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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德珪兄如此说,那也就足够了。”王粲这时开口说道:“有德珪兄出面,我等也不能坐视,自然是大家各找门路,务必要为保住刘荆州的血脉才是。”
王粲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点头,刘表的身份放在这里,即便是荆州要变天,他们也要尽力保住旧主的后裔,否则光是人言就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然而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王粲在说完这番话后于宋忠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在得到张辽因武陵之事而向王粲求书的消息后,王粲便本能的意识到他可以借此机会加强与张辽这个曹操心腹的关系。于是王粲不但自己写了信,还亲自找到宋忠,让宋忠也写了书信。以王粲对张辽的了解,他们这一次出手帮忙,绝对能换的张辽在曹操处理刘表后裔的问题上的帮助。这也是王粲说话时底气十足的缘故,谁都知道,对曹操影响最大的几个人中张辽可是名列前茅的。
韩嵩见他的要求被众人接受,脸色也舒缓起来。对于刘表这个老朋友,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想必刘表自己也不过就是如此想法,只要两个儿子安全,荆州的归属刘表应该已经不会在乎了。
“德高,既然众人能够有此共识,你我当再去见见景升兄。还是早些让荆州恢复和平为好。同时也能尽快给荆南四郡解围,否则以荆南的实力,必然无法对抗孙权的大军啊!”刘先是零陵人,荆南正是其家乡,虽然家人早就迁居襄阳,但他却不愿家乡陷入战祸。
刘先的声音并未压低,他的话也激起了在场之人共同的愤怒,不为别人,就为了孙权。当初孙权派人联络刘表,极力怂恿刘表建立联盟时,在场的人就无人赞同。如今曹军南征荆州,虽然孙权派出了援军,可是荆南事件一出,原本还对孙权有些善意的荆州顿时口风逆转。就连孙权派出韩当救援随县,也被说成是意图侵占荆州而派出探路的军队。而随着大量躲避北方和中原战火的百姓南下荆州,荆州世家也借此将势力渐渐渗透进原本被他们认为是不毛之地的荆南四郡。孙权的攻击不单单是对刘表,对荆州的背信弃义,同样也侵犯到了荆州世家的切身利益。曹军的动作他们不敢硬来,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可是孙权却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尤其是曹军随时可能成为他们的同盟。
于是,这次集会的内容再度发生变化,从商讨如何向曹操妥协变成了声讨孙权。这一次的主力却变成了韩嵩这一边的人,尤其是以那些士子最为激动。而世家中人却冷静下来,他们更清楚,眼前真正的关口不再荆南,只要和曹操达成妥协,江陵的曹军立刻就能过江。以曹军夏侯惇部眨眼间全歼韩当两万大军的战斗力,曹军最多只需出动两万精锐就能够将孙权的图谋扼杀。
虽然这些人都不知道荆南此时真正的局势,他们并不清楚零陵、桂阳已经投降,武陵、长沙也有各有一半领土沦陷。而且长沙治所临湘城还在激战之中,孙权援军已至,临湘城岌岌可危。
他们更加不知道,江夏黄祖已经撇开他们单独归附了曹操,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公开。夏侯惇大军也有部分南下,隐蔽在江夏兵之中开到了沙羡城。江陵城的张辽也已经命令麾下所部时刻准备出发,前部魏延、曹泰所部也已经越过了澧水,接近了临沅城西北的汉寿。
魏延、曹泰一路上的速度并不快,若不是他们俩顶盔贯甲,身前身后又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这种速度就和出游的纨绔差不了多少。但是他们俩也不是故意要放慢速度,张辽派人给他们的书信已经快马送到临沅城了,他们如此晃晃悠悠,也是要等武陵太守金旋的态度。
“承明,你这可是仲宣、仲子两位先生的书信。难道襄阳已经……”金旋对襄阳的局势并不清楚,但是王粲和宋忠的书信却至少说明襄阳城中的部分人与曹军的联系很密切。
“襄阳城必然未降,或者可以说是曹公根本就没有进攻。”潘濬从王粲、宋忠的信中看得清楚,这分明是张辽主动请王粲写信,而王粲的表现充分说明襄阳城内的士人至少与张辽的关系不错。“若是襄阳失守,此时曹军就不会放慢速度,而送来的也不会是仲宣先生和老师的书信,而应该是曹丞相的命令。”
“承明,那我们应当如何抉择?”金旋没有野心,只想好好做完这一任太守。但孙权不给他机会,金旋也只能在反击的同时寻求出路。
“太守,武陵与荆州可比否?”潘濬说道。
“如萤火对皓月,如何能比!”金旋微笑道。
“那荆州与曹公之势可比否?”潘濬再问。
“如皓月对太阳,亦不可比!”金旋明白了潘濬的意思,接着说道:“承明之意我已知晓,便请承明遣人通报两位将军,让他们暂时进驻汉寿城。我这便作书一封,遣人送往江陵,恳请张将军派兵救援荆南,是的荆南免遭孙吴荼毒。”
“太守英明!”
