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的当即踩刹车然后放她下车了不,准确说是轰她下车,总感觉还带着点赌气的成分。
这家伙在气什么?难道在生气她不愿意告诉他她发生了什么事?在气她不愿意接受他隐晦的关心?在气她不愿意向他敞开自己的心?
以她过往把汉无数的经验来看,应该就是上述种种了。
但是对方是云雀恭弥,所以在她看来上述种种通通都可以推翻,他现在心里应该还是恨着她的吧。
扭过头看向仍然伏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卷,轻轻点了下小家伙的鼻头:“不好意思啊,连带着你也一起被你主人赶下车了我今天的确有些事情要办,要继续跟着我吗?”
“叽咕!”小卷兴奋地小小叫了一声,大概是刚刚被喂饱火焰,精力旺盛得很。
那么,她首先要去的就是一家造型店,总得为今天晚上的游戏准备一点必备的行头啊。om
“佐原小姐,请问您需要我为您做一个怎样的造型?”
常去的造型店,作为熟客的佐原妍绘也是熟门熟路地直接找上自己的惯用造型师。
坐上美发区落地镜前的软倚,抽过一旁的一本杂志,懒洋洋地开口道:“成熟性感一点的还有,先把我的头发染回黑色吧。”
“好的。”造型师应允了一声后,当即便忙活开来。
而随意地翻看着手中时尚杂志的妍绘,心思却根本不在其中,脑中不断地思索着刚刚接的那通电话。
“喂?”
“你好,是珀莉。格雷科小姐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马克。罗西不必回我一句你不认识我,因为既然我和我的同伴们直接找上你了,就说明我们之前是否认识已经并不重要了。”
“你们为什么会有我的号码?”
“是你的妹妹,萝娜。格雷科小姐告诉我的。请珀莉小姐你今晚十点钟到巴勒莫的罗福尔赌场来赎你的妹妹,以何种方式都可以,不然你那位负债累累的妹妹会有什么下场西西里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呵,那个蠢货关我什么事。”
“嗯,那位可爱的萝娜小姐也说一般情况下你不会管她的死活的。但是萝娜小姐说,你如果来了,她就会告诉你她为何会有你的手机号码,以及更多你也许想要知道的事情。”
“哦是吗?”
“那么,珀莉小姐,今晚十点罗福尔赌场,期待您的到来。”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没错,简而言之,她今晚要做的就是去赌场救出她那位就血缘而言同父异母的蠢妹妹。西西里绝大多数的赌场都是受各大黑手党家族暗中控制的,同为黑手党中人,她当然知道如果没有人救赎,在那种地方,萝娜会遭受什么。
半年前她闹得那么一出好戏,使得格雷科家一夜间彻底垮掉。她只知道格雷科先生和贝琳达夫人作为重犯上了彭格列通缉令,格雷科家其余参与了那起走私案的重要人员也都被暗中缉捕。至于萝娜想必是没她什么事,毕竟她完全没有参与其中不是她不想参与,而是智商不够所以不带她玩。
不过那位没了父母、家族罩着的智商又欠费的大小姐,恐怕也难以自己生存下去吧。
当初从加藤润那里确定格雷科家要犯都会由彭格列家族来处理后,她也就没有再关注过格雷科家的那些破事儿了。所以之后萝娜到底混得有多惨她也懒得去管。
只不过被扣押在赌场后就想用这种方式来引诱她前去相救嘁,手机号为什么会外泄?想也知道,整个格雷科家有能力挖到她的信息的,翻来覆去也就aaron那家伙了。虽然很厌恶那个堪称她父亲最忠心走狗的男人,但他的能力她还是承认的,好歹也是她曾经看上的初恋情人。
如果aaron现在又开始暗中活跃了起来那就说明看来格雷科家那边有什么变故了啊。
真是的,她又要开始“与人斗,其乐无穷”了吗。
夜,十点整。
整个巴勒莫都陷入了夜的沉寂,但对于赌场这种地方而言,这种沾染上罪恶因素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外部,古雅的欧式建筑搭配霓虹闪烁的招牌,大门前喷水池中的水珠在月光下迸射出一份迷离的光彩,不时有豪车开过。
