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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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歌-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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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她一跺脚走出了房门。

    ——

    对于欧阳劫这么放心自己去参加前男友父母葬礼这件事元若兰极其不爽,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自己的谁,她凭什么觉得他会吃醋、会阻拦呢?

    吃醋……好像用的不太恰当,但她直到达到葬礼现场也没有想到更好的替代词。

    幸好,葬礼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走,看着前方清一色黑装的人群,一下就被悲伤的氛围带了进去,向往常一样,缩在角落里,伪装成是死者的亲友。

    痛失双亲的宋宥辰气色比想象中好,在他身边有个唯唯诺诺的小女生,全程拉着他的衣角,典型的小鸟依人型,和元若兰天差地别。

    新女友?

    她在心里揣测对方的身份,同时对于她会出现在这里觉得疑惑。

    是用什么样的说辞呢?嗨,与她何干。

    她释然地笑笑,心里由衷的为宋宥辰感到高兴,毕竟对方经历了这么多还能找到一个愿意陪着他的人已经不容易,至于合不合适,冷暖自知,也就不是她一个“外人”该担心的了。

    她又想到了欧阳劫,心里微微刺痛。

    遗体告别的环节需要离宋宥辰很近,为此她一直在让后面的人先去,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冒这个险,她其实不怕宋宥辰打她骂她,就是担心他会不顾旧情,又一次把她送进警察局,到时候她就算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那么祝大叔和老爸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不行,她不可以再连累别人。

    她拿定主义,准备退出门去,回身的时候现大门紧闭,这次和以前不同,没有葬礼工作人员像“赶鸭子”一样催促众人赶过场。身前缓慢移动的人群眼看就要走完一轮,而这个悼念厅格外得大,绕过一圈的人和还没有遗体告别的人中间空出一大块空地,如果这个时候横穿而过必然会引起注意。该死,早知道就混在早前密集的人群走了,现在零零星星剩下的几个目标明确,想混水摸鱼简直难于登天。

    她不自觉压了压帽檐,最终硬着头皮上了,心想:管他呢!死就死吧!

    ——

    琴乐找到玄冥,带着昨晚在酒会上监视卓安伟的成果一起。

    她什么时候成了玄冥的眼线?

    原来,玄冥赶回酒会时第一个找的其实是琴乐,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为了祝玄息,盯牢卓安伟。”(。)

第一百六十六章:被虏&失踪() 
琴乐虽然不清楚玄冥这句话的意思,但其实她在幻境破灭的时候就已经现祝玄息不见了,整场都没有闻到他的气息。由此联想到几秒前呆在自己身边的人,才猛然现那人身上并没有这股气息。

    有人在酒会上动手脚。

    她一边暗骂自己太笨,一边急于找到幕后黑手,却没想到那人先找到了她。

    正如她能现祝玄息消失一样,她也现了玄冥是第二个消失在几秒钟之内的人(气味)。

    而在相不相信玄冥之间,她选择了相信,因此酒会重新开启的时候,她便甩开卓梓辰,拉上元裴一起,隐藏在暗处。之所以带上元裴,也是因为他是觉魂专家,或许可以找出那几秒里究竟生了什么。

    “裴哥哥,我们中了幻境,你知道吗?”她一面观察卓安伟,一面和元裴窃窃私语。

    “嗯?”元裴神色一凛。

    说实话,他一点儿也没现这件事,要不是琴乐提起,他甚至都没注意自己的记忆里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差。

    不远处,玄冥此时走向卓安伟,和他聊了几句,二人又移远了一些。

    琴乐悄悄跟了上去,身边的元裴自言自语道:“不会是觉魂的技法,减缓时间……恐怕只有彼世的妖灵才能做到。”

    妖灵,是那股甜味?那竟然不是阴阳师聚在一起的味道吗……

    琴乐此前从未闻到过妖灵的味道所以分辨不出,只当是阴阳师齐聚产生的反应,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就错过了很多事。

    “几秒钟,能生什么?”玄冥离开,剩下卓安伟,他神色不安的回到自己人身边,琴乐躲在了旁边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身后。

    元裴摩挲双唇,“要是真的是妖灵干的,那就不确定了。”

    卓安伟和红宝石的互动被琴乐看在眼里,她用拓影咒印记下这一幕,“为什么?”

