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就彻底的完了。
“明知灭亡又何必去扑火?”小十三抓住赵五的手臂,“五哥,这是日间你说我的话,怎现在你却忘了?”
被斩首的那些也都是他的亲人,其中更有最疼他的娘亲,他心里又何尝不恨?
可现在他们没能力复仇。
地下跪着的十几个黑衣人也跟着劝,“五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现在满城的官兵都出动了。”
“五爷,还是暂退,以图日后卷土重来吧。”
赵五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半晌后才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明日一早,乔装出城。”
现在他杀不了那妖女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就不信她总是那么好命……
因为陈果儿扭伤了脚,就不能再去仙客来盯着了,由李老三每日将账本和银票送过来给陈果儿过目。
“昨天竟然卖了七千多两银子?”陈果儿又惊又喜。
这是迄今为止,一天之内卖过的最多的数目,当然这是因为刚开张的原因,时间长了就会慢慢淡下来。
但陈果儿依旧开心的不行。
李老三也是满脸堆笑,“那还用说,干娘名声在外,那些百姓们有不少都是慕名而来,想一睹干娘芳容的。”
李老三一口一个干娘,叫的那叫一个顺溜,丝毫不觉得自己奔三的人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为干娘,有什么尴尬的。
起初陈果儿还纠正过几次,现在也懒得提了,只让他当着外人的面不准这么叫。
至于私下里,就随他去吧。
“胡说八道,人家那是奔着咱铺子的吃食来的。”陈果儿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嘴角微勾。
看得出心情很好。
李老三也问了陈果儿的脚伤。
陈果儿只说是自己扭的,遇刺的事只字未提,因为没必要。
“这其中两千三百五十六两八钱银子是小铺子总共所得,剩下的是大铺子卖的……”李老三一笔一笔的介绍着。
陈果儿满意的点点头。
打发走了李老三之后,陈果儿又让彩凤去一趟陈家老宅,她现在腿脚不便,原本订下的五日之后上路就势必要延迟。
“你就跟我大伯说,他们要是着急就先走,不然就再等我五天。”陈果儿道。
彩凤应是,当即就去了老宅,下午回来的时候,带回了陈志忠。
陈志忠听说陈果儿扭了脚,不放心,特意来瞧瞧。
“灵犀帮我接了骨,已经好多了,只是暂时还不能走路。”陈果儿请陈志忠坐下,吩咐比翼上了茶水和点心。
陈志忠也亲自给陈果儿查看了一番。
“确实无碍,不过得多修养,伤筋动骨一百天,万万马虎不得。”陈志忠慎重道:“你让彩凤捎话说延迟五日,可是早了些,要不再多养些日子,我们再一同上路。”
这是想和陈果儿一起回去。
“没关系,反正路上也是坐马车,再说我也想早点回去看我爹娘。”陈果儿笑道。
自从知道没事了,陈果儿就给家里写了平安信,让孔甲子托人带回去给陈志义和李氏。
这会估计他们也收到信了。
再说皇上也已经颁了赦令,相信很快就会到达河西府和辽南府那边。
“如此也好。”陈志忠点头,又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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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7章 各怀心思()
十天的时间眨眼即到,陈果儿的脚伤好了很多,仙客来也重新上了轨道。
李老三虽然管理的才能不及曹管事,但他为人机灵,脑子灵活,反而买卖比之前还要好,陈果儿看着也开心。
一切都已经妥当,陈果儿也该回家了。
陈家老宅那边也早已经准备好,就等着陈果儿了。
倒是孔甲子临时有点事,不能同行。
“南边的分舵出了点事情,我得亲自过去一趟。”孔甲子道。
南边的正副舵主打起来了,正舵主说副舵主给他投毒,副舵主说是诬陷,双方吵的不可开交。
这件事只有身为帮主的孔甲子能处理。
这是丐帮内部的问题,孔甲子没有明说,陈果儿也不会追问,只说让他多加小心。
“你们先上路,最近还算太平,上次的那些人已然不见了踪迹,我的人会继续查找,路上我也会多派些人护送你们。”孔甲子道:“若是快的话,我大概半个月就能处理完毕,届时咱们在福州府会合。”
陈果儿点头。
陈家老宅的马车就在院子门口停着,原本该是陈果儿去接上老宅的人一块走,毕竟她是小辈,老宅又住在城外,比较方便。
但陈志忠说路上多买些吃食,毕竟不是每到饭点就能碰上村镇的,其他人还好说,陈老爷子和秦氏上了年纪,经不起饿。
“娘最爱吃福记的点心,多买点回去好路上吃。”这是陈志忠的原话。
其实他是想着陈果儿腿脚不便,省得她来回跑,毕竟老宅并不是十分顺路,还要再多拐出去几里地。
秦氏坐在马车里,瞥了眼院子里比她们大了近一倍的马车,再瞧瞧自己坐的这辆又小又暗的马车,撇了撇嘴。
“没大没小的玩意。”秦氏交叠着双手,几次习惯性的想盘腿,又因为马车内空间狭小而作罢。
这是陈家老宅的马车,一共两辆,陈老爷子带着陈家所有男丁坐在前面一辆上,秦氏带着女眷们坐在后面。
戚氏撇了下嘴,捅了下旁边的喜鹊,“二郎媳妇,往这边挪点,你奶伸不开腿。”
喜鹊抱着孩子摇晃,假装没听到。
倒是旁边也跟着逗孩子的陈桃儿说话了,“就这么点地方,再挪就掉下去了,再说这还有孩子呐。”
卢氏看了眼几人,大方的让万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去车沿上坐。”
说着撩开车帘就要下马车。
现在还是在正月里,正是冷的时候,虽说京城比辽南府要暖和些,却也要冻坏的。
众人连忙阻止。
卢氏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一个妇道人家坐在车沿上不成体统,老宅的马车又小,她也不能坐到陈老爷子那边的马车上。
那怎么办?
