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几日前一神秘人给了本官一粒药丸,你那毒早就解了。当然,你放心,本官绝不会将你那传说中无人可解的‘绝情散’被解之事传出去。怎么样,本官够义气吧?”
“谁?是谁解的?”杨月蝉面色一变,突然起身。
这动作吓得韩旭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韩旭见一直平淡如常的杨月蝉突然之间有如此大的变化,心下不由大为好奇。说她的绝情散被解,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从杨月蝉的反应来看,看样子这“绝情散”,并非只杨月蝉一人有解药。这倒是给了韩旭希望,明个就找赵匡胤去,想必人才济济的大宋,定然有人能解此毒。
“咯咯……”杨月蝉突然娇笑连连。
“你笑什么?”韩旭奇怪道。
杨月蝉媚眼一挑,再次落座,轻笑道:“奴家差点被你骗了!江湖流传大宋枢密院副使瞎话连篇,说起谎话来连眼都不眨一下,原本奴家还不信,不过这回,奴家是不信都不行了。你倒是说说,是何人解了你的毒,也好让奴家前去拜师学艺。”
“切,拜师学艺?信你才有鬼,我若是说了,那本官岂不是害死自己的恩人?本官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恩人,那里是你的对手。”
“手无缚鸡之力?咯咯……”杨月蝉听到韩旭如此说,心下更加确定韩旭是在撒谎,天底下能解“绝情散”之毒的,除了自己,就只有她了。
“你不信?”韩旭露出个夸张的表情,大声道:“行,我就告诉你,反正你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本官还不信你能在皇宫大内来去自如。”
“那你倒说说看?”杨月蝉无所谓道。
韩旭面色一正,一字一顿道:“他就是传说中有通天之能,医死人,肉白骨的大宋首席御医,人称赛华佗的吴师道。”这谎话说得,连吴师道都被扯了进来。
“咯咯……”杨月蝉笑得是前仰后合,连连摇头。
“你不信?”
“不信。”
“真不信?”
“不信。”
“好,既然你不信,我就给你看看。”韩旭起身离座,伸手就去解裤腰带。解开裤腰带,就欲往下脱。不过,这动作到这,就停了下来,韩旭不死心的再次问道:“你还不信?”杨月蝉依然摇了摇头,不过那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到现在为止,她已经确定韩旭并未解掉身上“绝情散”之毒。然而,韩旭身为大宋命官做出如此猥琐的动作,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荒唐。较劲的心思一起,杨月蝉故作平静道:“你脱呀,只要你敢脱,奴家就敢看。”杨月蝉这么一说,韩旭顿时苦逼了,但在女人面前认怂可不是他的风格。打不过你这臭婆娘就算了,谁让你她娘的身手如此的BT呢。然而,打不过,难道还脱不过吗?
