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问题其实非常简单:一个厨子失去了联系,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仅此而已。
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我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厨子没有回来可能有很多种情况,外卖大叔他茫然无知,被自己吓了个半死,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身为专家的我也因此乱了阵脚,那也就太过可笑了。仔细想想我又不是杨高,只是这种程度的异常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师傅,请您先冷静下来,退一万步说,只是看到那份外卖的话是不会死人。”
“呼”外卖大叔粗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于是我趁机带过了话头,问道:“师傅您先想一想,那个厨子,平时他这个时候都会去哪?眼下很多事还不一定呢。”
“娃子你是说我可能弄错了?”
“很有可能。”我点头承认道:“想想看,您在这边工作了有些年月了吧,可曾见过真的闹出什么大事。我们学校里有的是能人异士,据我所知,现在就有不下十个人在关注这件事。”
听完我的话,大叔抹了抹额头上汗渍,说道:“同学你说的在理,也许他就只是在路上耽搁而已???平时的话,如果账房下班的早的话,这个点他最多的就是去账房家喝酒了。”
我注意到这里大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慌乱,于是当下了然。恐怕外卖大叔在心中已经认定,这个厨子是在地沟油的问题上受了什么人的刁难。毕竟泔水就只有那么多,谁能用谁不能用总归是一个问题。于我而言,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当然很好,只是???
带着某种莫名的忧虑,我开问道:“厨子和账房关系很好吗?他们经常一起喝酒吗?”
“铁的很?那厨子是个闷葫芦,平时也不和谁说话,就是和账房铁。之前我不是也说了吗,有时候账房忙的晚,他就煮一碗汤面给账房的娘端过去。”
原来大叔扯的慌还是有说法的啊。不过这样的话,就有了一个问题:“厨子他又是出去喝酒,又是给老人家端面,这么天天不着家,他老婆不怨吗?”
“切”大叔扭过头呸出一口唾沫,答道:“那个闷怂还没讨上婆娘呢。”
“那账房呢?”
“他倒是混上了。”
大叔这样的反应让我意识到了一些事:“听您的说法,这个厨子平时在店里人缘很差?”
“有点这个意思,其实算下来这人也没什么毛病,就是有点贪小便宜,喜欢顺个三瓜两枣什么的。另外还有,这人特别抠门,给店里人做菜的时候舍不得多放半点油腥。”
贪小便宜,特别抠门,那么这人想必是非常自私自利了。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关照朋友呢?我想了一想,接着说道:“这厨子对账房这么好,可是有什么渊源?”
大叔挠了挠头,回答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听说他们两个从小就混在一起???”
这样吗?或许我已经明白了些什么。我稍稍地向后退了半步,微微一鞠躬,说道:“师傅,原谅我问的琐碎。只是怪异之物往往以人心之弱点为目标,一个人的念头越是不通达,就越会招惹上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多番窥探,实属无奈,还望师傅您海涵。”
外卖大叔挥了挥手,应了句:“我晓得的。”看起来是没有在意此事。
这个时候饭馆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灯光熄灭,一个瘦高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先是四下张望一圈,然后转身面向大叔,问道:“厨子,他还没回来?”
大叔沉默着点了点头,于是账房又向我看了过来,说道:“你就是那个学生?”
“是我。”我回答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账房的声音有些阴冷。
我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反而向他问道:“你因为要算账所以经常下班很晚,于是厨子便煮了汤面给你母亲端过去,这件事看上去毫无问题???只是,这个时候你的老婆在干什么?”
“当然也是在那边照顾老人家呢啊,你问这种事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确认你已经被绿而已。
五 处理()
不仅是我,外卖大叔在听到这句话时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以厨子和账房两人平素的关系,关于绿帽的传言本就应该不在少数,在此之前,大叔心中也未必就没有这方面的猜测。而现在又听到的切实的证据,他会有这般反应倒也不算出奇,只是
大叔,你好歹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就不能做到不动声色吗?想一想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而且再退一步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要让账房他如何自处啊。
果然,看到大叔如此明显的反应,账房立刻就意识到了些什么。他就像被针刺了一般,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做出各种奇怪的手势,申辩道:“你在说什么啊,她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呢?一定是你们误会了啊,明明是别人的一片好心,怎么就非要往坏里想呢?”
