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个头,”御红菱抬掌照着何旭的脑门就是一下,“给你一个火辣辣的五指山……”
御红菱进了屋,穿戴整齐,将赤妖斜挎在腰间。
“你要去哪?”
“用你管!”
御红菱将何旭一人丢在屋中,飞身出门,施展轻功,片刻就没了踪影。
何旭双手抱臂站在原地,心想,“臭屁样儿!不过……嘻嘻…。。我喜欢……他一定也是不忍见七老爷伤心,去追淫姬,夺账本了”。于是,何旭留了字条,也飞身上驴,追了下去。
菱儿其实是刀子嘴,冻豆腐心,不是不软,是需要慢慢融化的。
——何旭 ^0^
(注:关于何旭的驴,以前的章节有提到哦,大家还记得不,旭儿晕马,等同于现在的‘晕车’,所以他骑驴,这头驴可不是普通的驴,它日食数十斗,夜行几千里,打嗝如打雷,放屁似开炮。)
(49)
暗灰色的城墙上,贴着一张醒目的告示,大概的意思是:夜至三更,有魔女抢掠年轻男子,交欢后一剑刺死,官府正在彻查此案,希望各家各户入夜闭门,更不要夜晚独自外出……
御红菱微微的笑了笑,终让他发现了淫姬的下落,转身离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一个茶摊旁安稳的坐下,要了碗清水,然后色迷迷的盯着给他倒水的姑娘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客官,请用!”,年轻姑娘青涩的面庞上,略显出一抹淡淡的红润。
御红菱一把抓住姑娘的手,一脸毫不掩饰的坏笑,“女扮男装,通常是为了行路安全,这位小哥扮成女装,难道是为了招揽生意?你这真的只做茶水生意?”
年轻的小伙计,淳朴憨厚,根本不懂御红菱这些风月场中的挑逗,只是见他轻易便识破自己的男儿身,有些慌了神,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御红菱的口,觉得失礼又连忙把手收回藏在了背后,四下里警惕的瞧了瞧,才压低声音对御红菱说,“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来个女淫贼,一到晚上就抓好看的男人……和她……那个,完事之后不留活口的,死了五个人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全家老小都指着我卖茶的这点钱过活呢。”
御红菱点了点头,心里盘算:已经五个了,还差一个才能抑制住淫姬身上淫毒的复发,她一定还在附近,然后拽了一定银子给小伙计,“这些够你和你的家人生活一阵子了,快些收摊回家去吧,淫姬可不是瞎子。”
“多谢客官!您请留步!我这还有一身女装,要不您换上吧,您这长相,不遭毒手都难。”,小伙计红着一张脸,将一件农家女的衣裙递与御红菱。
“哈哈,不必了,小哥怎么肯定我就不是女伴男装呢?”,御红菱笑的花都醉了,只留下神魂颠倒的小伙计在原地发呆,他一时好玩,就害了一个痴情种子。
深夜的小县城,偶尔传出几阵犬吠,街道上空无一人,几片卷曲的落叶随风打个璇,擦着地面发出孤寂的沙沙声。御红菱头枕双臂,躺在不知谁家的房檐上,因为出了女魔头,男主人没有离家远行,一家人难得的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欢笑声透过瓦片传到御红菱的耳中,“阿爹阿爹,讲个故事吧。”,“好啊”,紧接着是孩子开心的一串串笑声,“娘!快来啊,爹要讲故事了。”,“就来!就来!”,然后是女人细碎的脚步声。御红菱微闭双目,脑海中显现出一张画面——小孩子依偎在自己父亲的怀中,他的一只小胖手塞在母亲的掌心中,母亲的手掌软软的,很温暖……
远处的屋脊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御红菱猛的睁开眼,粉红色的身影踉跄的飞了过去,像是已受了重伤,她的身后紧跟着一团火红。
“红衣之人!!!”,御红菱飞身跃起,直追了下去。
到了一座小小的荒庙前,淫姬与红衣之人便没了踪影,御红菱紧握赤妖环视着四周,野草半膝,死气沉沉,间或传出一两声乌鸦的叫声。
这时,微弱而又痛苦的呻吟声从庙堂里传出来。
