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新传- 第210部分

第294章　平原战场袁曹两军的备战！

“主公，据我军暗探回报，袁绍正不断调集兵力，但重点似乎放在了平原，高览麾下的总兵力已超过十五万。”贾诩在收到袁军情报后立刻向曹操禀报。

曹操得报，心中一紧。他知道张辽的兵力，即使算上隐藏的伏兵也不过五万多。

“文远那里有何消息？”曹操问道。

贾诩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没有。张将军那里没有任何消息。”

听到这话，曹操松了一口气。这不是他不担心张辽，是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张辽了。平时的话就算是没什么困难张辽都会抱怨两句，可一旦涉及正事，张辽那是相当有担当的。不到万不得已，张辽绝对不会求援。而且青州的情况曹操一清二楚，平原前线若是实在吃紧，张辽还可以调动青州的郡卒和预备役民兵参战。如今张辽没有消息就是说明张辽此时根本就没将当面的袁军放在眼里。

“文远用兵谨慎，只要没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不要去管他，只要继续关注袁军动向，随时将消息传于文远即可。至于该做什么，让文远自己决断。”曹操微笑道。

曹操此时是真正的让张辽独当一面了，不但如此，张辽手中的兵力也以达到了曹军总兵力的四成，身后还有一个各方面都在全面恢复、经济民生蒸蒸日上的青州和曹军唯一的水军。这么多年下来，曹操已经彻底认可了张辽的忠诚，即使此时是曹嵩过来递话说张辽要反，曹操都会亲自调查之后才下结论。

张辽，这个外戚将领终于成为了曹军中曹操之下的第一人。

贾诩很满意今日的收获，他如今不但确认了张辽在曹军中的地位，也确认了张辽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说的难听一点，若是曹操这几日就要挂了，托孤重臣中张辽的权利绝对是最大的。

“诺！属下这就去办。”贾诩躬身后退着出了曹操的军帐。

军帐中，曹操此时却紧锁起双眉，眯着眼睛向军帐的帘帷看去，“文远，操知你那里此时压力骤增，但你一定要顶住啊！”

但是曹操的担心似乎根本就是多余的，此时的张辽正闲极无聊的带着张新等一干卫士在军营中晃荡，看着士兵们在忙碌的工作，挖土的，推车的、砍树的，这位爷心中油然而起一种骄傲。

“想当年哥哥也就是一普通人，如今不但指挥着千军万马，还能和这些个名人称兄道弟，掰掰腕子。很好！嗯！好像哥哥我也是个名人的嘛。不过这回哥哥的大名就不该是什么‘魏五子良将’之一了吧？好歹也得是个古之名将、学术宗师、武林高手，嗯，还得加上一个革新天才！”张辽晃悠着，脑子里胡思乱想。

说实话，这些年张辽也是在战场上厮混下来的人，可是对守城，或者说的防守还真没多少概念。这全因为鲜卑主力陷入内斗，而小部落则在张辽主动出击后纷纷被张辽干掉或远离了马邑。在投奔曹操后，张辽也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他任职青州。所以他能给部下提供的防守策略不要看很是阴险毒辣，其实那不过是后世的经验使然。可是面对着十几万，近敌军，这等大规模的防御战，可是张辽从未接触过的，而且还是连城池都没有的防御战。张辽表面轻松，心里却是忐忑的很，军帐中坐着也不能稍安，也只好出来闲逛了。

当然了，张辽从未想过自己会输掉这一仗，曹军的素质放在那里，武器装备也比袁军精良，而且还随时能有数万精锐的增援和张辽手中一直压着未动的炸药。但是张辽却知道，“歼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句话一直到二十世纪初都被称为战场名言，虽然防守一方的损失会比较小，可是张辽的目标也不是仅仅局限于击败高览所部，他还要在扫清当面之敌后大举进攻呢。所以张辽最担心的就是士兵的伤亡过大，这也是他一直强调防御手段只要有效就行，不管如何阴险毒辣，统统摆出来，反正吃苦的不是咱们自己，而是那些自以为强大的笨蛋袁军。

