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位识玩、会玩的郑公子,肯定有很多乐趣。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看到大多数人已经搁下了筷子、放下了酒杯,郑鹏知道他们的心思不在这里,于是站起来笑着说:“好了,酒足饭饱,是时候听个小曲散散心,我在百丽院包下湖心小筑,不知哪位兄台与某一同前往?”
早就等郑鹏开口,在座的纷纷表态愿意跟郑鹏一起,只有陈振忠有些厌严恶地说:“红粉骷髅是刮骨的利刀,某就不去了。”
就是不去,随便找个借口婉拒就行,这个陈振忠倒好,说什么红粉骷髅,好像别人是去送死一样,气氛一下子有些紧张。
吃别人的饭,喝别人的酒,末了给别人添不愉快,还理直气壮地说别人的不是,王宇翔冷着脸说:“陈振忠,你不说话能憋死?那么多好酒好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自己丢脸不要紧,这里有贵客,要是传出去,人家说太原的人多是乡下来的田舍奴,丢的是大伙的脸。
郑鹏连忙拉住:“在座的皆是朋友,争吵伤和气,给我一个面子,都不要争了。”
“对,都怪飞腾带来的酒太好了,喝多了几杯都在说胡话。”李笑堂也在一旁劝说。
现场只有王俊没有表态,郑鹏扭过头问道:“百川兄,你呢,是留下来继续喝酒,还是跟我们到百丽院听听小曲?”
“算了,我在这里陪振忠兄,你们玩得开心点。”王俊有些口是心非地说。
喝花酒有人请客,这是很美好的事,换作以前王俊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但现在不同,还有几个月,就要迎娶崔家小姐,王文定千叮万嘱要注意自身形象,虽说内心很想去,可他只能婉拒。
郑鹏拍拍他的肩膀说:“也罢,你陪振忠多喝几杯。”
一干人等笑逐颜开地下楼,准备开赴百丽院,郑鹏走到最后。
“少爷,我扶你。”黄三想去扶郑鹏。
“不用了,你就留在这里给二位公子倒酒”说到这里,郑鹏小声地说:“看好那些酒,一坛要好几十贯的,他们不喝了收好,莫让店家捡了便宜。”
“是,少爷。”
说话的时候,王俊正好在旁边,他一直留意郑鹏的举动,郑鹏话只好让他听到,只见王俊眼晴精光一闪,心里暗暗说道:正愁着没地方出气呢,豁出去了,今晚说什么也喝到郑鹏心疼。
郑鹏一走,王俊马上拍开一坛好酒:“振忠兄,他们去喝花酒,我们喝好酒,难得有你这一知己,说什么也要一醉方休。”
“小郎君,你喝多了,不如我们回府吧。”王俊的随从阿树上前劝道。
“啪”的一声,王俊扬手就赏了他一巴:“该死的田舍奴,什么时候论到你管本公子的事,罚你喝完这坛酒,不喝完就再赏你大耳光。”
找个由头,多消耗郑鹏的好酒,让他心疼去。
阿树应了一声,二话不说,美滋滋拿起那坛酒到一边喝了。
这么好的酒,闻酒香不知流了多少口水,可他是下人,没资格上桌,听到自家小郎君对自己的“惩罚”,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看到旁边黄三露出肉疼的神色,王俊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也懒得理会一个下人的反应,转头又熟练拍开一坛阿婆清的封泥,继继喝。
又喝了大半个时辰,王俊、陈振忠都喝大了,趴在桌上不说话,就是王俊的随从阿树也喝得双眼迷离。
“客官,需要小的帮两位小郎君叫马车吗?”杏花楼的伙计细心地问道。
黄三摆摆手说:“还叫什么马车,你没看到这两位喝得肚皮都鼓起来吗,让马车颠几下肯定得吐,你们这里还有上房没,给二位小郎君安排一下,他可是我家少爷的朋友。”
