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新传- 第181部分

蔡瑁也不傻，他也明白自己姐夫已经帮了自己了，这个机会若是自己能争到便罢，若是争不到，也决不能让它被蒯家争去。

于是，蒯越、蔡瑁两边的人纷纷提出各自认同的主将的人选，又对对方的人选大肆鞭挞，反正就是抱定一点，决不让对方得逞。

于是，蒯越和蔡瑁的人各自争执不休，而粗爱乐和蔡瑁本人却一言不发，他们必须维持面子上的和睦。但其他人却等于是免费观看了一场辩论赛，倒也是各取所需，不枉此行。

“好了！”就在众人争执不下之时，刘表开口了，“就让文仲业为主将，主持南阳的防务吧。”

文仲业就是文聘，他是南阳宛城人，今年才不过二十岁出头，刘表入荆州时自行提拔的将领，也是刘表能够信任的将领。蔡瑁手握荆州军权，刘表能直接调动的军队不过只有长沙的刘磐。虽然大家是亲戚，刘表也不介意自己能够多一些自主的力量。正好黄承彦提出整合穰县和新野的防务，而蒯家和蔡家却又为此争执不休，这让刘表有了再度插手军队的机会。虽然文聘也有自己的家族，但却和蒯家、蔡家都没什么联系，而且因为宛城的数度易手，文家也风光不再，文聘若要继续发展，就必须和刘表保持一致。于是文聘就成为了此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从一个普通的校尉一跃而成为可以执掌一方军权的将领。

刘表的决定一出，蒯越、蔡瑁都不再说话。这个结果虽然不如他们想的那样好，但也没有太糟糕，各自的目的都实现了一部分，若再要争下去就明显是不给刘表面子了。

第253章　袁术的末路！

此时在九江郡的寿春城外，孙策、刘备和曹操的三路大军已经将寿春围的水泄不通。袁术自割据淮南后就一直将寿春作为自己的大本营，并易九江太守为淮南尹，直到他僭越称帝时，袁术就一直在加强寿春的防御，从城墙的加固和防御设施的添加，如今的寿春或许在面积上不能和那些州治城池相比，但在守备力量上却绝不会弱于任何一座重城。而自从孙策攻克庐江和刘备会师寿春以来，袁绍也死守寿春也有近一年之久，至今寿春城也未被攻破。直到曹仁率一万士兵赶到，寿春城头依然飘扬着袁术的大旗。

曹军驻扎在寿春城东，肥水东岸，于寿春隔肥水相望。曹仁只是带了一万士卒赶到寿春，他知道曹操的心意，过来就是应付一下，绝不会在寿春消耗自家的实力，所以干脆不过肥水，以十几行到告诉正在围攻寿春的孙、刘两家，曹军不会与他们争夺战果，请他们放心。

曹仁站在肥水岸边冷眼观看着远方已经残破不堪的寿春城墙，口中不由得说道：“袁术还真能折腾，竟让将寿春城的防御修筑的不逊于昔日的雒阳，光着七丈多高尽数用青砖围裹的城墙就足够让人啃一阵的，难怪只凭着袁术手中的那些熊兵也能将骁勇的孙策和刘备挡在城外啊！”

“将军高见！若不是这城墙和袁术囤积的大量粮草，寿春早就被攻破了。但看这东门的景象，就知道刘备军没少费心思，想来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小？”一个裨将附和道。

曹仁看着那尚未收拾干净的战场，地面遗留的军械、旗帜和地上、城墙上也斑驳的血迹，确实向他证明了之前战事的惨烈。想来在他率军赶到之前，刘备或是孙策均向寿春发起过决死的进攻，但却无一例外的在坚城下铩羽而归。

在曹仁眼中，若要攻破寿春这样的城池办法多得是，但这些办法都是曹军内部的机密，除了曹操信任的将领和经过挑选的特定的军队外，是没有人知道那些被张辽、郭嘉伙同一群“不安分”的人琢磨出来的那些阴损的攻城手段的，就连如今的曹仁身边的这些军将也没有人知晓。

“如今寿春的守将是何人？”曹仁问道。

“袁术麾下将领不过纪灵、张勋、刘勋等有些名气，但刘勋已在庐江被孙策破城后所杀，至于那些没什么名气的如荀正、桥蕤、李丰、梁纲、乐就等也分别在庐江和九江死于孙策、刘备两军之手，城中应该只有纪灵、张勋这两人了和雷薄、陈兰等偏将了。至于文士，杨弘、阎象这些袁术的心腹俱在城中。”

