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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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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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看到刚才爆炸那一幕,李瑛就是道歉肯定也不是真诚,毕竟两人的地位太悬殊,就是当他看到惊人的一幕后,反而感激高力士的举动。

    “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高力士压低声音说:“依老奴看,殿下跟太子妃不必亲自到郑府赔礼,她们也承受不起,也容易引来非议,派人送上一份心意即可,此事皇上已经知晓,怎么也要做个样子,太子妃不是喜欢拜神吗,就在东宫设个寺,让太子妃诚心礼拜,一来给郑府一个交待,二来也可以为皇上、丽妃祈福,想必皇上和丽妃知道了也很高兴。”

    李瑛闻言眼前一亮,连忙拱拱手说:“谢阿翁指点。”

    鱼澡宫酒醇菜香,还有内教坊的歌伎翩翩起舞,君臣的心情都很不错,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去。

    第二天散朝后,高力士跟着李隆基到御书房协助是批改奏折。

    高力士的工作是替李隆基过滤一遍奏折,像一些小事高力士就可以自行斟酌着办,只有那些重要的、拿不定主意的奏折,这才会送到李隆基的面前,刚坐下翻开斜放着的一本奏折高力士就犯了愁:正是李隆基放在一边的那本关于立后的奏折。

    “这本奏折。。。还是大家亲自过目吧。”

    高力士自问可以帮李隆基处理很多事,但关于立后这个敏感的问题,还真不敢替替高力士拿主意。

    作为李隆基的心腹,高力士知道李隆基还在为王皇后的事后悔,丽妃是好,但丽妃最美好的年华已逝,对李隆基的影响力开始减弱,对李隆基来说左右为难:太子都成亲了,生母还没有立后,说出有些难以让人信服;只是李隆基对已逝的王皇后有愧,再说李隆基可以不在意丽妃的出身,但是天下臣民在意。

    立一个娼妓出身的女人为后,能母仪天下?千秋后不会让后人笑话?

    记得李隆基不止一次问过高力士,要是太子李瑛真做了皇上,兄弟是否以他血统不正来叛乱,天下臣民会不会不承认?

    立不立都为难。

    李隆基拿过一看,沉吟一下,很快就扔到一旁:“力士,这类奏折,以后就不必再送上来了。”

    “老奴领旨。”高力士回应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高力士仿佛看到的丽妃离皇后的宝座越来越远,而太子的位子也多了一丝裂痕。

    “对了,一会到库房给郑府那二位挑一些合适的东西,你看着办即可。”

    “遵旨。”

    看似平静的长安,风起云涌,而位于小勃律西门四军的营地,也迎来了二位不逐之客。

    西域二大巨头,西域监军杨基、西域大总管黄洋携手而来,事前没通气,突然就出现在营门前。

    郑鹏正在后山跟工匠研究怎延迟火药爆炸的时间,准备把后世抗战时用的木柄手榴弹提前做出来,听到黄洋和杨基来了,只能扔下手里的事去迎接二人。

    别的不说,黄洋和杨基这些年对自己非常关照,需要他们配合的事,每次都很好的完成。

    郑鹏走到营门,看到黄洋和杨基饶有兴趣地四下打量,连忙走上去,面带笑容地说:“什么风把两位送到这里,稀客,稀客。”

    杨基笑呵呵地说:“老夫跟黄总管早就想来这里看看,只是一直俗务缠身,未能如愿,这次到于阗镇处理一些事,正好碰上黄总管,商量了一下,择日不如撞日,就到西门四军转一转,郑将军放心,我们二人带了肉、带了肉,就是没带折子和风纪棍。”

    “对,于阗镇一别,有近二年没跟郑将军喝酒了,难得抽出时间,一定要好好喝一回,郑将军,没打扰你吧。”黄洋也笑着附和。

    郑鹏心里表些不以为然,不过面上还是笑容如花地说:“两位真是风趣人,我还巴得二位多多指正呢,也好,有好些日子没跟杨监军和黄总管喝酒,一会定要喝个痛快。”

    杨基和黄洋突然来,绝对不是喝酒那么简单,十有**是好奇自己在小勃律干什么,估计很想看看自己立下的军令状怎么完成。

    三人寒暄了一会,然后由郑鹏带进营地参观。

    八千多人的营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郑鹏带杨基和黄洋到处参观,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转完了,像校场、点将台、伙房、马料间、兵械库等地方都转了一圈。

    经过后山的入口时,郑鹏故意没提请二人上去参观作客,黄洋和杨基装作没看见一样,若无其事地走过。

    看到这个情况,郑鹏心中了然:这二个家伙是在试探情况,又不想“惹祸上身”。

    五年把吐蕃划入大唐的版图,这是郑鹏给李隆基立的军令状,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但这事绕不开黄洋和杨基,原因很简单,西门四军从建立到强大,离开二人的支持和配合。

    眼看五年限期快到,可西门四军迟迟没有动静,杨基和黄洋有些按捺不住,亲自跑到这里看个究竟。

    很明显,要是看到自己有希望完成军令状,二人会加强对自己的支持和联系,立了大功,他们也跟在后面分一杯羹,要是没什么希望,他们也会表示支持,不过尽可能做好本份,生怕自己完成不了,把责任推在他们身上,说什么不配合之类。