“脱啊?奴家还没见过三品大员脱衣服呢?”杨月蝉见韩旭半天不动,不由出言讥讽道:“若是韩大人手脚不便,不如让奴家来助大人一臂之力。”说着,就欲起身。
“停,停,停。”韩旭连声叫停。看着杨月蝉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不由暗自诽谤不已:他娘的,以后谁再跟老子说古代的娘们矜持,老子跟他急。
一男一女面对面,而男的双手放在裤腰上禁止不动,女的却云淡风轻,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怪异,十分怪异。
半响后。“你赢了。”韩旭一声叹气,双手迅速的扎紧腰带。男人耍流氓的见过,但女人如此正大光明毫不在乎的,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偏偏又是个身手绝高,美若天人的女子。韩旭最终没有脱。一来,他也没有露Y癖。再者,他可不能保证在自己脱下裤子之后,面前这位心思琢磨不定的女子会不会直接一针送自己归西,或者更加可怕的送自己进宫当公公。
杨月蝉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轻笑道:“韩大人,奴家也陪了你半天了,若是放在金陵城,这时间你少说点也得付百两银子。不过,这银子奴家也就不用了,你留着买糖吃。言归正传,奴家要的剑,你可别所没拿到。”
“那我的解药呢?”韩旭不再废话,开口说道。还百两银子,百两银子够老子在百花楼包上一堆娘们了。再说了,百花楼现在都是老子自己开的,里面的娘们都不用钱,你还真当你那玩意是金的不成。
杨月蝉从怀中摸出一精致的白玉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粒小小的黑色药丸,笑道:“拿到剑,这就是你的了,我们两不亏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两不亏欠?你还真不怕话说大了,闪了舌头。”韩旭没好气道:“本官辛辛苦苦的才拿到天子剑,你却啥都没做,坐等现成的。无本买卖你倒会做,算计得真好。”
韩旭转身走到那张巨大的穿边,伸手在床底摸了摸,顿时摸到了好几把裴忠仿照的天子剑,心下大为好笑。从其中,随遍摸出一把,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啪。”
将天子剑往桌上一摆,佯作生气的样子,没好气道:“拿去,本官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是第一个,本官也希望是最后一个。否则,即使本官不是你对手,那大宋的百万禁军也定然让你无藏身之地。”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
韩旭摸着左脸,满脸的惊讶,就这样被被杨月蝉甩了一巴掌,自打懂事以来,除了自己的亲老娘,还没女人敢甩过自己巴掌,真是奇耻大辱。
正欲开口大骂,只见喉咙一痛,异物入肚,一股辛辣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奴家最恨被人威胁,别说是你,就是大宋的皇帝赵匡胤也不行。”杨月蝉拿起桌上的天子剑,抚摸着剑声,面色哀怨,喃喃道:“秦王剑,终于找到这秦王剑了。”
“喂,这是天子剑,不是什么秦王剑,你自己看好了,别搞错。”韩旭知道刚刚被吞下去的就是杨月蝉手中的解毒丸,心下也懒得和她计较,早点送她走,回头得找秦雨山好好商量商量去江湖上雇些高手防身才是正事。
“奴家叫它秦王剑,它就是秦王剑。”杨月蝉走到门口,突然转身轻轻一笑道:“对了,刚刚给你的解药只有一个月的药效。”
“我操,你个死婆娘……”韩旭一听这话,顿时破口就骂。
“啪。”
又是一巴掌,一左一右,刚刚好。
杨月蝉诡异的速度实在恐怖,打完韩旭之后,人影已到门边,咋一看上去,就像原地没动过一般。
“这样的话,最好别再说,就算是在心里想也不行。下次再被本座听见,小心你的脑袋。”杨月蝉举起天子剑放到眼前,平淡的说道:“本座可不知道这把剑的真假,若是真的,一个月之内,本座给你解药;若是假的,你也别等一个月了,本座随时来娶你小命。别以为你那上百个禁军护卫能守住你,就算是大内皇宫,本座也来去自如。”
“等等。”韩旭张口就道。
“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说说话吗?”韩旭嘿嘿一笑,猥琐的说道。
“你想早点死的话,就尽管开口。”杨月蝉媚笑道。
韩旭怔了怔,咬牙道:“将我的御前侍卫的牌子还给我。”
“就为这事?”杨月蝉身手入怀,摸出那面铁牌,远远的抛给韩旭,说道:“对了,你那艘船上的船工和侍卫,还被我绑着,船在瓜州渡口,这东西本座留着也没用了,硬不拉几的,还那么难看。”
韩旭这才明白,杨月蝉要自己的牌子原来是去占具自己的楼船,淮扬军搜城之前,想必她已经偷偷的将船开到了长江里,怪不得李重进废了十多天的功夫,也没找到这死婆娘。
铁牌入手,顿时一股温热传来,韩旭嘴角泛起个弧度,想必这玩意竟然还没那死婆娘贴身藏着,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将牌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似乎还带着股朦胧的女人香。
然而,这样的动作却被躲在门外的杨月蝉看到,心中顿生杀机。不过,杨月蝉刚刚迈出步子,却心神微晃,随即鬼使神差的缩了回去,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224章绝情散的秘密
清晨,扬州北门的城门官刚刚打开城门,只觉眼前一花,一队快马径直飞奔出城。城门官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再抬起头时,那一队飞骑只剩下了隐隐约约的几只马屁股。于是,他不由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破骂道:“急个鬼,一大早的赶着去投胎啊!”
