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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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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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去。”
    佘老爷子听罢,大喝声,指着佘芳怒道:“胡说什么,以后不得乱说。要是再胡说,休怪我叫丫鬟们掌嘴。”
    佘芳不服气地道:“我要说,就是要说,如今的爷爷,不再是从前的爷爷了。你再这样,佘家营迟早会毁在你手里。”
    佘老爷子听罢,顿时雷霆大怒,掌打在佘芳的脸上。佘芳被那重重击,打得半边脸颊肿胀,疼痛难忍,手捂脸,手指着佘老爷子喝道:“爷爷,你打我,你从来都没有打我,你……。”
    佘芳说完,哭着脸奔出厅外。佘老爷子见她奔出,气得青筋暴涨,喝道:“什么东西,都怪我平时太娇惯她了。”
    早有姬妾上前劝道:“老爷,她不过个小姑娘,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太在意了。小孩子说话,也没想那么多,徒的就是心直口快。”
    佘老爷子余怒未消,拍桌子,啪的声喝道:“谁再多嘴,谁就给我滚出去。”
    众姬妾吓得连连噤声,都不敢多言。
    佘老爷子双手背,恨恨的走出了正厅。众姬妾摸不着头脑,不知佘老爷子哪来那么大的怒火,相互对望。
    却说佘芳奔了程,气得不知该去何方?望着前路茫茫,凄凉得令人难受。她从小就没了爹娘,心里本来就很委屈,此时无处可诉,只得借力奔走,以解心中的愤懑。
    才行不多远,便听得前面马蹄声不断响起,吓得她躲在旁的草丛里,向外张望。过不多时,便见当先人,骑着快马,手握两柄斧头,背上背锯子,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着袭黑衣,威风凛凛,其余非凡。
    佘芳大骇,心想从未见过这么威武的男子,这人到底是谁?
    佘芳疑惑间,只见那人勒紧马缰,朝前路望了眼,喝令身后众人道:“大家停下,想必前面有伏兵。”
    身后闪出人,朝那人道:“九弟,前面是天桥,铁索扑成的路面,只容马而过,你担心得极是。”
    佘芳愣,身后那人叫他九弟,难道就是钱启华?他在家排行老九,想必是他不错。方圆北里,还没用像他家样,有那么多的弟兄的。
    佘芳忖了忖,不禁又朝他多望了眼。
    老九转身望着老八,指着前面的索桥道:“香火岩,咱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八哥,有没有其它道路可以通过?”
    老八思虑了半晌,沉吟道:“九弟,咱们此来,主要是快,只有快才能引出佘家营的伏兵。要是绕道前行,迟早会被他们看出咱们的行踪。”
    老九微微笑,跳下马,走到索桥边,打量着对岸。晃眼朝岩下望了眼,滚滚江水,向东流去,奔腾汹涌。只要对岸守着两人,等他们渡到半,将铁索砍断,都会葬身此地。要强行过去,实在太冒险。
    万敌人带着百余人来,等我渡过半数人,再突然偷袭,砍断铁索,损失的恐怕就不止这些了。
    老九忖罢,翻身上马,喝令声道:“大家后退,不可近前。”
    佘芳听,暗自失望,路行来,也不知钱老二那脓包埋伏在哪里,怎么都不见他的影?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佘芳疑惑地望着周围的切,恨老二蠢。同时,她朝老九望去,心里暗自佩服。
    眼见得老九让前队变成后队,自己亲自断后,向南撤去。佘芳的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触,难以言诉。
    老八不解地望着老九,叹息道:“九弟,如此,则失去大好机会了。”
    老九摇摇头,微微笑道:“八哥,你不了解二哥。”
    老八惊,沉声道:“你料到二哥会来?”
    老九点点头,仰头望着他,良久才道:“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我不希望兄弟成了仇人。二哥平时待我不错,可他为何偏偏……?”
    老八迟疑了会,勒了勒马缰,望着退去的众人。心里打转,没有回答老九的话,只是想九弟从来都心直口快,为人憨直,做事爽快,为何此时犹犹豫豫的了?这不像他的性格,难道经过了这么多事,他也变得优柔寡断了?
