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抬头仰望着那花的海洋,“真美!”,他痴迷的赞叹道。
“真美!”我也痴迷了,不过迷惑我的不是那花,而是御红菱仰头时凸显的美丽喉结,我连忙咽下就要流出的口水,屁股还是挨了菱菱妻一蹄。
“再过两天它们就要衰落了,那时候更美。”
我觉得花颜的话意有所指,衰亡的美丽,是个不好的预兆。
菱儿眼中微妙闪过的神情我懂,知他并没有对这个美丽的女人大意,我便安心不少。
当我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花颜樱落才最后摊牌,她不会做饭。
“女孩子不会做饭?!”我吃惊的问她。
“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会做饭?!”她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
“那样会没有男人要哦~~~”,我只是开个玩笑吗,没想到她真的怒了,抬手就是三颗银钉,我似乎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因为怒容掩盖不住很深很深的忧伤。
三颗钉子伤不了我,菱菱妻一个喷嚏,就将它们吹钉在了门板上。
“我去做饭好了!就算我给花颜姑娘赔不是。”我笑眯眯的,真心向她表示歉意。
连刚才三颗银钉要伤我时,都泰然自若的御红菱,一听到我要去做饭,立马噌的一声站起身,将我拦下。
最后是御红菱极不情愿的走进了厨房,他是宁愿丢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愿伤害大家的胃,他真是一个可爱又善良的人,我倚着门框,禁不住落下泪来,他转过头一样泪眼婆娑的望向我。
“菱儿,葱头不用切那么多的。”
“用你管!你再叽叽咕咕,我就把你剁了下菜。”
躲过他飞过来的菜刀,我补上一句话后,才落荒而逃,“别忘了给小小菱熬碗米粥,我们这儿谁都没有奶水。”
吃完后,我被菱儿撵去厨房洗碗,菱菱妻负责照顾小小菱,花颜樱落和菱儿品茶对弈,两个人凭借一张小小的棋盘,开始了一场无血的搏杀。
菱菱妻探进驴头冲我使眼色,我撂下手中的碗,走出厨房才看到它的驴屁上停了一只蜂鸟。
李氏兄弟做事果然有效率,看来我拜托他们查寒大哥一事有了进展。
这李氏兄弟本是天下一家的人,也是十一年前与生死门一战时,我拼死从恶狼冈上背下来最后两个人,只是哥哥李心梧重伤,从那以后双腿再无知觉,弟弟李心桐一边照顾哥哥一边为天下一家忠心耿耿的效力,可是后来有人向二老爷进言,说李氏兄弟并非亲生手足,而且他们二人也早已做下那媾和之事,二老爷一怒将兄弟二人赶出了天下一家。临走我赠给他们千两白银,说了句,“只要彼此真心以待,他人之言纯属鸟蛋。”
兄弟俩一同给我跪下,说,今生不欠天下一家,唯欠我何旭一人,说我有用得着他们的,一定要开口,他们定效犬马之劳。
离开凤陀山,在小镇修养时,我就在想,调查寒大哥,一定不能动用天下一家的人,以免打草惊蛇。菱儿恼怒离开后,我想到了李氏兄弟,听说这几年,两人办的一言堂专门替人打探江湖消息,在这一行做得相当不错。我借口给寒大哥采买补血的乌鸡,甩下众兄弟,独自一人去了一言堂,说实话,堤防自家兄弟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我第一次晕倒,是刚刚踏进一言堂的大门,醒来时,看到了李氏兄弟二人焦急的面容。
“何花主!何花主!”无论怎样的呼唤,我都失了魂魄般没有反应。
因为,实在是太突然,太难让人接受了,已经被我、被天下一家人忽视很久的一件事,咄咄的逼我去正视它,虽然当年我中冷面修罗的阴风剎,失去了武功,但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还因此青春永驻,但是当时指点天下一家如何救我的药师曾说过,就算我救活了,也只能活到原来天命的一半,也就是说,如果我本来可以活到九十岁,那么中了阴风剎伤好后,我也只能活到四十五岁,其实,能活到四十五我也知足了,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天下一家的人都不相信我会是个短命鬼,四老爷就说过,我狗屎运那么足,最少可以活到一百五,看来四老爷的话参考价值很低。