潘濬与金旋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巫县城头,郝昭的心情却有点紧张。巴郡鱼复守将张裔兵败巫县的结果终于引来了老将军严颜的大军。就在一日前,严颜从江州返回鱼复,并立即召集军中将领会议,随即鱼复城内外共计三万兵马的益州军纷纷动员起来,先头部队已经向瞿塘峡进发。
瞿塘峡,又名夔峡,全长近二十里。虽然在长江上游的三处峡谷中距离最短,但却是最令人屏息的一段江峡。两岸如削,岩壁高耸,山似拔地来,峰若刺天去。瞿塘峡中河道狭窄,河宽不过百余米。最窄处仅几十米,这使两岸峭壁相逼甚近,更增几分雄气。其中峡之西端的夔门尤为雄奇。它两岸若门,呈欲合未合之状,堪称天下雄关。大江在悬崖绝壁中汹涌奔流,直让人有“锁全川之水,扼巴蜀咽喉”之叹,故而自古川中就有“险莫若剑阁,雄莫若夔”的说法。将剑阁与夔门同列为雄险之地,足以说明瞿塘峡的战略地位。
过了瞿塘峡就已经进入巫县地界,郝昭自然没有放过在瞿塘峡设伏的准备。两曲步兵就在巫县布防,剩下一曲山地步兵则早早的在军候张浚的带领下离开了巫县。严颜若要出兵,水路不可能放过,虽然投石机无法运上夔门的峭壁,但是用炸药和巨石却也能让驶经夔门的船只吃个大亏。而且这样做,夔门之上也无需消耗太多的兵力,两岸各留下一队士兵就足够了。至于陆路,益州兵虽然善于在山顶行军,但郝昭却不认为自家的山地步兵会输给战斗力低下的益州兵。超过五百人的山地步兵一旦在山中展开偷袭,就算是经验老辣的山中猎手也未必能提前察觉他们的踪迹。
郝昭此时就是在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张浚能够送回一些好消息……
第602章 南征荆州之守城!
“杀!!!”