就只能坐陈果儿的马车了。
虽说当初陈杏儿抢了陈果儿的亲事,不过也没抢成,而且陈杏儿已经故去了。
卢氏当初可是恨了陈果儿好久。
但她是个很现实的人,悲痛过后就要考虑接下来的打算。
闺女没了,她还有儿子。
眼下陈志忠辞了太医院的差事,他们就是平头百姓了,陈颖怡念书又不成,总要给他找点事做。
打理铺子比找个小私塾教馆要体面多了,而且油水也更丰厚。
陈果儿开了那么多铺子,与其交给外人打理,还不如交给陈颖怡,她不是还给了三郎一个铺子吗?
陈颖怡好歹是个秀才,学问怎么的也比三郎强。
仕途走不通,做个富户也不错,日后赚了银子再买房置地,卢氏觉得这是最好的了。
只是陈果儿跟她有心结,得先化解开,但陈果儿连老宅都不去,她就更没机会接触上了。
首先做的就是能靠近陈果儿。
“这话说的,再咋地也不能叫大嫂坐到外面去不是?那成啥了?”冯氏扯着她的大嗓门,像嘎嘎下蛋的老母鸡。
眼睛转了转,落到陈桃儿身上。
“桃儿,你瞅把你奶给挤的,这一大家子待会还不把你奶给挤个好歹的。”冯氏一边扯住卢氏,一边给陈桃儿递眼色,“你扶着你奶去果儿那辆车上,她那宽敞,你奶也能上来气。”
冯氏也有冯氏的小心眼。
自从他们到了京城后,冯氏就托人给陈桃儿相亲,只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没有看对眼的。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相了一个,人品模样都不错,对方也是秀才,更重要的是对方的爹在衙门里当师爷。
本来都要订下来了,陈家却出了事,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眼下陈家的形势,再在京城找个好人家怕是不成了,还不如回去辽南府找一门差不多的亲事。
陈果儿认识的人多,又有不少当官的,让陈桃儿多跟她亲近亲近,说不定就有其他的机会。
只是陈桃儿不太乐意。
她不喜欢陈果儿,而且也有点怕她,更多的是羡慕嫉妒。
不过她也想坐陈果儿那辆马车,这里又小又挤,可比陈果儿那差太多了。
而且刚才她看到彩凤几个搬了不少东西到马车上,大包小包的不算,光是首饰匣子就好几个。
虽然她没看到匣子里装的都是啥,但光看那匣子是楠木的,就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值钱,要是能给她点就更好了。
陈桃儿期待的看向秦氏。
秦氏眼底微动,却冷哼了声,“俺可没长那金贵屁、股。”
哪有当长辈的上赶着的道理?
应该陈果儿主动来请她过去坐还差不多。
说话间秦氏又瞟了眼马车外,见陈果儿正站在院子里,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还跟一个俊朗不凡的男子在说话。
秦氏嗤了声。
“还没嫁人就跟男人黏黏糊糊的,没羞没臊。”秦氏越发的不满,“还叫人搀着,乡下丫头片子,装啥大小姐。”
卢氏、冯氏和戚氏都暗自撇嘴。
人家现在可不就是大小姐吗?
