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不出来吗?她就是我们此行要来除掉的水纠。」
「即便如此……师父为什么非要把她引到房中再除掉呢?」
「废话,下午客栈那么多人,杀了她就会现出原形的。」要是让一堆人看到水怪的真身,回去之后肯定又会被那个皇帝啰嗦的!眯起眼眸,不知道荣矜在愤怒什么,戍启用法力收拾了叫妖的遗骸后,倒是有点感触的喃喃自语起来:「说到底……纠亦是龙的分支。看她如此饥渴难耐,估计我的交配期也应该快到了。真是麻烦,离了天界后母龙很不好找的……」
「……你在说什么啊!师父……」阴着一张脸,心绪还没有平静就又被对方狠狠地搅乱掉,荣矜深吸一口气昂起头,目光复杂的瞪着一脸无辜的戍启:「什么意思?如果今天的水妖不是纠而是龙的话你就会另眼相看了吗?」怎么搞的,难道最后他没被对方的真爱击溃,反而输在什么该死的发情期上吗?他不甘心啊!
「如果是龙的话,也许吧。」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荣矜提出的状况,戍启没有发现某人咬牙切齿的凶残表情:「毕竟,身为雄龙,就算我道行匪浅也不一定抵抗得了雌兽的香气诱惑。只不过几百年来我都没有过想找母龙交配的念头,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够了!不要再提什么交配不交配的了——」那会提醒他自己喜欢上的并非同类,只是一个幻化成|人形的孽障而已,低吼了一声,满屋夹杂着欲望与绝望的浓重血腥味令荣矜的头脑热得有些发昏了,意识到继续守候下去他只能等到这头不开窍的龙跑去找什么母龙发情交配……他就再也不想勉强自己等下去了!
就算下场是与这条母纠殊途同归也好,至少也该让对方知道,他为他挨雷劈落人间的理由了!一不做二不休,荣矜不知从哪爆发出的力道,趁戍启不备,翻身将坐回床畔的戍启推倒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做什么?」迷惑不解地皱眉,戍启目光平静无波的瞪着上方出奇坚持的同伴,发现「女人」死后对方食言了……他还是没有笑给自己看。
「做……做刚刚那个家伙想要对你做的事情。」面红耳赤的酝酿了一口气,荣矜豁出去地扑咬上戍启的嘴唇,绵长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袭击的人心神荡漾迷醉了眼,被袭击者却莫名其妙的一眨不眨望着近在咫尺的对方。等到荣矜气喘吁吁的拉着银丝分开彼此的唇时,戍启漠然置之的疑问犹如一盆冰冷的油,浇在了荣矜激动的火焰上:「……喂,什么意思?你作为人的发情期也到了吗,荣矜?」
「……」无言以对的凝滞了动作,大口吸了好几次气才平息下就势掐死对方的冲动,荣矜古怪的笑了笑,狡猾地含上戍启耳后的突起。他记得戍启就把龙角藏在人身的此处,那是戍启非常敏感脆弱的地方……
「怪怪的……」然而,荣矜卖力的爱吮只换来戍启皱眉的一声冷评:「荣矜,我不是很懂人的事情,不过你若要发情也应该寻个人类的女子吧?」拿他凑合不就能行了?