“呵呵，也够难为这些人的了。纪灵我认识，那是个相当有能力的将领，若是在我军中，地位不会低于如今的徐晃、赵云，而阎象、杨弘也算是一地的名士，可惜啦！”曹仁叹道。

接着，曹仁又将视线转向西南方，看着寿春城南那隐约可见的刘备军的军旗。“我过会儿还要到城北去看看，若是孙策、刘备那里有人过来，你就让军中主簿接待一下。不要向他们承诺什么，只需要告诉他们，我军不会妨碍他们进城就行。”

“诺！卑职遵命！”

曹仁的估计没有错，在他离开军营不久后孙策、刘备就分别派人前来劳军。孙策那里派来的是步骘，刘备派来的则是虞翻。这两人军事奉命前来查探曹仁军的动向及虚实的，虽然曹仁不在，但捡到了曹军士卒显露出的战力并得到了曹军主簿的回话后他们也算没有白跑一趟。若是让张辽看见这两位爷此时各为其主，还不一定会鼓捣出什么事情呢，可谁让他特意敬爱那个刘备给放到江东去和孙策打擂台呢，以后这种事情估计不会少。

在得到步骘、虞翻回报的消息之后，孙策、刘备也暂时放心了，强大的曹军如今不出手，那他们的对手就减少了一个，至少无需过多的分兵防范了。

“公瑾兄，曹操果然精明过人，只让曹仁率万余士卒前来，一方面全了他讨伐袁术的名声，二来能让我军和刘备放心的相争。此是阳谋，纵然我们明白，却也不得不……唉！”孙策的军营中，随军出征的鲁肃无奈的对周瑜说道。他因为性情平和稳重，因而不得孙策之喜，若非是周瑜举荐之人，孙策根本就不会用他。

“伯符兄太过争强好胜，又和刘备在江东结仇，若直接相劝空不但无效反倒会激起他的性子。倒不如暗中做些准备，一旦有变也不至手足无措。何况刘备非无能之辈，帐下亦有智谋之士，不会太过在意九江郡的。反倒是我军要小心刘备会乘虚偷袭丹阳郡。”周瑜淡淡的说道。他早就从刘备军的举动中判断出刘备无意九江，虽然孙策一意孤行，但周瑜也已经通知了留守丹阳的程普，做好了戒备。

“幸好曹操北面尚有强敌，否则我江东危矣！”鲁肃摇摇头。

刘备的军帐中。

“仲翔带回的消息诸位也清楚了，曹仁的意图应该就是坐视我军和孙策相争，以收渔人之利。”刘备微笑道。他自从取代刘繇占据吴郡和会稽郡之后就有了自己的地盘，收编刘繇旧部和太史慈又扩充了军队，再加上张昭等文士来投，势力以不同往日，渐渐的也有了上位者的气度。

“明公，九江不比庐江，与徐州相邻，可是直接收到曹军的威胁。吴郡又和九江相隔太远，我军实在无须在意九江的城池。反正大量的人口已经被我们迁走，收缴的钱粮也足以应付此次出战的开支，我们又何必去和孙策相争呢？”虞翻自投效刘备后就得到了严重缺少谋士的刘备的重用，如今正是如鱼得水之际，自是兴致高昂。

“此事还需小心谨慎，孙策留老将程普守卫丹阳，可不是不想被老将唠叨那么简单的。”刘备对于自己这位幽州老乡还是很重视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强悍的西凉军面前沾到便宜的。

“此事不妨。太史将军素来稳重，不会惊动程普的。”张昭笑道。

“呵呵，此次主公得到九江人口，若再能重夺秣陵，必能乘势横扫江东，那时当可与北方隔江而治。主公再勤修政治，精练士卒，同时窥视荆襄。若江北有变，大军渡江北伐，自可成就一番霸业。”虞翻激昂的说道。

“备能有所成就，皆赖诸位相助。备必不会有负诸位。”刘备笑道。

“原位主公（明公）效力！！！”

夜晚，曹仁的军营中。

“将军高明！我军布下的几处暗哨确实有效，八公山那一处就擒获了袁术的信使。”曹军裨将兴奋的对稳坐在军帐中的曹仁说道。

“哼，这可不是我的主意，纯粹是主公的意思。”曹仁微微一笑，“从那些人身上得到什么没有？”

“我军暗哨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一封书信，是写给袁绍的。具这些人交待，他们就只有有两拨，一拨是去冀州，一拨是遁回汝南袁家。只不过这两拨人一个都没跑掉。”

“信呢？”曹仁问道。

“请将军过目！”裨将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曹仁。

曹仁看着信封上的“兄长绍亲启”这几个字，沉默了许久。作为曹操的族弟，他自是知道昔日袁氏兄弟之间的争斗，结果就是原本底蕴深厚的袁家却因为两兄弟的分裂而使得势力受损，以至于不能在其他诸侯尚且弱小之时一举平定天下，给了包括自己的主管曹操在内的诸侯以崛起的机会。现在袁术在势微之际，最终还是想到了自己的兄长，曹仁不由得有些唏嘘。

