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娘亲会保护你的。”李月娥背着孩子往农田走去,沿途仔细观察着路上的野菜,结果发现路上的野菜早就被乡亲们采光了,沿途一点儿野菜都没有。
妇人急的路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家里除了点儿种子,一丁点儿余粮都没有了,别说是将来的收成如何,能不能活到秋收都是问题。
“呦呵,小娘子,大白日的哭什么?有什么难处跟哥哥说说!”一道轻浮的声音响起,扛着锄头的无赖子一脸猥琐的看着眼前的李月娥。
“李二狗,你离我远点。被以为我男人不在了,你就能欺负我。”妇人看到李二狗站在自己面前,吓得往后一缩,手死死的攥着锄头,吃力的摇晃着,警告李二狗莫要靠近。
“月娥妹子,你怕什么?哥哥能吃了你不成?”说着李二狗自顾的往前走了两步。
“你走啊!你走啊!”李月娥死死的挥舞着手里的锄头,不停的往后退去。
妇人能有多大的力气,被李二狗一把抓住了锄头,身子一闪摔倒在地上。
“娘!娘!”从箩筐里掉下来的娃娃哭丧着去报李月娥,却被一只大脚揣在腰上。
“娘!”小家伙嘴角渗血,却依然往李月娥身边爬去,李二狗感觉不解气,又是一脚揣在小家伙的身上,小家伙的身子滚了老远。
李二狗阴沉着脸骂道:“滚开小畜生!等老子日了你娘,在弄死你。”
说完提着李月娥便往草丛里走去。
李月娥的眼角渗出了一行浊泪,在心里无助的呐喊着,“官人,你倒是保佑我们娘俩啊,要是今个儿我脏了身子,到下面也没脸见你啊!”
第二十章 锄强扶弱()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大侠。”张无忌挎着求虎二叔叔刻的竹剑,晃荡着走在应天府城郊的土路上。
家里又断粮了,母亲拿着银子准备贿赂官吏,看看能不能给父亲谋个差事,自己饿的不行,只能自己出来找点儿食儿吃。
脑海里不知道为何总是想着振哥儿故事。
自己攀墙偷听了好几回了,现在振哥儿给囡囡讲《射雕英雄传》,其中郭大侠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实在是听得让人热血沸腾。
就在看见一根野菜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呼喊声,一个禽兽正在欺负一位柔弱的农妇,农妇的儿子被踹到在地,哇哇吐血。
那禽兽骑在夫人身上,猛地一巴掌抽在妇人脸上,恶狠狠道:“臭婊子,再敢反抗,爷现在就杀了你,反正死了也能玩儿!”
畜生!
这是传说中的非礼啊!
“我能打过他吗?”张无忌四下观望了一下,见周围地势并不开阔,却有一条沟渠,小家伙瞬间有了计较。
悄无声息的顺着沟渠攀爬到临近畜生行凶的地方,顺手摸起一根不知道谁扔掉的竹竿,用口袋里的小刀子划出竹尖来,紧握在手心里。
“张无忌,你也是位大侠!”
少年鼓励自己两句,将手里的竹剑对准那畜生右侧扔了过去。
那汉子正脱裤子准备行那肮脏之事,忽然感觉耳边生风,一竹剑落在自己耳边不远处,当下四处环视。
少年张无忌寻找着机会,暴起对准那畜生的后背刺了过去。
嘴里还呐喊着,“杀!”
这是自己厚着脸皮在朱振哥哥那里学来的杀人术,只练习过几次,还从来没有实战过。
“噗!”
竹竿扎入后背寸深,疼的李二狗哇呀一声,扭头拿起锄头就要还击,张无忌第一次跟坏人打仗,心里紧张的不行。
但是却咬着牙不敢犹豫,在那人转身的那一刹那,将竹枪往后一抽,对准那人的腹部又是一枪。
嘴里再次爆发出呐喊的声音。
“杀!”
少年心里默念枪打一条线,手里的竹枪如同猛龙过江,竟然噗噗的在李二狗身上扎了数个血洞。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李二狗此时浑身是血,哀嚎着躺在地上喊道。
“听着小爷名杨铁心,乃是杨家将的后人,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公然奸淫妇人,我自然留你不得!”
说完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手里虽然紧紧的握着竹枪,但是浑身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连饭都吃不上,刚才能刺出五六枪已经不错了。
看着躺在地上噗噗往外流血的李二狗,少年忍不住哇哇吐了两口酸水。
“振哥儿的功夫竟然那么厉害,我虽然是偷袭,但是竟然可以把一个成年人制服,我这还只是学了点皮毛,我若是多学几分,将来上了战场,那还了得?”
