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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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当王爷-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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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净,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做饭都难。

    还在天无绝人之路,凭借着丰富的战场经验,朱振很快找到了人类生活的痕迹。

    海边儿一处山丘上,发现了做棚屋。

    只是简简单单的草棚,周围围着一群木质的栅栏,栅栏上晒着渔网,远远的就能闻到浓郁的海腥气。

    “敢问,主人家在吗?

    我等是行脚的商旅,途经此地,腹中饥渴,还请主人家行个方便。”

    茹太素跟李进站在门口喊了两句。

    “稍等,老夫这就给你们开门。”

    不消片刻,柴门打开,从中走出一老一少,小心翼翼的眺望着门外。

    老人家看外表五十多岁的年纪,海边儿生活辛苦,人一般外表比实际大一些,不过这老人家身子骨很硬朗,骨架也比一般南方人要大一些,可能是因为营养原因,比正常人要瘦一些,穿着打满补丁的抹布短衫,腰间系着麻绳。

    常年在海边儿的缘故,一张老脸上满是褶子,头发挽起,用破了洞的网巾包裹着,脚下踩着一双木屐,脸上有些许酒气。

    老人家身后还跟这个七八岁的小闺女,身材瘦削,面泛彩色,穿着一件裁剪很是粗糙的麻布短衣,头发披散着,脚上是一双小号的木屐。

    因为海边儿日照太足,小妮子皮肤有些黝黑。

    此时正躲在老人家身后,用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端木雨荷和王玉落身上的丝绸衣裳,很是羡慕。

    老人家定了定身子,看清楚来者,不似坏人,便很是好客的说道:“诸位,快快请进,这里是盐场,很少有外人来,老夫这里也许久没见过客人了。”

    老人家很是好客,看清楚众人的情况之后,立刻打开木门,请众人进来。

    渔民生活辛苦,木屋简陋至极,即便是在房间里,也能感受到渗漏的海风,这里跟内陆不同,外面虽然是晴暖天气,但是在房间里若是静坐久了,便能感受到阵阵的阴冷。

    这也是老人家为何白日饮酒驱寒的原因。

    众人干脆从马车上拿来简易软榻,席地而坐,李进搬来火炉和铁锅,又从老人家手里  买了些干柴,淡水,给朱振煮了酒,不一会儿便飘起了浓郁的酒香。

    老人家不时往朱振这边儿耸动鼻子,朱振便招招手示意老人家近前。

    “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听口音不像是当地人,这里又是何地?”

    入乡随俗,朱振递给老人家一碗酒,而后又依次递给茹太素等人,依然是一副伙计的行径。

    “不敢当,不敢当,小老儿姓戚名详,祖居河南,前些年躲避战乱,辗转定远等地,最后来到这海州落脚。”

    老汉轻轻抱拳,举止之间,颇符礼仪。

    这让朱振等人不禁有些微微好奇,一个四处躲避战乱的渔民,见到那么多人,竟然不慌胡乱,而且言谈举止颇有仪态,这可有点儿不简单。

    见众人疑惑,戚详笑着说道:“早些年在郭大帅手下当过差,不瞒你们说,要不战乱冲散了,我现在应该在应天吴国公手下当差呢。

    我听说前些日子淮安打了大帐,邓愈那小子把淮安夺了下来?

    你们商人见多识广,这事儿知道吗?”

    “却有此事,如今坐镇淮安的是盱眙县伯朱振,你们有好日子过了。”

    茹太素笑着说道。

    “戚详?”

    朱振回忆了一番,确实没有听朱元璋提起过,想必是当初早年的红巾军人物,又能跟朱元璋在郭子兴手下当差,能有这般表现也就不奇怪了。

    朱振点点头,趁机打量起这座渔家小院来,四间破旧的草房,勉强能遮风挡雨而已,院子里有根木杆,上面挂着一些咸鱼。

    地上还有两口锈迹斑斑的大铁锅,上面挂满了盐粒,一看就是煮盐用的,不过海水腐蚀性很大,加上这个时代冶炼技术落后,像这种铁锅,估计几个月就得更换一次,煮盐的成本可谓高昂!小院一角还堆着不少的干柴、枯草、树叶,反正是能燃烧的东西似乎都收集到了,这也不奇怪,煮海熬盐,必然需要大量的柴火,几百年的时间下来,海边的树木估计早就砍伐殆尽了,就连枯草都得收集,难怪一路上看不但一点绿色呢?

    综上所述,这是一户最典型的渔民了,靠着打鱼、煮盐为生,按理说盐是稀缺物资,他们又不属于盐商管控的盐户,将盐贩卖出去的话,获利甚丰,足以满足一户普通人家的衣食需要,他们的生活不该如此贫困呀?