巫县城下,近万益州兵蜂拥蚁聚一般像巫县城墙冲过去。在经历了噩梦一般的近半月行军历程,严颜终于将他的大军带到了巫县城下。然而此时的益州军数量已经不足三万。
一万坐船顺流而下的士兵在夔门遭到曹军袭击,船只被山崖上砸落的巨石击沉十余艘,又因避让巨石而在混乱中相撞翻沉数十艘,一万兵马落水者近半,被救援者千余,出夔门后清点人数,幸存士兵六千出头。
其余两万士兵在严颜的亲自率领下走陆路向巫县进发,沿途却被曹军军候张浚亲率五百精锐沿途伏击。张浚出身豫州猎户,本身就精通各种陷阱,又在山地步兵中接受了军事训练,和各地猎户交流之后,他设陷阱的手段则愈加丰富。而严颜就亲自领会到了这一点,伤亡或许不大,但每天都得提心吊胆,却对偷袭者无可奈何。即便严颜同样派出猎户出身的斥候想保证沿途安全,却也对更加精通山地作战的张浚所部趁势绞杀,损失极大。原本以擅长山地行军的益州兵用不了十日便能接近巫县,却平白的让时间增加了近一倍。这还是张浚为了尽量保存自己部下的兵力,没有与严颜玩命,这才让益州军没有消耗更多的时间。就这样,两万益州军抵达巫县城外五十里地时,也损失千余士兵。
可是两路益州军最大的损失还不是这四千士兵,而是水路、陆路携带的攻城器械损失殆尽,顺带着还被张俊麾下的神射手干掉了严颜军中近百名各级军官。攻城器械的损失使得益州军只能临时伐木制作建议云梯和撞木,军官的损失更是让严颜军中的指挥几乎出现断层。益州军和曹军不同,没有那么多后备军官,严颜只得将自己的亲兵下发一批,才勉强保证军队指挥的顺畅。可是军官和士兵之间缺乏磨合,这些更换了军官的士兵的战斗力收到了不小的影响。
但益州军终究还有超过两万五千人的战斗兵员,面对着巫县小城和最多三千守军的实力,从心理上依旧占据了上风。在两路兵马会后后,严颜休整了三日,便全军直接在巫县城西十里地处安营扎寨。并于第二天向巫县发起了攻击。
郝昭站在城头,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局势。
巫县虽是小城,但身为荆州和益州的边界重镇,城墙足有四丈高、五丈宽,因为地处长江和盐水的交汇处,四面又有高山环绕,空气极为潮湿,故而夯土筑就的城墙的外围则有砖石包裹,湿润的空气使得城墙上布满了青苔,滑不留手的城墙,让云梯不得不架到城墙堞口方能稳住。但是如此一来,却让守军士兵更容易用手中的长戟将云梯推翻而无需靠近堞口受到进攻方弓弩的威胁。
正因为如此,严颜这才一次性就派出了近万人的攻击兵力,在弓弩和盾牌的掩护下,益州军如同潮水一般一次又一次架起云梯,向巫县城头攀爬。巫县城头则以滚油、利箭、滚木、檑石予以还击,喊杀声夹杂着飞溅的血花和零碎的血肉,一次次考验着两军将士的坚忍。
最让郝昭感到欣慰的是曹洪离去之前给郝昭留下了几架投石机,郝昭也在这段时间内准备了大量的石块。益州军还在进攻途中之时便遭到了投石机的打击,能够挡住利箭的盾牌却拿这些石块无可奈何,益州军伤亡大增。
但是严颜不会放弃,无论是他身后的刘璋和益州官员、世家还是他身为将军的骄傲都让严颜无法放弃。虽然严颜内心承认自己同样对曹军犯了轻视的错误,可是此时严颜只能继续下去。严颜没有放弃,益州军也就不会放弃,一个士兵倒下了,便会有一个士兵从后面补上去。虽然益州军的人数不过两万余,进攻的兵力也不足万人,但是他们却以自己前赴后继的行为,营造出一种波涛汹涌的感觉。
“将军真是目光如炬,巴郡严颜果然老而弥坚。”郝昭看着益州军不畏生死的攻势,心中对张辽更加佩服。
但益州军的攻击郝昭是一定要想办法打压下去的,否则很可能被严颜这种以本伤人的战术攻破巫县。
“命令神射手行动,定点清除益州兵的将领。”郝昭下达了战斗开始后的第一道命令。
曹军的神射手配备的都是大黄参连弩这种射程最远的弩机,每一位射手都配有副射手兼观察手和随行的护卫士兵。一个神射手小组最少五名士兵的配备,让他们成为一个可进可退,机动灵活的战斗团队。大黄参连弩这种远程弩机的装备,更让他们成为了战场上最具威胁的存在。郝昭手下也不过十个神射手小组,还有三个小组被张浚带了出去,巫县城内只剩下七个小组。但就是这七个神射手,在郝昭下达命令后的半个时辰内,让益州军损失了一名校尉、一名司马、三名军候、五名都伯、十七名队率,伍长及军中战力最强的老兵和神射手共计损失过百。