可秦氏却不是老夫人,她只是个庄户人家的老妇人罢了,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这时候还不赶紧讨好讨好,等回去谢家窝铺,人家连眼皮都不带撩她一下的。
几个儿媳妇各怀心思,却不敢冲撞秦氏,她可是会跳脚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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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8章 做人的差距()
秦氏在大牢里被磨去的戾气,随着陈家全家被放出来又恢复了,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想起陈果儿在他们坐牢的时候,都没去探望一下,就更生气。
这会他们一大家子来接她,她还磨磨蹭蹭的。
秦氏再也按捺不住了。
“还走不走?”秦氏的大嗓门隔着马车传出来,“脚粘地上了咋的,用拿个铲子起下来不……”
戚氏怕秦氏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赶紧安抚,好不容易把秦氏安抚下来。
陈果儿在外面也听到了秦氏的喊声。
“快些上路吧。”孔甲子朝外面瞥了眼,对陈果儿道:“路上无须担心,我的人会照顾你们。”
陈志忠也从马车上下来了,走到陈果儿跟前,催促她上路。
“你这脚伤未愈,不能久站。”陈志忠站到了陈果儿和孔甲子之间,对孔甲子客气中透着疏离,一拱手,“这位公子尚有要事在身,也早些启程吧。”
他不认识孔甲子,但他身为男人,看得懂孔甲子看陈果儿的眼神。
那是男人看待心爱女子的眼神。
虽说九爷不在了。
而这男子看着也是玉树临风的,但人品尚不知怎样,他作为大伯,必须保护好侄女。
孔甲子淡然一笑,并不在意陈志忠的戒备,再次朝陈果儿点点头,“果儿,后会有期。”
陈果儿也笑着说了句后会有期。
陈志忠眉头皱的更紧,尤其在听到孔甲子称呼果儿的时候,女孩子的闺名岂是随意能被男子叫的?
还叫的这么亲密?
看着孔甲子离去的背影,陈志忠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正斟酌着如何开口的时候,陈果儿说话了。
“大伯不如跟我一块坐。”陈果儿道:“正好路上我还可以多跟大伯学些医术。”
陈志忠略想了下,点头,刚好他也有话要跟陈果儿讲。
彩凤和灵犀搀扶着陈果儿上了马车,回首间,陈果儿看到了后面老宅的两辆马车。
“爷奶他们十几个人,坐两辆马车挤了点,要不再多雇一辆吧。”陈果儿提议道:“银子我出。”
说话间就要让彩凤去雇马车。
这不是冲着其他人,而是冲着陈志忠。
他们毕竟是一同上路,连孔甲子派来护送他们回去的人的马车都比老宅的好,陈果儿也有点过意不去。
陈志忠却严词拒绝。
“不可。”陈志忠道:“我们来时只有一辆马车,也赶到了京城,回去多了一辆已然是不错了,无需浪费。”
说话间让彩凤和灵犀赶紧扶着陈果儿坐稳了,自己转身回去拿医书。
陈果儿看着陈志忠的背影,高大挺直,虽然不够强壮,却有一身的傲骨。
同样是一家人,咋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呐?
陈志忠很快的回来了,一行人上路。
孔甲子派了二十人护送陈果儿,分了两辆马车坐,一辆马车在前开道,一辆在后面。
中间是陈老爷子的马车、秦氏的,然后是陈果儿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路,前后高大的马车,夹着中间两辆矮小的马车,颇有点怪异。
陈果儿的马车平稳,茶香混合着香炉里飘出的阵阵熏香,令人心旷神怡。
陈志忠手捧着医案,认真的给陈果儿讲解,这些都是他多年看病记录下来的。
每碰到疑难的病例,他都会认真记录下来,以留着传给后人,这是几乎所有医者都会做的。
因为陈果儿算是初学者,又是半路出家的,所以他只带了最基础的来,饶是如此,也有厚厚的一大本。
陈果儿也学的认真,只是她并没有什么中医基础,以前所学的那些在现在完全不管用。
好在陈果儿悟性极佳,且以前也跟着陈志忠学了些日子,虽然理解不了十分,倒也能明白个五六分。
这已经是不错了。
“中医真的好难。”陈果儿看着陈志忠手里厚厚的手抄本,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道。
她知道这只是瀚海一舟。
当初她是本硕博连读了八年,每天都要记海量的内容,各种症状、反应等等,那时候她从来没在夜里一点之前睡过觉。
而现在,曾经的一切都要重新推翻,这比从来没学过的更难。
中医讲究经脉,望闻问切,一切全都靠医者的双眼双手,稍有差错就南辕北辙,严重的会闹出人命。
而西医有各种仪器,可以根据各种数据进行分析,要方便许多。
陈志忠也笑了,鼓励陈果儿不要灰心,“学医最讲究一个心静,尤其是在看诊的时候,更是要心无杂念,要知道咱们手里握着的是病家的性命。”
陈志忠平时为人厚道老实,甚至有点木讷,独独的说起医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个样。
浑身带着一股劲,十分的专注认真,整个人都投入进去了,让人心里踏实。
陈果儿最欣赏专注的人。
讲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两人都有些累了。
陈志忠放下医案,和陈果儿一边品茗一边闲聊。
“方才那位公子倒是一表人才。”陈志忠透过蒸腾的水汽,打量着陈果儿,“听口音不带着京腔,莫不是辽南府的?”
他也自认去过不少地方,却听不出孔甲子的口音,但他听到了他们相约在福州府会和。
若那位公子不是辽南府人,就是特意追陈果儿过去的。
作为大伯,他得好好帮陈果儿把关,免得被人骗了去。
陈果儿倒是没察觉到陈志忠的试探,闻言也是一愣,她还真不知道孔甲子是哪的人。
赵九没跟她提过,孔甲子也没说过,只说他小时候曾过的很苦。
“大伯倒是问住我了。”陈果儿笑道:“孔大哥漂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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