即使如此，张辽还是不满足，他不但将所有的大黄参连弩狙击小组再度全部散了出去，还让他们随身携带了大量的引火物，只要机会合适，他们可以无需请示，直接放火，至于是烧人还是烧粮，那就看他们当时遇到什么了。

骑兵也被派出去了，但是只派出去了五百弓马娴熟的骑兵，他们的任务也和狙击小组相似，都是寻机袭扰袁军，只不过狙击小组的主要目标还是在袁军将领身上，而这些骑兵的目标则主要放在袁军的后勤辎重上。他们的统领则是在幽州经历过这类敌后袭扰战的吴敦，这位山贼出身的将领虽然成为不了大将，可也已是张辽手下用的极为顺手的骑兵将领。

陈到这位立下大功的将领则被张辽临时任命为收编大队大队长，他将和刘晔的部下一起配合，工作对象就是那被俘虏的三千余袁军骑兵，俘虏当中的将领已经被甄别出来另行关押，陈到的工作难度就小了很多。这个时代收编敌军战俘是很正常的，士兵也根本就不在乎到底为谁卖命，只要有吃有穿，他们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他们的战马在战场上受伤，能继续使用的不过数百匹，幸好张辽这里可以随时派船北上辽东、辽西，糜芳这会儿就被张辽差遣的团团转，在水军战船的护送下从幽州乌桓人那里继续采购战马。但是这些骑兵张辽轻易不会使用，毕竟刚刚收编，谁也不知道忠诚度如何。对他们的处理张辽采用分散编制，给原本曹军骑兵的三个千人队各补充一部分，剩下的直接交给了朱灵。谁让朱文博原本也是袁绍的部将，真实的人亲自现身说法的效果张辽就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有多好！

曹海那里抽调了两百老兵，给了他两百收编战俘中比较老实又实力不错的，再从陈到的骑兵中抽调两百老兵和低级军官，用战俘补足陈到的缺额之后，这些曹军老兵和军官将负责整编这群战俘。等战马送到，他们就是张辽又一支暗伏的机动力量。

这种收编行动在汉末十分正常，但是收编过来的军队却未必立刻就能派上用处。但是张辽却不同于旁人，他的手段完全是参照了后世无产阶级军队的做法，筛大头、掺沙子，再用严格的军纪和丰厚的军饷以及激发起士兵心中潜藏的荣誉感，在这个军队忠诚度并不是非常高的年代，张辽的措施让曹军士兵的忠诚度远远超过了其他诸侯的军队。所以，经过张辽整编的军队只要装备到位后，再配备好各级军官，虽然战斗力会不如老部队强悍，可确确实实是立刻就能派上战场的军队。

就在曹军积极的准备应战时，袁军那里自然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但是，如果是有心人仔细体会，却能从中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和谐。

是的，就是不和谐。

之前一战之后，原本以为高览会倒霉，而自己则有机会掌握军权的袁熙心中失落。他为自己的父亲如此不看好他而生气，为自己的父亲如此提防他而心寒。在他认为，父亲如此厚此薄彼，他自然也无须再顾及亲情。于是袁熙彻底的撕下了温情的面纱，亲自上阵，加入了拉拢将领的活动。这次袁绍调动各地的军队增援平原就是袁熙最好的机会，各地方的将领在战后也将回到原地，只要他能将这些将领拢到手中，他就等于在各地方都有了支持的力量。

而这些奉命前来增援的军队将领心中也有算计。他们和高览虽然一个是主力部队的将领。一个是地方部队的将领，可是真论及身份地位和官职的高低，他们当中还真有不少人不逊于高览。再加上这些人大都是地方世家豪强的子弟，他们就更不会将高览这样的寒门子弟放在眼里了。在他们看来，你高览指挥大军已经败了一场，还有何脸面再继续窃据主将之位，我们兵马众多，也该是我们露脸的机会了。虽然袁绍的军令中是让他们增援高览，却没有让他们完全听命与高览，这也是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不给高览面子的因素。袁熙的活动又加剧了他们的想法，毕竟袁熙虽不得宠，却是袁家正牌的二公子。

