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上部) 上》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爱在尘埃外(上部) 上- 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什么?我一愣! 

  他再说:“以后私下里,叫我锦月,允乾他们与朕一同长大,都这么叫的。” 

  狐狸朝我点头证实。 

  我歪着头看他,试着轻轻叫了一声:“锦月——” 

  狐狸猛然变了脸,东方禹却很正经地应声道:“哎!” 

  我大笑…… 

  17洛北亲友如相问 

  搬入这烟波殿,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明儿体贴,小太监们服侍的也好,而且那邻居东方禹还时不时的串串门、赏赐一些新奇物件,没多长时间,便适应了! 

  只是,没有那狐狸天天叫早,颇让我手忙脚乱了好一段时日!有好几日早朝都是在众大臣的注目礼下,讪讪进入的! 

  气得狐狸咬牙,笑得那妖精花枝乱颤! 

  后来,干脆向皇上请假,免除了我的早朝之苦,专心于这烟波殿筹备这诗词歌赋之事! 

  而此期间,朝中各路大臣皆不再坐山观虎,争相来拜,以学习之名探我虚实! 

  其中以那紫竹院尚书和徐纪道来得最为勤快。开始还语含犀利,东瞧西问。慢慢的,见了那初成之书,便再也不妄加诽薄,而俯首贴耳成了好学的小学生。 

  应付这些酸迂文人,既费时,更费功!最后一生气,干脆一律拒之门外! 

  但挡得了谁,也挡不住那东方清阳和周狐狸。知道他们为我担心,又怕我操劳,才来这烟波殿为我开心解闷。但两只苍蝇整天围着我乱转,实在让人不得安宁、哭笑不得,却又不忍心赶他们走。 

  实在没撤,抽时间,捡了那圆润的桃木砍了,小段段锯开来,再刻了那红绿两色的兵马卒,给他们制作了一套象模象样的现代象棋,然后教其玩法规则,打发他们到一旁去玩。 

  我严肃的告诫他们:“乖乖在这儿,不许到处乱跑!更不许动我那些书籍,听到没!” 

  两只小朋友喜出望外,如获至宝,再也不搭理我,只关心那楚河汉界去了。 

  谁知,此新奇物件着实惹人眼,事态发展到最后,连那东方禹都渗了进来,常在一边观战,为这象棋怎么走、怎么跳而吵得不可开胶。 

  就如此时,那东方禹拉着长脸,坐于我旁边愤愤不语。 

  我不敢不理,笑问他:“皇上,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烦心呀?” 

  那东方禹连眼皮都不抬的回曰:“哥哥说我皇上当久了,脾气太大,这棋,死活都不和我玩。” 

  我失笑,赶紧停得笔来,哄这皇帝小朋友:“皇上莫伤心!一会儿微臣就去找那飘花老板算帐,若他再不带你玩,我没收他棋子,只送给皇上一个人玩!” 

  东方禹居然撇了嘴说:“一人独乐那如众人乐乎!” 

  气得我直翻白眼! 

  而老周狐狸亦来凑热闹,拿出舅舅的架势,硬是蹭着我为他另作了一套象棋,然后喜滋滋拿着,找那白胡子老头儿种淼玩去了。 

  于是,这烟波殿简直就成了一座幼儿园!而我这个苦命的园长、兼教师、兼保姆、兼国师每天都要忙到半夜三更。 

  今夜,三更梆子已经响过,明儿也早已经休息去了。 

  我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作伸展运动——这肥腰肥腿的,老这么坐着,还真不是个事儿! 

  正当我把一只肥胳膊努力向上举的时候,一把剑忽然伸了过来,明晃晃的架在我肩上。 

  这是虾米状况? 

  我木然,就那么举着胳膊问身后之人,“朋友,有事说事,动刀动剑的,好象不大好吧?” 

  那人手提着剑,转到我面前,用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我问:“你,到底是谁?” 