    老二见老八、老九带着众人不愿过桥,心里暗自发急。身后又有魏霸敢来,两人会着,魏霸见大好机会失去,叹息声道:“二爷,敌人已撤去,咱们再不追,恐怕没法和老爷交代。”
    老二啐了口,站起身,冷笑道:“我看他们有意来此,绝无心就此退去。”
正文 三十三
    魏霸心想,我不激你,怎知你真恨你那兄弟?你如此愤恨,想必真与他们有仇。如今我只跟着你,看你如何阻止他们攻打佘家营,万你被打败了,我也可以在佘老爷子那周旋,保我自己无事。
    魏霸忖了忖,朝身后守卫的几个亲信喝道:“大家听令,都跟着二爷,看二爷的眼色行事。”
    他这话,分明是叫所有人都听老二的,是他在指挥,并不是他魏霸在下命令。只要老二被敌人围攻了,就有开脱之词。
    众人明白魏霸的话,也深知钱启华不是好惹的角色。他在木艺上虽没他大哥钱启辉那样的建树,但在使用鲁班的奇门绝技上,不比启辉差。
    魏霸在攻打线天前,早派人查清了钱家九兄弟的绝活,深知哪人身怀什么绝技。他也想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没想到的是,竟然在有备的情况下,还有人通敌,都无法破得了线天,看来烟斗钱留下的这几个宝贝儿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魏霸见老二下令后撤里生,留下十余家丁守护香火岩,命见到敌人过索桥,便用板斧砍掉铁索。后撤家丁,全副武装,通通撤到月亮河边上,守住渡口。
    魏霸听罢,知老二也是个厉害角色,心想当日佘老爷子和他斗,怎么斗得过他?佘老爷子那些好吃好喝的,真该白挨。早知道线天内暗藏高手,就该和线天联手,说不定现在已抱得美人归,享那鱼水之欢去了。
    魏霸同老二退到月亮河,见天色已晚,便命众人埋锅造饭。魏霸心里疑惑,此时让众人松懈,万敌人来攻,岂怎么是好?
    但想如果钱老二想这样送死,那也只能让他自尝恶果了。魏霸蹲到块山石之后,朝四周瞄了眼,叫来亲信道:“你们派几个人守住河岸的缆绳,发现对岸有可疑行迹,立即来报我。”
    亲信应了声,慌忙去了。魏霸心想钱启华除非不要命了,否则见渡口有埋伏,他绝不会让他的人强渡月亮河。他这样想,便趴在石块上,呼呼睡去。
    直到半夜,听得声唿哨,闪来人,将他的衣领提,吓得他魂不附体,连呼饶命。
    魏霸定睛看,不是别人,正是钱启华。
    钱启华把将他提到河岸,指着被绑缚的佘家营的家丁道:“魏霸,我线天与你何仇?你竟然带着千余人攻打我们,还杀害无辜。”
    魏霸颤巍巍冷笑声,喝道:“小子,我不打你们,我打谁去?你老爹死了,谁罩着你们?何况大丧之际,正是攻打的好时机,你不好好在家里守丧,反倒来攻打佘家营,是为不孝不敬。”
    钱启华不理,将双手的巨斧晃,喝道:“久闻你魏霸功夫了得,此刻我就与你较高下,要是你赢了,我就放你回去,你输了,就留下你这老骨头。”
    魏霸冷哼声,不卑不亢的道:“小子,想赢老子,你还差了点。你想怎么过比法,尽管划出道儿,老子奉陪到底。”
    老八听见此话,朝老九使了个眼色,拍马上前,压低声音道:“老九,此人奸狡,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奸计。”
    老九淡淡笑,也压低声音道:“八哥,你放心吧,我看他是个英雄,要是真能从我的手底下活命,我就认了。”
    老九说完,将板斧望地上划,飘身下马,已然划出个圈,将他圈在中央。随即站起身,朝魏霸道:“魏霸,此圈只容人,你可在外围攻我,要是我离开此圈,就算我输了。”
    魏霸不屑地笑道:“魏小儿,就这么点道儿,要是老子轻易破得,就不要笑老子欺负你小儿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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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九板斧指,喝道:“啰里巴索,你到底比不比?”