    郑鹏心明似镜,不过表面还是跟二人有说有笑,没露半点破绽。

    避凶趋吉,这是人的本能,换作是自己,自己也这样做。

    西门四军不在黄洋和杨基的管辖范围,郑鹏也不用汇报什么,带他们四周简单地转了一圈,然后把二人带回到中帐大营。

    进营房时,杨基暗暗摇了摇头,看看一旁的黄洋,明显感到黄洋的眼里也是满是失望。

    坐下后刚奉上热茶,三人还没开始细聊,这时有一名传令兵有事要禀报,趁郑鹏出去处理的功夫,看到营房没人,杨基小声地说:“黄总管,此事你怎么看?”

    “够呛”黄洋有些失落地说:“区区八千人,虽说是精兵,可面对的可是吐蕃,吐蕃穷是穷些,可是将士悍不畏死,长年征战,战斗经验丰富,作战靠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论天时,吐蕃是在故地,熟悉天气变化,作战时就是运气好,天时也是五五开,郑将军占不到优势;论地利,更不用说,那是他们故土,闭着眼也能找到有利的地形,而郑将军最多也就是一张简单的地图,吐蕃在地利方面全面占优;论人和,西门四军只有区区八千人众,而吐蕃有百万控弦之士,现在是郑将军要去征服吐蕃,吐蕃的百姓肯定向着他们的赞普,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占优,现在离军令状到期不过一年多,吞并吐蕃无疑是痴人说梦。”

    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分,黄洋补充道:“郑将军少年得志,再加在班公错受了气,难免心浮气燥,低估了需要面对的困难。”

    杨基苦笑地说:“当时某就说不可能,也不知郑将军哪里的信心。”

    “是啊,本来希望就渺茫,郑将军倒好,为了换俘,把水泥配方都交了出去,据细作传回来的情报,吐蕃正在大兴土木,把重要城池、要塞都用水泥加固了一遍,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黄洋附和道。

    “唉”杨基长唉一声:“五年拿下吐蕃,某不信,黄总管也不信,偏偏皇上信了,任由郑鹏折腾,好在郑鹏还算安份守己,没捅出什么乱子,要不然更难善后。”

    皇上对郑鹏也太信任了,现在可好,时间过了一大半,一点成效也没看到,虽说这件事与杨基无关,谁知李隆基暴怒之下,会不会连自己也受到牵连?

    黄洋点点头说:“算了,反正这是他自己惹来的,与我们无关,大不了他有什么要求,尽可能满足,免得到时不能完成,让我们二个背黑锅。”

    “那当然,只要我们做好自己的本份,到时就是有什么也怨不到我们,不要说,他回来了。”

    郑鹏一边走进营房,一边致歉:“实在抱歉,突然有个军务要处理,让二位久候了。”

    “军务优先,我们就是喝喝茶、叙叙旧。”杨基笑着说。

    “就是”黄洋附和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客套。”

    郑鹏坐下,随口问道:“杨御史、黄总管,二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刚才看了营地,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某洗耳聆听。”

    黄洋和杨基对视一眼,很快说道:“郑将军过谦了,挺好,挺好,用兵强马壮、军纪严明八个字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话黄洋倒也不违心,西门四军的精、气、神俱全,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在校场上训练时,那种气势让人印象深刻。

    杨基补充道:“刚才在校场上,看到两群人在群殴,把某吓得不轻地,以为暴乱了,没想到只是在竞技,也太认真吧,某看到有士兵打到身子都挂彩了。”

    别的军队训练,一板一眼,规规矩矩,这里的训练把杨基吓了一跳,两队人像看到世仇一样,一碰上就下狠手,一个个的眼神像饿狼般,好像想把对手吞下去,都打到嘴角流血也不停手,还真怕他们出事。

    郑鹏一脸淡然地说:“训练就要较真,现在伤了,军中有郎中有金创药,要是真上战场,可没人陪你一招一式慢慢玩。”

    很多部队训练,最怕就是士兵受伤,又要照顾又要花钱买药,郑鹏可没有这种顾忌,让将士们放开手脚较量,受伤交给伤病营就行,不就是伤药吗,自己全包。

    也不用自己掏钱,挖私盐赚来的钱,自己一文不拿,全补偿在西门四军,稍稍拨一点给伤病营就可以运转起来。

    人数不多,就往精锐发展。

    黄洋点点头说:“还是郑将军有魄力,真某跟杨御史在这里,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就是,小勃律这个鬼地方,又偏僻气候又差,我们二人来一趟这里,就像连续打了几场大仗那么累,难得郑将军在这里保境安民,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我跟黄总管会尽全力满足。”杨基豪爽地说。

    看来跟在后面立功的机会很低了,现在主动让郑鹏开口,免得到时郑鹏没法完成,找借口连累自己。

    郑鹏看了看二人,突然开口道:“杨御史,黄总管,我们相识这么久了,也算是老朋友了,对吧?”

