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生气的与张辽辩论,最终吃亏的还是他自己。虽然郭嘉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智慧过人,计谋出众,可每次辩论都会在张辽手中吃亏。然而想不明白是一回事,吃亏了还不长教训就是另一回事了。郭嘉显然没有继续吃亏的意思。
“奉孝乃我心腹,操岂会让奉孝过于操劳?去拜访张鲁也不能太过随便,随员还是要带几个的。到时候让他们帮着奉孝就是,横竖不过是些资料而已。”曹操笑道。
“那最好还是先将我方的资料整理一遍,到时候能有针对性。”郭嘉说到。
“人员也不宜过多,否则会有登门示威之嫌。依我看,我与奉孝,再加上二公子和四公子便足够了。”张辽建议道。
“哦……家人,近臣,这倒是个好提议!”曹操抚掌笑道。
张辽晃了晃脑袋,接着说道:“其实张鲁身边的阎圃也是个不错的人才。与杨松相比,此人虽然没有杨松那般受到张鲁信赖,可是能力远在杨松之上。若是不找张鲁,直接将阎圃调到枢密院也不失为另一条途经。”
“文远眼光我是信赖的。此事待明日拜访了张鲁之后再定。”曹操说道。
“主公英明!”张辽、郭嘉同时开口赞道。
曹操此举显然是更加妥当,不但亲自拜访张鲁,还就张鲁的旧部未来的前途给了张鲁一个面子。将来阎圃能有成就,也是张鲁向曹操推荐之功。这对于曹操的名声是有极大的好处的。而阎圃将来的地位却也不会让张鲁得到什么过分的好处,这个时代的大环境下,注定了阎圃在离开张鲁后便不可能再回头了。
“对了,主公,据说此次与张松一同而来的还有法正。此人据闻颇有才华,与谋略上极有见地。主公倒是不妨收其心,截其人,让他为主公所用。”张辽说道。
“嗯!”曹操可是很久没见到张辽这样郑重的推荐一个人了,倒很有些吃惊。
“法正,字孝直,扶风郿人。……其父法衍、其祖法真、高祖法熊……建安初年与同郡好友孟达入蜀……”郭嘉这里对法正的资料也很是有一些,这全得感谢张辽的提醒和糜竺家的商铺的搜罗。
虽然这些资料并没有展现出法正太多的实力,但其中几件小事还是让曹操能够看出法正的机敏。还有法正的家世,加上张辽的郑重推荐,这让曹操不禁对法正兴趣更盛。
“呵呵!若法正此人却有才华,说不得操此次也要做一回拦路劫道之人啦!哈哈哈!”曹操说着,与张辽、郭嘉一同放声大笑。
而此时还在赶往雒阳的轩车中的法正却不由得浑身一阵恶寒,打了一个喷嚏。对着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张松摇摇头,法正自以为是连日赶路有些劳顿,却不知在雒阳已经有人在算计他了。
第522章 接待准备!
