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御更紧的握住南宫天宇的手,他想让他知道,无论他的身世有多离奇,他爱的是他,那个十年前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羞涩的接过他的手帕擦鼻涕的南宫天宇。
“那些黑衣人与此有关?”,御红菱问道。
“外祖父的故事我也只是从这影壁上知道的一二,我将这些讲与你们听,只是希望天下一家的防范有所针对,我不希望儿在乎的人受到伤害,那黑衣之人应该与祖父一样,是神兽之子。”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御红菱注视着御与南宫天宇,“终是要分开的,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菱儿,你会再来看我们吗?”
“如果我们在彼此的心中,见与不见,是一样的。”
“嘿!”,南宫天宇一把将御揽到怀中,挑衅的看向御红菱,“儿现在心中只能放我,所以你要是想这个表弟,最好还是亲自来看他。
御红菱只是微微笑了笑,他不想再说什么关于告别的话,转身走出了玄冥宫的地下灵台,离开的身影有些淡淡的落寞,身边的人又少了一个,但不管怎样,他还是为儿高兴的,毕竟那是他想要的人,他想要的生活。
南宫天宇来不及拦住施展轻功飘然离去的御红菱,只能将手中的符咒交与拎着大包小包凤陀山土特产的和煦花主。
“这是什么?”何旭翻过来掉过去,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纸片。
“凤陀山外有一层黑衣人设的结界,所以天下一家的人进不来,在它变弱之前,你和御红菱只有贴上这个符咒,才出的去。”
“要这样贴吗?”,何旭拿起一张贴在了脑门上,符咒便渗了进去,消失不见了,只在脑门上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新月印痕。
新月?!南宫天宇偷偷看了一眼留在自己袖中的符咒。
新月!!像魔鬼嘴角露出的浅浅笑意。这样的错误,他南宫天宇一百年也不会犯上一次的。
“为什么又给我贴一张?”
“啊~~~~~~~这个~~~~~~~~多贴一些符咒可以养颜。”
“是吗?”何旭连忙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看有没有变光滑。
“小旭,七老爷那里……我和天宇的事……”
“你放心吧,七老爷那里交给我好了。”何旭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菱菱妻驮着何旭,驴屁股一扭一扭的消失在二人眼前。
“天宇,你的表情很怪异,不舒服吗?”
“没事,我只是第一次给何旭贴的符咒贴错了,心里有些不安。”
“贴错了!那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不会的不会的,那道符叫做‘禽兽’,只不过会唤起他最原始最迫切的欲望,增加他的功力,助他愿望成真,一次过后就会失效的。”
何旭最迫切最原始的欲望,会是什么呢?想到这里,御感觉背后升起一股恶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62)
原以为人伴江湖老,却只是英雄迟暮,山河日日换新颜。面对着奇异的雾气屏障,天下一家的人马被迫困在凤陀山外,七老爷却无能为力,禁不住感怀道:江湖未老,人已老。
“我就不信,一顿八碗饭是白吃的!”,四老爷撸胳膊挽袖子,骑马蹲裆势虎虎生威,气聚单田,走七经,过八脉,一时间体内乾坤运转,太级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内力从掌心强势发出,直冲向眼前困住众人,虚中有实,实中带虚,古古怪怪,不明所以的结界。
乍然听到“呲啦”一声!伴随着鸟雀惊飞,风云变色。
二老爷虎目圆睁,手握龙凤合鸣双斩刀,左腿弓步在前,右腿青龙摆尾在后;三老爷口中“弥陀佛”“弥陀佛”“呵里郎的弥陀佛”,声声紧似声声,声声快似声声;受伤呲牙咧嘴的、抽空打嗝放屁的,此时都屏气凝神,只等着四老爷这一击成功,结界裂开,杀将进去,救出那温柔和善娴静可亲的玉簪花主,还有那众人敬仰英俊幽默大智若愚的和旭花主,至于御红菱吗?在那万分紧急焦躁不安的零点零零一秒,大家的想法是:不知凤陀山内,哪个可怜的人儿,终失那如花似玉身。