妇人将头埋在草里,用恐惧和震惊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少年郎。
“姐姐,你莫要害怕,贼子我已经制服了,你拿着我的枪刺他机枪,不然等他缓过劲来,我们都得死。”
说着,将沾满血的竹枪递给了李月娥。
李月娥看着满是血渍的竹枪出现在自己眼前,吓得“啊啊”乱嚎。这啊啊的叫声,直接在在四周回荡,急的张无忌额头都是冷汗。
“姐姐,你别叫了,先杀了贼子。”
“我不敢,我连杀鸡都不敢,你让我杀人。我哪里下得去手!”女人蹲在地上,一边儿捂着衣服被撕破的地方,一边呜呜哭泣道。
“嘿嘿 ,臭小子,没力气了吧。等爷们缓过劲来,看我怎么弄死你。”李二狗眼神阴冷道。
“是吗?那我先弄死你!”
张无忌硬撑着,从地上捡起竹枪,刚要扎人,就听不远处一声呐喊,“二狗莫怕,哥哥们来了。”
“说了兄弟们共享乐,你却自己先来享受,活该受罪,若不是你刚才嚎那两嗓子,我们根本找不找你。”
话音落下,从不远处来了四五个高矮胖瘦各异的汉子。
原来李二狗一行人横行乡里,是附近有名的混混,听说了李月娥死了夫君,早就合伙谋划奸淫李月娥。
只是这李二狗想先吃口头食儿,所以比大家约定的时间早了那么一会儿。
张无忌喝道:“姐姐,这群畜生分明是一伙儿的,我替你抵挡一阵,你带着孩子先走。”
来人有一首领,手里提着朴刀,冷笑道:“娃娃,哪里学的江湖义气,今个儿爷爷把话放在这儿,看你是条好汉苗子,今日你若是能当着我们的面,脱了这女人的衣服,爷爷留你一条性命。”
张无忌道:“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般胡作非为,就不怕造报应吗?”
那领头的汉子也不怒,嘿嘿冷笑道:“好神气的娃娃,不过从今天起你就得去下面神气了,看刀。”
这汉子也着实狠毒,对一个十岁出头的汉子直接动手。
张无忌咬着牙,刚要动手,感觉手一轻,手里的竹枪已经被人抢走了。
再一看,一道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少年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振哥儿。”张无忌激动道。
朱振看了眼张无忌,无奈的撇撇嘴,“你说你娘刚讽刺了我一顿,我还得救你命,我这不是闲的吗?”
张无忌厚着脸皮道:“一日是哥哥,终生是哥哥。我娘那是眼皮子浅,我一直认为哥哥是位盖世英雄。”
一旁的沟渠里又闪出一道人影,“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虎二叔!”张无忌兴奋的不行。
虎二看着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李二狗,点头赞叹道:“行啊,小子,若是入伍,一定是个好苗子。”
对面领头见了朱振和虎二,心里格外鄙视的说道:“我倒是又是哪里来的好汉来这里逞英雄,结果只是个裤裆里跑出来的废物。”
虎二闻言,被气笑道:“主家,这厮看不起咱们,是全杀了,还是弄残疾了。”
朱振道:“留两个活口,其余的全都杀了。”
对面领头的汉子骂道:“好狗胆,也不看看自己的那尿性,还敢妄言杀你爷爷,今天爷爷就送你回老家。”
朱振转身看了一眼张无忌,笑道:“臭小子,看好了,你哥哥是怎么杀人的!”
“杀!””
如今朱振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呐喊一声,怒目圆睁,双臂一较力,手里的竹枪猛地刺了出去。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汉子,瞬间被朱振浑身迸发出来的强大的杀气吓得浑身颤栗,就是这个一个停顿,竹枪直接刺进了咽喉。
“还是主家杀人有本事!”
虎二是军中劲卒,不然他也不会被安排去保护马夫人,就刚才朱振那一竹枪,绝对比军中打拼了三五年的老枪兵要厉害。
咽喉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刺中咽喉人必死。
但是军中能如此迅速能刺中咽喉的人,百中无一。
虎二顺手接过朴刀,顺手抹断了那人的脖子,帮他减轻痛苦。
朱振后退一步,双臂回摆动。
“看好了,第二招!”
右足猛然发力,左脚猛地向前跨出,枪出如龙,这是眨眼的功夫,又是一条人命。
看着前面的同伴倒下,剩下的人心里发慌,他们根本没啥武器,朴刀也就一把,刚才还人多势众,现在反成了任人宰割。
剩下的三人不敢犹豫,转头就跑。
朱振自然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猛然往前一跃,将竹枪的枪头在人的后脖颈一划,又是鲜血喷发,人已经倒地。
“哇!哇!”场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吓得张无忌哇哇呕吐。
“艹,还是让他们跑了。”看着剩下的两个人,虎二摇摇头一脸可惜道。
朱振却摇摇头笑道:“未必。”
第二十一章 贼子的覆灭()
“嗯?”虎二一脸不解望向两个逃窜的畜生方向,不明白朱振所言何止。
忽然有一阵马蹄声传来,虎二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对朱振的本事越发的佩服。
战场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主家,这要是到了战场上,这便是料敌先机的本事。
少顷,官道之上冲出一群铁骑,绵延成一条升腾的火焰,仿佛没有尽头,尘土飞扬之中,俱是江南少见的高头大马,为首一员年轻的骁将,一袭火红色的战袍,身后的旗牌官扛着将旗,军旗鲜艳如血,上书一个“朱”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年轻的军官特意挺直了身躯,又瞅了朱振两眼,然后才抽弓搭箭对准正在奔跑的贼子。
“嗖!”