“笑前辈!”,御红菱扶起血泊中的淫姬,将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跑的这么慢?……原以为老娘可以逃过这一劫呢……我低估他了……”,笑柔眼神迷离,一边说嘴角一边淌着血,脸上的妆全部晕开了,令人目不忍视。
“那个人是谁?雇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淫姬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是啊,就要死了,竟然不知道死在了谁的手里,淫姬觉得自己的这一生真的很可笑,就连死都不明不白。
“老天真的很混蛋,让我躺在这么一个帅哥的怀中,不是风花雪月,不是打情骂俏,竟然是死亡,哈哈哈~~~~~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是一口喷薄而出的鲜血,突然绽放的离世之花,带着一种凄美的哀伤,笑柔的眼神渐渐变得很空洞,她伸出手,摸索到御红菱的脸颊,轻轻的拍了拍,“就麻烦你了孩子,把我葬了吧,不要墓碑,不要名字!”,花谢,只在瞬间,散落的花瓣在奈何桥的上空飘飘荡荡,笑柔,她曾经美丽异常,为爱情将一切舍弃。
御红菱用手一点点抹去她脸上的残妆,露出的是一张苍白而消瘦的脸孔,她早已不再年轻。
一股杀气突然从御红菱脑顶上方袭来,赤妖回旋出壳,挡住对方夺命的一招,御红菱起身,不温不火的看着对面同样穿着一身红带着面具的男人,“你终于出现了,是专程为等我而没有走?”
对方一言不发,只提剑向御红菱袭来,招数古怪而狠毒,处处置人死地,御红菱一眼便认出了他的剑,“伍舵主是你所杀?为什么要嫁祸与我?还有莫鱼儿也是被你逼死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天下一家作对?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步步紧逼的攻势虽没有回答御红菱的问题,却让御红菱明白一件事,这次对方是下决心要了他的性命,御红菱冷笑从容接招,对方越强反而越勾起他的兴趣,每一招还击同样步步绝妙,招招险峻,两团红色的烈火,熊熊的烧在一起。
“菱儿!快躲开!快躲开!我的驴停不下来了!”,何旭禁闭双目,骑着驴冲着二人撞了过来。
何旭的突然闯入,令带着面具的人分了一下心,御红菱趁机一剑刺下,对方意识到不好,连忙侧身,宽大的红色斗蓬被翻转过来,背面竟是黑色的,霎时间融入黑夜,消失不见。
“菱儿!快点抱我下来,该死的驴,我以后再也不请它喝酒了!”,何旭被挂在了树杈上,而他的驴早跑的无影无踪了。
御红菱撩起何旭的衣摆擦了擦赤妖剑尖上刚刚沾上的血迹,得意的笑了笑,至少对方未能伤他分毫,而他却让对方见了红,当然,他是不会把这些归功于何旭的突然闯入,他更不知道何旭是故意这样做的。
“你要是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帮你下来。”
“你快些问,我快支持不住了。”,何旭的一张脸憋的比茄子还要紫。
“看清刚刚那人是怎么逃走的吗?是哪门哪派的轻功?”
“不像轻功,到像幻术。”
“如今武林,谁家可以使出这样绝妙的幻术?”
“这……”,何旭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和御红菱说,毕竟长老嘱咐过为了不让御飐难过,谁都不许再提当年的那些事。
“为什么不说了?”,御红菱看得出何旭已经知道来人可能是谁了。
“好菱儿,你先抱我下来,我再细细讲给你听。”
“不讲就算了,你就这样挂着吧。”,说罢,御红菱将赤妖插在怀中,转身向破庙走去。
“啊!掉~~~~要掉了~~~~~”,听到身后传来树杈断裂的声音,御红菱快速回身接住了掉下来的何旭。
“呵呵~~~我就知道你心痛我,怕我摔到自己。”
御红菱一边的嘴角微微的上翘,对于何旭来说这种笑容是不好的暗示,那意味着他就要倒霉了,“菱……”,还没等他说什么,御红菱双手一松,何旭就这样摔到了地上。
我要向动物保护组织投诉,何旭为了帮助御红菱,为了逗他开心,竟然掐我的屁股,还诬蔑说我喝酒,没见过世面,才喝一斤白干,也叫喝酒?!
