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青花瓷?那么名贵的东西,怎么摔碎了呢?”看
着一脸惋惜的朱振,李旭得意道:“我们平江富裕,小小的青花瓷自然不放在眼里。”
朱振看着朱振谄媚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到那日与朱振约谈,朱振睡觉前特意提起,他负责唱白脸,而自己负责唱红脸。正
犹豫开口不开口,姚天禧在身后推了自己一把。
朱文正立刻明白,装模做样小声说道:“诸位,我们今晚一定要好好劝劝使者大人,咱们虽然穷,但是他们好富裕啊,到时候他们打进我们的地盘,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可以借机也杀入他们的防线啊!到时候金银财宝,青花瓷什么都可以抢回去!”
距离如此之近,李旭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琢磨着,这应天虽然穷,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真的强,就眼前护送使者的兵士,在平江就不一定能挑选出来。
若是真的打起来,他们不顾一切闯入太尉的地盘,老百姓还不得遭殃啊。
不过虽然心里恐惧,李旭脸上还是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使者大人,远来是客,还是先入平江休息吧。和谈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好。”
朱振允诺,将士们落马,随着李旭入城。朱
振终于有机会亲眼观看一下平江府了。外
界的传说和真实情况总是有所差距,之前朱振在应天的时候,传说张士诚纵容手下贪污王法,百姓贫困,生活苦不堪言。
可是等到朱振来到平江之后,见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街
头之色的商旅车马不绝,能够到达的小康的百姓甚至用摩肩接踵来形容都不过分。
朱振不由的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个怪圈,土豪王朝总是被穷鬼王朝吊打。比
起人家张士诚的平江,朱元璋的应天差的太远了。朱
振甚至在市集上卖张士诚的长生牌位,可见张士诚在平江百姓心目中,比活菩萨还伟大。 只
有朱振知道,再过不了几年,这里就会被徐达的襄阳炮炸得灰分湮灭。
甚至如果有自己加入的话,历史进程推进的更快,他们面临的不一定是襄阳炮,而是火炮。负
责接待使者李旭见朱振等人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内心渐渐变得骄傲起来,一路走来指东指西,一直问朱振,“在你们应天,肯定没有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象吧?”
“在你们应天,肯定没有那么奢华的房子吧?”
“在你们应天,肯定没有如此美味的食物吧?”最
为让人恼火的就是朱文正这个家伙,面露贪婪之色,跟那个被他扔进茅厕的小和尚竟然打成一片,不时的偷偷摸摸商量着什么。偶
尔流露出抢劫一番的字眼,让高高在上的李旭总是忍不住想打冷颤。
对此,朱振还算是平静,“我说这李大人,您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太尉。”
ps此时张士诚已经自立为诚王,但是被脱脱暴揍之后,名义上回归了元朝的怀抱,被顺帝封太尉。李
旭想起张士诚的安排,立刻端起架子,紧不慢的说道:“诸位远道而来,还是先见识下我们平江的风土人情,毕竟你们应天穷苦,没见过这种花花世界。至于太尉大人,还需要再过些时日,毕竟太尉治下绵延千里,戴甲之士数十万,不论是政务还是军务都颇为繁忙。”
“看来你们是没打算与我们和谈啊?朱大使,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感觉打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一穷二白,但是他们有钱啊!”朱文正眼冒金光道。李
旭顿时忍不住打起冷颤来,不过想起这里是平江,不能弱了威风,装出一副倨傲道:“能不能和谈,当然要看我们太尉的心情,你们应天如今有什么资格主动与我们和谈?”
朱文正虎着脸嚷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的兵士是我们应天的对手吗?我们穷,可是我们有骨气!”
