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日子太苦了,我们。。。还等吗?”安思顺有些动摇地说。
都等了三天,可别人根本不见,感觉在这里浪费时间。
“大唐有一句的古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郑将军一天没赶我们走,我们就要在这里等下去,一直等到郑将军收我们为止。”
安禄山想了想,有些感叹地说:“兄弟,我们不能跟别人比出身、比家境,连才华也不比别人优秀,要想成功,就得比别人更能忍耐、比别人更能坚持,除此之外,更要珍惜每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很有可能,一个机会就能改变我们的命运。”
“明白了,大哥。”安思顺闻言一脸认真地说。
安禄山拍拍兄弟的肩膀,抬头有些复杂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一门之隔,门内是温暧的豪宅,可口的美食,如花的美人,而门外是冰天雪地,北风肆虐,还有路人近乎漠视的目光。
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不对,是地底才贴切。
正当安禄山感叹之际,那扇紧闭的大门咯吱的一声打开,安禄山的心中骤然一紧,郑府的管家崔二,径直向自己坐着的方面走过来。。。。。。
828 屌丝的奋斗()
安禄山和安思顺跟在崔二后面进入郑府时,有种恍在梦中的感觉。
以为今天又是白等,都准备给自己鼓励,明天再回来拼命气的时候,大唐炙手可热的官场新贵冠军候郑鹏终于肯见自己,安禄山兴奋得差点没跳起来,一边连连感谢崔二,一边跟拉着还没回过神的安思顺一起进门。
进了郑府的大门,安禄山感到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新世界,两只眼都不够看:现在是寒冬,外面冰天雪地,一片萧条,可郑府内随处可以看到绿叶鲜花,见惯旷野的安禄山,被郑府内由假山、凉亭、回廊、楼阁、小桥流水组合的江南式园林风景惊呆了,在他看来,就是自己梦中的仙景也不过如此。
母亲改嫁突厥将军安波注之兄延偃,那时觉得安波注的将军府很威风,可安波注的将军府跟这里一比,感觉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安波注的将军府就像一个结实的大棚子,他把自己的战获、皇上赏赐的财货、打猎时猎取猛兽的皮、角一股脑地堆放在大堂里炫富,安禄山第一次看到时双眼发光,觉得安将军是一个很成功的人,因为他拥有那么多财富,看到郑府后感觉两个将军府高低立现,安将军的将军府简直是土得掉渣。
安禄山看到郑府园景、架构,无论处在哪个位置,都有特别的风景,即使是寒冬,也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非常舒适的感觉,可是哪里好、好在哪里安禄山还真说不出,感觉无论是一棵树、一张石凳、一个凉亭、甚至一扇门的样式、一扇窗的花纹都经过精心布置。
不像安波注的将军府,今天一高兴又让人修个马厩,明天受宠的妾侍一撒娇,又让盖个阁楼,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又让人把花铲掉、把树砍倒,因为他要弄个射箭场。
就在安禄山惊叹不已的时候,崔二指着一个偏厅说:“你们先候着,某先进去禀报一下。”
“有劳管家。”安禄山连忙行礼。
“大哥,这里好漂亮,郑将军是将军,我阿爹也是将军,怎么郑将军的将军府这般漂亮。”安思顺有些羡慕地说。
安禄山没好气地说:“得了吧,你阿爹是将军不假,领地的产出有限,族里还有那么多人要照顾,说是将军,其实就是族里的大管家,一族人的吃喝拉撒都要管,哪比得了郑将军,人家文武双全,战功赫赫,还是有名的大富翁,看到没,那个崔管家穿的衣裳,比你阿爹的还要好。”
想了想,安禄山一脸肯定地说:“要不然也不值得我们兄弟一起投靠。”
“大哥说得有道理。”安思顺点头表示同意。
安思顺说完,鼻翼动了动,有些奇怪地左右看了一下,当他看到旁边那根又圆又直的柱子时,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又凑近用鼻子一闻,吃惊地说:“来的时候,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淡淡的香味,找了一下才发现是这根柱子发出的,天啊,门前这两根柱子可是金丝楠木,我阿爹得了一个小母鸡般大的金丝楠骏马摆件,稀罕到不得了,摆在书案旁边,别人想摸一下也不让,郑将军竟然用它作柱子,简直是。。。。太考究了。”
