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之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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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学之魂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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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耳机,端然正坐屏息凝神,静静地脚步声的响起。接下来事情的成败,可以说有七成掌握是在我手里的。

    不久,鞋底敲击楼梯的脚步声按照意料在相对较远的地方响起,迫近,然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乎其微的摩擦声,这应该是踏在地毯上的声音。几秒之后,我觉得时机已到。

    “你又回来了呢。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呢。”我的声音经过的处理,伴着微弱的诡异音乐,从杨高的里传出,在珂酱的耳边响起。

    “谁?”

    效果立竿见影,这让我有了更多的底气。我接着说道:“我是恶灵,盘踞在这里的恶灵,喜欢悔恨、喜欢愧疚、喜欢让人痛不欲生的恶灵。”

    “莫名其妙!”

    珂酱的话冷厉而果决,不过我却并意,不紧不慢地说道:“一点也不莫名其妙啊,因为已经有人告诉过我了···你这个人,不是擅自地变得幸福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呐,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我的朋友你听到了吗?她已经完全地把你忘掉,抛下了,向用过了的纸巾一样扔到垃圾桶里去了。朋友,这和你跟我讲的完全不一样啊···这个人已经忘记了你,自顾自地自己变得幸福起来了啊。”我用着最为夸张的语气,在珂酱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我没有管她接下来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是以人心为食的恶灵,我长久地盘踞在这里。这里是相当肥沃的土壤,每天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来这里寻欢,他们明明心里都不想负责,嘴上却说着各种各样的盟誓。啊,这样的感觉真是棒极了,身为恶灵,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只不过啊,我虽然是如此的幸福,但是长久以来却还是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没有人和我分享,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的愉悦与满足。直到不久之前,终于来了一个人和我作伴。我激动的把珍藏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都摆到他的面前,但是他却不以为意,毫不动心。他说他曾经帮助了一个人,现在这个人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看到这一切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说能帮到那个人,能够让那个人记得自己,这一生也就没有遗憾了。你知道么?听这些故事的时候我竟然流下了泪水,明明是一个恶灵,却被感动的流下了泪水,这果然是非常荒谬的事吧。但是啊,荒谬的事是真的发生了啊,荒谬的事真的是我的真心啊。在见过那样多的草率的人之后,这种事真的让我很感动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一边就传来了被压抑着的的啜泣声。珂酱颤抖着,以一种很勉强地方式保持这平静,就这样,她问道:“那个人在哪?你说的那个同伴,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就在你所熟悉的那个地方,你尽可以去见他。只是记住,见到之后不要有悔恨,不要有愧疚,否则,你的心灵就将被我吞噬。啊哈哈哈哈···”

    一连串地长笑中,止住了话头,而后仔细地听着那边动静,首先是重物踏在地毯上的声音,而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再然后,是“噗嗤”的一声,听到这里,我便放心的笑了。

    “呐,杨高,问题已经解决了吧。”

    “嗯,刀刃从腹部上端肋骨之下刺入,斜向上桶穿了心脏,问题确实已经解决了。”

三十七 顾虑() 
“解决了倒是解决了,只是···”

    “只是什么?”对于杨高话语间的迟疑,我感到甚为不解。

    “只是,我杀掉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啊。”

    “这简直是···”我一阵荒尓,告诉他:“人都已经杀了,你还关那么多干什么?”

    然而杨高依旧重复道:“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说是,这个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

    “不是,她到底是六七岁还是十六七岁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就算···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而不是预料之中的,应该已经上大学的珂酱?”

    “正是如此。”

    这句话让我感到阵阵晕眩,之前只差一步的推论突然间就走进死胡同,而现在,辛辛苦苦推掉的BOSS又一下子变成了路人。如果说前者还能算作不合理的构思的话,那么这个后者,就简直是把的逻辑和常识都践踏在了脚下。在上一个世界线里我已经确认过了,会来刺杀杨高的人就是珂酱。而且刚刚这个人也确实地被我的话语所打动,神情恍惚地踏进了陷阱。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都应该是珂酱才对啊。

    漫长的沉默让杨高有机可乘,冷不丁的,他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那么,现在,你还能声称自己是正义的吗?”

    “现在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吗?”我几乎就要跳了起来。

    “为什么不是呢?仔细想想的话,你我真的会被王佐这种程度的家伙干掉么?比起这种事,我当然是更加你的成长啊。你那半调子的正义,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呢?”