「我不想要女子。」为自己选人的眼光哀叹了一声,荣矜倍感无力的趴在戍启身上闷闷的抱怨道,暖暖的鼻息随着每一个字眼钻进对方的耳中,痒痒的:「在天庭时我就跟你说过的吧,不论是女人、女魔还是女仙……我都不喜欢!」
「那你喜欢男人、男魔或男仙了?」到了人间之后,戍启根据身边其他御史外加皇帝的状况推测出男的喜欢男的也并非不可以的结论。
「不……」我喜欢的是条公龙。嗫嚅着实在说不出心中的答案来,荣矜焦躁地桎梏住戍启打算推开自己的双臂,缓缓趋近身子:「我喜欢的……是一个又任性又别扭又高傲又不解风情的下体贴的笨家伙……」
「那么多毛病的家伙你也喜欢?你有病啊?」冷冷的反问道,不知为什么,听到对方有喜欢的人并且还那么的差劲,戍启有点替他不值得。毕竟在一起这么久又被喊了那么多声师父,这点同情他还是给得起的。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上了啊……」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荣矜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不怕死的顺着心中眷恋的曲线爱怜的抚摸:「我能怎么办啊,戍启,我就是喜欢上了啊!」
「那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压着我充数。」纵使是龙也懂欲望,但是龙与人不同,龙和天下万兽一样都只是为了交配而发情,但人好像不是这样的。可是不管是什么情况,情欲发而得不到舒解都是一件光用想也知道的很郁闷的事情。戍启甚至开始怜悯在自己身上压抑不住颤抖的荣矜了:「算了,他在哪里?我用飞的去替你找他来,很快的。」
「不用那么麻烦了……」放弃般地长叹一声,荣矜把脑袋埋在身下人的颈窝旁,慷慨就义的吐出答案,生怕再听到他说出什么叫自己感激也不是怨恨也不是的提议来:「你还不明白吗?戍启,我……喜欢的是你。」也罢,做都要做了,还怕说吗?
「我?」
「对。」
「为什么?我记得我们是敌人吧。」
「已经不是了,别忘了现在我管你叫师父!」
「可是人类不是管喜欢上自己的师父叫乱仑什么的吗?」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我喜欢你,戍启!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
「喜欢?为什么?我是龙,你是人,你对我发情不就成了杂交了吗?」
「……」仰天哀号了一声,再也争辩不下去的荣矜索性低头衔住了戍启喋喋不休的嘴唇。因为知道对方一个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自己推到远处,所以死命的抱紧,用尽全力的啃吻,只要多一刻,只要再多一刻也是甜美的!
然而,戍启从头到尾都睁大眼睛望着身上人的乌亮发旋,摊平的四肢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反倒是眸子已转成金红之色,许久,好奇的歪了歪头,对准荣矜的耳朵认真的询问:「荣矜……你压住我不放是想要和我交配对吧?」
「……对,也不对。」深怕下一刻就被踢下床去,荣矜焦急的手指迅速探进戍启的亵衣内,本着必死的觉悟,肆无忌惮的抚摸着,撩拨着情欲。天可怜见,戍启变成|人时敏感的部位和人类相差无几,否则对着一条有自己百倍大的金龙,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身体渐渐热起来,清楚的体会到单薄的人身比皮糙肉厚的龙身要敏感无数倍,戍启越来越焦躁,本能地屈起双膝迎合那让身心酥软的爱抚。他喜欢荣矜摸他的方式,而龙对自己的身体一向很诚实,所以他不打算推开上面的家伙,但同样也不想模棱两可的被上掉:「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手指都塞进自己的入口了还说不是想交配?人类还真是虚伪啊……
「唉……」无语问苍天的苦笑了一声,荣矜温柔的探索着身下人的密|穴,轻轻地挤压进第二根手指,在戍启露出痛苦的表情前体贴的套弄起对方的根部,搅起一浪浪忘乎所以的快感,模糊了异物入侵的违和感觉:「戍启啊!我是想和你做啊,但是却不是想和你交配,你明白吗?」
「……不明白。」哪里那么多区别啊?皱了皱眉,身体被套弄得有一种舒展般的战栗,戍启沙哑的哼了一声,弓起腰肢,方便对方往更深处用力。他喜欢荣矜游走在身体内外的手指,但不欣赏对方嗳昧不清的态度:「总之,要做就快点插进来,人类交配怎么那么麻烦啊!?摸来摸去就是不进入关键环节,被伺候得嗓子发干,戍启爽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知不知道上面的也忍得很辛苦啊?