——何旭的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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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做好看不到回贴的准备~~~~~~
(50)
孤坟,荒草,红衣。
死亡,落寞,妖娆。
最烈艳的也是最寂寞的,亦如此时的御红菱,亦如死去的淫姬。
何旭一直望着御红菱的脸,轻轻拉住他的手,“菱儿,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伤心了。”
“笑话!”,御红菱甩开何旭的手,“我为什么要为她伤心?!”
“那你干吗一直盯着她的坟看?”
……那是一个故事,母亲唯一一次,讲给御红菱听的故事,魔教教主的女儿笑柔爱上了名门正派的男子,为了他不惜将整个魔教毁灭,可是新婚之夜新娘子被当场捉奸在床,男子当众休妻,他既成了消灭魔教的英雄,也不用娶一个令人非议的老婆,只是江湖从此多了一个淫姬,一个人人心中淫乱残忍的女人。但是很少人知道,笑柔之所以变成淫姬,是被他所爱之人下毒陷害,赤红怜知道此事,也是唯一一个相信它的人,所以在淫姬落难之时,她出手相救。御红菱仍清楚的记得,母亲平静的讲完淫姬的故事之后,她蹲下身平视着御红菱的眼睛,苍白的十指用力的扣住儿子的肩膀,“菱儿,要想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就不要爱上任何人。”
“菱儿?”,何旭的呼唤将御红菱从往事中拉了回来,初升的太阳映红了二人的脸庞。
“人死不能复生,留下一座坟又有什么意义,走吧。”御红菱不理何旭,转身施展轻功,瞬间消失不见。
“喂!等等我啊!”,何旭飞身上驴,临行前再一次回头望了望淫姬的坟,“怎么会没有意义,至少你在她的坟前直站到天亮。”
……
拿着何旭留下的纸条,七老爷紧锁着眉来回踱步,不时向门外焦急的张望。
御红菱先进了旅店的院门,正对上七老爷担心的目光,他低头不语,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七老爷刚想追进去问个究竟,何旭便牵着驴走了进来。
“旭儿怎么样?淫姬追到了吗?”
何旭把缰绳交到贵子小哥手中,搀着七老爷走进屋中,“淫姬被神秘人灭了口,账本也都带走了,菱儿他,尽力了。”
七老爷颓然的坐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知道那神秘人是谁?”
“嗯……就是要和您商量此事……那人逃走时用的是‘幻影迷踪’,旭儿猜会不会是……?”
“玄冥宫?!”
“当初玄冥宫宫主冷月心带着年少的儿子,来天下一家……”
“旭儿,不要再说了,飐儿的母亲为那件事羞愤自尽后,长老便下令天下一家之人不准在提及此事,你只说那人可能是谁?”
“在打斗中南宫熠的飞镖误伤了自己的儿子,好像叫南宫天宇吧,他和母亲冷月心逃走时曾立下毒誓十年后定叫天下一家血流成河、鸡犬不宁。”
“可是,那之后不久冷月心便生病去世,飐儿的母亲亦离开人间,南宫熠出家为僧,人都不在了,恩怨也应结束啊。”
“七老爷,您别忘了飐儿还在啊,南宫天宇一直就嫉妒他夺取了南宫熠对自己的父爱,他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的。”
七老爷猛然站起身,“我们得快些赶回天下一家,以防南宫天宇对飐儿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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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马车跑得飞快,七老爷不住的向窗外张望,心里突突跳得厉害,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何旭异常安静,反而使御红菱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侧目瞥了一眼俯首急书的和煦花主,这一看不要紧,御红菱顿时青筋爆起,噌的一声站起夺过何旭手中的书卷,“你乱写什么?”