“可能这就是别人说的那个叫什么,对了,品味,看起来有些平凡,可实际很讲究,不像你阿爹,特意在大堂里打造一个黄金痰盂,有客人来就吐几口显摆,太俗。”
安思顺有些无奈地说:“算了,他就那牛脾气,谁也劝不了。”
安禄山刚想调侃二句,崔二出来了,让二人进厅。
刚进厅,安禄山就感到迎面涌过来一股热浪,有些惊讶发现:门外寒风刺骨,而大厅内却是温暧如春,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一个火盆。
对了,听说郑将军聪明无比,能制冷制暧,这里没有火盆,十有八九是安装了郑将军自己弄出来的暧炉。
真好,房间内没烟、没有灰,也没有烧炭的那种焦灼感,非常舒适。
感叹归感叹,安禄山不敢怠慢,和安思顺一起向坐在上座品茶的青年人行礼:“草民安禄山(安思顺)拜见将军。”
郑鹏打量了一下二人,挥挥手说:“免礼,站起来说话。”
又一次见面了,郑鹏看着恭恭敬敬着在自己面前的安禄山和安思顺,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要是历史的轨迹没有偏移,安禄山和安思顺都会成为大人物,特别是安禄山,一个大唐名副其实的屌丝,生父早逝,继父不待见,最后要偷羊为生,差点被杀头,可他不服气,凭着自己的手段一步步成长、壮大,最后成为搅乱大唐局势、差点葬送大唐千秋基业的罪魁祸首,然而,郑鹏在他没有成长之前,把他弄到自己面前。
郑鹏第一次看到安禄山时,心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人坏人,大唐帝国的搞局者,就是因为他,让无数后人缅怀的大唐由盛转衰,从而淹没在历史的长河,只要把他杀掉,大唐就不会有事,只要把他杀掉,自己就能在历史的一个拐角点为大唐保驾护航,让盛世大唐可以继续传下去。
当时安禄山和安思顺被绑在柱子上,没有后援也没有人替他们发声,只要自己稍稍煽动一下就能提前扼杀这二个人,也可以狠心点,直接把他们杀了,估计最多是挨几句训、罚点钱什么的,可郑鹏一看到二人眼内的恐惧和一脸无辜的眼神,瞬间动摇了。
安史之乱看似乱臣贼子想谋权篡位,可转而一想,有果必有因,出现暴乱不是安禄山和史思明的野心有多大、人有多贪婪,而是大唐皇帝李隆基一系列错误措施激发多种社会矛盾而激发,例如李隆基在开元初取得巨大的成就后,开始不思进取、放松自己,变得贪图享乐起来,大肆挥霍国库,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的官员、贵族大肆兼并土地,特别是均田制的破坏,以至百姓多迁徙流亡,再加上重用像李林甫、杨国忠这些喜欢弄权的jian臣,以至朝堂群魔乱舞,朝野民声沸腾,中央和地区矛盾加剧,最后才有了安史之乱。
可以肯定地说,就是没有安禄山和史思明,也会有其它人站出来反抗,安禄山算是适逢其会罢了。
郑鹏一想到本来历史比大唐还要悠久的吐蕃,硬是让自己提前灭了,一个横行的帝国都让自己灭了,区区一个人怕什么?
反正蝴蝶效应已经出现,刚好自己身边缺人材,还没成长的安禄山,正好收为己用。
安禄山面憨心精,脑瓜子很灵活,决心和毅力也很好,特别是他的执行能力极强,这点最让郑鹏看重。
这家伙,前半生就是大唐的“屌丝”,凭着自己的努力硬是弄出了偷天换日的情景,要不是大唐出现像郭子仪这种难得一见名将,说不定大唐就让安禄山给灭了,造反涉及的事很多,安禄山连造反都能很成功,可见他的厉害之处,把他收到自己麾下,让他替自己办事,那岂不是多了一个好帮手,黄三都眼巴巴地等着郑鹏给他派帮手了。
顺便可以看着他,一旦有什么异动,马上采取对就的措施。
郑鹏脑里思如电转,不过表面没什么表情,反而有些疑惑地说:“要是我没记错,你们就是牲畜市被绑的两个人,对吧?”
“将军真是好记性”安禄山恭维道:“还没好好谢将军呢。”
“不用”郑鹏摆摆手说:“听管家说你们要献马?”
。。妙书屋。
829 一个考验()
安禄山连忙应道:“回将军的话,小的在市集看到将军,听到将军物色好马,无意中觅得一匹上等好马,特来献给将军。”
“哦”郑鹏饶有兴趣地说:“记得你们囊中羞涩,差点让人送去见官,这马哪里来的?不是顺手牵羊弄来的吧。”
二人在外面流浪,为了生存,顺手牵羊的事肯定没少干,事实上安禄山就是因偷羊被扭送给张守珪从而改变命运,郑鹏对安禄山打蛇随棍上不感到奇怪,奇怪的是他能弄来一匹好马。
那匹马安禄山刚到郑府门献马时,郑鹏暗中在角楼上看了,是匹好马,价值至少值十五两黄金,然而他们身上只有自己赠给他们的五两黄金,这马是哪里弄来的?