「嗯……」遭到荣矜报复性的狠揉,戍启的下体兴奋得抖动了起来,然而荣矜却咬紧牙关闭目不语,集中全身的气力阻止自身的精气外泻。但越是抵抗那爆发的想望,周身就越是敏感得发麻。迫不及待的张口喘息着,戍启扭动着腰,胡乱地扯着身上苦心「耕耘」的荣矜,雄龙的天性让他珍惜每一股精气,不甘白白泻在外面:「洞……啊……洞给我……荣矜……快……」他要忍不住了!
「不行哦,师父……这回已经决定了我在上面了哦!」鼓足了勇气,荣矜抱着只此一次,下回不太可能了的毅然决然,趁着戍启被欲望烧得头昏脑涨身体松懈的机会,大力抱起对方的双腿,深深地埋入自己的分身!那紧缩的后|穴被骤然塞满的感觉刺激了戍启,轻嘶一声迎来高潮,戍启刚刚被顶住便颤抖着泻在了荣矜的掌中。
「啊啊啊啊——」纵情的叫出内心的激荡,扭动着腰身,化身为人的金龙没有违背作为龙的坦率,当他认为那体内的撞击令自己销魂,便不假思索地索要更多:「快……荣矜……再继续……快一点……敢停我就杀了你啊啊——」
早已沉醉在那包裹身心的温暖窄|穴中,就算戍启下一刻真的会杀了自己,荣矜也不在乎了!他已经等了两辈子了,绝不能,至少不能把第一次的戍启拱手让给其他人!这条龙是他的!是他先爱上的,是他先追逐的!也应该是……他先得到的!
「我爱你……我爱你啊,戍启……」
「啊……啊……为什么……哈啊……」
「不知道……第一眼看到你就是这样了……大概是因为你是你,而我是我吧……」
「……听不懂啦!别、别再搓了,已、已经没有了……啊?哈啊……怎么可能?人的发情可以持续这、这么久吗……啊啊啊!」
「戍启……你能不能专心点……现在不是讨论区别的时候吧……」
「呜!你——第、第三次了?还、还来……可恶——荣矜你给我记住——啊……」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倒回荣矜的怀中兀自痉挛,戍启虽然也喜欢顺应身体的需求,但却不喜欢这种被榨干的虚脱感!可是元神都被射得散了的他实在没有力气推开对方,只能懊恼地咬了荣矜肩膀一口,接着握紧拳头陷入黑暗……
怎么搞的!难道人一生只能做一次吗?荣矜这家伙……他又没说再也不许了,至于把一生的分量一次做干净吗?可恶啊啊啊——这家伙要做到彼此精尽人「龙」亡为止吗?
「呜……」
第四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师父~~戍启大人~~~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清晨,荣矜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就见身侧躺着一位动弹不得的俊美人儿,正灰白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脸,两只深邃清澈的眸子冒着金红色的火花,杀气腾腾地瞪着自己沉默不语。思维凝固了片刻,昨晚的片段潮水般涌进脑海里,一想到自己本着一次过足瘾的小人心态做了多少次,荣矜就能理解为什么戍启一副想吃人的凶神恶煞嘴脸。
要知道……把一条龙做到中途昏厥过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你还敢想下一次的……」冷冰冰地支起身子,戍启锐目一眯,顺势抽手,利剑出鞘横在了昨晚害自己元气大伤的罪人脖子上。开什么玩笑,要是人类每次都要做到一方垂危才罢休,多来几次他这条龙命就玩完了!