对于曹操的到访,张鲁一家虽不至于手忙脚乱,但也是有些意外。然而当他们看到一身便装的曹操以及曹操身后仅仅只有张辽、郭嘉与曹丕、曹植这两位公子,而随身的护卫也不过十余人时,张鲁等人这才确实感受到了曹操的诚意。
接下来的一切就都顺利了。
曹操与张鲁、张卫兄弟交谈,而郭嘉也在于阎圃闲聊。至于张辽则是在曹操与郭嘉身边帮闲,适时的将话题引向他们想知道的地方。
而曹丕与曹植就纯属过来见习的,名义上是曹操要他们帮着郭嘉分析一些情报资料,实际上在大公子曹昂真正开始主持一些大的事项,三公子曹彰将自己彻底定位在了武将的位置上后,曹操也需要曹丕和曹植这两个年纪最大的儿子出来帮忙了。倒不是曹操缺人到一定要自己的儿子亲自上阵,而是他需要锻炼自己的儿子,使得他们不至于成为废物。不过除了曹昂这个因为张辽而逃过劫难的异数之外,曹丕、曹彰和曹植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成就。
看着此时一脸和气的曹丕,张辽心中暗自好笑。历史上那首著名的《七步诗》估计曹植是写不出来了,现在曹昂的强势使得曹操的继承人根本就没有争议性,这倒是又给了张辽一个剽窃的好机会。
而张鲁,张辽虽然对张鲁一家的历史不甚了解,不过想到以“五斗米道”为根基而发展起来的“天师教”最终还是回到了龙虎山,便可以知道这里面也一定有问题。即便是曹丕当时没有迫害张鲁一家,张鲁见到曹丕的手段也会主动退让的。这是一个有野心,但更不缺少谨慎的聪明人。
张辽的胡思乱想不会影响曹操和张鲁等人的谈话,从曹操此次前来的态度,张鲁也明白其中必然有拉拢和作秀的意思,而曹操谈话中多次涉及益州更让张鲁感到曹操比有所图。能够在刘焉手下发展出自己的势力,并在刘璋的攻击下始终稳稳地占据着汉中的张鲁自然也非平庸之辈,而始终追随着张鲁的阎圃更是汉中难得的智者,谈话没多长时间,他们那就各自领悟到曹操必然是要详细的益州情报。
对于刘璋,张鲁的怨气是根本无法消除的,虽然自己已经不可能亲自上阵找刘璋的麻烦,但是曹操若是有意,张鲁也不介意再去添些柴火。阎圃的想法显然是与张鲁一致的,虽然他们分别是在和曹操、郭嘉闲谈,但是他们却十分配合的主动将话题转移到了益州官员以及军事、民政等情报资料上。
张鲁等人的知情识趣让曹操一行十分欣慰,此时张鲁等人中也就是张鲁一人被封了一个阆中侯,曹操觉得有必要再补偿一下张鲁,言辞中便隐晦的表达了出来。
张辽忽然觉得这一幕似乎很是眼熟,他稍稍转了一下脑筋便明白,曹操和张鲁的做法似乎与他前世听闻到的那些官场交易完全是一模一样。这再一次说明了在撇开信息掌握量的情况下,古人的智慧和手段绝对不比后世之人逊色,很多的东西都是一脉相承,代代相传的。张辽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将《厚黑学》也悄悄的写出来,然后当做自家的传家之宝,留给自己的后人好好的揣摩。
通过张鲁、阎圃的讲述以及张卫在一旁的补充,曹操、张辽、郭嘉对于益州内部的情况就更加的看的明晰了,其中有很多隐秘的情况可是军情司以及糜家商铺的人无法轻易获得的,除非曹操这次真的能够借机会收拢张松和法正。但是如今有了张鲁,以张鲁昔日在益州的关系,要得到这些消息根本就不废力这倒不是说曹操会就此对张松、法正冷淡下来,只不过对于能帮助自己的力量,曹操一向是多多益善的。
离开张鲁的家,曹操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张辽与郭嘉也在各自盘算着刚才所听到的消息究竟对将来收回益州会有什么样的帮助。这三个大人都是一言不发,曹丕、曹植兄弟也只能保持着沉默。一行人就这么默默地回到了曹操的丞相府。
曹操进入大门后便站定了脚步,转身对曹丕、曹植说道:“子桓、子建,你们二人立刻将今日听到的东西详细的写出来,然后再写一个节略送到书房来。”
“诺!”曹丕、曹植躬身应道,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张辽忽然开口叫住他们道:“你们兄弟写东西的时候要注意客观,尽量按照张鲁的原话来写,不要在其中加入你们自己的个人观点。”
“对!文远之言说的极是,你们兄弟千万切记!”曹操对张辽的话表示赞同。
“是!父亲与姑丈的话我们记下了。”曹丕、曹植应道。
“文远、奉孝,书房说话吧!”曹操说完便向书房走去。
三人坐定,各自端起仆役送上的热茶饮了两口后,曹操开口说道:“没想到益州的情况也是那么复杂。刘焉的东州人,益州的本地人。东州人又分幽州派、荆州派和其他派别,益州人也分老派、新派。这零零总总的倒也是一团乱麻呀!”