半个时辰,就这样在万物寂静,众人期盼,如八十岁的蜗牛老公公背着他一百零八岁的蜗牛老爸爸以悠闲散步的速度,徐徐而过。四老爷胖胖的圆脸上露出少女般尴尬羞涩的神情,“咳咳~~~~实在不好意思~~~~~这江南织造的衣料怎会如此不结实。”
众人的视线遮遮掩掩的看向四老爷的裆下,王母的银簪划过,夜空中出现璀璨的银河,都没有此情此景令人瞠目结舌;牛郎织女七夕相聚的无奈,都没有天下一家之人此时的无力感强烈。结界风动云静、超级牛掰的立在那里;四老爷只感到小风嗖嗖从裤裆撕裂的口子中鱼贯而入,凉的利害,又在大家的注视下小火慢烘灼热起来。
“诶?!四老爷您的螃蟹神功真是厉害!”就在大家无奈、无力、无语之时,何旭牵着菱菱妻走出屏障,左手中拈着一只只剩下半口气,有冤难伸倒霉到家的小苍蝇。
众人,倒。
“旭儿!”七老爷连忙上前,担心的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只是菱儿……”,何旭望向紧随其后不慌不忙走出来的御红菱。
“怎样?”
御红菱偏过头,脸颊上的伤口在发丝的遮掩下避开七老爷探视的目光,“只是些皮外伤,少婆婆妈妈的!”
“你瞧瞧!这像什么话?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我们拼死拼活难道就是为救你这头狼仔子!”
“咳咳,二哥你这……好像把大哥也骂进去了吧?”,四老爷夹紧双腿,挪到二老爷身边,趴在耳根前小声滴咕道。
“那个……咳咳……总之他这样和老七说话就不对!”
“算了算了二哥,孩子们平安就好了。”七老爷仍旧翘首盼着,“儿怎么还没出来?”
“七老爷,”何旭将老人家拉到一旁,“儿,暂时不能和咱们回天下一家了。”
“儿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儿挺好的。就是刚刚南宫天宇助我们一同退敌的时候,受了重伤,儿过意不去,决定留下来照顾他直至痊愈。”,何旭说完,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变长。”
“哦,也好,这么多年的仇怨能化解最好。”,突然又想到黑衣人的事,七老爷继续追问,“盗账本杀淫姬、血染白马寺以及刚刚和我们交手的难道都不是南宫天宇的人?”
“不是的。七老爷我们先离开这里,具体的事我慢慢和您说。对了,兄弟们有人伤亡吗?”
“哎!”,七老爷叹了口气,“有几名兄弟受了重伤,要不是霄儿一人将敌人引开,恐怕这次天下一家的人马都要折在这里,他双臂被刺,伤势不轻!”,七老爷说着让开身,众人列道两旁,方看到一棵古树下,凌蓝正在为寒霄处理着伤口,那个平时总是黑着一张脸少言寡语的含笑花主此时因为受伤,面色有些惨白。
“寒大哥!”何旭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到寒霄身边,担忧的紧握住寒霄的双臂。
坚强如寒霄,此时也禁不住龇牙咧嘴、唏嘘不已,豆大的汗珠沾满前额。
“很痛是吧?”
看着何旭担心的样子,寒霄不想说,但实在痛得钻骨,由不得不说,“旭儿……你……”
“寒大哥你尽管吩咐,需要我做什么,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你握住我的伤口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何旭点头如捣蒜,由衷的感到抱歉。
看着红着一张脸,傻乎乎,满怀歉意,又禁不住显露出对自己担忧之情的何旭,寒霄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一定要得到眼前这个人,那种温暖的感觉,他一刻也不想再远离,无论需要他做任何事情。
御红菱抱臂站在一旁,只静静的观察着寒霄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翘,嘲讽般的说道,“原来寒花主也会受伤?”
“是人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你不是也被飞镖伤到了脸!”