发泄了心中的恶气,城门官对着身后的几名守卫挥挥手,留下几人值守,其他人一溜烟的跟着他找个小茶楼,喝早茶去也。
“驾”,“驾”,“驾”……
韩旭快马加鞭,刘三,王凳子紧随其后,数十骑直奔城外蜀岗山。昨夜杨月蝉走后,他是心惊胆战了一宿,刚刚躺下,就被噩梦惊醒。梦中杨月蝉那吹枯拉朽的丝线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脖子,即便再如何张大口,也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惊醒过后,浑身大汗,如淋雨下。杨月蝉就像头顶上的一把剑,随时能取自己的性命。一旦她发现那把天子剑是假的,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天刚蒙蒙亮,睁着一宿眼睛的韩大官人,立马起身将还在被窝里打着呼噜的刘三和王凳子叫醒,带人数十名侍卫,直奔城外蜀岗山。对付杨月蝉,就算是再多的禁军也没用,江湖人也只有江湖人去磨,秦雨山是他唯一的希望。
冬日的清晨,蜀岗山上依旧一片翠绿,四季常青的针叶松林,密密麻麻的满山都是,给周围光秃秃的黄土田野,增添了一抹生机。
丐帮江北分舵的选址,还是在原先的地头上,依山傍水,倒是处绝妙好地。此刻,一座座修建中的茅屋木房正在他们的手上形成,兴许这些流民乞丐们对新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干起活来浑身是劲。若不是秦雨山严令休息,说不定他们还会架起篝火连夜奋战。大清早的工地上,早已是热火朝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新生后的笑容。
秦雨山远远的见快马奔来,不由放下手中的木锯,披上干活时脱在一边的外衣,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韩旭飞奔而来,跳下马后,二话不说,拉着秦雨山就往一边走。
“什么事?如此慌张?”秦雨山面色一沉,连忙问道,韩旭向来是随心所欲,万事也不放在心上,此刻如此的表情,只能说明事情已经到了他控制不了的地步。
伐木建屋,留下巨大的树桩,以树桩为桌,放上几只小凳,简易而别有雅趣的休息地。孙二圣眼尖,端来热乎的茶水,摆放在树桩上,随后恭敬的退到一边。
韩旭端起茶水,也顾不得烫舌,这一路赶来,早已是口干舌燥。
秦雨山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韩旭张口。
好一阵子沉默后,韩旭放下茶杯,望着秦雨山那担心的面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略一思索,整理好头绪,将杏花楼第一次见到杨月蝉,一直到昨日之事全都说了出来。说罢,转头朝着刘三点了点头,接过刘三递过来的真正的天子剑,放到桌上,闭口不言。
“什么?你中了‘绝情散’?”秦雨山忽的站起,来到韩旭身边就欲扯韩旭的裤子。
秦雨山第一反应是韩旭查看韩旭的中毒迹象,而不是桌上那把天子剑,这令韩旭大为欣慰。不过,秦雨山这动作实在是有点夸张了,韩旭尴尬的捂着腰身,死活不动。
“都是男人,有何顾虑!”秦雨山见状,面色一变,正色道:“赶紧脱下让我看看,此事非同小可。”
韩旭微微一怔,苦笑着揭开腰带,将裤腰往下移了移。
只见一条红色的线条从脐下三分,延伸而下,看那趋势就快到了那命根之处,正乃中了绝情散之症状。
“竟然真的是传说中的‘绝情散’”秦雨山连连苦笑摇头,半天没有说话。
见秦雨山面色难看,似乎也同样束手无策。可见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秦雨山都没有办法,韩旭那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不断的下沉,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算了,就算是只有一个月的性命,我也不会将这把天子剑交给那死婆娘。”韩旭认命道。
“谁说你只有一个月的性命?”秦雨山疑惑道。
韩旭微微一愣,顿时大喜,难道秦雨山有办法?