  “在下洛北晏殊!”我悄悄退后一步,离那野蛮人远了些。 

  “撒谎!”他居然挑了眉如是说,“你怎么会是晏殊!” 

  糙糕,原来还是熟人!凡是晏殊的熟人,我可是全都不认识! 

  “请问壮士,你是何人?怎么这么肯定我不是晏殊?”我边说边仔细着打量这人—— 

  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玄色短衣,沉稳健壮的身材表露无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这个发现颇让我兴奋,自到这个世界,我就盼望能识得位武林高手,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所谓真功夫。可惜,遇到的全是一群酸迂书生!再往脸上看,黑眉墨眼,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一股刚阳正气回旋其间。 

  嗯,是个人物! 

  那人皱了眉说道:“殊儿、殊儿怎会有你这么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贼溜溜么?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我不觉失笑。 

  “二、二少爷!”才想解释,明儿的声音传了过来。可能是刚才的响动惊扰了他,只见那孩子只穿着中衣,披了件衣服慢慢走了过来。 

  我一愣!二少爷?晏殊的二哥、周允乾真正的表弟、那个很早就去闯荡江湖的晏启么? 

  晏启看着明儿,皱了眉,“明儿?你、你……他真的是三弟晕殊么?” 

  明儿看看我,又看看晏启,然后点了点头! 

  “明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人来欺瞒我,若是殊儿,怎会连我都不认识!”晏启又要提剑,吓得明儿一下子跪在地上,“二少爷……” 

  我赶紧拉了明儿起来,护在身后,拱手道:“二哥么?晏殊来京赶考途中,偶感风寒,连发几天烧后,便不再记得以前的事情,这事,可找中峰寺的老主持相问。” 

  晏启沉吟了一会儿,又开始打量我,“这皮囊到象,但这神形体态,怎么和我那老实三弟差那么多呢?” 

  眼睛到利!差别怎能不大,里子都换了!我暗叹! 

  明儿大着胆子上前作揖说:“二少爷,您忘了,以前不是有个和尚说过,少爷心智不全,只等成|人之后,才会长成突变吗?” 

  呃?我又一愣,这、这,还真有这么个和尚存在么? 

  晏启看着我,慢慢把剑收入鞘内,坐在我刚才那椅子上翻看我的东西,“可是,怎会变化这么大呢!” 

  明儿过来拉住我,然后揿了衣襟给那人看,“若再不信,您瞧,少爷这颗葫芦痣还在呢。” 

  我早知道我这肥硕硕的腰间有一颗葫芦状的朱砂红痣,曾觉得它很漂亮,用手摸过好几次。 

  晏启亦伸手要摸,我赶紧挡了,笑说:“二哥,这下应该相信我是殊儿了吧!” 

  晏启也笑了,摸着我的肉脸道:“好象瘦了许多,那皇上,对你不好么?”那架势,好象只要我说不好,就会立马带我离开的样子。 

  我赔笑,“皇上待小弟还好!瘦了不好么,可是有很多人嫌殊儿肥呢!”譬如说那周狐狸! 

  “怎么就成国师了呢?不记得殊儿以前这么、这么……”晏启措着辞说道。 

  “殊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醒来后,便只记得这些诗词,而忘记其它了。”我信口回道。 

  那晏启点点头,居然信了!“这事,家里人知道吗?” 

  我摇头,明儿点头。 

  我眨了眨眼瞪向明儿,明儿才赔笑说:“少爷,在您被封为国师的第二天,明儿就托老乡捎信儿回洛北了。算来,老爷夫人应该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没准儿什么时候就会赶过来呢。” 

  我一下子挎了脸——一个晏启已经让我费了这半天口舌,那亲生爹娘来了,可叫我如何解释呀! 

  那晏启揽了我的腰,微笑了说:“自小,你就烦那二老,从来不愿与他们亲近。如今失了忆,好象还是不大欢迎他们,爹爹和大娘知道了,不知该多伤心呢!” 