    魏霸顿时现出股英气,抱拳礼道:“老子从来就没怕过人,今夜要是老子用了兵器,都不算赢。”
    老九听,将板斧朝圈外扔,冷笑道:“你既然不用兵器,那我又怎欺你年老。来吧,我让你三招。”
    魏霸心里暗笑,如此小儿,竟然自找死路,让我三招,你就拿着板斧,也不定是我的对手。随即双手卷,将袖子卷起,朝老九驰去。老九见长袖卷,似飞出物,吓得向后退出步。
    老九深知,要再退半步,两只脚都将离开圈了,只得定定神,身子旋,换了个方向。老九此番,才知魏霸的厉害,心想此人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当时在线天,他没施展出他的绝技,看不出他如此难敌。
    老九才忖了忖,便见魏霸的左脚,已踏入圈内。老九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猛地将双手运力,朝魏霸推出。魏霸知他是想以硬碰硬,也不示弱,随即双手吞吐,朝老九的双手对去。
    老九不防他这般老骨头,还敢硬碰硬的来袭,随即见招撤招,将双掌收了回去。魏霸似有点老眼昏花,不防老九收招如此之快,双掌出,险些扑倒在地。众围观的人,看得大笑不已。
    老八立在马上,见魏霸要倒的样子,拍掌道:“老九,在背上给他掌,让他扑个狗吃屎。”
    老九摇摇头,将脚挪,挪如圈内,却不攻魏霸。魏霸好不容易站定,喝道:“钱启华,你已经输了。”
    老八和在场的人,突然愣,鸦雀无声。
    老九微微笑,抱拳朝魏霸道:“不错,我早已输了,你走吧。”
    众人明明都见老九还在圈内,为何他就认输了?不禁讶然地望着老九,都显出惊愕的神色。
    老九走出圈外,捡起地上的板斧,朝魏霸道:“你可以走了,怎么还不走?”
    魏霸愣愣地望着老九,心里焦虑,他不敢离开,害怕老九背后出招偷袭,摇摇头道:“我不想走。”
    老九鼻子里嗤的声,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是害怕我背后暗算。你把我钱老九当什么人了,我既然认输,难道还要害你不成?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见你生平所做之事……。”
    魏霸伸手指,喝住老九,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不禁抱拳道:“后会有期,我魏霸欠你命,迟早会还给你的。”
    老九翻身上马,见追老二的人回来了,忙问道:“追到了吗?”
    众人摇摇头,都说没见到老二。老九只得叹息道:“佘家营既知我派人前来,想必早有埋伏,不如先回去料理老爷的丧事,等丧事完后,再行区处。”
    老八也有些厌战,点头同意老九的想法。老九见他无异议,押着佘家营的八十余家丁,往线天赶来。
    才行了程,忽听得前面有狐狸的哀鸣声。老九喝令停住脚步,不得前行。老八疑惑地道:“老九,怎么回事?”
    老九摇头道:“八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不是狐狸的哀鸣声。”
    老八听罢,大吃惊,命众人都晃亮火把,步步为营,不得乱了秩序。他亲自断后,眼睛随时盯着可疑之处。
    老九拍马上前,亲自开道,以防不测。
    行不数步,便听见周围有沙沙声响。老九大叫声道:“大家快停住,随时戒备。”
    众人听得声音越来越近,都不敢怠慢。老九将板斧拍,怒吼声,调转马头。但见左右两面的山上,全是火把,照耀如同白日。
    众人惊得呆了,都围成团。
    老九喝道:“大家不得惊慌,即便是佘家营的人,咱们也得突围而走。”
    沙沙声随着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
    老八也奔到前头,和老九商议道:“老九,我看佘家营的人也不想和我们为难,只是想要回这些俘虏,不如扔下他们,咱们不战也不损失什么。只要扔下他们,咱们都是轻骑,很快就能摆脱他们。”
    老九顿了顿,左思右想,不得计策,只得照办。命所有线天的人,都骑上骏马,扔下所有俘获的人,轻骑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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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九望着扔下的俘虏,不舍地道:“王八羔子,没想到在这里还埋有伏兵。魏霸也真能算,怎么会算到我们会走大路?”