虽没了内力,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的,油尽灯枯的感觉越来越强,按照药师所说,三次晕倒之后,便是我大限之日。
在第三次晕倒之前,我一定要找到危害天下一家的隐患,如果真的是寒大哥,就算我今生负他,也决不让他负天下一家。
听到我拜托他们查的人,心梧和心桐二人都十分惊讶,但他们仍是应了我的嘱托,答应调查含笑花主寒霄。
在面板上洒上一层面粉,那只蜂鸟就立刻飞过来,用喙啄出几行文字:
“寒每月存入不同银号不同数额的巨款,但去向不明,待查。何花主有何吩咐,请讲与小豆丁听,它自会转述吾兄弟二人。”
“小豆丁,请你告诉两位大哥,如果查明事实真相,果然是寒大哥的话,假如那时我有何不测,请他们……”
“乓!”的一声,客厅传来重重的落子声,“我赢!你死!”,花颜的语气仍是平平淡淡,但是却充满了杀机。
“哈哈哈~~~~~~美人棋下死,做鬼也风流~~~~~~”,紧接着是御红菱开怀的笑声,我敢以菱菱妻的性命发誓,菱儿他绝对放水了。
这就是我爱的人,他很霸道,很固执,常常说一些口不对心的话,我说过要让他幸福,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独独没有的就是时间,我的时间不多了。
@@@@@@@@@@@@@@@@@菱菱妻的蹄印@@@@@@@@@@@@@@@@@@@@
汗~~~以前登载过小旭写的《红菱劫》的第九章,这是第二十章的说
下面是小旭的拉票时间^^
小旭:*^^*我还用拉票吗~~~JJ们那么喜欢我~~~~对不~~~~~jj们请支持小旭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00034608/#here
菱菱妻:(白眼中)哼~~~
御红菱:无聊!
某卧:希望你是自信而不是自恋啊》《
(79)
落樱从风,凄美旖旎。
“这樱花就要凋谢了,明日我请御公子品茗、听曲、赏花凋可好?”,花颜樱落倚在门廊上,懒散中带着妩媚,飘零的花瓣落在她的掌心中,合掌再摊开,掌纹上晕开一抹红,浅浅的压着爱情线。
“能与姑娘一起赏花,听姑娘抚琴,御某真是幸中之幸。”,御红菱看着背对着他,与他说着话,其实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花颜樱落,突然觉得她的背影很像一个人,虽然体形一点都不一样,但感觉却很像,像他的母亲的赤红怜,冷傲,要强,内心却很脆弱,对她们不在乎的人会像冰雪一样寒冷,对她们所爱的人,则可以牺牲一切无怨无悔。这样的女子,他始终不知道该如何以对,他嘲笑她们的傻,却又在心中不由自主的为她们感到心痛。内心深处,有很多细腻的感觉都被御红菱人为的忽略了,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个姑娘他不想伤害,无论曲谱他能否得到。
御红菱不想伤害花颜樱落,但花颜樱落已下定决心取御红菱的性命。
矛盾的是,花颜樱落下定决心要杀的是御红菱,但心中真的想杀的却是何旭。
现在何旭被花颜点了|穴,她的短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御红菱不在,驴也不在,她只要微动手腕就可以取了他的性命,可是她的手却在抖。
何旭平静的看着花颜樱落,他虽不明白她眼中对他的恨,但他很肯定她不会杀他,她要杀他就不会这样迟迟不动手。
花颜不会杀他,因为她要为自己所爱的人除掉他的情敌,所以她要杀的是御红菱。