“有,有,客官要几间?”伙计一听来了生意,马上笑逐颜开地说。
“两间上房,嗯,再给王公子的下人开一间下房,看他走路都不走稳的样子,肯定照顾不了他家主人。”
人多好办事,在杏花楼伙计的帮助下,王俊、陈振忠很快在胡床睡下,黄三交待伙计不要打扰两人的睡觉,结算好房费,收拾剩下的好酒,这才在杏花楼伙计的护送下,赶往百丽院。
碰上喝酒的客人,现场一片狼藉,一众伙计收拾了半夜才清理干净,然后一个个打着呵欠地关门睡觉,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翻墙潜入了杏花楼的后院。
黑衣人蹑手蹑脚来到王俊的房间,静听一下,里面呼噜声像打雷一样响,左右看了没人,轻轻推开房门,溜进王俊的房间,走到床头,房间内点着一根大蜡烛,可以清楚认出床上躺着的是王俊。
看着浑然不知的王俊,黑衣人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轻轻推一下,王俊烂醉如泥,没有半点反应。
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拨下塞子,一手扶起王俊的脑袋,把竹筒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灌进他的口里,完事后,一手挟起他,带着他到旁边陈振忠的房间。。。。。。。
杏花楼这边已经安静下来,而百丽院那边刚到高潮。
在古代,喝花酒就是最好的夜生活,通宵达旦是常用的事,李笑堂等人跟着郑鹏一起到百丽院寻乐,很快就觉得不虚此行。
别人去喝花酒,只是简单的消遣或是泄欲,郑鹏却是玩出了境界。
唇舞飞扬:男女相隔排成一行,嘟起嘴唇,在嘴唇上放一枝花,只能用唇来运送,一个传一个,在游戏时男女两面相对,眼神相望,唇唇相碰,还没玩已经暧昧不已;
守护相望:男女不能用手,面对面紧紧贴着,在胸口位置放一个藤球,两人要用身体运送一段距离,运送过程中球不能落地,为了不让球落下,男女紧紧挤在一起,面相对,肌肤相亲,极为刺激;
破釜沉舟:男子坐在椅子上,膝上放置一个装水的皮囊,女的跑过去,一下子扑进男子的怀里,要用臀部把皮囊坐破才算过关,趣味与看点十足;
。。。。。。
每一个游戏都生动有趣,对百丽院的女子来说,赏钱丰厚,能玩又能取悦捧客人,乐于配合,而在场的男士们,借着玩游戏大饱眼福,还能名正言顺地揩油、“吃豆腐”,玩得极为尽兴。
李笑堂、王宇翔这些人哪里这样玩过,一个个大呼郑鹏太会玩了。
边玩边喝边聊,玩到半夜,一个个都玩得有些累了,于是一人抱着一二个漂亮女子,围在一起跟郑鹏一起聊天。
此时,郑鹏在众人眼里,已经是偶像级的存在。
“飞腾兄,你真是太有趣了,要是早些认识你就好了。”李笑堂感概地说。
郑鹏的目光有些迷离,摆摆手说:“现在认识也不晚啊。”
有人大声地说:“要说大唐第一风流人物,必是飞腾兄莫属。”
“过奖,过奖,算不上风流,就是喜欢看着美女笑。”
“英雄难过美人关,对,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知谁接了一句,引得众人一起开怀大笑。
王宇翔有些奇怪地说:“飞腾兄,你认识王俊?不仅送上一份厚礼,对他也太客气了吧。”
今天去游玩,郑鹏多方维护王俊,还看在王俊的面上,容忍陈振忠的无礼。
郑鹏打了一个酒嗝,懒洋洋地说:“不认识,这次。。。到吉鸿王氏,也就是解释、澄清一些事。”
听起来好像很有故事啊,李笑堂马上问道:“飞腾兄,说说,要解释什么,又澄清何事?”