  我回他一个笑,然后吩咐明儿:“天太晚了,明儿,快收拾客房,让二哥先休息吧。” 

  那晏启不悦地瞪我,“以前殊儿都是和二哥睡的,现在成了国师,就想不要二哥了么?” 

  我满脸黑线, 这、这晏启的嗜好,还真是……真是过分! 

  18为谁消得人憔悴 

  在周狐狸瞪得溜圆的眼睛注目下,我搬开一条腿,又搬开一条胳膊,才突破重重重围,从那睡得死死的晏启的怀里爬了出来! 

  洗漱完毕,笑问那狐狸:“今天,没早朝么?怎么来得这么早?” 

  “还早么?是不是嫌我打扰你的好事了?”那狐狸拉长着脸,斜眼看我。 

  我也不解释,笑眯眯的回他,“怎么会呢,反正表兄也不只打扰过我一次、两次的好事了!” 

  他气得想摔了那才沏的清羽,拿起茶杯看了看没舍得,又放回去了。眼瞅着里屋扇呀扇呀,扇他那把破扇子! 

  我偷笑,这狐狸还真可爱! 

  “殊儿呀,有什么吃的没,昨天晚上我都还没吃饭呢!”只见那晏启光着精壮的膀子,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周狐狸,“允乾表弟?” 

  周狐狸,仔细一看是他,愣了一下,立马站起来,拿了扇子咬着牙敲我的头,“越来越会骗人了,小猪儿!” 

  我大笑…… 

  而晏启不明所以的,挡了狐狸的扇子,道:“允乾表弟,几年不见,一向可好?” 

  “表兄别来无恙乎?这几年都到什么地方去了,都不来看你舅舅,他可是惦记表兄的的很呢!”狐狸不再理我,向晏启揖了一礼后,拉了他说话。 

  我趁这空儿,让明儿准备了丰盛早餐,然后自己埋头苦吃起来——昨天工作太晚,肥硕硕的肚子早就闹空城计了。 

  那说话的两人闻到香味,对望了一眼,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来,开始抢我的早餐! 

  我怒,叼了油饼瞪他们! 

  晏启笑着对那狐狸说:“一场大病,竟让殊儿变得如此机灵可爱,洛北我那老爹见了,不知道要多高兴呢!” 

  狐狸看看我,含着白粥轻笑! 

  饭后,晏启随狐狸回周家去拜见他的亲娘舅去了! 

  于是,我赶紧趁这安静时刻开始工作。 

  正手拿毛笔临我的梅花小篆,那东方禹又来了!我赶紧站起来恭迎这闲得没事儿干的皇上。 

  他一屁股坐定,一挥手,随从献上一只檀木盒子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枚玉雕!那玉雕形状奇特,一端雕了龙凤朝阳、祥云瑞雪,一端层覆龙甲、玲珑剔透。而最为难得的竟是一块玉雕琢而成,水头儿极好,且洁白无瑕! 

  我爱不释手,一会儿把它挂于玉带间,觉得太大!摘下来。一会儿又把它放于案前当镇纸,可它来回滚动颇不听话!一会儿,又摆于博古架上,可又觉得不伦不类! 

  于是,我拿着它站在那儿开始发呆…… 

  那洛王东方禹笑眯眯的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品着我的清羽,一边看我忙来忙去! 

  最后实在忍不住,他笑问:“国师,你真的不知道此为何物吗?” 

  我眨眨眼睛,老实回道:“微臣愚钝,望皇上赐教!” 

  他呵呵笑着说道:“这、这是一只玉势呀!” 

  我看看四周,还是疑问——这玉势为何物呀? 

  那总领太监陶九走近了,笑着为我解惑:“国师大人别猜了,还是让老奴告诉您吧,这物件,是、是床第之间玩弄、玩弄娈童用的,呵呵……”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咬着牙瞪那不尊的皇上,“您、您……送这东西与我何用?” 

  那东方禹低垂着眉闻着茶香说:“朕以为……朕以为,你那表兄允乾,定会教过你此事呢!” 

  这关那狐狸什么事? 