“飞镖?!寒花主怎么知道伤我的是飞镖?”
“你什么意思?!”
“不要这么激动,对伤口不好,我只是对未卜先知的人都很崇拜。”
“我知道,是因为和我交战的那些人用的也是飞镖。”
“好解释!”
“呵呵,都是自己人,谁受伤了都不好。”何旭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连忙叉开话题,“七老爷,山里瘴气重,对伤员不好,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对对,出了风陀山再说。”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山外走去。
何旭和凌蓝走在最后面。
“儿真的只是留下来照顾南宫天宇?”凌蓝浅浅的笑容中带着一点点意味深长。
“真的!”
“旭儿,说谎鼻子会变长的。”
“那个蛮夷的邪教传说,我才不相信。”
“邪教传说固然不可信,不过……”说着凌蓝从袖中抽出一根亮晶晶的银针,“我知道从哪个|穴位扎下去,可以让你变成长鼻怪。”
“我说我说……”,何旭比划着将从说书的那里学到的本事一一使出,直说的凌蓝头晕目眩眼花缭乱,“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这个世上有趣的事情还真多,只要儿幸福就好。”
“嗯!一定会的,毕竟那是他藏在心中十年的爱恋。”
凌蓝看着何旭,总觉的有些事情不大对劲,他和自己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走在前面御红菱的屁股,目光时而正常、时而淫亵,脸颊越来越红,但他自己似乎又对此一无所知。
“旭儿,你不要紧吧,脸色好红。”
“是吗?没什么异样啊,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说着说着,何旭突然一把抓住凌蓝的手臂,“蓝儿,你看到了吗?刚刚红菱回头冲我笑了。”
“我没有注意,应该不会吧,他很少冲你笑的。你真的没事吗?旭儿你?!”,凌蓝连忙伸手捂住何旭的鼻孔,“你流鼻血了。”
“菱儿他……他……他……”,何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实在太艳情了,菱儿他走着走着,缓缓的转过身,撸下半边的衣衫,香肩微露,凤目顾盼,熠熠生辉,他他他竟然冲着我轻舔嘴唇,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什么?天啊!是男人就不应该退缩!
何旭(幻觉中)
(63)
天下一家大队人马正从一个小县城的集市上悄然行过,在七老爷“不得扰民”的号令下,每一个人都安分的走着自己的路。只有御红菱俊目修眉顾盼神飞,眼角眸光留连于街道两旁的青楼楚馆莺莺燕燕。
一朵黄灿灿的小雏菊,从雕廊画柱间飘然而落,御红菱轻轻跃起,拈住落花,飞到一名女子的身前,女子无疑是美丽的,并不惊艳,但颔首浅笑间自有一种别样的风韵,他望着她微微的笑,含着两分阳光三分柔情,将花递回姑娘的手中,“芳名?”
“海棠。”
“海棠?!‘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姑娘,今晚可愿做在下的解语花?”
“夜深最是雾寒时,公子愿意来访?”
“能息海棠下,亦无风雨,亦无忧。”,御红菱说完展开双臂缓慢的向后飞落。
“公子,敢问名讳?”
“梨花。”
梨花?!怎么可能一个男子会叫梨花?姑娘正在纳闷,不知何时顺着楼柱爬上来的何旭,突然一把抢过雏菊花,大呵道,“笨啊你!一树梨花压海棠,连他的调戏之词都听不懂,还想打他的注意?听好了,他是我一个人的,少做白日梦!”
御红菱尴尬的再次跃起,总觉得没有刚刚那样轻灵,飘飘若仙,伸手揪住何旭的衣领,冲着姑娘抱歉的笑,“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他是谁啊?”
“他?家中成精的冬瓜。”,御红菱一抬手将何旭拽到驴背上。
姑娘掩面而笑,“你家好有趣!”
“晚上见。”
“晚上见!”