    正谈话间,从屋子里走出一名青年来,二十出头岁的年纪,身材很是魁梧,不过左腿上裹着白麻布,还有斑斑的血迹渗出,走路一瘸一拐的,手中柱着根鱼叉,正一脸警惕的看着众人!青年首先看到的是李进等人,因为这些人里就他们带着弓箭和兵刃,另外就是几个年轻人正在烧烤海鲜的小行军灶了,只有区区几根木棍支成,却很是牢固,明眼人都知道,只有军队里的人才会这种手法,因此青年不禁握紧了鱼叉,生出一丝警惕来!等看到茹太素和王玉落时,一个一身浩然正气,一个手拿本子,炭笔正在挥画,一脸的天真无邪,又让青年微微放心一些,至于王玉落,则让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一位天仙化人的小美女,竟然会出现在他家。

    想想儿时听父亲讲过的扇贝姑娘的故事,青年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口水。

    好在青年人的意志力还算坚定,虽然多看了王玉落几眼,但还是把目光挪开,转向最后一个人,一个身穿粗布衫,手持马鞭,完全是赶车老司机装扮的人!“震惊!恐惧!”

    复杂的情绪疯狂的击打着年轻人的大脑,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茫然的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就那么楞楞的看着众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诸位莫怪,小儿有伤在身,总是疑神疑鬼的,可能是在战场上受了惊吓吧!”

    戚详老汉示意众人勿怪,同时也忍不住骂了两句。

    “咱们这等人家,给谁打仗不是打仗,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你天天疑神疑鬼什么?

    咱们这地界已经属于吴国公了,过些日子,你爹我带你去应天,投奔吴国公,当年他还跟我学过兵法呢,我戚详的儿子他可不能不收。”

第三百零八章 海州四害(上)() 
“老人家还懂得兵法?”

    茹太素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戚祥,轻声问了一句。

    见茹太素问起,老人家端坐酒桌之上,手拖酒碗,颇有几分显摆的意味,啧啧笑道:“孙子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将军您这一身行头隐藏的虽好,但您身边儿的年轻人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精气神,定然是不折不扣的精锐,就算不是队伍之中的斥候,也应该是亲军之流,不知道我说的对也不对?

    您说我懂不懂兵法呀?”

    茹太素手中的酒碗应声落地,一脸震惊的问道:“您当年真的追随过吴国公?”

    见身份被识破,李进等人虽然并未第一时间上前,但是却暗自握住兵刃,准备随时救援朱振。

    至于老人家所言什么,之前追随过吴国公,大家之前多半认为是吹嘘之言,如今老者一语道破众人身份,李进等人就不得不小心对待了。

    如果真的投奔过朱元璋还好,但是若是故意说出来欺骗众人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眼前这老人家很危险?

    甚至这周围都有可能有埋伏。

    朱振却很是随意的摆摆手,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老者,示意众人不必紧张。

    朱振比李进等人战场经验丰富多了,见过的人物也比他们不知道多多少,所以眼前老者是善意还是恶意,朱振是一眼可以识别的。

    “这里可曾经是张士诚的地盘,到现在还有不少张士诚的余孽,我说大话又有什么益处?”

    众人暗握刀剑,其实戚祥瞬间就感觉到了,但是却没有丝毫慌张,颇有些不以为意的笑道。

    “那老人家如何看出他们是精锐的呢?

    单凭他们的姿态吗?”

    朱振抿笑道。

    戚祥指了指李进的后背的火铳,有指了指墙壁上悬挂一物,说道:“老夫虽然年迈,多年未曾上战场杀敌,但是却喜好去酒肆听些战场见闻,如今淮安传言,当今世上出了一种新式武器叫火铳,可射弹丸伤人,与故宋突火枪类似,但威力巨大,老夫专门找铁匠仿制过,想必将军手下肩膀之上的便是此物吧?

    这等稀罕之物,定然是在精锐手中,再联想他们的仪态,定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三军之中,精锐中的精锐,不是亲卫,起码也应该是个斥候吧。”

    在老者的示意下,其儿子从墙壁之上取下火铳,递给朱振。

    朱振检查了一番,与军山现在的旧式火铳比较类似,只是枪管更短一些,威力虽然大一些,但是射程很短,不过却基本上已经具备了旧式火铳的雏形。

    茹太素接过火铳,观瞧了一番之后,赞叹道:“老人家果然大才,竟然能通过只言片语仿制出此物,若不是军山的火器控制严格,我都以为是我们的火器流失了呢。”

    “这有啥。”

    戚祥得意的笑道:“我不仅能仿制出你们的火铳,我还大抵猜测出,你们再与李伯升骑兵交锋中,应该是使用了一种三叠阵,可以让火铳连绵不断的射击。

    对也不对?”

    朱振起身躬身行礼,“小子有眼无珠,不识老人家大才,还请老人家恕罪。”

    戚祥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一个身子骨快入土的老家伙,什么大才不大才的。”

    一旁的李进见戚祥如此大模大样,连朱振都要行礼,当下有些不乐意到:“老人家,您既然如此厉害,那你猜猜,你眼前的人物是谁?”

    朱振刚要训斥李进,老人家却对朱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为难后生。

    “这有何难,吴国公命盱眙县伯朱振为淮安行省平章,在张辰败走,第一时间来体察民情的,除了这位历时一年,便将军山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并善政广传四海的盱眙县伯之外,还能有谁?”

    “老人家厉害!”

