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当着她们小姐的面更衣,那不是为了洗清嫌疑吗?
还有香梨最后那句话是啥意思,她抓了她们小姐啥了,咋还至于不能见人?
陈果儿看向根柱,一脸的不明所以。
哪知道根柱也脸通红,那天陈果儿抓着赵玉婵的时候,他也在场,清楚的看到她抓着人家小姐的那块。
虽说都是姑娘家吧,可也怪不好意思的。
香梨情绪激动,陈果儿不敢问她,只好偷偷问根柱。
“那个啥。”根柱也臊了一张大红脸,抬手刚要往陈果儿的胸口指,又觉得不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陈果儿顿时感觉到五雷轰顶,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猛然间想起来,那天香梨把她推了一个趔趄,她腿疼之余好像扑到了赵玉婵的身上,似乎是抓到了什么。
只是当时陈果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记忆中只感觉到软绵绵的,而那时候她疼的不行,下意识的用力。
直到现在……
你妹啊。
陈果儿悲愤的吐血三升,怪不得赵玉婵自从那次之后就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感情这是把他当成……
陈果儿想挠墙。
只是现在不是挠墙的时候。
“还有,你方才送了小姐簪子,你却又不想提亲,你……”香梨气的四处乱转,准备找东西打陈果儿一顿。
一眼瞧见了桌上的茶壶,香梨抄起来就要照着陈果儿砸过去。
陈果儿赶紧求饶,“香梨姑娘别激动,咱有话慢慢说,我答应还不成吗?”
香梨的动作果然停下来,虽然还是不满意,但至少冷静了许多。
“你说真的?”香梨冷哼,攥着茶壶的手收紧,再次跃跃欲试要往陈果儿头上砸,“确定不是哄我?”
陈果儿连连点头,万分保证说的是真的。
香梨这才放下茶壶,并且勒令陈果儿现在就去,耽搁半分都没完,说着转身出去了。
陈果儿则是抹了把冷汗,这主仆俩咋都动不动就拿茶壶砸人?
这可不是好习惯。
根柱在一旁急的要命,总算看着香梨出去了,凑到陈果儿跟前,“咱咋整?”
总不能真的去提亲吧?
这可是他媳妇。
陈果儿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
“咱先混出去再说。”陈果儿压低声音道。
根柱点头。
片刻后,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香梨带着方三进来了,指着陈果儿,“你跟着他,不准跟丢了,不然要你的脑袋。”
方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还是用力点头,“姑娘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他跑不了。”
香梨又看向陈果儿。
陈果儿讪讪的笑了笑,拉着根柱就要走。
香梨站在前面挡住了去路,眼睛看着陈果儿,手指着根柱,“你去行,他不能走。”
万一他们跑了咋办?
得留下一个人质。
陈果儿陪着笑,指了指身后她和根柱的包袱,“这东西都在这呐,我们不能跑。”
见香梨还是不相信,陈果儿又道:“我们是来京城投亲的,根柱得跟我回去跟亲戚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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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9章 金蝉脱壳()
陈果儿说要带着根柱去跟亲戚见个面,当然这只是托词,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香梨也不是傻的,自然不答应,“那不行,万一你们逃走了我们小姐怎么办?”
她可是没忘记之前陈公子三番五次的提出要离开,刚才他还不想请媒人上门提亲,这么劣迹斑斑的人,她怎么可能相信他?
根柱在一旁急的不行,人家口口声声说他们占了人家赵小姐的便宜,眼下只有陈果儿亮出是女儿身,自然一切就都解决了。
“香梨姑娘,其实……”根柱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陈果儿打断。
“我为何要逃走?”陈果儿反问,余光狠狠的瞪着根柱,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话现在可不能说,不然非炸了锅不可。
根柱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言语了。
这下香梨也没词了,是啊,他为什么要逃走?
她们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屈尊下嫁给这小子算是他祖坟冒青烟了,他没有理由离开。
可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又让香梨心里没底,一时间无言以对。
陈果儿满脸黑线,佯作不满的道:“本公子又岂是那样的人?”
根柱讪讪的低下头,嘴角抽了抽。
香梨也用一种你就是这样的人的眼神看着陈果儿。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陈果儿义正言辞道:“虽然我父母不在了,但是家中还有长辈,总要请示过长辈,再由长辈出面提亲方可。”
陈果儿一甩袖子,“否则岂止是毁了小姐的闺誉,更是毁了本公子的清誉,你就是这么为主子着想的吗?”