    元裴解释道:“妖灵是彼世之物,他们的时间和此世是不同的。虽然他们本来就比人类活得长却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长,只是换做此世的时间就成百上千年了。”他对琴乐刚才的举动心生疑虑却没有多问,继续说:“如果一个妖灵的妖力足够强,他能够把彼世的时间拉进此世,从而拉长此世的时间,只要他的妖力不断,这段时间就能被无限拉长。”

    “那,那,难不成那几秒钟已经过了几年了?”琴乐突然想到自己有可能不知不觉中老了几岁突然觉得心里一沉,这样是不是就要少活几年了?她此前也没现自己这么惜命。

    “嗯,如果仅仅是拉长时间或许有可能,但你说了酒会上有人在这几秒钟里不见了,我们还同时产生了幻境。”元裴顿了顿,“同时要支持这两种妖法,他能拉长的时间就会大打折扣了,我猜最多不过一天。”然后露齿一笑,“你放心,就算拉长几年也不是用此世的单位来算的,所以对于我们这些没进入那个拉长时间的人来说,没有区别。”

    “那如果有人进去,他会变老?”琴乐对于彼世、妖灵的事情知之甚少,现在完全成了一个好奇宝宝。

    “是的。”元裴笑笑,“不过老一天两天也看不出来不是。”

    “嗯。”琴乐点点头。

    ——

    酒会之后,玄冥住在酒店里,还有一些后续的商业合约要签。琴乐找来的时候他刚刚谈拢一个大案子,从会议室出来,听到秘书说一位姓“琴”的女孩来找。他心里虽然觉得她太过唐突,但一个小女生能等到其他阴阳界势力都散去之后才来,已经不容易,心里不禁对琴乐多上了一点心。

    琴乐把掌心的拓影咒印展示给玄冥看,上面记录了卓安伟在和他谈话之后的影像,而这个咒印的神奇之处在于,它记录的可不仅仅是个看似模糊的影像而已,而是那一时刻在摄魂师魂力波及的范围内所有的事情,哪怕一个细节也不会放过。

    卓安伟的红宝石并没有映出祝玄息的影像来,玄冥满心狐疑,他去了哪里?

    “玄坊主?”见对方陷入了沉默,琴乐忍不住打断了他,她还不清楚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然需要问清楚。“祝大叔,到底?”

    玄冥翘起二郎腿,“放心,他没事。”

    “那他人呢?”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他的。”

    琴乐还想问什么,看到玄冥笃定的神情,竟然安下心来。

    ——

    元若兰低头向遗体鞠躬,接着迅跟着前一个人的背影逃向人群多的一边,她恨不得能用魂力加快度,可又怕周围人看出端倪,只能加快步频。

    路过宋宥辰的时候,女生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而他刚好低头将手掌搭上她的手。

    躲过一劫的元若兰长舒一口气,她钻进人群,穿过无数肩膀看到宋宥辰的后脑勺,心里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要完完全全失去这个男生了。

    大门打开,人群撤离,门外的光透进来,元若兰向宋宥辰说了无声的两个字:“再见。”然后朝门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被一阵白光晃了眼睛,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光源,再放下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她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

    “你怎么知道她会去参加葬礼?”嘲风看着沙上的元若兰问艾洛言。

    艾洛言收回对元若兰施放功法的手,“一点观察,一点推理。”

    嘲风没有听懂,艾洛言每次和他说话总是高深莫测,“不明白。”

    艾洛言面无表情穿过他,走到小飞家,从旁边的食盒里拿出一块肉丢进去。“不需要明白。”

    嘲风悻悻然坐在茶几上,“接下来怎么办?”

    “回去,等。”

    小飞在玻璃屋里撕咬生肉,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毛,艾洛言却一脸慈祥温和地看着这一幕。嘲风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他给巨蜥的温暖都比他给自己的多多了。

    人难道还比不过动物吗?

    ——

    祝玄息游荡在灵魔幻境,此前他每次“死亡”都会经过这里,每次他的思想总是一片空白的、雾蒙蒙的,一闪而过,这次不知是不是时间比较长的缘故,他的世界一点点堆砌,远山、树林、白雪、村庄……

    哦,他认出来了,是鱼非的镇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雪是冬日里的精灵,从天而降落在屋顶上、树杈上、泥土中,积少成多,堆砌出一个白色的冰雪王国。这里没有城堡但有公主,一位被祝玄息深藏心底,****思念的公主。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遇到她,因为在灵魔幻境什么都有可能生,也可能生不了什么。

    奶白色天空里偶尔飞过几只乌鸦,虽然在中国人的印象里乌鸦是不吉利的象征,但对于祝玄息来说,它不过是一只可怜的动物罢了,只因为生性喜欢掠食就被灌上了奇怪的名号,千百年来被人们所诟病,直到现代生物研究展起来之后,才有专家站出来为他对净化环境的作用声。

    他心中升起一抹伤感:乌鸦尚且有人为它平反,而阴阳界却容不下区区一个他。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对元若兰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镇子上,镇子安静极了,看来鱼非不在这里,就连无男的身影也没有看到。真不知道是自己在排斥他们,还是灵魔幻境在和他开玩笑。

    他尝试运转身体里的元神,现找不到元神的踪迹,想想也是,他现在只是一抹意识罢了,这世上除了摄魂师,谁能在灵魔幻境里功啊。“老妖怪”说的对,每一次都是靠妖力他才能离开这里,回到此世。