从韩旭那喜上眉梢的表情来看,秦雨山就知道他会错了意,摇头苦笑道:“你知道这‘绝情散’的来历吗?”
韩旭茫然的摇了摇头。
秦雨山端起茶碗,润了润嗓子,叹道:“传说中的绝情散最早出现并非来自江湖中,而是来自皇宫。相传殷商时期,宫中阉人的阉割手法,并非是直接割去命根,而是服用一位御医炼制的药丸。服用后,九九八十一日之后,将彻底的失去男人的尊严,沦为大内阉人。那红色的毒线,起自丹田,延伸至命根,一旦沟通丹田至命根,也就架起了男人的天命之桥。丹田内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从命根处流失,不但终身不能练气习武,而且将永远的失去男人的尊严。”
“啥?秦大哥的意思是?”韩旭大惊失色,这失去的男人的尊严,对他来说比直接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没错,你不会死,但会……”秦雨山没有说下去,不过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有没有解药?”韩旭连忙问道。
秦雨山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世上之事,一物克一物,没有无解之毒,最多也只是暂时没有发现而已。既然那位御医能炼制此解药,就一定有人能解。此药出了数百年后,直到殷商末年,朝歌城的皇宫里出了一名太监,此人第一次见到纣王的王妃苏妲己,就深深的迷恋上了她。于是,潜心研究‘绝情散’的解药,妄图恢复他男儿之身。”说到这,秦雨山摇头苦笑道:“如此日复一日,还真是望天不负有心人,竟然无意之中被那位太监炼制出了‘绝情散’的解药。”
“那苏妲己和那位太监,有没有……”韩旭大奇,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事,狐狸精苏妲己和太监的竟然有关系?八卦啊,大八卦,真是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得不佩服爱情的伟大,伟大的爱情竟然让大太监重塑命根。
此刻,韩大官人倒是忘记了自己就差那一步成为皇宫大院里伟大而无私的一员,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秦雨山口中的爱情故事中。
秦雨山摇了摇头,笑道:“没有。就在他研制出解药之时,西周的大军攻破了朝歌城,纣王和苏妲己被处死。心灰意冷的那位太监,留下解药之后,投身宫中大火,而那解药也落入了姬发手中。在严明了解药的真实性后,姬发大为恼火,自此以后所有入宫的太监,真正的实行了腐刑,切除男人根。解药的秘方连同绝情散的秘方,全都消失了。不过,有传言,这两样东西被一个叶落归根的老太监,偷偷的带出了皇宫。”
韩旭低声叹息,搞了半天,还是没得到解药的消息,不免面色一暗。看样子杨月蝉是用这一个月的命来吓唬自己。可就算这样,还不如死了干净,留着半残之躯有何用?难道真的进宫去服侍赵匡胤,亦惑赵芸去?
想不到这消失千年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一个风尘女子的手中,杨月蝉到底是什么来历?”
慎重的双手拿起桌上的天子剑,秦雨山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剑鞘上的花纹,满脸的孺慕之色。
当看到剑柄上那朵盛开的金色小菊花之时,他再三的强忍,却早已泪流满面。大唐的激情岁月,李家皇族的骄傲,秦家祖上的荣耀,这一切都彷佛历历在目。
然而,数百年后,如风散去,尘归尘,土归土。偌大的一个大唐王朝,分崩离析,唯有记忆中的峥嵘岁月,万邦来朝。天子剑是这一切的见证,但它却只能默然无语。
秦雨山的行为感染了周围之人,韩旭低头不语,刘三这大憨人满面泪水,就连一向无动于衷的裴忠,双眼也微微的湿润。
半响后,秦雨山将天子剑再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