短刀被收回了壳,花颜微微低头,一屡发丝轻柔地扫过嘴角,她笑了,笑得不屑,笑得轻蔑,她嘲笑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有些冰冷的手指,抚上何旭的脸颊,在何旭讶异的表情下,花颜柔软的唇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会吻他的吧,这样就再也逃不开我的吻了有了这样傻的想法,花颜再次笑了出来。
花颜要去赴约了,樱树林中,御红菱在等着她,何旭已经被她点了|穴,她不用再担心一曲催肝断肠《花吹雪》会在要御红菱性命的时候,伤了她心爱之人的心上人。
御红菱静静地立在花雨中,听到花颜走近的脚步声,微微转身,莞尔一笑,花颜樱落不禁停住脚步,心跳漏掉了一拍。
他是美好的,她也是美好的,他希望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她也很喜欢和他下棋,但现在她要杀了他。
“那是什么?”御红菱好奇的指着挂在一棵樱树上的有些褴褛的白色衣衫问花颜。
“是我的嫁衣,在我的家乡女子的嫁衣是白色的,它象征着纯洁与幸福。可是五年前,我未婚的丈夫向我提出了解除婚约,我从很远的家乡跟随他而来,他却说他遇到他真心爱的人,他不能再让我空等下去,所以他要解除和我的婚约。我当时很伤心,将嫁衣抛向空中,本想用刀割碎它,谁知力气太大了,它就那样挂在了樱树上,一挂就是五年,风残雨蚀,早没了原先的样子。”
“那男人真是不懂得珍稀。”
“御公子呢?可懂得珍稀?”,花颜带着浅浅的笑意直视着御红菱。
“我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谈不上珍稀不珍惜。”御红菱撩衫,坐在花颜樱落的对面。
“哦?!”花颜指尖微触琴弦,弦外有音,“何花主难道不是公子珍稀之人吗?”
“花颜姑娘说笑了。”御红菱语气冷淡,显然是向花颜樱落表明他不想谈这件事情。
试探告捷,花颜樱落对自己成功的把握又加了几分。
“公子知道为什么朝廷之前派来寻曲谱的人都无功而返了呢?”
“御某确实很好奇,到底是何原因?”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要他们听我弹一曲《花吹雪》,听完自会将曲谱送给他们,谁知话刚出口,人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这样公子还愿意听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
“不怕吗?传说听这曲子会死人的!”
“哈哈哈,真真有趣,若果如此,御红菱到要领教一二,断不做那临阵脱逃的懦夫。”
“好。那樱落就献丑了。”
随着一掌击向条案,七弦琴腾空而起,纤细的手指如鱼游水,灵巧的穿梭于琴弦之间,激荡起粼粼波浪,只是这波不是水波,而是音波,可断人筋脉的音波功。
“好曲子,好悲的曲子,泠泠七弦遍,弦弦断肝肠,声声如泣诉,默默无怨由。花颜姑娘若不介意,御某愿舞剑来化去此曲中的忧伤。”随即赤妖出壳,招招生风,花随剑舞,剑随人动,剑气化了花颜樱落的音波功。
“铮”的一声,花颜十指按下琴弦,已涌上来的一口鲜血被她硬生生咽回肚中,只顺着嘴角流出一丝。
花颜樱落明白御红菱已对她手下留情,他只是用剑气挡音波,并没有还击,如果还击,她花颜樱落可不会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他饶她,但她不能放过他,因为已无路可退了,是赢是输她都无路可退了。
“让姑娘见笑了。”御红菱持剑抱了抱拳,他给了花颜樱落一个台阶下,希望她知难而退,不要再伤了自己。
“这曲子还未弹完,御公子请继续。只是可惜了,何花主却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了。”花颜樱落整了整衣衫,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你说什么?”
鱼上钩了!花颜樱落要牢牢抓住这条上钩的鱼,“难道御公子不觉的奇怪吗?何花主一直对你是如影随形,可是他现在却不在场。”说罢,花颜樱落得意的笑了笑。
“你把他怎样了?!”