“这不是和雒阳的局面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雒阳有主公这样强势且能够得到大多数人认同的领袖,而益州刘璋却无法做到这一点。”张辽撇撇嘴说道。
这话也就张辽敢说,换了郭嘉以及曹仁、夏侯惇他们都未必敢随便开口。张辽身后有军方,有士林,也有曹氏宗亲,还应为教导过曹昂、曹彰以及曹氏与夏后氏的第二代子弟,身后有着曹家、夏侯家第二代的支持。再加上张辽自己身处的派系人少却地位超然,很有些逍遥实权派的味道。
“呵呵!你啊……”曹操苦笑两声,他对自己手下的情况虽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确实做到了心知肚明。不说别的,就如今在他眼前的张辽、郭嘉二人不同样也算是一个派系中的人?只不过这两人似乎仅限于两人之间的小圈子,对外人虽然热情友好,却始终没有接纳任何人。而且他们的宗旨竟然是辅佐曹家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座位,这使得曹操对这两人始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激。加上两人私下里对曹操十分随意的态度能让曹操体会到难得的普通人的生活,张辽、郭嘉也就渐渐取代了荀彧、程昱这些老臣,与曹仁、夏侯惇一同成为了曹操此时真正的核心心腹。
“主公,那张松具阎圃所言以及我方情报人员调查所得,确实是一个相貌丑陋但却才华过人,而又因为外貌的原因显得有些小肚鸡肠甚至是十分敏感的人。那个法正却因为刘璋的不重视,以至于张鲁他们也没有重视,倒是消息不多啊。”郭嘉将话题岔开,否则要就着派系说下去,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不!”曹操也将心思重新拉回到正事上,“那法正有这样的家世,即便家族衰落,其所受的教育必然不差。益州内部如此混乱,法正被人压制也算正常。可是一个世家子弟,却能够在这种压制之下隐忍着,并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举动,这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张鲁他们对法正的不了解恰恰说明了这一点。法正的心思果然是深沉的很!如今我倒是不担心法正是否有才,反倒是担心是否能够彻底驾驭这个人了。”
“有奉孝与贾文和在,主公何须担心?”张辽对法正的了解虽然也并不周详,但却比其他人更明白法正的性情,那不过是家道衰落、颠沛流离以及长时间不为人重视而造成的一种心理扭曲。换成后世的术语,那就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是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然而这个时代并没有心理医生,但是却有着比心理医生更加能够洞悉人心的天才,郭嘉、贾诩都是其中佼佼者。有他们二人在,曹操又是一个能够充分发挥手下才华的领袖,法正扭曲的心灵并不会给曹操这一方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是法正一旦被曹操收复,那些曾经压迫过法正以及曹操的对头们就要面临一个强悍的对手发起的打击了。
“主公、文远,有点过了吧?益州使者尚未抵达,你们都已经商量起如何用人了?”郭嘉对张辽这种闲的蛋疼的超前意识算是早有准备,却没想到曹操这次也跟着发疯。“是不是曹操也到了文远说的那什么更年期,要老夫聊发少年狂了?”郭嘉心里暗自有些促狭的想到。
“嗯?”曹操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张辽这虽然有点超前的过分,可是这样做却是为了让自己从刚才因为益州内部而想到自己内部时的那股郁闷的情绪舒缓开来。想到这里,曹操笑了。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心腹管用!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切都等益州来人后再处理。不过如何与益州使者接触,你们二人有何建议?”曹操心情一旦放松,自然又让人看到了那个信心十足的曹丞相。
