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后方有个花园,最妙是有道周回外廊,延伸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之间,左方还有个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桥接连到岸上去。
园后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间顽强生长的老树矍探伸,迎风轻舞, 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钟云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钟云见此微微一笑。
没有出塔所料的是,没过一会儿,一把苍老的男声就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见面。‘(。。)
第两百三十二章 直言()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
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钟云见过这般多的地方,对此第也是暗暗称奇。
就在这时,鲁妙子的声音又传下来道:‘小友请上!‘
钟云闻言又是哑然,虽然知道鲁妙子在上面,但自己比之原著的寇徐两人可是强多了,如今在自己习练了长生诀的情况下,鲁妙子还能发现自己,可见感知力之高。
能有这么强的感知力,要么说明鲁面子功力绝强,要么就说明鲁妙子精神境界极高。又想到鲁妙子被祝玉研重伤过,身体被天魔真气腐蚀,自然功力绝强这一点就排除的。
重要的是,他到这牧场不过一日,鲁妙子叫他贵客,显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想到这里,钟云也是对这为大唐第一全才赶到极大的佩服,便不再犹豫,挺身朝着小楼里行去。
进入楼下的厅堂后,只见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格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走过去拾级而上。
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桌旁正站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比常人显得极高的身形,兼之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他有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他虽已老朽,双目却仍如鹰般锐利,打量着登上二楼的钟云。
钟云向着鲁妙子打了稽首,道:“鲁前辈,贫道深夜前来叨扰,还请勿怪。”
鲁妙子露出微微一笑。手一展,指着桌旁椅子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小友请坐,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钟云迎着鲁妙子的目光洒然一笑,也不客气,坐在桌旁椅上,拿过酒壶为自己面前的酒杯斟酒,酒一出壶便酒香四溢。
钟云自己斟满一杯,举杯至自己面前。仔细观看酒色。只见杯中的酒在两角的宫灯照映下呈透亮的琥珀色,反映着灯光发出些光晕,很是漂亮。又凑在鼻端深吸了一口醇香的酒气,方才举杯凑唇一饮而下。
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钟云轻叹一声,目光凝视着手中漂亮的酒杯不由赞道:“好酒。好酒,实在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佳酿。”
鲁妙子嘴角牵出一丝骄傲的笑意。
鲁妙子随即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不错吧!‘
鲁妙子拿过酒壶给钟云又斟满一杯,说道:“多谢小友能相助秀珣,敬小友一杯。”
两人酒罢,鲁妙子又道:“老夫已经有三十年没有踏足江湖了,虽不知‘真人’如何知道老夫的消息,但真人不远千里,特来寻老夫,又深夜前来,定然是找老夫有要事,不知真人有何事,真人现在在江湖上可是颇有威名,听说收的两个弟子也是不凡,不过我看真人性子恬淡,难得有个附和老夫性情的友人来此,真人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夫帮忙,不妨一说。”
钟云有些讶然望着鲁妙子,虽不明白他是如何确定自己不远千里是特意来寻他的,但钟云也不去询问,而且‘真人’二字,显然比‘小友’要来得疏远了,鲁妙子怕是也有敲打的意思。
钟云却是面不改色,又是打了个稽首说道:“多谢前辈,前辈学究天人,小道自然不会隐瞒来意,不过帮助商场主,却是出自本心,加上小道那两个徒弟,可是极为嫉恶如仇,这件事也当不得提,倒是小道有些惭愧,所以若是前辈能帮小道一个忙,小道自然也该帮前辈完成一件事以作报答。”
“哈哈……小友直率,倒是老夫矫情了,老夫在此三十余年,在了此残生之前,能有小友到此探望,倒也是你我的缘分。”
鲁妙子大笑一声,道,“小友,所求何事?请讲。”
钟云见鲁妙子这般豁达,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小道需要杨公宝库的机关设计图。”
“咦!”
鲁妙子有些讶意地看着叶枫道:“老夫观小友的面相以及行事,知小友你不像是一个有野心之人,小友要杨公宝库机关图,难不成小友还有有问鼎天下之心?”