“想知道吗?听完此曲我再告诉你。”
没有音波功,只是一首忧伤的曲子,演奏着绝望而又激烈的爱情,但却像在用御红菱的七劲八脉在弹奏,每一声都抽动着他的心,心就要裂开来,身体像要支离破碎一般,血从七窍冒出。
“落樱凋零花吹雪,曲不伤人,情伤人!御红菱要怪也只能怪你爱何旭太深,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花颜樱落拉起七根琴弦,运内力于指尖,想要一击至御红菱于死地之时,菱菱妻却晃晃荡荡的跑了来,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迷|药,还未完全恢复。御红菱一看它嘴上叼着的东西,就火大,整个人也开始虎虎生威起来,“啊~~~~我天~~~~~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菱菱妻叼的不是他物,正是何旭的至宝御红菱的内裤。
一看御红菱已从《花吹雪》的曲阵中脱险,花颜孤注一掷,七弦齐发再以音波功攻击御红菱,全部内力用上,直震得地裂树摇。
御红菱不敢再稀松以待,全力低档,音波撞上赤妖剑背,不敌,被反弹回来,他以为她会躲开,她也有能力躲开,只是……
樱花瞬间凋谢,一时间花雨倾盆,随之而落的还有那早已破烂的白色嫁衣。
她没有躲,她的视线随着嫁衣飘荡,音波穿心而过,她后退几步停了下来,低头看胸口的空洞,原以为没有心就不会再爱那个人了,心是没了,可怎么还是不能忘记他,难道是在每根骨,每滴血中?
“樱落!”御红菱唤她,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杀他,他不明白她为何不躲。
“你要的曲谱在琴身中。”说罢,露出了淡淡的笑,她知道该如何给自己一个解脱了,于是双臂一震,内力从身体内引爆,瞬间粉身碎骨,风吹花起,魂随花逝。
(80)
一个美丽的生命就这样绝决的消失在御红菱的眼前,飘落的樱花被风卷起,像漩涡一样吞噬着御红菱,是花?是魂?是爱?是恨?
御红菱只感觉天旋地转,溅在他红衣上的鲜血像火焰一样在燃烧,让他的心灼灼疼痛。
“菱儿。”|穴道自然解开的何旭,抱着小小菱走到御红菱的身旁,轻轻的拉起他的手,牢牢地握住,“每个人都有她选择死亡的权利,也许在我们的眼中这很残忍,可是在花颜小姐的心中它却是美好的,是一种解脱。无论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都不会是菱儿的错。”转身到御红菱身前,温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面容依旧冰冷,可心却在滴血。”
御红菱低下头,看着何旭,表面上是他依靠着自己,可实际上却是他在给予自己依靠,并且让他御红菱一步一步越陷越深。他该怎么办?说过了,这一辈子都不要爱,答应过母亲不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办?不是没有逃过,不是没有避过,不是没有轻蔑过,越是如此,有样东西就越在心中扎根越深,他御红菱,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允许自己为情所困,无法掌控。
感觉到心跳的越来越厉害,御红菱急忙后退几步,突然失去了御红菱的依托,何旭就要上演狗吃屎的惨剧,忙闭上眼将小小菱高高举过头顶,只求就算自己摔倒,也不要伤到孩子。谁知睁开眼时,自己已在御红菱的怀中,那为自己冰封了很久的俊美脸孔上闪过一种叫做“爱”的情愫,虽然很浅,虽然很淡,甚至稍纵即逝。
何旭望着御红菱,御红菱也望着何旭,一种奇妙的力量拉着二人越靠越近,何旭微闭上眼睛,只听到“吧叽”一声,睁开眼却看到小何菱樱桃似的小嘴啄在御红菱的面颊上。
像被怪兽咬了一口似的,御红菱惊慌的窜到了一旁。
看着御红菱一扫之前的阴霾,反而露出满面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可爱样子,何旭心中的感觉很复杂,即幸福,又参杂着无法剔除的哀伤。
御红菱在将自己做的一个简易摇篮安置在菱菱妻的背上,身后不停传来何旭的碎碎念,他在为刚刚小小菱的那个吻而不依不饶,“你这小家伙也太不厚道了吧,爸爸的吻你都要抢,我跟你说,以后天下的人谁你都可以吻,就是不许吻菱爸爸,听到没。”
小何菱被恐吓,心中十分不甘,虽然他不会说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反抗,御红菱听到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