唉看到这里我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看他这个反应,平日里此类的流言恐怕绝不在少数。而在此种情况下他还抱有着种种幻想,这就说明他们三人间比如有着某些复杂的过往。或许在青涩的少年时代,这两人同时爱上了一位青梅竹马,后来其中一人抱着成全另一人的想法退出,然而他却恰恰是青梅竹马的真爱。善良的女孩一方面不想伤害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另一方面也不愿辜负退出者的勇气与好意,于是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段感情。也许曾经他们的爱情也同样激烈,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终归是要面对自己的本心
一个九曲百转的故事转瞬间在脑内成型,而这之后,我切实地感到自己应该被打死。
在我一番脑补的时间里,外卖大叔一言不发地沉默着,而这位账房则依旧用滔滔不绝地方式挣扎着:“我娘住的地方就那么大点,床也只有一张,他们怎么可能搞在一起”
你娘那里地方小,可别处地方大啊,而且两个人搞在一起也不是说见面就要啪啪啪。
“老人家就住在哪里,你听说过搞这种事的搞到丈母娘家过么?”
确实是不能在丈母娘眼皮底下搞事没错了,但是讲道理找个托词出去很难吗?
“别的时候不说,就今天,我老娘她就回乡下了,他怎么可能说”
拜托,老娘都回乡下了这两个人不就更方便了吗?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觉得奇怪吧等等,这人刚刚说什么?他老娘昨天就会乡下了,那我之前见到的事谁啊?立时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正色问道:“您说您的母亲昨天就会乡下了,是这样的我没有听错吗?”
账房听了问题一愣,旋即点点头,回答道:“是啊,老家里有一桩丧事要办。”
噫——这样的话问题就大条了啊。我当即忧心忡忡地回头望了学校一眼,而旁边扯了谎话的外卖大叔更是一脸惊悚,我注意到他的小腿已经在不自觉地打颤。短暂地思考后,我决定开诚布公,对账房说道:“之前在来的时候,我和我的宿管,也就是您的母亲说过话,她的反应十分正常——至少在我看来是的。如果不是您母亲中途又因为什么原因折返回来了的,那就只能把这件事解释为外卖员怨魂诅咒的新的表现形式了。总而言之,这里事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我需要立刻赶回现场探查,两位就请留在这里等候吧。另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请不要惊慌,更不要妄动,这里并不是我一个人在处理问题,请相信专家的力量。”
说罢,我便迈开双腿,飞快地向宿舍楼奔去。本不应该在那里的宿管大妈却出现在了那里,而且是以栩栩如生的,旨在瞒过所有人的方式出现在了那里。这种情况说明,某人希望制造出宿管大妈依旧在那里的事实,而既然要制造出这样事实,那么制造之前的,真实的情况就应该是宿管大妈她不在那里。并且宿管大妈不在那里的事实,会对这个制造事实的人不利。也就是说,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两种可能:其一,宿管大妈回老家办丧事的这个情况对某人不利,所以某人以这种方式将之掩盖。其二,宿管大妈因为另外的某种原因不能出现在那里,而这个事实对某人不利,所以需要设计掩盖。说实话这两种可能在我看到都是一样的不可思议。换言之,眼下的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让我无法理解——都让一个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专家无法理解。于是乎,我掏出手机,输入杨高的号码,拨出,在接通后地第一时间大声说道:“这边发生了超乎意料的情况,我需要你的帮助!”
“究竟发生了什么?”杨高的懒懒地回答道。
发生了什么?我简单地把这到此刻为止的事回顾了一遍,总结出重点向杨高说道:“本应该已经会老家办丧事的宿管大妈,现在莫名其妙地又出现在了我的楼下。”
“所以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吗?她只是忘带了花圈所以回来取了啊。”
“不不不不,我已经向的他的儿子了解过了,她并没有忘带什么花圈,也没有回来。”
“你神******还向她的儿子了解过了,你是有吃的多撑,嗯?有问题吧你这人。”
我言之凿凿地回答被杨高理解成了奇怪的东西。嘛,这里也是我的问题,毕竟他并不像我一样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于是我压下焦急地心绪,理顺逻辑,重新向杨高说道:“杨高,你听我说,这整件事是这个样子总而言之,就是这个样子,你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
“呼,明白了就好,那么,既然明白了话,就请告诉我现在应该如何应对吧。”
“如何应对吗?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那个觉醒了黑暗龙之力的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重点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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