那接待的官员的脸色瞬间阴沉的无比难看,刚要张口,朱文正眼珠子瞪得溜圆,似乎这厮要是说出一句不顺心的话来,他就能当场砍死他。和
尚出身的姚天禧一把捂住了朱文正的嘴,见小和尚挺懂事儿,朱振长出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摞金叶子,笑吟吟的递了过去。
“这位大人,谢谢您不辞劳苦的接待,这是在下略备的薄礼,还请笑纳。”
见朱振笑着递过来的银子,李旭心里暗喜,总算是有个明白人,接过金叶子掂了掂,嘬了嘬牙帮子,摇头道:“我就知道接待你们应天来的官员没什么油水。才这么点儿东西,行了,呆着吧,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们的。”说
着扭头离去。虽
然负责接待的官员态度非常一般,但是张士诚治下的驿站还是颇为大气的。安
置朱振的是一处四进的院子,院子颇为宽阔,布置有山石和花草,水榭连廊,山石布景上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泉,一看就是请江南名家设计的园林。居
中是主卧室,两旁有两间次卧,另外有马棚,草料房,杂物室等应有尽有。进
入主卧,更是富丽堂皇,墙壁之上悬挂的是黄公望的山水画,床上是丝绸帷幔,桌子和椅子明显是请名家雕刻了云纹的黄花梨木制作。富
丽堂皇,端庄大气之中,不失江南巧匠的细腻。姚
天禧很是狗腿的在朱振耳边说道:“主家,这山水画是黄公望的作品,若是能带回应天,掐也值个上千两银子。这张士诚真有钱。”恰
在此时,负责照顾使者起居的胥吏推门而入,看朱振一行人正在端瞧家具和字画,心中莫大的鄙视,却有仿佛习以为常。
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放在桌子之上,笑着说道:“诸位使者,这字画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可别学陈友谅的使者,临走的时候,给带错了。”
众人脸一红,仿佛被说中了什么心事一般。尤
其是姚天禧,脸色最为尴尬,郁闷的躲到众人后面。朱
振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这位大人说笑了,我们应天虽然没有平江富饶,但是却也不至于行那偷盗之事。”那
胥吏明显比刚才那接待的官员要好打发一些,见朱振出手阔绰,笑容格外的谄媚,“小人姓卢名仁贾,是驿馆的管事,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知会一声。”
朱振笑道:“卢大人客气了,我们都是远道而来,风尘仆仆,请您吩咐手下人多准备些洗澡的热水,还有丰盛的晚宴。”
“得嘞。”卢仁贾孤身行礼,想要退下去。朱
振似乎想到什么,表情急不可耐道:“卢大人且慢,咱们应天的姑娘都很粗鄙,咱们这一路走来,看到你们平江的姑娘不错,您懂得。”“
我懂!我懂!使者大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比起陈友谅的部下确实风雅多了,今晚我就给您请春江楼的头牌来侍奉您,不过这银子,可得您自己出。”“
好说,好说。卢大人您忙去吧,毕竟晚上还有工事要忙,我也得提前休息。”朱振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淫笑道。“
我懂!我懂!使者大人,您请好吧。”卢仁贾转身出了院子,掂了掂手里的金子,忍不笑道:“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第五十三章 有女雨荷()
卢仁贾事情办得很到位,朱振等人吃过晚饭,卢仁贾便从春江楼花大价钱,请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
其中甚至还有春江楼的头牌,雨荷姑娘。
“使者大人,这姑娘我给您叫来了,您看看您还有什么需求?”卢仁贾弯着身子,极尽谄媚。朱
振也不吝啬,示意的看了一眼小和尚姚天禧,姚天禧从袖口里掏出两枚金叶子便递了过去。
卢仁贾的脸笑得更加灿烂了,趴在朱振耳边小声说道:“爷,咱们姑苏的姑娘脾气大一些,不过在下给您准备了传说中的神药,我爱一根棒,后厨的小子们烫了酒,等到你们喝道兴处,便用些此药,便是拿不出什么绝美的诗词,这些姑娘也会跟干柴烈火一般扑过来的。在下听闻,这雨荷姑娘还是个雏儿,嘿嘿嘿。多少文人墨客想要染指,都被拒之门外了呢。”朱
振诧异,他之前也没有逛过青楼,他倒是不知道,人家大地方的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
不过他自然不会流露出我是雏鸟,来嘲讽我的表情。
而是故作镇定道:“行了,本使知晓了,雏儿什么的,也就那样,不过卢大人倒是有心了。”
卢仁贾笑容虚伪的亲切,却能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为大使奔走,那是在下的荣幸,有什么问题您尽管差人唤在下便是。”“
那在下谢过卢大人了。”
“好说!好说!在下先行退下,不耽搁大使的好事。”卢仁贾看朱振的眼神一直在雨荷姑娘上瞟,便知道刚才他说的什么雏儿也就那么回事儿,纯属打肿脸充胖子,不过钱已经到手了,他也乐得成人之美,很是识趣的离开。
古人没有互联网,也没有汽车,活动范围相对较短,所以娱乐活动的内容也就少一些,这也导致了文人雅士夜间娱乐业的极度繁荣。朱
振眯缝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见那被唤作雨荷的姑娘。
年纪却并不似外界传说的那么年轻,看起来二十一二,头戴玉钗,脸上微施薄粉,肤如羊乳,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纤腰随风而动,两瓣臀瓣儿左右摇晃,让人止不住口中生津。朱