高览则完全没有重新整合这些军队的念头，他此时也清楚了自己剩余的骑兵仅剩数百人还能战斗，对袁熙的行动高览更是洞若观火。军中派系之争由来已久，他高览人微言轻，根本就无力改变。虽然他名以上是主将，可军队已经在袁熙的大肆拉拢下产生了分裂。如今他也只能死死的控制着袁绍调来的五千精骑和完全听命于自己的三万步兵，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第295章　重装步兵小试牛刀！

战幕就在两军各不相同的气氛中拉开了，不过这时间却绝对和张辽估计的不同，明显是提前了。

看着已经在自己军营前排好阵势的袁军，张辽心中一阵高兴。他已经从袁军的旗号从发现了对面的军队中竟然没有主将高览的将旗，可是却有袁熙的将旗。这就充分说明了袁军内部已经分裂，对于这种军队，曹军是不会担心的。而且张辽是知道袁绍的调兵命令的，自己的探子和斥候也回报说袁军所有的军队尚未到齐，可此时就出战，那更说明唯一能让张辽忌讳一些的高览已经无力控制这些军队了。如此好消息，张辽岂能不喜？

身边的众将自然不看不到自家主帅脸上那种已经不加掩饰的喜悦，有点头脑的稍稍想想也立刻明白过来，倒是那些反应比较慢的家伙拉着那些同样面带笑容的同僚问个不停。

“高览这会儿可是够呛！他主公家的老二要和他找别扭，他可没啥招反击哦！”曹洪笑着说，就是他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同情高览的样子。

曹洪的话让张辽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那个词语在后世的另一个含义实在是不雅。而且张辽也知道曹洪是故意的，这家伙早就从自己那里知道了这个词的双重解释。

“你啊！”张辽摇摇头，无奈道。

“我军防御工事尚未完全完工，正好这批家伙都是新来的，队形还是站得如此紧凑。命令投石机给他们一些教训，不要用石弹，就用烧制的陶土弹就行了。还有，那些特制的空心弹这次不要使用，用实心弹。”张辽转身向指挥投石机的副将嘱咐道。

石弹威力极大，可是巨石是有限的，张辽也就是前一次发射过两轮，而且还让士兵回收发射出去的巨石。这次不过是教训一下布置轻重的袁军新丁，还用不着浪费这些物资。而且实心陶土弹的重量也差不到那里去，落地后的碎片一样也能伤人，关键是材料丰富，可随时随地取材，大量挖掘沟渠时掘出的泥土都可使使用。

至于那特制的陶土弹则是在其中灌注了石油，后世的中原油田和胜利油田如今都在曹操的领地中，不过张辽也是耗费了极大的人力财力才找到了一些自流出地表的石油。这个发现张辽并没有向任何人公开，毕竟石油的应用是需要科学技术极大发展的，这个时代显然不具备条件。但张辽还是收集了大量的石油，他是想试着用土法提炼更容易燃烧的柴油和汽油，用来制备进攻、防御皆可使用的燃烧弹。不过这种想法却被现实所阻，在付出了一死三伤的代价后，张辽暂时停止了提炼石油，而选择将石油直接灌注到中空的陶土弹中，等发射前在陶土弹上包裹上一层干草垫，点燃后用投石机发射。燃烧的干草会将落地碎裂后溅出的石油引燃，这可是用水都无法扑灭的火焰。只可惜张辽手中的存货也不多，省着用也不过一百余枚，张辽又如何舍得将如此珍贵的武器用在这等垃圾身上？

这些新来的袁军确实是不知道曹军的厉害，在他们心中，曹军即使再强悍，我们用数倍的兵力也能堆死你。而在高览撒手不管，袁熙忙于拉拢肯靠向自己的将领的情况下，袁军当中没有人愿意给这些新到的狂妄之徒以指点。甚至他们巴不得这群家伙在曹军面前碰的头破血流，好让他们一出被人轻视的怨气。就这样，一群不知死活的人带着数万士卒堵在了曹军军营之前，他们的将领在阵前来回纵马驰骋，口中叫嚣着，向曹军挑衅。