    “喂,你这家伙,不会是盘踞在这里恶灵吧。”

    “这···谁又能知道呢?”杨高以相当拙劣的技巧,试图营造出高深莫测的感觉。

    摆出这幅样子,这个人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就指望不上了。那么解开疑惑的重任,自然又落到了我的头上。只是啊,这种蹩脚写出来的三流剧本,实在是让人提不起斗志。甚至于说与其去思考这种问题,还不如和杨高闲扯“何谓正义”来的比较有趣。想到这里我权衡了一番,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距离找齐真相解开迷局尚显遥远,这期间杨高不免还要死上个三五回,所以多死一次少死一次也就无伤大雅的事了。另外,既然情况已经超出了掌握,那很多事情就不再会遵循既定的逻辑。比如现在,实际上也没有证据证明立刻着手就会加快解决问题的进度,说不定静置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有其他的线索显现出来。所以说我大可不必那么严肃认真,如临大敌,这起事件确真正重大的地方,并不于在如何解决。

    这里是杨高提点了我,到了现在我才发觉,其实和他一样,在心底里我也并不认为一个王佐会造成多大的困扰。整起事件给我的感觉并非危机四伏的凶险,而是一种酣畅淋漓的爽快。升入大学之后我沉寂了一年,过着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平凡生活。这并不是因为到了大学就天下太平四海靖清,实际上因为聚集了如此众多的奇人异士,这所大学显得更加风云际会。我沉寂一年的真正原因,在于心存顾虑。高中的时候我一无所知,所以可以蒙着头凭感觉去战斗。而到了现在,我知道了许多,思考了许多,自然也就会顾虑到许多。

    有所顾虑未必是一件好事,但终归也是成长的表现,所以对此我是没有什么怨言的。我所真正不满,应该是毫无波澜的平淡日常,怀抱大才却无处施为,这才是我真正的痛苦。当一个事件发生,一方面我知道插手去管会出现种种问题,坐而不动才是智者的上选;而另一面我又不能真的甘于寂寞,忍受自己的碌碌无为。就这样长久以来我一直深陷于顾虑之中,整个人被顾虑的合理性所迷惑,迟迟不能面对自己的真心。此番对决王佐,我之所以会表现如此投入,也就是因为这实际上就是一个面对自我,一步步解开顾虑的过程吧。

    所以说杨高的问题,是不容我去回避的。

    “就算这个人真的是无辜的一般民众,这种事充其量只能算是误伤吧。”

    “嗯,你确实可以这么说。”杨高先是认同了我的说法,转而又说道:“但是面对她的父母,你真的可以这样大言不惭吗?面对老人家悲痛欲绝的模样,你还能这样坦荡磊落吗?”

    对此我冷笑一声,答道:“我如何不能这样大言不惭,如何有不能这般坦荡磊落。老人家的悲痛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会如何怨恨我也是无可指责的。然而,这又能如何呢?你难道要告诉我,这两位老人代表着正义不成。这就好像老人突发疾病摔倒在地,这时有热心的路人去扶。结果由于路人缺乏知识,处置不当,老人一命归西。这样的事发生之后,老人的子女自然是悲痛欲绝的。然而就整个社会而言,真的有必要去关心他们的感受吗?社会需要的是有更多的路人去助人为乐,而不是一两个人的感受就吓住的好心人。放到这里也是一样的道理,与恶徒战斗的人需要放开手脚,这是整个社会的大义,这样的大义没道理一两个老人家泪水而倾覆。”

    这番话让杨高沉默一阵,在之后,他不那么果决地问道:“那么你是要告诉我,你所谓的大义,是要建立在老人家的泪水之上的吗?既然你声称正义,那就应该把不幸的人一一救起,而不是像政治家一样去谋求什么最大多少的最大幸福。统治者们干的事是修长城开运河,他可以祸在一时功在千秋。但是你身为梁山好汉,标榜自己行侠仗义,是替天行道。那你就不能搞成这个样子吧。”

    杨高所述的壮阔景象让我倒了了一口凉气,对此我只有告诉他:“你所描述的与其说是正义,倒不如说是神迹。”然而这却不能让他死心,他追问道:“正义不就应该像神迹那样无所不能吗?不然为什么会有无数人为它奔波一生,慨然赴死。”

    于是我最后回答:“正义乃是人类的美德,而非神灵的施予。”

三十八 渊源() 
“每一个心怀正义的人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你所说的没有人会落泪的太平盛世。这当然是一个很伟大的理想了,只是,把这个理想去和为之奋斗的种种付出相比,究竟哪一个才是我们所颂扬的正义呢?是缥缈高远的理想,还是实现理想的努力,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很明显的。所以说,拿着理想作为标准,去苛责那些为理想而奋斗的人,是很没有道理啊。”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只能恭喜你:阁下再一次巧舌如簧维持住了自己的正义。”

    于是我哈哈大笑,对他说道:“我说通了就是说通了,你又何必表现的如此难看呢?”