    老八哼了声,啐道:“我看不是魏霸,而是二哥吧。当初三哥就不该放二哥的,还说什么兄弟情深,你看二哥做的事是何等的绝?”
    老九不好多说,命所有的骑上骏马的人先行,留下老八和他断后。老八见火光越来越近,朝老九道:“九弟,咱们快走,不得久留。”
    随即拍马上前,朝大道驰去。
    老九有些不干,勒住马缰,手握着两柄板斧,立在大道之上,等待来人。顷刻间,只见丛林里闪出人,身穿白色貂裘,行动如风,长发飘飘,须臾朝他驰来。
    老九看不清她的脸,只觉身材纤细,高挑婀娜,玲珑美人胚子,尽显端庄华丽。老九将马缰松,右手接过柄板斧,暴喝声道:“来得正好,九爷我正想会会佘家营的高人。”
    老九说罢,双腿夹马腹,那马便朝驰来的白衣人驰去。
    白衣人见老九拍马朝捆着的众家丁身旁掠过,吓得众家丁闪避不迭,眼见得他飘然而来,眼见得他威武英俊,眼见得他玉树临风,眼见得他迷醉人眼。
    白衣人停在那里,却没有动。
    老九突然间闪过个念头,右手紧,抓住马缰,那马双腿高举,仰天长嘶声,久久不绝,回荡在整个山峦起伏的丛林中。
正文 三十四
    白衣人依旧没有动,怔怔的望着老九。突然间,黑漆片,又听得丛林里狐狸的哀鸣声,老九不敢逗留,用手勒了勒马缰,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老九的脑海里,闪过个念头,只要你不是鬼,迟早天吾得到你。
    白衣人也望着老九,呆呆的出了回神。暗想年龄相差若许,可惜君生我未生。
    老九回到线天,见了老三,将切情况禀报了番。
    老三见他湿漉漉片,忙命人帮他换了衣服。
    老三拍着他的肩膀,连连点加头道:“你能以大局为重,我颇感欣慰。如今爹就要入土为安了,做儿子的,就应该让他的灵魂得到安宁。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早还得举丧。”
    老九应命声去了,老三望着他的背影,又望了望天,命人将道士请来。过不须臾,道士来了。老三命人倒了碗茶,让他对席坐下,启齿问道:“先生,依你看,明日倒是葬得葬不得?”
    道士端起茶碗,品了品茶,点头道:“上好的毛尖茶,我就喜欢这味儿。”
    老三见他不正面回答,只谈品茶,不觉心里奇怪。但他忍住不问,耐心地等待。过了良久,才听道士打破沉静道:“三爷,这事我也不好说得,还请阴阳先生来看看为好。是他看的地,他看的期程,我们也不知好与不好。”
    老三捶桌喝道:“那阴阳先生,分明是骗人钱财之辈,如今怎还去请他来看?久闻先生能看地明阴阳之理,才真心请教,难道先生……。”
    道士连连摆手道:“三爷,论理说,人死需早入土为好。如今虽是深秋,却也不能将遗体长期放在灵堂。阴阳先生看的这个期确实很好,但也冲撞了雨神。”
    老三点头道:“下午我看了看天,还好好的,阳光明媚,可到傍晚,就像变脸样,下起了雨。九爷回来时,全身都已被淋透了。我怕明日雨大,这么远的路,万路滑可怎么是好?”
    道士捻须沉吟了半晌,喃喃地道:“想必天意如此,咱们也不用太为担忧。三爷早去准备八人对抬大杠,明日好用。”
    老三朝旁的家丁吩咐了几句,那家丁便去了。老三见家丁已去,又问道士道:“先生,那依你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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