内里,灯光幻魅中,无论是牌桌还是轮盘桌,桌旁看似举止优雅的绅士与名媛贵妇们均进行着一场场刺激着各自神经的暗战,但他们都沉浸在这种刺激的欢愉中。一旁的舞台上,衣着火辣的女郎恣意热舞着助兴,更为这以金钱为上之地增添了一份奢靡。
mammon,天主教七宗罪中的“贪婪”在这里尽显无疑。
“您好,美丽的女士,欢迎您的到来。”
大门处,身着燕尾服的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向刚刚踏入这里的妍绘礼节性地表示问候。
头发已经染回原本的黑色,松松地挽在脑后,额前的一侧,刘海儿斜垂而下。精致的混血面容上,今夜的妆也格外浓,暗紫色的眼影与深红的唇彩更显出一份性感的神秘。耳垂上挂着垂钓式的泪滴型耳环,脖颈上和手腕上也佩戴着同系列的项链和手链,手持着一个黑色亮皮的prada手拿包。
一身黑色的抹胸晚礼服长到接近脚裸,上紧下松型的,诱人的乳。沟与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本就有一米七二的净身高再配上八厘米的黑色细高跟鞋,更显出一份傲人与黑天鹅般的优雅。
一进场,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妍绘倒是没有先急着去约定的牌桌,而是招呼来一位侍者,指了指仍然伏在她肩头的小卷:“嘿,先生,晚上好。请问我的爱宠可以先寄存在你们这里一下吗?”
还未待侍者有所反应,小卷立刻卖萌般地朝着妍绘猛摇了摇头。短小的四肢紧紧扒着妍绘肩头光洁柔嫩的肌肤。
妍绘也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小东西的鼻头:“好吧,那就跟着我吧,不过一会儿安静一点哦。”
赌场这种地方她并不陌生,更不是第一次来。
比起那些学习钢琴、舞蹈、绘画的名媛淑女来说,她的确是个另类。她对那些淑女教程从来都不感兴趣,反而更擅长也更喜欢泡吧、玩牌、飙车。
这些嗜好如果放到男人身上,那就是风流潇洒,但放到女人身上的话就成了疯癫不规矩。
看吧,就是这么不公平,但她只要自我享受就足够了。
赌场最内部的位置,约定的赌桌。
一众身穿黑西装的男子,其中坐在最中间为首的那个,就是之前与她通话的马克。罗西。
而妍绘只是凉凉地看了那位罗西先生一眼,接着越过他看向后方,满满调侃与嘲讽地看向靠墙处被两个强壮的男人擒住的萝娜。
“哇哦,好久不见啊萝拉,现在的你看上去这么狼狈,真是完全没有了昔日那傻逼气息满满的傲慢了啊。”妍绘看上去笑得好不开心,还刻意眨了眨眼:“姐姐我亲自深入虎穴来救你,有没有很感动啊”
“都说过多少遍了,我叫萝娜!萝娜!”女孩儿怒瞪着那双相同的幽蓝色桃花眼,即使落到这种境地,也依旧是任性不改。
妍绘却是故意抬手轻轻掩唇笑了笑:“我也说过很多遍啊,对于不重要的人的名字我一向都懒得去记。”
“你!”萝娜气得直跳脚,如今情况下却也无法发作。
罗西似乎也没什么耐性再看这对儿姐妹这么隔空斗下去,直言道:“珀莉小姐,你们姐妹间的事情我没兴趣过问,但既然你如约前来那就请上赌桌吧。”
妍绘扫了一眼这张赌桌,桌旁一共十五个座位,其中还有两张空着。
“哦?玩baccarat吗?”大致猜到了今天赌局所用的方式。
“baccarat”,在意大利语中就是“0”的意思,是一种风靡世界的纸牌赌博游戏。一般玩大局的话需要十四个玩家,但会设十五张椅子因为按照西方人的风俗,十三是不吉利的数字,所以第十三张椅子需要空出来,不能坐人。
罗西先生扬了扬下巴:“在西西里玩baccarat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妍绘笑了笑表示没有异议,从容地走向除了标号为十三的另一张空着的高脚椅,优雅地坐了上去。
坐上后,一旁的侍者走了过来,依旧保持着标准的礼仪:“女士,请问您要换多少的筹码?”