    杨高说:“确实,你是说通了,然而也只是说通了而已啊。就像你可以是一个舌辩之士,然后一番游说把庄子说得神志模糊,宛如一个rbq一般口吐白沫,承认:‘阁下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但是真正的大道却不会因为庄子变成了rbq而有的改变啊。”

    “这···怎么说呢。所谓‘天何言哉’。真正的大道又不会跳出来告诉我:‘你在鬼扯。’,反而是一帮庄子之流会在那里狺狺狂吠,所以实际上只要把他们通通变成rbq就好了啊。”

    “我说你这是黑化了啊,完全的黑化了啊。”

    “讲道理,我回档了这么多次,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死掉了这么多回,黑化也是正常的吧。”

    “嘛,你这么说也对···那么,现在,这个躺在地上血流满地的人怎么办?”

    “这个···”我略略思考了一番,而后说道:“你先拍一张照片发过来吧,至少让我看看这个倒霉鬼长什么样子吧。”

    半分钟之后,杨高的照片发到,我定睛一看,发现这个人就是珂酱——只不过不是现在的珂酱,而是三年前,还在上高中的珂酱,她和当初我在宿舍里找到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认识到这一点时我当即站了起来,一脚踢翻了凳子。就放在桌面上,荧幕里正是杨高发过来的照片。我远远地退开,上下左右检视着这个房间,试图确认出哪里被做了手脚。但很遗憾,并没有,几分钟后,我平静了下来,重新在电脑前坐下,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这个时候,一个想法就突然跳到了我的眼前:门框上的痕迹,是半年前留下的。

    于是我问杨高:“你上显示的日期是何时?”

    杨高告诉我:“2016年4月1日。”

    于是我追问:“你上网开机时打的小票,它上面所记录的日期是什么时候呢?”

    “扔在网吧了。”

    “好吧,毕竟这种事也是有些琐碎···那么,你身边有什么可以确认日期的东西吗?”

    “我找找看···有了,走廊上有挂钟,电子的,这上面所示的日期是——

    2013年4月1日。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啊。为什么严丝合缝的推理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突然崩坏,为什么确定无疑的敌人会突然办成路人,的不合理到最后被一个归结于一个更大的不合理。谋划这一切的人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那请容我对你说一句话吧:你丫玩的真大!

    “我并没有真的回到过去,这里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因为,我可以念出那个名字。”

    杨高的话把我从震惊中点醒,我花了一段不断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意识到杨高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说的那个名字,是长者的名字——我们白学家遭中这么一个名字,如今沦落到见面就要被打死的地步,这纯属是无妄之灾。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开山祖师姓白而已。但相对的,他们膜法师会叫这个名,那是真的确实有其事。本世纪初,改革开放初见成效,年轻人的眼界大大开阔,生活水平大为提高,于是原本简单的思想也就变得日趋复杂,进而各种各样的事件频频发生。当时在位的长者面对这种情况,便组织人手收集世间流传的种种知识,一番整理之后再以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加以改造。一种迥异于传统的体系就此形成,专家的队伍也就此分白学与膜法两派。凭借着这样的大作为,长者本人也上升一种高等级的神秘,其真名具有这相当复杂的象征意义,必须在某些特定的仪式中才能念出。当然了,以上这些半是趣闻半是旧事的东西并非重点。重点在于,长者的真名只在这个世界具有特殊的意义,而在其他的场合就是一个普通的名字。由此,每当我们身陷于不可思议的情况时,都会先去尝试念出长者的真名,以分辨这里到底是不是幻境。

    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充满实用主义的中国特色啊。

    总之,既然杨高可以念出那个名字,就说明他并不是真的回到了过去,而是陷于了某种以过去未蓝本的布置。这样一来,很多牵强的地方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就比如在整场行动,王佐等人先是纵火烧了网吧,继而又持利刃在必经之路上埋伏,见到杨高时出手杀人也没有丝毫犹豫。这一切其实是有些过于狠辣,不符合王佐主角设定的。但如果说他们其实并非本人,而是某人特意的安排的话,那也就无所谓了。三年前的4月1日,这间网吧无端起火,最终演变成了名动业界的大案。我估计这件事就和王佐等人脱不了干系,恐怕他们当时就在现场,并且是在与某种东西作战着。幕后之人就是以这件事为蓝本,通过某种联系重现了当时的四人,并最终为杨高布下了杀局。

    再往下说,就是客房里滑稽地玩弄阴谋的四人了。两个世界线之中,杨高都揭示出了他们的阴谋,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当时我以为这些人的所处的时间点是现在,也就没有去太多的,但若是说他们也是被重现出的,过去的一部分的话,那么必然的,他们和起火案脱不了干系。

    。。。

三十九 乘胜() 
“不管怎么说,我们干掉的人终究还珂酱,既没有伤及无辜,又没有误入歧途,事件正在被顺利的推进,这就已经相当可以了。”解开了一层谜题让我略感兴奋,简答地总结一番后,我便着眼于接下来的应对。根据之前一系列的分析,杨高现在所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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