355 开胃小菜()
听到李笑堂发问,众人都把耳朵竖得高高的。
郑鹏和王俊,性子有些格格不入,可郑鹏对他好像很重视,这引起在场人的好奇。
“没什么,这有什么好说的。”郑鹏摆摆手,表示不说。
越是不说,众人的好奇心越重,纷纷开口,怂恿郑鹏说出来:
“飞腾兄,你这是什么话?”
“百川是你的朋友,难道我们不是?”
“对,只要心中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大伙都这么有兴致,飞腾你就说说。”
郑鹏好像喝得有点多,被众人一怂恿,推搪不过,打了一个酒嗝,这才开口说道:“就是有些无聊人,诬蔑我跟崔小姐的关系,胡说一通,你们也知道,太原王氏跟博陵崔氏联婚,多大的事,有些话能乱说吗?生怕对崔小姐不利,我不得不跟吉鸿王氏澄清一下。”
“是王俊未过门的媳妇?”人群中有人开口问道。
“嗯,要不然,本少爷也不会跑这么远。”郑鹏开口说道。
在场人相互望了一眼,大伙心里都有数:郑鹏怕是喝高了,这样也好,酒后吐真言。
平时郑鹏都是谦称为“我”,很少会用“本少爷”,突然大气起来,说明他有些喝大。
马上有人追问道:“还有人敢诬陷郑公子,真是可恨,对了,那些人说郑公子什么话,害得郑公子要跑到太原来澄清呢?”
这时郑鹏又打了一个酒嗝,用衣袖抹去嘴角的酒痕,有些不高兴地说:“是这样,崔小姐,也就是王俊订亲的博陵崔府的小姐,回到崔家前,身份是我的一个贴身婢女。”
“哗”。。。。。。。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哗然声,一个个目瞪口呆,半天也合不拢嘴。
不会吧,现在炒得上天的崔王联婚,中间还有这种秘辛?
贴身婢女,“贴身”这两个字,很有意味啊。。。。。。
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这事我听长辈说过,崔小姐的确是这二年才回归家族,但是她回归前是什么身份,博陵崔氏一直讳莫如深。”
“对,这事我也听说过,崔小姐的父亲,为了逃婚,跟一个婢女私奔,最后客死他乡,据说博陵的崔府,禁止下人讨论这件事。”有人附和道。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感叹,对郑鹏的话又信了几分。
这时郑鹏猛地一拍桌子,一脸不爽地说:“说实话,本少爷也不知崔小姐的真实身份,也就让她伺候一下、做做饭、按摩一下、暧暧被子什么,没做过什么过份的事,偏偏有人乱嚼舌头,说本少爷跟崔小姐乱搞男女关系,还说本少爷已经将崔小姐收入帐中,简直就是胡说。“
现场又是一阵哗然声,不少人八卦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
崔家小姐竟然伺服过眼前这位郑公子,像暧床这种事,对贴身婢女来说是一项很正常的工作,然而,当这个婢女是现在风头正劲的博陵崔府的小姐,那另当别论。
什么没做过“过分”的事,那“不过分”的程度,又到哪里?
很多人开始幸灾乐祸起来:王俊和博陵崔氏订亲后,气焰嚣张,说话办事都不给别人留情面,俨然上位人自居,很多人早就看他不顺眼。
不仅是王俊,就是吉鸿王氏的人,不知是不是平日受到太多委屈,攀上博陵崔氏的高枝后,颇有些微飞扬跋扈的味道,众人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知道王俊未过门的媳妇有这么多秘辛,一下子炸开了锅,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想不到当中还有这么多秘辛。”
“嘿嘿,听王俊说崔家小姐貌美如花,以郑公子风流的个性,嘴边的肥肉,能不吃吗?”
