。

    蝶澈一边思索,身上动作同样不慢。她从马上纵身而出,一个翻滚,仍处在半空的黑衣姑娘双手翻飞,一片片柳叶飞刀遂成扇形向众多古斯人飞去。

    凝眉大喝了一声好,与恒信再度起弓,这次的风火箭支,直穿两名古斯人的眼眶而过。那眼白四溅的样子十分恶心,让一直观战的岚烟不觉拿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继楚羽笛之后,却是凤涅营双弓手先拿了人头。

    蝶澈发镖之后看上去仍冷冰冰的,俏影在半空一步虚踏,刚好落在了一匹与古斯人同向而行却早已失主的马匹上。

    一把暗淡无光的全黑匕首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蝶澈单脚站立。似晃实稳地轻轻一转。

    只见一道融于悬崖阴影之下的黑色身影连续数次跳跃,再出现时,人已去到了岚烟的头顶,攀着崖壁上突出的青石。

    而她借力跃过的所在,噗噗噗地连倒了三个人,刚好与楚羽笛的杀伤力基本持平。

    最后一个古斯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手中刀锋仍旧朝着岚烟而去。的确,同伴的奔马还在驰骋,有的人的尸体虽然在剧烈摇晃,却也没有倒下。

    玄鸣刚想在这个最后一个人头上显显手段,孰料眼角余光中,只见蝶澈飞身而下,杀人抢马一气呵成,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动作娴熟毫无迟滞。

    最终,玄鸣只好在这场看上去场面颇大的骑斗中,生生变成了看客。

    古斯教独独剩下一个留下指挥的牵马随从,看他表情,他显然不太相信场上只剩下他自己一个的这个事实。

    但他动作也不慢,在楚羽笛催马要杀的时候,早已拉过一匹四散的奔马,飞身而去。

    逃走前不忘留下一句,你们敢得罪古斯教镶黄额真所属人马,日后必定不得好死云云。

    “切,放大话有谁不会?”楚羽笛不屑地啐了一声,拨马往回走。没了落枫枪意笼罩的他,又变得随意浪荡起来,弄得好像刚刚那个杀人之时,还不忘渲染悲秋的骑将,不是他似得。

    等楚羽笛回到岚烟身边,重新变成一开始那个寸步不离的护卫,却是没有人敢再小瞧他了。

    凝眉与恒信开始收拢四散的马匹,这些古斯人逞凶不成,还遗留下这么多好马,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送上门的功勋。

    而此时的玄鸣则在其他人的指点下,小心地攀上了一匹白马的马背。

    他的师门清虚派虽然在南越郡小有名气,但说破天也就是一个只有寥寥数名弟子的小门派。

    没地没财,自然养不起马这种东西,倒让他这个清虚派的三弟子在随后的学骑马过程中,闹了不少红脸。

    ————————————

    感谢羽笛落枫,未央梦蝶两位同袍的打赏。

第九章 雅轩羽笛() 
再回南凌渡口待了数日。

    晨起的玄鸣睡眼惺忪,在客栈院子新打的水井中提上一桶清水一通糊洗,脸上透骨的彻凉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本要离去的玄鸣在众多新朋旧友的热切挽留下,以及那句过几天送他一匹马代步的贿赂下,又回到了这里。

    只是南凌村内各处时不时响起的伤兵苦吟,让他又想起了与周明同进云海石林的那一天,心情着实好不到哪去。

    徘徊了数日,再不动身就赶不上叶叔八月十五的金盆洗手大会了,他双手拄着井边的护栏,想到。

    “玄鸣小道士,你醒啦?”

    院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巧笑嫣然,顾盼神飞,正是那位名为岚烟的女子。

    经私下了解,玄鸣才知道,眼前人的父亲,居然就是任嚣以东循州城的太守岚秋。

    而一直与她同进退的蝶澈姑娘,父亲便是循州城的太丞,一直就是太守岚秋的左膀右臂。

    两名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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