看着这些犹如小丑般的敌将，曹洪撇撇嘴，不屑道：“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这么容易酒杯高览和袁熙挑动过来打头阵。看一会儿投石机发威后这些家伙是否还会如此猖獗？”

“回禀将军，投石机已经准备完毕。是否可以发射？”曹军副将回到张辽身边禀报道。

“可以！”

“等等！”

张辽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出言叫停，回身一看，却是赵虎。

只见赵虎有些扭捏的蹭到张辽身旁，吞吞吐吐的说道：“将军，能否……那个，让……让我……出战，出战一次。”

“哈哈哈！”张辽听完赵虎的话笑了，“你这家伙，想打仗就好好说话，搞得跟个娘们似的。老子还奇怪，这春季已经过来，你个粗汉子发的是哪门子春啊？”

“哈哈哈！！！”

张辽这一通粗口让在场的众人纷纷大笑起来，赵虎也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憨憨的笑着。张辽在军中时不时的表现出一种被文人所不齿的粗俗，但是偏偏军中的将士就吃这一套，他们就认可这位时而儒雅，时而粗鲁，能和他们一同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也能常常钻到他们当中抢饭吃的将军。后世对军人有着种种分析，但无一例外的都表示能深入其中的将军才是深受将士爱戴的将军，张辽也不过是照方抓药，效果十分明显。

张辽略微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可以，你将重装步兵尽数带出，我和众位将军要好好看看你们真正的实力。”

说罢，张辽转身对曹洪、朱灵说道：“投石机随时要准备发射，再调三千弓弩手过来，让他们给赵老虎压阵。另外让陈到的骑兵准备好，必要时需要他率兵出动。其余各军准好战斗准备即可。”

“诺！！”曹洪、朱灵收拾起笑意，躬身应道。

“老虎，出击！”张辽对赵虎说。

“末将遵命！”赵虎一脸正容，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领命后转身离开。

主将一声令下，曹军立刻行动起来，原本还有些寂静的军营立时如开锅的热水般沸腾，军营大门缓缓打开，军营前护沟旁的桥板也搭在沟上。一列列身披铠甲手持利刃的身材高大、浑身彪悍之气的士兵开出了军营，这就是那支组建经年却只是在去年年末到渤海转了一圈的张辽的王牌之一的重装步兵营。

为首的赵虎将一支粗大的方天画戟抗在肩上，走在队列的最前面。他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眼前的敌军，要知道，他虽然看似粗鲁，却实则心细，虽然明知敌人实力不怎么样，但他依然注意观察敌人的弱点。

一千人并不算多，很快就尽数出营。在他们身后，数千曹军弓弩手也已经到位，他们将负责掩护步兵。而军营中曹军的骑兵也列队待命，只不过为了节省马力，骑兵们此时都站在战马身边，还时不时的从马背上的袋子里掏出些干草和豆饼喂给战马。

袁军的将领初见曹军出营十分高兴，以为终于能找到机会羞辱一下那个出身低下的高览了，哪知道曹军只出来一千士兵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了，虽然这一千士兵看上去明显是精锐，但这种骨子里的轻视还是让袁军将领心中暴怒。

“混蛋！张辽胆敢如此轻视与我！全军听令！杀掉当前的曹军，冲入曹军军营！杀一曹兵者赏千钱，杀一曹将者赏万钱，第一个冲破曹军军营者赏百金，杀死张辽、曹洪者赏万金！杀啊！”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高的赏格让原本就对曹军不屑一顾的袁军犹如打了鸡血般兴奋，军令一下就嗷嗷的叫喊着向赵虎和重步兵方阵冲了过来。

面对着如海啸般扑来的敌军，赵虎和他的重装步兵们就犹如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