何旭‘唏溜’一声将流到半截的口水咽了下去,冲着御红菱花痴状微笑着,“我在写游记啊。”
“游记?!我看你是皮紧了!”,御红菱刚要撕了那本书,七老爷就揉着胀得发痛的太阳|穴站了起来,“又怎么了?小祖宗你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
“他!!!”,御红菱一手指着何旭,白净的脸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
“我只是在记录旅途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何旭连忙趁机夺回自己写的书,紧紧的抱在怀中,一转身躲到七老爷背后,还不忘冲御红菱赖皮的吐了吐舌头。
“哎——!”,七老爷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这一路上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是应该记一下。菱儿,何旭没了武功,不许你总仗势欺负他!”
“我?欺负?他?”,御红菱张着嘴半天无话。
“七老爷,您不用为我和菱儿操心,我们是闹着玩的,眼下赶回天下一家最重要。”,何旭搀着七老爷坐下来,然后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回御红菱身边。
七老爷点了点头,继续忧虑的望着车窗外一棵棵行过的树木出神。
御红菱恶狠狠的向何旭逼近,直到鼻尖碰着鼻尖,一字一咬牙的低声说到,“你最好自己把它撕了!”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写的,那晚是我的第一次,我要记下来做个纪念。”
“你撕不撕?”
“你亲我一下,我就撕。”
“想得美!”
“那让我亲你一下,我就撕。”
“做梦吧?!”
“要不公平些,我们互亲对方一下,我就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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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菱彻底的无力了,“随你便吧!”
“太好了!”,何旭一下子窜了起来,朝着御红菱的脸蛋就是一口。
“你干什么?白痴!”,御红菱用力搓着脸颊上粘着的口水。
“是你说随便的啊?”
“我是说随你的便,爱撕不撕!”
“噢!原来如此,你下次说清楚些。你要是觉得吃亏,我让你亲回来。”,何旭闭着眼冲御红菱噘起嘴。
“猪头!”,御红菱瞪了他一眼,便赌气不再说话了。
一到天下一家,寒霄带着下人便迎了出来,“七老爷,您回来了。”
“霄儿,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受伤了?”
“没有,只是……您派给我的任务,我没能完成,找到淫姬时,她已经……”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别往心里去,尽力就行了。”,七老爷显得异常疲惫,这疲惫不只是来自于旅途,更多的是来自天下一家这副重担。
“飐儿呢?”,七老爷见大家的神色并无异样,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半截。
“飐儿他不知道您今天回来,去白马寺看望南宫前辈了。”
“就他一个人?”
“还带了几个仆人。”
七老爷担忧御飐的安危,正四下里观望,看看派谁去接一下。
“我去接表哥吧。”,御红菱站到七老爷身前,坏坏的一笑,“顺便看看白马寺俊俏的小和尚。”
“我也去看和尚!”,何旭憨皮赖脸的粘了上来。
“也好,你们一起去,快去快回!”
“旭儿,我去好了,你旅途劳顿,还是回房歇息一下吧。”,寒霄关心的拉住何旭的手。
“寒大哥,我不累,放心吧。”
看着何旭的手从自己的掌心中滑出,寒霄觉得就像一根脉络从自己体内抽离,全身疼痛而又瘫软无力。
“矮冬瓜,还走不走?”,看到寒霄望着自己妒火中烧的眼神,御红菱就更加火上添油。
“来了!”,何旭应呵着御红菱,转身召唤他的驴,“菱菱妻,走,我们一起去接飐儿。”
走出一段路,御红菱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驴不是叫翘屁屁吗?怎么又改了名,快点改回来!”
“这名字不好吗?‘菱菱妻’代表着我的梦想,有一天我一定要你爱上我,娶我做你的老婆。”
“改过来!”赤妖迅速跃出剑壳,抵在何旭的脖颈上。
何旭的两个手指顺着剑身,模仿着人走路的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