    杨基心头一凛,不过还是勉强笑道:“对。”

    这小子不会打蛇随棍上,转口就要自己想办法怎么处理军令状的事吧,要是真让自己跟皇上求情,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

    黄洋呵呵一笑:“都说郑将军仗义,一向照顾朋友,能有郑将军这个朋友,是我等的荣幸。”

    好吧,这戒心也太敏感了,自己只是感叹一下,他们连高帽都给自己戴上,算是变相把自己的嘴堵上吗?

    这里没有外人,就是红雀也留在门外,郑鹏叹息一声,看了看两人,幽幽地说:“这里没外人,都是老朋友,就不藏着掖着,话里藏锋了,两位放心,军令状的事,我一直记在心里,并付之行动,成了,少不了两位的功劳;不成,所有事我一力承担,绝不牵连二位老朋友。”

    话都挑明了,杨基也不客气,径直问道:“郑将军,要是记得没错,你在皇上面前立下五年攻下吐蕃的军令状,没错吧?”

    “没错”

    杨基有些疑惑地说:“要是没记错的话,满打满算,时限还有一年零三个月,听郑将军的话里的意思,还有机会在限期内拿下吐蕃?”

    郑鹏一脸自信地说:“我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黄洋皱着眉头说:“按郑将军的说法,要攻打吐蕃,先要适应高原气候,要不然就会有吐蕃所谓的诅咒,可郑将军手里只有区区八千人,就凭这点人,想拿出吐蕃?”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黄洋也不客气,当场质问。

    郑鹏看看明显不信的二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开口道:“二位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707 入军当随郑将军() 
杨基心中一动,开口问道:“郑将军想如何赌?”

    “简单,就赌我在军令状的五年限期内,能不能拿下吐蕃?”

    黄洋接过话头,有些谨慎地说:“郑将军,拿下吐蕃是一个很广义的概念,有的占一小块地也能说能成拿下,不知你说的拿下吐蕃,到底是指如何拿下?”

    人就这么一点,时间也有限,面对的还是如狼似虎、兵多将广的吐蕃,黄洋对郑鹏还真没多少信心,可郑鹏却信心满满,黄洋心里暗暗警惕,一定要问个清楚,免得被郑鹏钻了空子。

    “对,对,对”杨基马上说:“郑将军,凡事先说后不乱,这个必须说清楚,不然某可不跟你赌。”

    郑鹏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意味深长地说:“黄总管说得在理,说拿下吐蕃,肯定要拿下象征性地方才能算,吐蕃最有名的城池是逻些城,逻些城也是吐蕃的京都,这样吧,就以限期内拿下逻些城为准,这样有诚意了吧?”

    杨基拍着手说:“岂止有诚意,简直就是诚意满满,郑将军,你想赌些什么?”

    “要是我输了,所有责任一力承担,绝不牵连二位,我名下的酒坊,也无偿转给二位。”

    黄洋有些惊讶地说:“郑将军的酒坊听说了,产出的白酒够醇够劲,在西域可是抢手货,就是价格昂贵,经常是一瓶难求,说日进斗金一点也不为过,这么好的买卖郑将军也舍得拿出来,看来所图不小,不过某跟杨御史都是吃俸禄的人,比不上郑将军这般财大气壮,拿不出对应的彩头。”

    大唐各种各样的酒多如牛毛,叫得上名字的酒不下百种,但没一种酒能像白酒那样有名,也没一种酒像白酒那样畅销,特别是白酒还有清洗伤口、消炎的功能,在军队推广后,不少郎中纷纷采用,到后来老百姓就是不喝酒也买上二支放在家里备用,要是受伤什么的用酒擦一下,好得快。

    郑鹏舍得拿它作彩头,黄洋不心动才怪,不过他倒有自知之明,实在拿不出对应的彩头。

    就是卖了自己也不值这么多。

    “郑将军真会开玩笑,明知我们二人拿不出相应的彩头,还故意拿出我们开涮。”杨基苦笑着说。

    “不用二位拿什么彩头”郑鹏径直说:“战场上难免有损伤,死者已矣,但伤残者很难有一个好的归宿,只要二位同意安排好的伤残者,给他们安排一个合适的差事,例如捕快、门卫、市令这类差事,赌约即可成立。”

    大唐初期沿用“府兵制”,以班田制的农户为基础,于天下各道、州、县要冲设军府六百三十四所,总称折冲府,这样做的好处是国家省下一大笔供养士兵的开销,可以“轻车上路”全力发展经济,国家轻了,意味着百姓的负担重了,特别是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壮力的家庭,一些士兵在战场上受伤后,工作生活受到很大的影响,甚至成为家庭的负累。

    受伤即使有赏赐或斩获,绝大部分会在几年内花光,不是伤病所累就是没有节制地花钱,班公错一役后,郑鹏安抚战死、战残部下时发现这个问题,眼看战斗很快就要再次发生,有心想替部下先找一个好的归宿。

    天下那么大,将士那么多,郑鹏顾不了那么多,但作为自己的部下,得为他们考虑一下,这也是模仿后世的一种做法,士兵为国战死战伤,国家也会安排他们的余生。

    杨基的脸色变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郑鹏,半响才感叹道:“军中有句话,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入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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