“呵呵,前辈既然知小道性子,应当知道小道非是那般争名夺利之人,对争霸天下毫无兴趣,小道迫于无奈,却是需要杨公宝库中的邪帝舍利,若是拿不到邪帝舍利,小道怕是活不过三年了,小道虽是方外之人,却难逃世人情绪,世上大好风光,小道也不愿如此离开,说来也是惭愧。”钟云闻言苦笑道。
“邪帝舍利中储存了历代邪帝的精元和真气,确实能量庞大,但历代邪帝所修出的真气各不相同,使得邪帝舍利中的能量斑杂无比,而且邪帝舍利中含有大量死气、魔气,一旦吸取便有身死之危,历代邪帝惊才绝艳,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导致邪帝舍利成为了一个鸡肋的储存能量之物,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
鲁妙子先是诧异的看了眼面色红润的钟云,随即便是皱了皱眉,说道:“小友既然连邪帝舍利在杨公宝库这等秘事都知道,那小友肯定也知道这些。但小友却还是要邪帝舍利,难道小友有解决的办法?”(。。)
第两百三十三章 天魔真气()
钟云闻言,不由又是苦笑道:“邪帝舍利能量再是驳杂,终究还是有解决办法的,小道心里也有些准备,只是可不可行也不知道,不过总得试上一试,这不是还有三年时间么,实在不行,小道也不再强求了。
鲁妙子看着钟云,心中忽的有同病相连的感觉,他自己何尝又不是等死之人,只是自身已然油尽灯枯,没了那等再寻生机的想法罢了。
他不会怀疑钟云是骗他的,活了这么些年,精通面相之术,又大致了解钟云情况,大还是有这些自信的。
想着这些,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小友,我愿意将杨公宝库机关布局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现在天下大乱,各个势力都对飞马牧场垂涎不已,但飞马牧场对秀珣来说,却是她的身家性命,牧场在人在,牧场亡人亡,我希望你若是能成功使用邪帝舍利,希望你能护飞马牧场、护秀珣平安。”
“你以如此年纪便拥有这等修为,若是不死,未来怕是成为世上第一人也未可知,老夫希望你能答应我这个老头子的唯一愿望。”
说到这里,鲁妙子脸色显出一片哀愁、悔恨之色,似是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不待钟云回答,他便已自顾自接道:“想我鲁妙子也是天纵之资,在园林、建筑、机关、兵器、历史、地理和术数等方面更是当世顶尖,即便是宁道奇见到老夫,也要尊尊敬敬唤一声‘鲁老师’。可这又如何呢?最终还不是造化弄人。一错再错,饮恨在祝玉研那妖妇手中。一世英名就此丧尽。”
“哎,青雅。青雅……我欠你的太多,是我对不起你呀,当年我不顾你的柔情,硬是要出去闯荡一番,更是立下誓言不闯出一番名头再也不回来,也不会碰到那个妖妇,爱上那妖妇,被她玩弄,最终被她重伤。让你郁郁寡欢而去。”
“哎,青雅,青雅……想我鲁妙子自负平生,如今想来什么功名壮志都比不上青雅柔情的一笑之间,可恨当年我年少气盛,辜负了她一番情意,如今想要补偿却是徒留空叹。哎,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只是可惜,我的命也会不久已。再也没法照顾我们的女儿了,哎青雅……”
钟云看了看在那陷入自怨自艾的鲁妙子,摇了摇头,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学究天人,生性2算是豁达之人,心中的执念之有多么坚持。
他对于鲁妙子、商秀珣的母亲商青雅以及祝玉研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也有些了解。比如如今鲁妙子对祝玉研如此的怨恨,恐怕也是因为他曾经对祝玉研爱极了。现在心中依然对祝玉妍有想念,所以钟云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良久。鲁妙子悔恨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对着钟云说道:“哎,让小友笑话了。”
“前辈,不必如此,人之常情而已。”
为了避免鲁妙子尴尬,钟云不由转移话题道,“前辈,我答应了,就算前辈不说,小道有生之年,只要我还在这世上,也定然不会让秀珣以及飞马牧场受任何委屈。就算小道不幸,未能度过劫数,我那两个弟子未来也是不凡之人,小道也会吩咐他们照顾好商场主的,前辈不必担心。”
说道这里,钟云微微一顿,又是说道:“对了,前辈,晚辈略通医术,你这身上这伤势让我瞧瞧,看有没有法医治。”
鲁妙子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眷恋,不过很快的又黯淡了下来,叹道:“小友,我知道你是好心,你能帮我照顾好秀珣便好了,至于这病,却是不用麻烦了,我的伤积下了三十年,已经根深蒂固,是不可能在恢复的……”
钟云来见鲁妙子之前,便有些想法,对于鲁妙子体内的天魔真气,或许还能有办法解决,至于鲁妙子身体的问题,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的。
想到这里,钟云微微一笑道:“小道既然到此,前辈为何不能让小道看看,世上解决事情的办法千千万万,前辈随人学究惊人,但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办法,或许小道的方法能奏效也未可知呢。”
说着,也不理鲁妙子是否答应,左手闪电般地探出,抓向了鲁妙子的手腕。
鲁妙子一惊,下意识地伸手一挡,却是只觉自己的手穿过身前空气之时,空气变得异常粘稠,最后自己的手也被钟云抓在了手里,鲁妙子见此状况,不由惊骇道:“天魔力场!?”