妍绘淡定地笑了笑,看不出太多情绪地开口:“我想我那位双商感人的妹妹应该欠下的不是一笔小数目先帮我换十万的吧。”
“哦?看来珀莉小姐很自信呢。”罗西点燃了一根雪茄,别有意味地说着:“而且居然还悠闲到带着宠物来?”
目光瞥向妍绘肩头趴着的看上去乖巧无害的小卷。
妍绘则是连看都懒得看对方,浅笑着自顾自拨弄着刚刚做好的美甲:“对啊,所以我得赶快结束这场无聊的赌局我男人还等着喂他的爱宠呢。”
她不是故意在“男人”前少个“前任”来修饰,只是这种时候如果这么实诚的话就太减士气了啊。
“还有什么废话要聊吗,罗西先生?没有的话荷官,开始吧。”
恭候了多时的荷官也走上前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标准微笑:“好的,那么,女士bank、play、tie or pair?”
48。赌场风波(下)()
赌桌上的每一刻都是风云变幻,考验的不仅是玩家的智力更是人的心理。om
而十局过后妍绘一脸淡定地把自己十万元的筹码输得一干二净了。
急得后方的萝娜止不住大喊:“珀莉你这家伙在干什么!你不是一向很厉害吗!”
妍绘却是不慌不忙地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优哉地回道:“闭嘴吧,蠢货,还轮不到你多嘴不过对于你刚刚的话我就直接理解为夸赞我很厉害咯,再多夸我几句,我说不定就会对你起怜悯之心了你知道的,我一向对糖衣炮弹很受用。”
“你做梦吧!”萝娜气急得喊着,褐色的头发在疯狂的晃动间也更加凌乱不堪。
连赢了十局的罗西一众人则是无不得意,罗西更是“好心”提醒:“珀莉小姐,你的十万元筹码可是全部都输光了。还要接着来吗?”
妍绘却是一副豪掷千金为图一乐的样子,冲着荷官打了个响指:“再帮我换十万的筹码,而且下一局我还要接着跟。”
完全不考虑采用静守策略来缓一下,继续猛打猛攻。
“美丽的小姐作为一个意大利绅士我还是想要再提醒你一下。”罗西一脸好笑地看向对面坐着的女人,“你现在不仅没有赢回分毫你妹妹欠我们的钱,反而自己还又赔给了我们十万再这样下去,你恐怕妹妹救不成,还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当然,像你这样魅力十足的美女把自己赔进去,我可是很乐意接受的。”
边说着边发出了声别有意味的低笑,轻薄地朝着妍绘挤了挤眼睛。
而妍绘倒也不恼,伸手撩了撩额前稍稍挡住了视线的斜刘海:“啊哈?是吗,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比我妹妹那个蠢货要更值钱吧,无论是外表还是脑子。”
一旁准备再度开始发牌的荷官职业化地说道:“那么,诸位,请下注吧”
之前已经连续三局出现了“闲”,这次,牌桌上的罗西一伙人一致都改买了“庄”。
“我还买‘闲’,直接跟五万。”妍绘最后发出的声音让众人皆吃了一惊。
不仅仅因为只有她一人选择“闲”,更是因为竟然把刚刚换得的筹码的一半直接全部赌上!不知她是太过自信,还是输急了索性放手一搏。
晃了一下手中烟雾缭绕的雪茄,罗西嗤笑了一声:“小姐,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我送钱给你们,你们难道还不高兴吗?”妍绘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接着,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子:“荷官,发牌。”
这一局的结果――仍然是闲!