隐藏于暗处的杀机总是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曹军的投石机和城头的滚油利箭、擂石滚木没能吓住益州军,但这无声无息的弩箭却让益州军的军心受到打击。士兵们可以接受在战斗中受伤甚至死亡,但他们不能接受自己被暗处射来的弩箭悄无声息的杀死。
原本还气势如虹的益州军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进攻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甚至有人开始偷偷的向后挪动着脚步。尤其是那些都伯以下的军官,他们的位置使得他们成为曹军神射手最喜欢的目标。
“鸣金收兵!”严颜也得到了前线的回报,见到暂时无力解决问题,严颜也只能选择暂停进攻。
“参军,敌人撤退了!”郝昭身边的卫兵高兴的说道。
“呵呵!是啊,撤退了。”郝昭虽然勉强一笑,但话语中却没有多少兴奋之意,严颜不过是暂时罢兵,这一次战斗,益州军的损失也就是一千人左右,对于两万多人的益州军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曹军损失也不大,阵亡士兵还不足百人,受伤的也就三百人不到,而且还不影响接下去的战斗。可是曹军的箭矢消耗却不小,储备的箭矢一下子就减少了近五分之一的量,这让郝昭决定在接下去的战斗中尽可能节约箭矢而更多的利用储备最多的石头和滚油、开水作战。
“传令给两位军候,让他们抓紧时间补充物资,调整部署,让士兵们赶紧休息,准备迎接益州军接下来的攻击。”郝昭下达了命令。
与此同时,长沙城头,满身血污的黄忠正和趁着战斗间隙登上城墙的韩玄在交谈。
长沙城刚刚经历了一次残酷的战斗,孙吴军在休整后焕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虽然有城墙阻碍,他们也在付出了轻微的代价后登上了长沙城头。
就在黄忠如同先前一样率领自己的亲兵赶到增援时,孙吴军中却有一名年轻的将领出面将黄忠缠住。虽然黄忠依旧将此人击退,随后又带着亲兵将城头的孙吴军驱逐出去,可这一次长沙兵损失超过三百人,黄忠也杀的满身血污,宛如地狱出来的苍髯夜叉。
“汉升,那年轻人究竟是何人?竟然能缠住你?”韩玄虽然没有亲临战场,却就在城墙附近负责协调物资和兵员的调剂,黄忠在城头的战斗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认识。不过听孙吴军中称其为三公子,想来应该就是素有勇名,号称酷肖其兄的孙坚三子孙翊了。没想到孙权如此重视荆南之地,不但派出了仅存的三老将之一的韩当和孙静的次子孙瑜,如今更是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一并派来……”黄忠说到这里,不禁有些神色黯然。
一听来人可能是孙权三弟孙翊,韩玄倒没有黄忠那般黯然,反而有些不知名的喜意渐渐在脸上浮现。
“汉升,据闻孙策死后,继位之人的选择不但是孙权一人,这孙翊也因为其酷肖孙策而被人看做是一种选择。故而孙权对这个三弟尤为忌惮,宁愿重用孙静之子,也不愿自己的亲弟弟手握兵权。此次孙吴军增援韩当,援军主将的旗号也是以徐盛为主,孙权防备孙翊之用心,由此可见一斑。我军倒是可以借此机会,让孙翊在战斗中负伤即可。然后便传出孙权暗中联络与我,以战败后保存性命钱财唯有,寻机干掉孙翊的消息。如此一来,城外孙吴军士气必受影响,我军亦可获得些喘息之机,以待援军到来。”韩玄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甚至有点手舞足蹈,口沫四溅。
黄忠听了韩玄之言,脸上神色变幻,明显是在做心理斗争。作为武将,黄忠依然有些不能接受这种看似卑鄙的计谋。然而长沙的现状和黄忠出征江陵的经历,都让黄忠不得不放下他心中的骄傲。
“既如此,便依太守之计行事。下一次孙翊再来,某便以箭法让其负伤而退。”黄忠心理斗争片刻之后,还是一狠心将自己昔日的原则暂时抛诸脑后。
“好!”韩玄更加高兴了,他已经接到刘沁的消息,江陵城的曹军已经在张辽的亲自率领下出动了,而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