香梨被陈果儿连番呛词说的哑口无言。
陈果儿索性坐下来,“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如此,还谈何缔结连理?索性你们就绑了我,直接拜堂好了。”
根柱一听汗如雨下,偷眼打量着香梨,万一真的那样,他们俩可就完了。
哪知道香梨面现犹豫,这事还真不能呛着来,眼下小姐正跟九爷那求情,还不知道会怎样。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位陈公子能带着诚意去求九爷,或许九爷网开一面,就能玉成小姐的美事。
可眼下陈公子生气了,还得先把他的毛抹擦顺溜了才行。
这些日子香梨也看出来了,陈果儿看着脾气温顺,实际上很倔强,除了第一次小姐强行把他留下之外,剩下的都是动之以情。
要是他真的不肯配合,这事还真不好办。
想到这里,香梨也一改之前的态度,“那好吧,公子既然如此说,那我也不好勉强,请两位即刻回去告知家中长辈。”
说完了偷眼看了下陈果儿的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香梨就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了。
“只是公子一定要快,否则……”香梨看了眼前厅的方向,她怕小姐顶不住。
陈果儿也站起来,连连答应,“小生这就回去,与家中长辈提出此事。”
说着朝根柱递了个眼色,两人抬脚就往外走。
香梨虽然答应了让他们离开,可终究是担心他们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当下朝方三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一定要看住陈公子,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了,还有记住他家住在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敢再耍花枪就直接上门去要人。
方三点头,甩开大步在后面紧跟而上。
陈果儿和根柱在前面疾步如飞,只不过方三人高腿长,无论怎么都甩不掉。
陈果儿也知道这是派来看着他们俩的,眼下也没心思细想其他,先离开这里才行。
根柱紧跟在陈果儿身边,小声道:“咱咋办?”
他媳妇怎么可能娶赵小姐?
可真带着方三回去的话,往后也是个事,人家上门要人咋办?
陈果儿才不管那些,她都不知道要去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径直来到大门口,门外有守门的人,拦住了他们。
方三上前一步解释了两句,对方认识方三是小姐的人,当即放行。
陈果儿当迈出大门口的一刻,才松了口气,总算是出来了。
只是,接下来呐?
这个方三要怎么甩掉?
别说她不能带着人回去家里,就算是能,她也得知道老宅的人都住在哪啊。
陈果儿挠头,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要怎么逃走,直接跑是肯定不行的,他们根本跑不过方三。
兵分两路也不行,方三肯定把目标锁定在她身上。
陈果儿一路上左绕右绕,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根柱紧跟在陈果儿的身边,不时的偷偷回头打量一眼方三。
“他还在,甩不掉啊。”根柱小声跟陈果儿道。
方三如影随形,不错眼珠的跟着陈果儿,他虽然脑子转的慢了些,但是他这个人有个轴劲,认定了的事就一门心思只做这一件事。
这样的人也恰恰是最难应付的。
陈果儿也犯愁,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怎么办呐?
正在陈果儿急的跟没头苍蝇一样,突然间一抬眼,看到远处彩旗飘扬,朱红漆的高大门楼雕梁画栋,外面门庭若市。
陈果儿眼睛一亮,这里似乎比别处更加热闹,只要混进去想逃脱更容易些。
想到这里,陈果儿快步往前走,随便挑一家门脸最大的铺子直接钻进去。
一进到里面,陈果儿才发现这里比外面更加热闹,无数年轻貌美,打扮妖艳的女子衣着暴露,莺声燕语,环绕在一个个看似脑满肠肥的客人之间。
勾肩搭背,腰肢款摆,好不风骚。
顿时陈果儿明白来到了什么地方了,看这样子这里是妓馆。
眼下也顾不上许多了,陈果儿低着头疾步往前走,一路上不时的碰到各色男女,摩肩接踵,拥挤不堪。
“小公子,一个人来的?”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过来,轻纱慢扬,玉臂微露,搭在陈果儿的肩头,簇拥着她往里走。
陈果儿也顺势尽量往女子的前面挤,让她挡住身后人的视线。
陈果儿仗着身量瘦小,左钻右闪,一下子就淹没在人群中。
这可苦了后面跟着的方三,眼见着陈果儿进了这家轻语楼,正要跟上去,就被一众女子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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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0章 听床脚()
方三被一帮女子缠住,挣脱不开之下只能一咬牙,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惜香怜玉了,用力一甩膀子,“都滚开。”
方三孔武有力,身上又有功夫,这些女子哪里受得住,一个个全部趴在地上,哀哀直叫。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鸨母的注意,摇晃着肥硕的身子急急走过来,生怕手下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某个大人物。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随便一砖头砸过去都能砸出个三品官来,鸨母不敢怠慢。
当她来到方三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百多眼,手中的帕子往腰间一掖,翻了个白眼。
见方三穿着一身细布裤褂,看着像是哪家的下人,鸨母脸上的谄笑顿时消失,冷哼了声,“哪里来的混小子,也敢在我轻语楼闹事,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来人,给我拿下。”
能在天子脚下开这么大的铺子,没点后台怎么可能?
