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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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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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福,黄三”

    “少爷”两人知道郑鹏有事要吩咐,异口同声地应道。

    “组织人手,争取三天时间让一切恢复正常,让厨房今晚每桌加一只鸡,就当是庆贺我们建造的桥墩通过了考验。”

    两人齐声应诺,郑福犹豫一下,小声地问道:“少爷,那个防水墙,还要不再起?可是起,这水也没办法再清理啊。”

    “防水墙?”郑鹏楞了一下,很快笑着说:“这桥墩都建好了,还弄它干嘛,其实二天前就可以拆的,没拆,让它继续在哪里罢了,这下洪水冲走,倒也省事,好了,都忙去吧,我问过了,还有二个月就是真正的雨季,我们要抓紧时间。”

    大型基建工程,大多选择在秋季,天气好,雨水少,郑鹏可等不了这么久,上元节一过,就匆匆就出发,不过古代交通不便,路上耽搁不少时间,中途回元城老家待了三天,最后还押了一批材料一起去博陵,耗了不少时间。

    这场提前的大暴雨是一个信号,工程还得再抓紧时间。

    黄三和郑福下去干活后,崔府的二管家崔二回来了,远远看到郑鹏就行礼:“恭喜公子,你的主持修建的桥墩,真是坚不可摧、稳如泰山,老奴服了。”

    下大雨后,崔二也很担心桥墩会功亏一篑,现在洪水没了威胁,桥墩还是屹立不倒,从外面看也没什么损伤,对郑鹏也更加佩服。

    郑鹏不管他的恭维,而是皱着眉头说:“崔管家,可有收获?”

    河中出现大量杂物,特别是一下子出现大量的断口整齐的树木,分明是有人故意砍断推在河里,出发点是什么不知道,不过一度对新建的桥墩造成威胁,郑鹏不得不冒险派人处理,崔二自告奋勇沿着河岸向上找,看看是什么问题,郑鹏就等他的答案。

    “公子,查清楚了,那些树木原是虎跃石旁边林子里的,被人用利器放倒推到河里,去的时候找不到人,估计是跑了,什么出发点暂时不清楚,请公子放心,三天之内一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崔二一脸自信地说。

    这里是博陵,崔氏的地盘,崔二有信心三天内查出真相。

    有一件事,崔二不好说出来,沿河岸查看时,好像远远看到自家小姐从赏月亭离开,在赏月亭哪里,还有博陵崔氏平房的马车,奇怪的是只有车没有马,一直向上找,找到砍断树木的痕迹,找了一圈,找两个快要被雨水冲没的脚印,找不到人。

    “好,那我就静候崔管家的佳音。”郑鹏笑着说。

    崔二赔笑着应付着,心里却暗想着:希望不是自家人做的,要不然传出去,可就让人贻笑大方,脸丢大了。

    就在崔二担忧的时候,博陵崔氏的祠堂里,传出一阵阵惨叫声,只见一位浑身湿透的家奴趴地上,两名健仆手里各自拿着一根皮鞭,不停的抽打着。

    皮鞭很结实,每抽一鞭,就在旁边的盐水盆沾一下,沾了盐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早已打得血肉模糊的后背上,抽的时候,那家奴一边惨叫一边抽搐。

    这名被执行家法的人,正是红雀在林子里抓到的马六,马六看到事情败露,挥刀冲上来要攻击红雀,红雀只是几招就把他轻松制服、打晕,再把他交给藏在暗处的护卫,让他先把人带回去。

    崔源派在绿姝身边保护的人,除了明处的红雀,还有人在暗处保护,毕竟只剩一根独苗苗,要小心看护。

    护送绿姝回去后,家丑不可外扬,把人交到官府肯定不妥,于是交给大管家崔大送到祠堂,请大房的老祖宗崔羽主持公道。

    马六是平房的家奴,跑去破坏属于三房的财产,还涉嫌要破坏还在修建的大桥,崔羽当场暴怒,还没问就让人先抽五十皮鞭。

    这算是家务事,崔羽就在祠堂外的天井审理,行刑时,崔羽坐在天井的正上方,下面分别坐着博陵崔氏几名族老,然后是双方的代表,崔源不在,代表三房的是大管家崔大,平房来的是崔淳,也是崔玉芳的父亲。