“不敢”安思顺恭恭敬敬地说:“这里是大唐的京城,天子脚下,岂敢在这里犯事,我们是用将军的赠金,再找在长安经营马市的族人求助,运气不错,淘了一匹还不错的马,特来献给将军。”
“将军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的贵人,这只是我们的心意,虽说不是千里马或名驹,还是请将军不要嫌弃。”安禄山补充道。
郑鹏点点头说:“你们的那匹马,我在角楼上看过,不错,一匹好马,不过我有个脾气,就是不会平白无故接受捐献,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熬鹰一样熬了安禄山三天,感觉火候差不多,郑鹏决定收网,安禄山需要一个理由来接近自己,自己也需要一个由头收下他们,双方地位太悬殊,郑鹏也不想费太多周折,免得安禄山和安思顺想多了。
安禄山眼前一亮,和兄弟安思顺对视一眼,发现安思顺眼里也满是惊喜。
两人想都不用想,不约而同一起跪下,异口同声地说:“我等愿意追随将军,唯将军马首是瞻。”
费了那么多功夫,在府门前忍寒挨饿那么长时间,就是希望投靠郑鹏门下,攀上郑鹏这棵大树好乘凉,二人都不知怎么开口,没想到郑鹏主动问他们要什么,顺利到二人不敢相信。
郑鹏对两人的心思了如指掌,闻言心里暗喜,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有些淡然地说:“想投靠我的人很多,不少比你们更诚心,你们说一个收留你们的理由。”
安思顺想了想,率先开口道:“我们兄弟是真心敬佩将军,为将军效劳是我们的荣幸,要是有机会追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将军威名远播,对手下宽厚在大唐更是人尽皆知,我们兄弟可能没其它人那样有背境或能力,但我们比他们更加忠心、努力,请将军成全。”安禄山附和道。
郑鹏闭着眼不说话,只是右手的食指不停地轻敲着旁边的案几,样子好像在思考,安禄山和安思顺不时偷看着郑鹏,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竖起双耳,想听郑鹏说什么。
对郑鹏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由着兴致的一个决定,但对安禄山和安思顺而言,这个决定关乎到他们的前途和命运。
半响,郑鹏缓缓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开口道:“你们挺机灵的,刚才问你们要什么,你们选择要一个机会,行,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管家。”
“老奴在”崔二连忙应道。
郑鹏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看看有什么事,交给他们,看看他们完成得如何。”
“老奴遵命。”
恭送郑鹏走后,安禄山连忙向崔二行礼道:“管家,有事随便吩咐。”
崔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瞄了二人一眼,淡淡地说:“我家姑爷很少收外人,你们二个的运气还真不错,愿意给你们机会。”
“是,是,是”安禄山讨好地说:“那是将军仁慈,还请管家多关照,他日我们兄弟能吃上一碗饱饭,绝不忘管家的恩情。”
“这话说得还顺耳,前天郑府来了一位客人,相信你们印象很深刻,因为他带来很多贺礼,有记清他的模样吗?”崔二突然开口问道。
安禄山毫不犹豫地应道:“不仅记清他的模样,还打听到他是贵乡郭氏的外务总管郭通雄,管家,这事是与郭管家有关吗?”
这三天蹲在郑府门前,安禄山可一刻也没闲着,别看他一脸憨厚相,实则很聪明,特别是记忆力非常好,郑府下人的活动规模、有哪些人前来拜访等等,记得一清二楚,郭通雄登门时很高调,就是想忽略他也难。
崔二面不改色地说:“这个人对我家姑爷不够尊重,我家姑爷有些不高兴,当然,也不是要伤害他,要是你们能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一个能让我家姑爷开怀的教训,就算成了。”
安禄山和兄弟安思顺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干脆地应道:“能替将军开怀解忧,是我们兄弟的荣幸,请问管家,我们能有多少时间。”
不就是教训一个小商人吗,别说教训,就是做了他,安禄山和安思顺也不带眨眼。
这个考验有放水的嫌疑啊,安禄山心中暗喜,感到自己距离追随郑鹏、走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又近了一大步。
上位的人,都是惹不得的,不够尊重就要教训,这样也解气,不用整天憋着这股气不愉快,都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郑将军不是只有嘴皮功夫的君子,而手握大权的将军,是尊贵的冠军候,不用等十年,几天就能报仇。
也对,吐蕃设计伤害郑将军那么多兄弟,连郑将军最倚重的贴身侍卫也杀害,郑将军一怒之下,硬生生把不可一世的吐蕃都灭了,区区一个小商贾,教训他连日子都不用挑。
想干嘛就干嘛,霸气,洒脱,安禄山对郑鹏又是羡慕又是畏怕,心里暗暗下决定:无论能不能做郑鹏的手下,有个原则一定不能放松,那就是绝对不能跟郑鹏为敌。
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三天之内。”
“没问题,请将军和管家静候佳音,三天之内,我们兄弟一定给不知好歹的郭通雄一个深刻的教训。”安禄山斩钉截铁地说。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别说三天,就是崔二说只有一天,自己也拼了。
崔二满意地点点头,在袖中摸了一下,摸出两个五两重的金元宝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拿去吧。”
“管家,这。。。是什么意思?”安思顺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是有个考验吗,自己还没有动手呢,突然又拿出两锭金元宝,这算什么意思?
就是孝敬,也是两兄弟考敬崔管才对。
钱是好东西,安思顺和安禄山现在囊中空空,实话说吃饭睡觉都是问题,二人为了省钱,都是在关城门前出城,随便找个地方窝一晚,突然看到两锭黄澄澄的黄金,眼睛都发光了,不过为了前程,得先问清楚。
崔二不紧不慢地说:“拿着吧,当见面礼也好,当经费也好,嗯,这是我家姑爷的意思。”
安禄山看崔二不是开玩笑,再三谢过,这才拿走。
半刻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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