一个下人也敢来这里闹事,当这是没人管的地儿吗?
鸨母一声令下,四周的打手纷纷跑过来,摩拳擦掌准备将方三拿下。
方三才不管这些,眼睛只盯着陈果儿消失的方向,大步就要往里闯。
“呦呵。”一个打手见方三还不住脚,当先一步扑上去,却被方三一拳头揍回来。
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一抹嘴角黏腻腻的,手心上一片猩红。
“还愣着作甚,都是死人吗,还不给老娘上。”鸨母气急败坏,肥短的手指着四周众打手。
众人齐声应是,一下子扑到方三跟前。
方三不过是仗着身强体壮,会两下拳脚功夫,要说多厉害倒也谈不上。尤其对方人多势众,一下子扑过来十几个人,没几下就把他按在地上。
鸨母扭着肥硕的身子来到方三跟前,手中的帕子往他脸上一甩,“臭小子,也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哪,敢来这里闹事,你身上长鳞了?”
方三被按在地上,脑袋偏向一旁,瞅着鸨母呼哧呼哧喘粗气。
这时候一旁被打的打手走过来,照着方三的身上狠狠的踹了几脚,“臭小子,把爷的牙都打掉了,不拿一百两银子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方三也不理会对方,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果儿消失的方向……
陈果儿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里面装潢雅致,纱幔重重,角落里香炉里飘出袅袅香烟,空气中一片淫奢之气。
“公子稍坐片刻,奴家去张罗些吃食来。”之前带她进来的女子飘飘下拜,转身去张罗了。
陈果儿这时候才稍稍静下心来,也才发现根柱不见了,心中一惊,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
她来这里只是为了金蝉脱壳,可不是真的来吃花酒的,再说她身上也没银子。
当下陈果儿从屋子里走出来,小心翼翼的往左右两边看,一边防备着被方三跟上来,一边寻找着根柱。
然而入目所及一片衣香鬓影,除了来寻欢作乐的男子,便是以卖笑为生的女子。
哪里还有根柱的影子?
陈果儿心中着急,又怕被方三看到,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顺着二楼的游廊往里走。
突然前面再次出现了人影,陈果儿一闪身随意躲进了一间屋子里,然而门外的脚步声渐近,听声音好像正是往她所在的房间里走过来。
陈果儿没了法子,一眼看到里间屋的床,赶紧跑过去藏到了床下。
片刻后,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紧接着有脚步声走进来。
“三公子……讨厌,又打趣人家……”女子娇笑的声音中带着嗲意,似要将男人的骨头都叫酥了。
陈果儿听的一阵恶寒。
紧接着又有人进来,在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席,男子和女子对坐饮酒,旁边丝竹声声,管弦齐鸣。
陈果儿趴在床底下,心中着急的不行,却又不能出去,只能隐忍。
她明明叫根柱跟紧了她,可这小子跑去哪了?
会不会被抓回去?
陈果儿心中惴惴,又没好气的看向外面那一对狗男女。
隔着床单她也只能看到那对男女的脚,男子穿着绛紫色的袍子,底边以金线绣的云纹,脚上是黑色万字底的靴子。
女子则是银红色的纱裙,堪堪盖住三寸金莲,不时的抬起脚勾一下男子的脚。
狗男女!
陈果儿皱了皱鼻子,再想往上看就要掀起床单,那样会被发现,陈果儿只能缩在里面。
阵阵酒香混合着饭菜的香味飘过来,陈果儿咽了下口水,后悔刚才午饭时候没多吃点。
眼下她饥肠辘辘,却只能看着别人大鱼大肉。
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
陈果儿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狠狠瞪了外面,那两只快要缠到一块的脚。
大白天的寻欢作乐,一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下陈果儿也只能期盼他们快点吃完、喝完好滚蛋,她才能顺利脱身。
哪知道这两人喝起来没完没了的,偶尔男子即兴作诗一首,一会女子又跑去抚琴清唱。
陈果儿趴在硬邦邦的地上,慨叹着做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呐?
人家在那里花前月下,弹唱饮酒,她就只能像个耗子一样躲在床下。
不公平啊不公平。
好在这下面铺着木板,倒也不至于太凉,陈果儿只能忍饥挨饿的蜷缩在床下。
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了,也就不饿了,陈果儿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人吃喝的差不多了,陈果儿还以为他们要走了,却见两人四只脚往床边移动过来。
当下陈果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该不会发现她了吧?
下一刻就见四只脚在眼前挺稳,脚后跟对着陈果儿,渐渐的女子的脚消失,男子的脚则是转了个方向,侧对着陈果儿。
再之后就听到女子嗯嗯唧唧的声音,之后是床板传来的吱吱呀呀声,一开始节奏缓慢,到后来越来越快,带着强烈的节奏感。
可怜陈果儿蹲在床下,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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