天下一家的人都保持一个姿势看着御红菱在那里如沐春风般的泡美眉。
“御公子真是有办法啊!”,贵子小哥钦佩的眨着纯真的大眼睛,由衷的感叹到。
“嗯?!你怎么可以佩服这样的人?油嘴滑舌,淫荡下流!”二老爷马上呵斥贵子小哥,生怕天下一家又一个栋梁之才被带上歪路,“不过!刚刚你们有没有听到小旭他说什么?‘他是我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一个人的。从句意上分析就是‘御红菱是何旭一个人的。’,就是这个意思。”,四老爷得意的笑了笑,很满意自己对华夏文字的理解程度。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小旭他……”
“难道说小旭他有强烈的占有欲望?”,四老爷凝重的看向二老爷,“平时压力太大了,人的心理就容易扭曲,我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抱着一只红油油的大猪蹄,生怕别人抢了去,两眼放出凶光……瞧瞧…。。就是旭儿看着那位姑娘的眼神……一边还叫嚣着‘这是我的猪蹄!这是我一个人的猪蹄!’”
听到这,连寒霄都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御红菱尽快调整着自己黑如锅底的脸色,从四老爷身前走过时,已基本恢复如常,他满脸寒气的转头冲四老爷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很好的解释呢。”,再转回头,低声咬出一句,“又一个白痴。”
“寒花主伤的不清啊!”,御红菱伸手覆在寒霄的额头上,“还有些发烧。”
“不用你管!”,寒霄恼怒的一掌打将过来。
“诶?!”,御红菱就势抓住寒霄的手腕,压在脉络上,“气息跌宕不定。”;在寒霄羞愤,要从担架上跳起之前,御红菱及时收手,走到七老爷身边,“以这样的速度赶回天下一家,即使寻良药医治,对重伤的兄弟也极为不利。”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七老爷真是冤枉菱儿一片好心,我是处处为您找想啊。不如将受伤轻些的先留在这个小镇调养,腾出马匹装备成车,由未受伤的兄弟们日夜兼程护送回天下一家,菱儿愿意留下来照顾那些养伤的兄弟们,七老爷意下如何?”
七老爷一把抓住御红菱的手臂,将他拉到街道一角,“小子!别以为你七老爷我看不出你耍的花活。你留下来可以,但是最好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跟着你的兄弟不能出一点闪失。”
御红菱就势倚在七老爷的胸膛上,“就知道您会看出来,是男人,总会有需要的,我心中只有七老爷一人,和那女子不过想求一夜露水姻缘。”
“放肆!”,七老爷连忙推开御红菱。
“哈哈哈哈”,御红菱笑的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七老爷,终于又看到您脸红的样子了。”
“咳咳……”;七老爷强作镇定的走回大队人马前,虽然前三步有些顺拐,后五步一直在迈左脚,但仍不减老人家威严的气势,“就照御公子说的办,轻伤的让出马匹,暂时留在这里修养;精锐人马与我一起护送重伤的兄弟赶回天下一家医治。不过我还要再留一个人协助御公子,不知……”
七老爷话未说完,突然一阵风起,扬沙扑面,待睁开眼时,天下一家的精锐部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何旭笑容可掬的一手牵驴,一手拉住用麻绳捆绑犹自挣扎的轻伤病号,“看来只能由我留下来了。”
再说寒霄那里,被架上马车后,一直不甘的垂打着车板,“放我下去,你们怎么能留旭儿独自和御红菱相处。”
贵子小哥连忙安慰他,“寒大哥,和煦花主和御公子在一起时,我们应该担心御公子才对。”
(64)
何旭兴奋的冲进旅店,莫名的一种兴奋,眸子里闪动着光芒,额角沁出微汗,“老板,我们先亲嘴后Zuo爱,来两坛合欢酒、一包极乐散,床要檀木双人床,要结实,床顶上最好有一面大镜子!”
“啊?!”,店掌柜张着大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滚开!”,御红菱皱着眉头,一脚将花痴状的何旭踢开,“他脑子不正常,不要理他,准备两间上房,五间下房,具体吃什么,由他们个人来定。”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