“嗖!”
竟然是少有的连珠箭,两位正在逃窜的贼子皆被射中后心,倒地身亡。
“好箭法!”虎二盛赞道。
那年轻的骁将听得赞美,脸上傲气愈发浓郁。
本以为朱振也会表现的非常吃惊,结果发现朱振根本懒得多看自己一眼,难免有些失望。
不过这失望转眼即逝,年轻的骁将翻身下马,威风凛凛的走向朱振身旁,看着朱振身旁倒地的贼子,表情略带傲气的嘲讽。
“你还真的是灾星,走哪儿不是流血,就是人命!”
朱振瞥了一眼朱文正,无视道:“拿着贼子的尸首赶紧去领赏,别在这里烦我,忙着呢。”
“原亲军校尉营虎二见过大都督。”虎二赶紧上前行军礼。
朱文正摆摆手,示意他起身。朱文正蹲在地上,翻看了两眼贼子的尸体,冷眉道:“果然是紫金山的土匪!胆大包天,还敢下山行凶,这两日便灭了他们!”
朱文正身边的亲兵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都督,这朱振武艺超绝,又擅长山地作战,不如我们邀请他随我们一起去紫金山伏牛峰剿匪吧,这样也能减少些伤亡。”
朱文正期翼的看了眼朱振,却见朱振正在小心翼翼的检查孩子的身体,当下皱眉道:“哼,咱们是国公手下最精锐的兵士,剿匪而已,何必劳人家朱小官人的大驾!”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世界上有什么我朱文正做不到的事情!”朱文正虎目一瞪,亲兵无奈只能退下。
朱文正心高气傲,自然不屑于主动求朱振,而是起身对朱振抱拳说道:“今日之事,我会上报国公府,这些人都是紫金山伏牛寨的贼子,你的赏银自然是少不了的。”
朱振道:“银子送上府即可。还有祝你剿匪顺利。”
说完又低头去看那受伤的孩子。
朱文正一甩手里的马鞭,气呼呼的说道:“你还真的是不可理喻!我们走!”
话毕,翻身上马,马队继续疾驰。
虎二见朱文正离去,不解的看向朱振道:“主家,大都督如何也算是您的朋友,你为何不伸以援手。”
朱振看着朱文正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
在转身,刚才那位受凌辱的妇人竟然不见了,只留下在地上哇哇哭泣的孩子。众人寻了半响,踩在一颗树后发现女子的身影。
“这位夫人,您不必躲在树后面,我们不是坏人。”虎二安慰道。
张无忌也在一旁说道:“这位姐姐,他们都是好人,您躲什么?坏人我们都杀死了,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了。”
那妇人躲在树后,抽泣着说道:“奴家的夫君死于战场之上,奴家要为夫君守节,二位救命之恩小女子永生不忘,但是小女子衣冠不整,还请二位公子稍等。”
封建社会,女子尤重名节。对此朱振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丝敬佩。
过了许久,女子用树叶遮挡好身体裸露的部分,这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虎二看了这妇人两眼,这才想起什么,在朱振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朱振眼前一亮,开口说道:“夫人莫非是李月娥?”
妇人万福,细弱蚊蝇的说道:“小女子却是李月娥,不知道贵人如何知道小女子的名讳。”
虎二道:“李月娥,你眼前的就是你的东家,你租的地都是东家的。”
李月娥听闻眼前的是自己的东家,慌得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最后干脆跪在地上。
朱振轻轻虚扶,和声道:“夫人,切莫慌张,我只是把土地租赁给你,跟你并没有什么从属关系,我此次前来就是想问问地里的庄家长势如何?”
李月娥摇摇头道:“东家,今年干旱,咱家的水田里根本就没有水,我一个小女子也操持不着水车,自然也没有地方引水。如今地里别说庄稼长势如何,便是连禾苗还未曾种下。”
“这!”虎二眉头深皱。
看向朱振,却见朱振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并没有任何不悦。
反而安慰说道:“李月娥,既然你一个弱女子种田太难,就不要去地里折腾了,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李月娥闻言,脸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东家开恩,小女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也断然不会让农田荒着,求东家开恩,再给奴家些时日,奴家定然将农田操持好。不然小女子孤苦无依,保儿和奴家都会饿死街头的。”
说着,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淌了下来。那孩子见母亲哭泣,自己也跟着哇哇哭了起来。
朱振虽然不喜欢官僚,但是对待普通百姓还是非常同情的,他知道连年战乱,像是李月娥这种孤苦无依的女人非常多。
自己如果不租给她农田,她跟她的儿子只能被活活饿死。
当下笑着解释说道:“夫人莫要着急,我只是说不让你种粮食了,却没说不管你的死活。既然你租了我的农田,就是我的佃户,你的衣食自然由我解决。”
“您真的愿意……”李月娥吃惊的问道。
朱振点点头说道:“李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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