「抱、抱歉!没有问清你的意愿就从头做到尾了……」不是没有料到今天清醒后迎接自己的会是这个牡丹花下做风流鬼的结局,荣矜见状无辜的摊开双手,毫不反抗地任由对方把剑架在自己肩上,相对无言了半晌,只是讷讷的反问:对了,你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我差点被你弄得现出原形。」幻化时最忌失去意识,戍启冰冷的白了罪魁祸首一眼,暗示对方差点害客栈被金龙真身压垮。
「对不起……」除了道歉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荣矜叹息了一声,视死如归的抬起头,温柔如水的凝视着眼前索命的冤家。青丝凌乱,躯体慵懒,因为要杀他的人在他眼里太美了,所以死变得一点也不可怕:「戍启,昨晚是我不对,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丝毫不提对方没有反抗的顺从,荣矜爽快的一力承担起责任。
「哦?要你怎么做你都照办吗?」握稳剑身,不让白刀伤害到荣矜,戍启闻言眨了眨眼睛,嘴角勾出一抹罕见的狡猾。
「对,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心里发毛的咽了口口水,荣矜没有见过戍启这么「丰富」的表情,背后不禁有种面对猎食者的寒意。
「……那好,你笑一个吧。」抖手收剑回鞘,戍启起身罩上亵衣,一边收拾着披散在背的长发,一边正经的吩咐道,率真的回望里看不到调笑的意味。
「啥?」就、就是笑一个那么简单吗?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要求「做回来」呢!
「……笑一个,就像你以前每天都在做的那样,不会吗?」不悦地挑起眉峰,戍启不明白对方瞠目结舌的还在酝酿什么。他只是一天不见,很怀念那个有点傻却很专注的笑脸,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真的……只要我笑一个你就原谅我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那么好,荣矜步履轻飘的走到戍启面前,顺理成章的替对方系起衣服。
「不然呢?还想怎么样?交配了一次就杀了你吗?」漠然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为自己穿戴,戍启仰起头,不知是不是累得眼花,他好像看到一抹红色从窗外掠过?不等他细想,荣矜的反问就引开了他的注意:「毕竟某些意义上我也是勉强你做的……你要是生气到杀我也未尝不可。」
「做就做了,又不会掉块肉。何况杀你太可惜了……那个其实很舒服的。」就事论事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对方一脸被雷劈还带笑的僵硬表情,戍启厌恶地喝干了桌上的凉茶,回味地抿唇道:「不过在做的时候我喊停你就必须停,听见了没有?」
「是……听见了。」呆呆地应声,紧接着欣喜若狂的展臂搂紧站得笔直的戍启,荣矜没有忘记昨晚求欢的母纠凄惨的下场。龙是种任性的生物,他不敢奢望自己在惹恼戍启之后还能有如此锦上添花的纵容。他能认为……戍启对他也是不一般的吗?
「别抱了,水妖已除,收拾收拾回京复命吧。」不耐地推开扒住自己往怀里死命揉的荣矜,戍启冷漠的破坏了温馨的气氛。他可还惦记着自己的潭底休憩呢!「好~~~」
「……还有,你到底要不要笑一个给我看啊?」
「笑~我笑~~啊,戍启,我真是太感动了!我笑一辈子给你看好不好?」
「……不好,那样感觉会很傻。」
「……」
「如果你坚持要用这种笑容笑下去的话就离我远点。」
「……」
「妤了!够了,不要笑了!很恶心。」
「……」
「……滚开,别靠得那么近!」
「戍启……」
「干嘛?」
「你这个叫作始乱终弃哎!」一开始可是你叫我笑的,现在高兴得合不拢嘴居然又开始嫌弃我……
唉——喜欢一条喜怒无常的龙,果然还不是一般的麻烦啊!
半个月后,京城——
「……所以……你们之后就这样了」御书房外的九曲回廊里,季凯瞪圆虎目,颤抖着手指指着笑容可掬的白衣年轻人,悲哀的确定自己上一刻不小心撞见的一幕并非是自己的幻觉!假、假的吧?他居然看到那个面无表情,天生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青龙御史夏语冰默许他的徒弟搂着他的腰走过长廊,甚至对于荣矜贴到耳边啄吻的戏弄也面不改色地纵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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