“就是,不过这种事,关于到崔王两家的声誉,就是吃了,打死也不能承认。”
“一直奇怪,就凭吉鸿王氏那点家底,怎么能攀上博陵崔氏正房的高枝,要是崔府小姐有那么一段,这样倒也合理。”
“王俊那田舍奴,看他还得意什么。”
郑鹏好像没听到下面的话,突然用力拍一下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大声地说:“我跟崔小姐真没什么,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相信“李笑堂连忙扶郑鹏坐下:“飞腾兄稍安勿燥,我们都相信。”
嘴上说相信,心中却不以为然:越是急着澄清,越是有问题。
要是真没事,会跑那么远上门澄清?
仅仅是解释一下,需要送上千贯的厚礼?那份厚礼,会不会是某种补偿?
郑鹏刚刚坐下,八封心特别重的王宇翔笑嘻嘻地问道:“听说崔家小姐貌若天仙,飞腾兄,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婢就在眼前,你就没动过心?”
“这个。。。。也有”郑鹏醉薰薰地说:“记得有一次,我喝大了,绿姝侍候我上床,看到她特别漂亮,我就。。。。。。”
众人竖起耳朵听得正起劲,突然间没声音了,抬眼一看,只见郑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飞腾兄”
“飞腾兄”
李笑堂轻轻推了二个郑鹏,可郑鹏动也不动,不由轻轻摇了摇头,扭头对众人说:“郑公子喝多了,他说的事,大伙不要乱传,我们要相信郑公子的。。。人品。”
说这话的时候,李笑堂觉得自己有些虚伪:自己都不相信,却劝别人相信。
郑鹏说酒后动心,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一个是予取予求的婢女,想要发生一点什么还不是简单之极?
可惜郑鹏今晚喝得太多,杏花楼喝了不少,到了百丽院众人又纷纷敬酒,故事说到一半就醉倒,不过,这倒给人无穷的想像空间。
在李笑堂眼中,郑鹏的确很不错,豪爽不做作、大方不矫情,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这次出现太原作所谓的澄清,估计受到某方面的压力。
众人嘴上连连称是,可心思跟李笑堂差不多。
这时黄三和阿军走上前,把醉倒的郑鹏扶起,牛高马大的阿军,直接把郑鹏背起,迈步就往外走。
黄三向众人拱手道:“我家少爷喝多了,不能再陪诸位,黄三代少爷跟诸位说一声抱歉,诸位请继续,今晚的一切开销已经提前付清,失陪。”
众人不能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再说郑鹏还提前结了帐,于是纷纷表示理解,还叮嘱黄三好好照顾郑鹏。
没人注意到,原本醉到不醒人事,伏在阿军背上的郑鹏,在离开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绿姝,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可惜,你在博陵没看到,今晚仅仅是一碟开胃小菜,明天还要大戏上演。”
356 出手不留情()
阮大是杏花楼的一个伙计,主要工作是打扫卫生。
杏花楼是太原城的一个老字号,自酿的杏花酒名扬四方,买卖做得好,东家对伙计也厚道,每个月除了工钱,打赏也不少,阮大很珍惜这份工作。
由于每天晚上都经营得很晚,杏花楼不做早市,差不多己时三刻才开门,差不多是上午的9点30分左右。
这天阮大拿着打扫把,准备打扫一下就开门,突然间,阮大发现后院的方向冒出浓烟,以为自己眼花,用手揉了揉眼睛,没错,是浓烟,是从后院上房的方向。
走火了!
古代是用油灯或蜡烛照明,容易发生火灾,所以很多人都备了示警的铜锣,阮大一看到有情况,马上拿起一旁的铜锣,一边拼命敲一边大声叫:“走火,走火了,快救火。”
示警的锣声一声,无论是伙计还是住在杏花楼里的客人,就是途经杏花楼的人也赶来帮忙,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集合,有的衣服还没有穿戴好就端着水冲了出来:
“阮大,哪里走火?”
“你们看,是后院走火。”
“不好,后院的上房昨晚只住了两名小郎君,是陈振忠和吉鸿王氏的王俊小郎君。”
一众人急急忙忙往后院的方向赶,首先撞开王俊住的房间,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