    绿姝和崔玉芳都没出现,两人都是女子,没什么大事,不能轻易踏进祠堂。

    五十鞭抽完,崔羽冷冷地问道:“马六,你砍树的目的是什么,不想再吃苦头最好认相点,老夫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被抽了五十鞭,马六都痛得快要晕过去,他知这事糊弄不过去,挣扎着跪下着,哭丧着脸地说:“马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就是借小的两个胆,也不敢破坏主人的财产,不敢欺骗老祖宗,这事是。。。是小姐吩咐的。”

479 偷鸡不成蚀把米() 
回来时,崔玉芳主仆已经尽可能走小路,避免人群,可还是让不少人看到,无论是族人还是普通百姓,看到崔玉芳狼狈的样子,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

    “这不是玉芳小姐吗?怎么”

    “姐,你怎么啦,怎么像个泥人似的,浑身都湿了。”

    “太丢人了,快要出阁也不注意一下仪表,像个疯婆子。”

    “亏她以前还说自己是博陵第一淑女,真是恬不知耻。”

    崔玉芳路上摔了好几跤,还让几辆路过的马车溅了水,头发凌乱、衣服上全是泥巴,衣服也湿透,看起来有多狼狈就多狼狈,一路上不知惹来多少异样的目光、无情的嘲笑。

    偏偏倔强好胜的崔玉芳就是咬着牙,面无表情地往回走,就是春梅劝了几次也没用。

    旁人的笑话和异样眼光,崔玉芳默默转化成对绿姝的仇恨,别人笑话得越多,心中就越记恨,此刻崔玉芳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对付绿姝,怎么让她出丑。

    好不容易回到家,大门是不敢走了,只是偷偷从后门进。

    进了后院,刚想回绣楼换衣裳,突然有人大声叫道“站住。”

    崔玉芳扭过头看到是面带寒霜的父亲,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说“阿耶。”

    “芳儿,这么大的雨,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到哪野去了?”崔淳面沉如水地问道。

    “回阿耶的话,女儿看到下雨有趣,就到外面走走。“

    崔淳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眼,沉着脸问道“哦,出去走走?去哪走,为何弄得这么狼狈回来?”

    “就到的街上随便逛逛,只是水湿路滑,不小心摔倒,让阿耶看到笑话。”

    “笑话?是阿耶笑话你还是别人笑话你?不对,笑的不是你,而是笑我崔淳不会教女儿吧。”崔淳突然面带怒色地吼道。

    崔玉芳吓得连忙低下头说“阿耶息怒,女儿不敢。”

    “不敢?”崔淳突然暴怒起来,指着的崔玉芳大声叫道“你还有什么不敢,敢瞒着长辈拿大父赠达的花搁木家具去打赌,敢下雨天跑出去,敢拿马跟姐妹打赌,敢派人去砍三房的树去撞击陵河里新建的桥墩,你自己说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事情败露了?

    崔玉芳脸色一白,有些惊讶地说“阿耶,你知道了?”

    回来的时候,崔玉芳还想着怎么隐瞒这件事,没想到自己刚刚回到,父亲就知道了,肯定是绿姝那小婊子说的,崔玉芳再一次把帐算在绿姝身上。

    “知道?三房的大管家崔大,把马六送到祠堂让老祖宗审讯,老祖宗都发脾气了,现在不仅仅是为夫知道,就是整个博陵崔氏都知道了。”崔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一个人任性点没关系,有时用些不光彩的手段也没什么,问题是做了坏事不能让别人抓住,这才是本事,现在这件事惊动到老祖宗,需要自己替她善后,这让崔淳很生气。

    就不能精明一点?