说着下意识的便要挣脱钟云的控制,眼睛里也是闪过一丝怒气,却是误会了钟云了。
钟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鲁妙子与祝玉妍相识,对于天魔策中的天魔力场自是熟悉,而自己这太极力场,若是不真正了解。却极容易被人看成是天魔力场。
想到这里,钟云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随即忙的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我这功夫是道家武学,可与那魔门的天魔策没有半分关系。”
鲁妙子听了钟云的解释,自己也冷静了下来,却是当年被祝玉妍所伤,产生了极大的阴影,对于《天魔策》这门功夫,实在是厌恶的紧,所以见到有同样功效的太极力场,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想到这些,鲁妙子也是有些尴尬,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出声道:“是老夫鲁莽的了,先前见小友一身道家真气,自是不会是魔门的人。”
钟云闻言淡笑道:“前辈不必如此,若是一般人见了我这太极力场,难免会联想到天魔策中的天魔力场,人之常情,何况天魔力场江湖闻名,难免会有些误会。”
鲁妙子这才收了些尴尬,随即正色道:“小友这门功夫倒真是不凡,老夫方才没能注意,现在感觉,却是比之天魔力场,或许还多了几分神妙,其中道家太极意蕴十足,较之宁道奇的散手八扑还多几分道韵,极为不凡,比之一般绝学还要胜之,只是不知这门功夫换做什么名字,老夫却是从未曾见过。”
钟云微微一笑,回答道:“这门功夫,是小道所创,结合了《长生诀》中的功法,产生的变化也两小道有些意外,这门功夫小道命名为《太极阴阳道》,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第两百三十四章 父女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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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阴阳道!
鲁妙子闻言眼睛一亮,叫好道:“好,好名字,好个太极阴阳道,的确不凡。”
钟云闻言,微微一笑,自谦道:“当不得前辈夸赞。”
鲁妙子对与钟云自谦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只见他笑道:“小友这门功法确是一门神功,小友不必自谦,只是老夫尚有疑惑,都说这《长生诀》乃是四大奇书之一,古往今来,经手多人,却无一人习得,但闻小友所言,这长生诀可是能修炼了不成?”
钟云听了鲁妙子的疑问,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前辈有所不知,这长生诀修炼确实需要机缘,小道能修炼得成也是偶然,倒是我那两个徒弟,也修炼成了这《长生诀》中的功法,一修炼成功,便成了先天之体,倒是神奇得紧。”
“哦?小友两个徒弟也修炼成功了?”鲁妙子闻言奇道。
钟云点了点头。
鲁妙子得到答案,倒是感慨了一声:“小友倒是好福气。”
钟云知道鲁妙子的意思,无非是他们师徒三人都修炼成了《长生诀》,福源甚深,但他自己不置可否,不说他自己,爽了能修炼成《长生诀》可以说是必然结果。
想了想,钟云出声道:“前辈,我还是帮您看看你的病症吧,或许小道能有方法解决也说不定。”
鲁妙子闻言,这回倒是点了点头,无非是知晓了钟云修炼了长生诀。心里对他多了一份信任。
钟云见状也不迟疑,两指搭在鲁妙子的脉门之上。一股柔和的真气顺着鲁妙子的经脉中游走。一个周天后,钟云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可以感觉到鲁妙子的经脉中有一股阴柔的真气,虽然只是一小股,但却十分的强悍,没有丝毫减小的意思,不停地在腐蚀破坏鲁妙子的经脉,这其中的痛楚,真不知道鲁妙子这三十年来是怎么忍受得住的。
鲁妙子见钟云眉头紧皱,以为钟云没有办法,不由苦笑道:“小友。不必为难,老夫的伤势老夫知道,恐怕就算是那个妖妇亲至,也无能为力……”。
钟云闻言淡然一笑,说道:“前辈,若实际其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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