    “嘿,朋友,那你倒是威啊!”他仰天大吼,也不知那“老妖怪”是否能听到。

    ——

    太阴洞以西数十里有一山谷,祝玄息的身体此刻就躺在里面。此地人迹罕至,深秋时节草木凋零,溪水干涸,着实没什么特别,连乌鸦都懒得多看一眼。他脚踝上有黑气环伺,铃铛由黑转红,似血如阳。

    玄冥出现在离山谷不远的红色枫树下,衣袂飘飘,青丝飞扬,遗世独立。他微震左肩,周围的空气不易察觉的扭曲了一下,接着以胸口为中心,周身泛起层层细波,如湖面上的波浪荡漾开来,延绵远去。

    水门的探寻术是五元法里最弱的一个,就算练到玄冥这个等级,依然不如排在它前一名的木门。

    玄冥深谙此理却还是非试不可,不仅仅因为他答应了琴乐会把祝玄息找回去,也因为他不允许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

    另一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有一个人——元若兰。

    欧阳劫被封在隐身阵图里,能活动的范围只有那么大,他身边虽然有内丹,可欧阳明月的警告历历在目,死他不怕,却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耗干自己,让自己就这么倒下。

    关于元若兰迟迟未归这件事他在心里想了上百种可能,有的好有的坏,施加在病友身上的咒印没有消失,至少证明她还活着,又或者说暂时还没有死。他坐在椅子上,书已经被他卷得不成样子。

    不行,再这么想下去,他会疯的。

    思及此处,好巧不巧摸到了裤子里方正的硬物。

    阴阳师有时候太依赖于自身技法,往往容易忘记利用更加方便的高科技,比如手机。可当他打开通讯录的时候心凉了半截,由于自己平日不善交际,里面只有三个电话……

    元若兰手机关机,王守成今天没来送饭,可能是法院那边有事要忙,他打了几个过去都没接通。至于祝玄息,他记得卓梓辰曾为此问过那人,他笑言自己随性惯了,不喜欢被束缚,手机会有一种别人随时都能找到他的感觉,反而没有安全感。

    忽然,脑中有根弦“嘶”一下绷得更紧了。

    怎么办?还有谁能帮忙?

    目光的焦点落在通讯录里排在第一的,最早被他过滤掉的最后一个号码。号码是蒙图的,是他买了手机之后存的第一个号码(当然是被对方强迫的)。

    嘟,嘟,嘟……

    “少宗主?”

    ——

    嘲风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抓元若兰,艾洛言不告诉他,还使唤他把人送到云南边境去。

    这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难在他需要把一个昏迷状态的大活人带在身边而不受怀疑,而相较之前的任务来说又是容易的。

    嘲风刚开始学习阴阳功法,火候还不到家,他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加固一下,因此选择高铁加汽车混搭的交通工具。

    他们现在坐的是最后一趟车了,白色老式中巴,算上加座、板凳,也就能装二十几个人。座椅破败不堪,三分之一都是有问题的,坐上去“吱扭吱扭”地直叫唤。

    司机扯开嗓门喊:“人都到齐没,准备开车了,小孩抱紧,老人扶好喽~~”

    他说的是当地方言,嘲风的阴阳功法帮了大忙,否则他半个字也听不懂。

    元若兰脑袋耷拉在自己肩膀上,那种心头瘙痒的感觉又来了,一路上就没消停过。他明白是“宋宥辰”在作怪,他还没有放弃对元若兰的感情,毕竟“嘲风”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宋宥辰”对元若兰的爱。

    嘲风不太明白“爱”这种感觉,艾洛言把依依塞给他,说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个有着白皙皮肤,瘦瘦小小的女生,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感觉,和艾洛言很像,当真不如元若兰“肩宽跨大”看起来精神。

    呸!给这女人说什么好话!我可不想像那个宋宥辰,赔了夫人又折兵。

    然后心里就像被狗尾巴草拂过,又痒又……该怎么形容……可以说是舒服吧。

    假如这就是狗屁爱情,老子才不想要!

    他心里骂骂咧咧,随即塞好耳机,跟着颠簸的汽车一上一下,一左一右。

    ——

    人死以后的感觉是不是就是这样?元若兰问自己。

    她游离的意识散在黑暗中,和灵魔幻境、重度昏迷、真我境界都不一样,虚无,绝对的、没得商量的虚无感充斥在周围。思维变得缓慢,理智一点点远离,她甚至不得不每隔几分钟就提醒自己一下:我叫元若兰,我是摄魂师,我被暗算了。

    此刻她已经记不起她被暗算之前生了什么,没有画面、没有色彩,一片空白。

    我叫元若兰,我是摄魂师,我被……

    被怎么了?

    我叫元若兰,我是……

    这里不存在痛苦也没有快乐,是个不被情绪和身体束缚的地方,如果非说有什么感觉的话,那就是安心和舒服。

    我叫……什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一场新杀戮()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锣鼓……】

    有些事情流行的原因和起因都无从考究,就比如小时候孩子之间的各种童谣和儿歌,也不一定是从书本上学到的,口耳相传久了,突然有一天就变成大家张口就来的东西了。而且不分地域,传播极快,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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