振好奇看向自己的部下,小和尚早就迷得脸颊通红,至于其他十几个家丁,也都在激动之下弯了腰。
倒是朱文正神情如常,端着酒壶,一口一口的灌着。朱
振好奇道:“朱兄,莫非这姑苏的姑娘入不得你的法眼?”朱
文正表情轻蔑,将酒壶扔在一边儿,“如此高雅的姑娘,床榻之上与挺尸一般,何其无趣,老子提不起兴趣,我观那马夫的女人大手大脚,屁股大的很,我先去了。”
说着从姚天禧口袋里抢了一把银子,潇洒而去。不
消片刻,便传来阵阵哀嚎与皮鞭抽打之声,惹得众人目瞪口呆。
朱振总算是清醒的快一些,见众多女子吓得身体抽搐,对众多青楼女子笑道:“姑娘们,莫慌,我那兄弟粗鄙些,这不也去找别人了吗?你
们有什么才艺,就表现出来吧?赏银有的是。”雨
荷明显在这群女子中最有身份和地位,对朱振万福行礼,低眉道:“奴等春江楼女子善舞,今日便给大使舞上一曲。”说
罢,有小丫鬟搬来琵琶,朱振示意家丁给搬了张椅子。不
愧是姑苏城的姑娘,便是后世用惯了了网易云,也没有听到过如此有意境的曲子。其
他女子,也都是一流的美人,硬着曲子,翩迁起舞,仿佛云巅的仙女,裙摆随风而摇,露出惹人心神荡漾的白嫩,时而撇来一个勾魂的眼神,惹得众人频频弯腰。
姚天禧的眼睛一直往朱振身上瞟,见朱振真的仿佛在听曲子,便识趣的坐在一边儿,侧耳倾听。呢
喃里念着,“我不听,我不听,我要念,大洞真经,御庭经,阿弥陀经,我不瞧,我不看,年纪轻轻少练欢喜禅之类的字眼。”
不知道何时,墙头之上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说道:“应天的使者真是粗鄙,在马棚里便将马夫那丑婆子给上了。”另
外一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庭院里的场景,一边儿说道:“朱元璋那贫瘠之地,能有什么有见识的人物。吃惯了狗屎,给他一块肉,他反而认为你在看不起他。”
“倒是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看起来很是厉害,听说他这一路收买了不少官员,很多官员都上书太尉,希望停战呢。”“
呵呵,一个有些小聪明的小子罢了。在我们姑苏姑娘面前,就算是铁棒也能给他磨成针,到时候就算是和,他也得多吐出几座城来。”朱
振乃是战火硝烟的战场活下来的特种医官,如何发觉不了有人暗中监视,装作喝的醉醺醺的样子,对其余的歌女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本使今日倦了,尔等拿了赏钱回去吧。雨荷姑娘留下,本使要陪你吟诗作对一番。”
说完,也不管雨荷姑娘如何反应,上前一拉皓腕,便直接牵着雨荷姑娘向内室走去。雨
荷本想反抗,谁料想,这小哥儿看着年纪轻轻,但是力气颇大,自己稍稍挣扎,便手腕红了,吃痛之下,站立不稳,直接倒入那少年怀里。
朱振绣着雨荷身上的玫瑰香气,嘴角露出几分坏笑,在雨荷姑娘耳边吐着热气道:“本使喜欢用强,你越是挣扎,我便越是兴奋。”
说完阖上了门扉,留下一群家丁守候。
姚天禧郁闷道:“还是做主家的日子美啊,来拿银子了。”
说着掏出百两银子,挨个分发,姑娘们担忧雨荷的安危,但是看着手持利刃的十几员家丁,只能忍气离去。房
顶之上的黑衣人笑道:“看了没,这便是他们应天的使者,一个个粗鄙的跟田野的老牛一般,不懂任何的风雅,曲儿没听完,便要施展暴行,可怜了雨荷姑娘。”“
呵呵,雨荷姑娘可是咱们姑苏一枝花,这劳什子使者敢碰,等着咱们姑苏士子们的报复吧。”说
完,引去身形,悄悄的回太尉府禀告去了。
回了内室,朱振麻利的从雨荷的贴身内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再看眼神,哪里还有刚才的一丝淫欲,一脸精光四射道:“现如今,干你们这一行,还得带刀子护身啊?”“
大使说笑了,干您这行,不也得埋没本心,吃喝嫖赌么?”雨荷姑娘也不见适才的慌乱,一脸平静的站在朱振面前。“
你这是何意?”
“应天朱振,火器营千户,白药绷带的发明者,说了这么多,大人还不明白吗?”
话说道这里,朱振明白了,不过由不得朱振谨慎,“姑娘说这话,可有凭证?”
“夫人没有与你提起我么?”雨荷皱着眉头,从腰间的香囊里掏出一块玉佩,上书,“巡检”二字,“这应该能证明了吧?”
第五十四章 被逆推了吗?()
(巡检,朱元璋时期的谍报机构。各行各业都有,早于锦衣卫,后与锦衣卫并存。朱
振接过雨荷的玉佩,在手里端详了片刻,便还了回去。对
待在第二战线里战斗的人,朱振向来很是敬佩的。忍
不住行礼道:“原来是巡检的大人,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见
朱振煞有其事的样子,雨荷姑娘欺身上前,搂着朱振的脖颈,仿佛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盯着朱振的脸问道:“你不怕我骗你?我很凶的哦,沃哦,沃哦,跟老虎一样吃了你。”朱
振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身体,佯装平静道:“姑娘说笑了,巡检我玉佩是做不了假的,恰巧我身边便有一位,他的玉佩我见过呢。”
雨荷姑娘见朱振如此紧张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如同一朵荷花忽然绽放一般鲜艳而美丽,在朱振耳边轻轻吐气如兰,“原来你真的是个雏呢!你说你这一路辛不辛苦?”
朱振赶忙起身说道:“既然是同僚,姑娘还请自重。”
雨荷姑娘见朱振紧张的模样,莞尔一笑道,端庄道:“奴家姓端木名雨荷。此次前来,奉夫人之命,来帮助大人促成和谈之事,您想要的一切情报,可以从我这里获取。”说
着,雨荷姑娘还在朱振身上蹭了蹭,“夫人已经做主把我许配给你了哦。”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