    “郎君,都是婢婢的错,是奴婢怂恿小姐打赌的,请郎君责罚。”春梅一看形势不好,很忠心地出来替崔玉芳背黑锅。

    “就是不说,某也要教训你”崔淳一脚春梅踹倒在地,大声骂道“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田舍奴,没看好小姐,让平房的人都跟着丢脸,现在还有脸说话?来人,把春梅拖下去重打二十鞭,把她放到杂事房,以后所有人的衣服,都让她洗。”

    这一脚踢中春梅的腹部,势大力沉,当场把猝不及防的春梅倒在地上,整个人痛得倦了起来,脸色涨红,双手捂着肚子,半天没说话。

    不容她缓过气解释,两个健仆冲进来,二话不说把春梅拖下去执行家法。

    崔玉芳脸色更为苍白,低着头,对春梅哀求的目光,只能当看不到。

    此刻,自己也难保呢。

    “啊超”崔玉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一边裹紧衣服一边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父亲。

    全身湿透,风一次,鸡皮疙瘩都起来。

    崔淳冷哼一声“算了,为父也不说你了,回去好好想想,还有,一个月内不能准踏出闺房半步,要不然,哼哼。”

    “阿耶”崔玉芳可怜巴巴地说“女儿最怕就是禁足,能不能换一种惩罚?”

    崔玉芳是一个外向的人,一想到整天在绣楼,哪到不能去,比打她还难受,再说现在春暧花开,处处红红绿绿,正是群英集组织到郊外踏青的好时候。

    在崔玉芳成为群英社的社长之前,是族里一个姐姐负责群英社,崔玉芳刚上社长不到一年,还想在出嫁前搞好关系,为以后的人脉铺路呢。

    “求为父没用,这是老祖宗的定的。”说到这里,崔淳面无表情地说“谁叫你办事不小心,快回去换衣裳,要是着了凉就不好,记住一个月之内,不准踏出绣楼半步。”

    “阿耶,马六呢,他怎么样了?”崔玉芳突然开口问道。

    “教唆主人,行为不端,老祖宗下令打断一条腿,到田庄看门去了。”崔淳轻描淡写地说。

    崔玉芳犯事,马六被抽了五十鞭后再打断一条脚,春梅要挨二十鞭再发配到杂事房洗浆衣裳,始作俑者崔玉芳只是禁足一个月,在崔淳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

    主人身娇肉贵,肯定不会轻易处罚,就是做错事,也是做奴婢、下人的没尽到劝阻的作用,要罚也是罚他们,这种思想跟传统的“清君侧”的做法一样。

    明明是造反,可皇帝早就被宣传成神的化身,皇帝是不可能犯错的,有错的只是他身边心怀不轨的臣子,想成大业,只能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造反。

    崔玉芳是崔家的主人,自然不会罚她,再说崔玉芳已许给陇西李氏,以后崔玉芳就是博陵崔氏和陇西李氏中间的一个纽带,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对她太过份。

    崔玉芳咬咬牙,最后一脸不甘的上了绣楼。

    这一次偷鸡不到蚀把米,不但没让绿姝出丑,反而自己的脸都被人踩在地上,一阵风吹来,全身湿透的崔玉芳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身子很冷,但她内心却怒火中烧。

    崔玉芳的心情差到极点,而另一边,绿姝的心情大好。

    “红姐,你说真的,崔玉芳被禁足一个月?”绿姝有些惊讶地问道。

    红雀点点头说“没错,都打听清楚了,老祖宗亲自下的命令,那个马六,在祠堂就被抽了五十鞭,还打断了一条腿,至于那个春梅,被打了二十鞭扔到杂事房洗浆衣裳。”

    绿姝有些不平地说“他们太可怜了,崔玉芳只是禁足,可以说一点事也没有,只是马六和春梅受罚。”

    “那是肯定的,谁叫她们是下人呢,春梅还好,罚她到杂事房,也就是呆一段时间,肯定回到玉芳小姐身边,最可怜就是马六,不说,那是妄视老祖宗,要罚;说了,就是出卖主人,也要罚,无论怎么做都两边不讨好,他这辈子,完了。”