  我红着脸、拧眉不悦的斜眼看他:“皇上,这玩笑开得大了些吧!” 

  东方禹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往外边走边说:“可惜了,那允乾恁个聪明之人,这肥肉么,竟还不曾吃到嘴里……哈哈……真是可惜呢……” 

  等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哼!我再肥,是说吃就能吃得么? 

  气得我拿起那玉势就想摔,可惜没敢!可这东西丢也不是,放也不是,干脆找了东西裹了,扔于角落。 

  随后几天,我都没给那皇帝小儿好脸子看! 

  哼,想当年我杜今玩男男情事之时,你东方禹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 

  正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为达到这所谓第二境界,我可真是拼了老命的。 

  诗文归一之事,其实就是我这孤家寡人白手起家!毕竟那些人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是很难帮上忙。 

  而光这初期准备工作,其工程之巨大,亦是他们甚至包括皇上都不曾预料的。 

  以至于到最后东西出来时,望着高堆于整个龙书案的书籍,东方禹吃惊说道:“这、这……就是国师用那么多肉换来的东西么?还、还真是浩大呢!” 

  我哭笑不得地走上前去,把这些书籍一一细说给那洛王听: 

  先是手写的《近体诗格律韵部收录全集》,因私下认为,诗中体制以五、七言绝句为最尊,五、七律次之,而五、七言古则更次之了,于是此书,多收录近体诗绝、律格律,而古绝、古律相对较少。参照金代王文郁所编《壬子新刊礼部韵略》,结合洛国本土方言,内录106部水平韵;为近体诗基本工具书。 

  然后又综合《白香词谱》、《钦定词谱》以及前世现代版《宋词鉴赏辞典》等各家所长,结合洛国语言发音特点,撰写了一部新的词谱。因东方禹年号为宸宇,起名《宸宇词谱》,内录各词牌名及格律共293个。为宋词基本工具书。 

  最后根据前世记忆,拟定了《唐诗》、《宋词》、《歌赋全集》等名家著作各100篇,而宋词中又分出婉约、豪放两个支系,以供大家学习借鉴之用。 

  很信奉鲁迅先生那句话:“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此后倘非能翻出如来掌心之齐天大圣,大可不必动手。”所以这诗只收录了唐诗,之后的,便再没有涉足。但我想,只这些已经是那洛人穷其一生,也不能学完的了。 

  这些东西都是这个世界连闻都未曾闻过的宝贝,那东方禹到也识货,抱着这书籍眉开眼笑,当即派人修缮了一座藏书楼,抽调数百御林军严密保护起来,以防有居心叵测之人窥测。 

  而且经过二哥的那次深夜造访,亦给东方禹提了个醒。终于意识到,这烟波殿,好象防范太松懈了些,若真有人来行刺或偷盗,恐怕连我这国师,都被人偷走了。于是,又派三百御林军过来把守。 

  二哥晏启在狐狸的建议下,亦当了我的贴身护卫。开始,来去如风、自由习惯的二哥死活不愿意,狐狸不疼不痒的来一句:“姑父姑母,若知道有人动了他们的宝贝疙瘩,第一个跑不了的便是你这会武的二哥!”二哥才咬牙点头。 

  二哥是江湖中响当当的游侠,据说武功能排入榜上前十名。有他在,我放心且踏实多了! 

  如此停停做做,整套基础工作下来,共计耗时六个月零十八天! 

  然后又分发各部、诗文院进行整理、校对、排版、印制。 

  等工作全部进入正轨,我这苦命的幼儿园园长兼洛国国师,已经整整瘦了20公斤——脸也不圆了,鼻子也不翘了,眼睛也大了,腰身也细了,肚子也没了!那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地,着实让人觉得轻快! 

  以至于一日午后,二哥发愁地说:“恐怕爹娘见了你,都会不认识的!一定会骂我没有照顾好你,这可如何是好呀!” 

  我笑着安慰他,“二哥恺人忧天了不是,殊儿再也不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