    朱振起身再拜,神态愈发恭敬。

    几碗酒下肚,双方的关系近了不少,戚祥老爷子与军中汉子性情一直,虽然身体有些苍老,但是却颇为豪迈,说了不少年轻时候的辉煌战绩,惹得朱振一众亲卫不时鼓掌称赞。

    这个时候,就连朱振都有些由衷的感叹,不是自己厉害,而是老一代的大人物,已经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的原因。

    当然,朱振这个历史盲流更不可能知道,这老人家有个了不起的后人,叫戚继光。

    朱振在闲谈中忍不住问道:“古人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海州物产丰富,老人家虽然退伍归乡,但是找些昔日袍泽,做些简单生计应该不难吧?

    为何我观您,一脸沧桑,生活疾苦至此啊?”

    “哪有那么容易!”

    戚祥将碗中酒水一仰而尽,口打唉声,将自己的双手平摊出来,众人再仔细观瞧,上面不但布满了老茧,而且还有海水腐蚀的痕迹,甚至有些指甲脱落,成为黑紫色的肉瘤。

    “当年战乱将我与队伍冲散,逃难至此之后,我知道想要去投奔国公颇有些难处,而我儿又被张士诚拉了壮丁,我只能在家中靠海做些营生。

    谁曾想到,这海边儿的生活一点儿不比中原轻松,老夫每日五更起床,检查渔船,入海打渔,回家之后,还要砍柴,煮盐,编网,门口有块荒地,也可以重些果蔬,几乎日夜忙碌,连我家凤儿都跟着帮衬,可一年到头,依然是食不果腹,遇上兵灾更是破家之祸。”

    “民间确实辛苦,可是比起板荡的中原,淮安还算是太平。

    起码看不到白骨露於野,父母易子而食的惨状。”

    朱振又给戚祥倒了一碗酒,脸上同样露出了黯然之色。

    若不是北元无道,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即便是他是异族立国,也不至于全天下都起义造反,读书人离心离德。

    “言之有理。

    军山能成为吴国公之助力,并非巧合。

    全赖伯爷眼光开阔之功。”

    老人家很是钦佩朱振,也并未因为身份的诧异,而有任何的疏远。

    至于其他人吗?

    茹太素一脸的书卷气,总是感觉与众人有些格格不入,戚祥与朱元璋一样,不怎么喜欢读书人  。

    端木雨荷与王玉落,俱是举止高贵难以侵犯的大家闺秀,老人家连看都不肯多看两眼。

    剩下的李进之流,总是给人感觉充斥着锋芒的感觉,而且又过分年轻,老爷子跟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你既然来体察民情,我便多说两句。

    世人都说淮安殷富,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可是自从来到此地之后,方知此般言论之大谬。

    当地的豪强富商确实有钱有势,可平头百姓的日子,却苦不堪言。”

    或许是因为曾与朱元璋一同服役的缘故,戚祥的口才不错,说话也有理有据,而且还认识字,拿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子上写道,“海州有四大害,盐碱地,海风海浪,盐,海寇。”

    “咱先说说这盐碱地,这海州地处滨海,土地盐碱化的厉害,几乎到了连杂草都懒得长的地步,听附近的乡邻提起,战乱之前,这里每亩地还能有个四五斗的产量,如今战乱频频,民不聊生,百姓忙于奔波,再加上频频天灾,能有个两斗的产量就不错了,尤其是这两年,老天爷瞎了眼,几乎到了根根苗都活不下去的地步。”

    “第二就是海上的飓风,世道不济,连妈祖娘娘都不保佑这里了,别看现在海上风平浪静,可一旦飓风突起,便是房倒屋塌,人畜俱灭,所以老夫连房屋都懒得修缮了。”

    戚祥一直在说,朱振一直默默的听着,时而点点头,其实对于盐碱地和飓风的危害,他早就知道,即便是到了后世,袁神农的盐碱地水稻出来之前,盐碱地种庄稼也很困难。

    另外便是海风,到现在朱振还记得被山竹、悟空他们支配的恐惧。

    不过朱振当朝太祖就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要想治理这些自然困境,也不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朱振虽然不清楚该怎么治理,但是茹太素和叶兑老先生却并不是那种远离农田的读书人,包括张大舍对于农事都有独到的见解。

    据张大舍说,当年给地主做佃户的时候,他夫人种的庄稼,比人家的都好,盐碱地只要用水冲刷,就能增加产量。

    只是后来夫人嫌弃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又需要四处求学,就换了营生而已。

    不过想要冲刷农田,就需要在淮河上做文章,其中需要投入的巨大的人力物力,都是天文数字,恐怕要将整个淮安动员起来才行。

    而唯一将来有能力这样办的,也  只有朱振这个淮安行省平章一人而已。

    而根据朱振观察,此地海风作乱的巨大原因,就是因为此地煮盐的生产方式有问题,因为煮盐会将沿海的树木都砍光,没有树木的阻挡,飓风登陆自然横行无阻,不光淮安,内陆的百姓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要想富,多生孩子,多修路,没事儿还得多种树啊。”

    朱振很快就给自己制定了施政目标,在封建时代,要强强大,第一人口必须有保障,这一点儿倒不是很困难,只要百姓能吃饱,他们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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