    绿姝楞了一下,接着一脸肯定地说“那是他跟错人,要是跟了我,我肯定不会让他落得这个下场。”

    红雀有些意味地打量了绿姝一眼,微笑地说“小姐说得对。”

    “谢谢你,红姐,要不是你,说不定还真让他们奸计得逞。”绿姝一脸感激地说。

    那么多树木冲击桥墩,当时绿姝都急不知说些什么。

    “依奴婢看,不会”红雀一脸佩服地说“小姐,郑公子建桥墩所用的水泥,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材料,在元城就用过了,据说软时似泥,硬时如铁,绝非轻易能破坏,奴婢相信,就是再放更多的树木,也不会对桥墩有影响。”

    顿了一下,红雀补充道“小姐,你注意到没,下那么大的雨,郑公子可是一次也没出来看桥墩呢,分明对它非常有信心。”

    。

480 堵心的老小子() 
“少爷就是这样,有时很认真,有时又很庸懒,还常常说什么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红雀有些感概地说:“郑公子真是了不起,做出了卤肉站稳脚跟,在长安用脚踏车崭露头角,在西域用热气球名扬天下,很多人都以为郑公子有贵人扶持、一直青云直上,没人看到他的努力,实则每一步都很艰难,每一步都有汗水和付出,难得他还写了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歌,现在又用水泥造桥,真是了不起,对了,小姐,你以前和郑公子一起那么久,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一个人这么聪明能干,好像什么都能做,就是红雀也有了兴趣。

    天才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技巧?

    “也没什么,就是他喜欢看书,又喜欢胡思乱想,就像脚踏车,我们看到就觉得应该是这样,可少爷说看到,会想为什么马车要四个轮子,独轮车只要一个轮子,有的用马拉,有的用人推,他会想能不能用一种更方便的方式,于是他就会百般设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想就是这样吧。”绿姝猜测地说。

    “不管怎样”红雀开口说道:“郑公子绝对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只有一点不好。”

    绿姝有此疑惑地说“不好?有吗?”

    对自家小姐,红雀有些无言,说这话的意思,是郑鹏在她心中已经没有缺点,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倒好,情人眼里有几个西施不清楚,现在西施眼里只有情人了。

    “就是有些花心。”红雀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绿姝展颜一笑:“我没这样认为就行。”

    要是别人说郑鹏坏话,绿姝肯定不高兴,不过说话的人是红雀,红雀极少对男人假以颜色,能从她嘴里说出这种评价,已经是很高的赞赏了。

    从侧面也证明自己的眼光。

    红雀对郑鹏的印象让绿姝惊讶,远在长安的李隆基对郑鹏也惊讶,原因很简单,博陵的事传到长安。

    御书房内,崔源向李隆基禀报郑鹏在博陵造桥的事,李隆基惊讶地说:“什么,郑鹏建造的桥墩经受住了考验,在洪水中丝毫不损?”

    “是的,陛下”崔源恭恭敬敬地说:“按以往的惯例,大雨不会来得这么早,今年明显是提前,洪水之大,已没过河堤,据记录,上次发这么大水还要追溯到三十年前,那两桥墩,很多人都以为要功亏一篑,没想到它经受住了考验。”

    李隆基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三十年一遇的洪水,还能安然无损?”

    “是的,老臣不敢欺瞒陛下。”

    “好,好啊”李隆基一下子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御书房走来踱去,高兴地说:“软如泥,硬似铁,能修房能建桥,这个郑鹏,还真得对他刮目相看,巧妙地在河中建桥墩,所用的方法真是巧妙,建的桥墩还那么坚固,了不得,对了,崔爱卿,陵河有宽?”

    “陛下,窄处约二十丈,宽处约三十丈,郑。。。将军修的那座桥,宽度约在二十五丈,这是他说为了便利,主动放弃难度更低的地点。”

    本想叫郑鹏或郑家小子,想想在皇帝面前不太合适,于私是自己孙女婿,于公是有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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