改买庄的罗西一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最后的结果,“这,这怎么可能居然连续四次闲!”
直接下注五万的妍绘也扳回了一大笔,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转动着扑克牌,妖娆性感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蔑视的冰冷。
心中暗啧了一声,将此归结为全是意外的罗西咬了咬牙:“再来!我还买庄,我就不信闲会连着出现五次!”
“好啊,我那我就还买闲,这次十万。”扬了扬了下巴,妍绘高声道。
狠摔了一把面前的扑克牌,罗西的表情变得开始有些狰狞起来。om
“啊呀呀,真是不好意思,看来幸运女神开始将微笑朝向我了啊。”妍绘满意地看着自己狠赚的一大笔筹码,小小地吹了声口哨。
baccarat这种游戏刺激之处就在于低投入高回报,但玩不好的话要么就是小赢,要么就是大输。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就必须全面进攻,坚信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刚开始的那十局她根本就没打算赢,只是为了看清牌桌的整体局势,顺带着让他们觉得她很弱来减轻对她心理上的警惕性。因为全面进攻也并不是贸然的进攻,在牌局形成了一个稳定趋势后再开始反击,
庄闲并举是最基本的原则,就像刚刚,连续出现三次闲后,大多人都会选择改买庄,但其实任何一个单独情况出现的时间越长,就证明之后会继续出现的概率越大,这个时候要全力进攻押注。此时无论从局面还是心理上看,都是开始翻本的最佳时机。
真是的,看来这群家伙当真以为她只是个好欺负的小姑娘,而没有看穿她赌桌老鸟的真面目。
只是这种程度的家伙,她连老千都懒得出。
一局又一局过后,妍绘手头堆着的筹码已经快积成了小山,而罗西则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
打了个哈欠的妍绘抬头看向后方已经傻了的萝娜,没什么温度的双眸微微眯起:“怎么,小萝拉,是被姐姐我的风采迷住了吗?”
“哼,你你赢不了的话我才不会放过你!”回过神来的萝娜依旧任性顽劣不变,没头没脑地狂吼道。
正对而坐的罗西和妍绘,手中各自扣着最后两张牌。
“二位,请翻牌吧,或者翻牌前哪位还想要最后再加一把注吗?”荷官微笑着询问桌头桌尾相对而坐的两人。
冷哼了一声后,罗西狠狠地一拍桌子,杀红了的双眼直直瞪着对面的女子:“加!就这局,把我之前输掉的全部都押上!”
“勇气可嘉啊,罗西先生”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却是回了对面男人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那么,我就押你的两倍!”
“珀莉你个bitch你疯了吗!”靠墙处被罗西的保镖押着的萝娜听到妍绘如此大胆的话,气急得挣扎着想要跳起来:“你刚刚赢的那些已经足够”
连个眼神都懒得附赠给萝娜的妍绘冷冷地开口打断:“闭嘴吧蠢货,我又不是为了救你只是目前玩得很爽而已。”
“既然加注完毕,那么二位请翻牌吧。”荷官用手势示意都加了大筹码的二人。
罗西率先翻动面前两张扣着的纸牌,第一张2。
“嗯?2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所有的7应该都已经发完了吧。”妍绘冲着对方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
baccarat最最根本的决胜方法,就是看谁两张牌加起来总数最接近9,如果两牌相加的是十位数,那么就只取个位数。另外,10、j、q、k记作0。
手扣上最后那张还没有翻过来的牌,罗西深吸一口气:“呵,就算没有7了”
手迅速地将牌翻转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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