“若涉及政务,应当由尚书令负责;涉及军务则是主公亲掌;若是刘璋亦宗亲之名派人前来,那就要交给宗正去过问了。”张辽见到曹操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自己也就不愿再过多的涉及到这些事情中。
张辽的这点心思曹操、郭嘉全都明白,尤其是曹操,对于张辽能办事却不揽权,还能善解人意的做法最为满意。
“宗正此时可没有,想来刘季玉也不会真正上供天子,不过主公倒是极有可能又要面对一个祢衡一般的人物了。”郭嘉笑道。
“哈哈哈!”曹操闻言大笑,祢衡数次辱及曹操及其祖先,还在酒宴上将张辽、郭嘉、荀彧、程昱等一干重臣猛将尽数辱骂,当时徐晃甚至想拔刀杀人,亏得张辽拦的及时,才未曾在酒宴上酿成惨祸。但就是这样,曹操也在几名心腹的劝说下压制了自己的愤怒,只是将祢衡送到荆州了事。虽然祢衡死了,曹操也有借刀杀人之嫌,可是此时却没人敢说曹操气量狭小。毕竟与刘表相比,曹操算得上是仁慈了。
“不过一个弥正平而已。若是张松此行真的对将来收复益州有利,便是他指着操的鼻子骂人,操也甘之如饴!”曹操欣然接受了郭嘉的吹捧。
张辽暗笑,郭嘉这是给曹操打个预防针,免得张松这家伙的狂劲上来真的惹恼了曹操。虽然张松以及那尚未有定论的西川地形图对曹军用处不大,张辽就知道好几条可以轻易突破益州军防线的道路,只是为了张松身后的益州世家,曹军要想省些力气,还真的要稍微忍受一下张松的傲气。
其实以张辽的心思,曹操此次只要能将法正收入自己的夹袋便是大丰收了,但郭嘉显然还考虑到了此时曹操治下那些世家的感受。这也是曹操欣然应允,而张辽不加反对的原因。
“奉孝、文远,你二人在雒阳人缘极佳,此次益州来使,在我与朝中众臣出面之前,你们可以安排一下,务必要让张松、法正二人心向曹某!”曹操吩咐道。
“主公,请放心。到了雒阳就是咱们的地头,招待张松、法正之事便交给我去办就是,奉孝哪里做得了这种事?我必会让张松、法正二人亲眼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雒阳城,亲身体会到主公对他们的重视。必定要在他们离开之前,让他们想主公归心。”张辽一口应承下来。
这种事情郭嘉却是不擅长,但是前世见多识广的张辽却是鬼点子极多,否则他也不敢轻易承诺什么。
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张松与法正一行很快就赶到了雒阳。
让张松、法正吃惊的是,在距离雒阳城还有三十里的地方就出现了一队打着曹军旗号的精锐骑兵。当他们走到这队骑兵面前时,才知道这是曹操派出的迎接队伍。而领头的人名叫曹真,显然是曹氏家族的二代子弟。
而曹真的一番话却让两人心中一振,曹真的话所得虽然隐晦,但是话中之意却很明白的表示他们迎接的是张松张永年先生和法正法孝直先生,而并不是在乎他们身后的益州官方背景。这不但表明曹操对他们的尊重,也表明曹操对刘璋代表的益州的不屑一顾。
然而曹操的益州势力的不屑却不会打击到张松与法正的积极性,法正原本就不代表益州势力,而张松背后的势力此时在益州也不能算是实权派。反倒是曹操的不屑和对他们个人的重视让两人看到了此行的希望。
而入了雒阳城后,接待者又换成了前不久被曹操从幽州召回雒阳担任新设的丞相府东曹卢毓。张松、法正先是听到卢毓之名,便立刻想到曾经的名臣、名士卢植,再一听卢毓的官职,便又一次感受到曹操的重视。东曹掾,那可是负责考核二千石官员及长史任免的机构主官,虽然俸禄不高,只有比四百石,但是权力却是极大。按照武帝废除丞相制之前的定例,东曹掾一旦被外放,最少是一个州刺史,如今也免不了一个大郡太守的位置。
安置张松、法正的是雒阳新修的一个驿馆,这里是被定为接待各地太守以上级别官员的地方。虽说别驾在地方上是仅次于州牧的二把手,但仍然属于州牧的属官,正规场合下是不可能享受到太守一级待遇的。然而这一次一贯重视规矩的曹操却偏偏破例了。当张松、法正从驿馆人员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