曹仁并没有拆开信，他能够猜的这封信中的内容，而此时他也明白了临行前曹操嘱咐他务必要拦截袁术信使的用意。袁曹两家决战在即，这封袁术的书信就能使曹操在战争中继续占有正义的名分。

“袁公路利令智昏，结果只能是天下群起而攻之。僭越称天子，天子又岂是好当的。”曹仁摇摇头，感慨的说。

接着他将信朝那裨将面前一送，说：“将此信快马送至东平司空府，务必要亲自交给主公，或者郭祭酒和程尚书手中。其余人等皆不可交付。”

“诺！”

寿春城中，袁术此时已经清楚自己的结果了，原本还指望汝南的吕布能伸出援手，可寿春被围，他的消息来源也基本断绝。可是随着曹军的到来，袁术明白了，吕布依然灭亡，而他，也已经彻底的被断绝了外援。

双眼无神的袁术呆呆的看着前方，他的部将纪灵正向他禀报着这一天城外敌军的动静。但此时的袁术已经没有精神去听这些东西了。他正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白绫缠住脖子的人，那白绫越收越紧，越收越紧，让他渐渐的喘不过气来……

第254章　寿春之战，袁术亡！（上）

袁术的命运已经注定，纵使袁绍出兵或者袁隗复生都改变不了。

在孙策和刘备明确曹军的意图之后，他们就不再等待了，于第二天一早就发兵攻城。虽然他们没有曹军那些规格齐全，种类繁多的攻城器械，除了一些攻城车之外就只剩下下那些大量制造的云梯了。而寿春的护城河已经在长时间的围困下被填平，如今已经起不到任何的防护作用了。而且曾和曹军交过手的刘备也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比如他也将自己的弓箭手集中使用，在巨盾的掩护下压制着寿春城头的袁军，而步兵也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利用云梯登城。孙策也有样学样，在缺少井栏这样的攻城器械时也利用集中的弓箭手掩护攻城。

而纪灵不愧是袁术手下的第一大将，或许单打独斗他不是孙策、关羽、张飞的对手，但在敌军的弓箭攻击下，他还是利用城中的条件，用大量的盾牌、门板挡住了如雨的箭枝，又准确的把握着敌军进攻的节奏，在步兵登城的刹那间，将烧开的粪水、滚油倾倒下去，将滚木礌石砸下去，一次一次的将敌军的进攻挡回去。

“纪将军，张将军（张勋）那里孙策攻的太猛了，弟兄们伤亡太大，已经顶不住了，张将军派我想纪将军求援！”一个浑身鲜血的袁军士兵气喘吁吁的对纪灵说道。

“什么？”纪灵没想到孙策的攻势会如此之猛，竟然在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让张勋忍不住求援了。

纪灵看着南门城外不急不缓的在准备着再度进攻的刘备军，他脑海中又想起了前些日子主簿阎象的话。

“吴郡不与九江相接，刘备此来只为人口钱粮而非土地，又因其和孙策疆域相连，此时能有削弱孙策之机会必不会放过，伏义（纪灵表字）当与战时善加利用，或可拖延寿春城破之时。”

刘备军的举动让回想起阎象之言的纪灵恍然大悟，此时丰富的沙场经验让纪灵顿时有了主意。

“我这就带一半士卒去增援少轩（张勋表字）将军，尔等在此来回跑动，我在调些青壮上来，务必要让城外敌军以为我军实力依旧。”纪灵对自己的副将吩咐道。

“谨遵将军之命！”

寿春西门，孙策亲自压阵，驱动着士卒玩命的进攻。他的士兵曾数次攻上城头，虽然被张勋亲自带兵反击下来，但寿春西城的防御已经摇摇欲坠。

“进攻！继续进攻！”孙策高声喊道：“寿春城破在即，进城后所有士兵均有封赏，放假三日！”

“杀！！！！！”

在孙策的命令和物质刺激下，他的士兵再度鼓起勇气向寿春城头冲去。

“小心！敌人进攻啦！小心他们的弓箭！”

张勋左手拎着一面圆盾，右手提着佩剑在城墙上来回走着，口中不断提醒着自己的士兵。

“那个混小子，把你的门板起来，和你身边的弟兄平齐，不要露出空隙！”

门板！好吧，你没听错，确实是门板。在孙策二次盗版的弓箭集中打击战术面前，袁术军的士兵也只能从百姓的家中拆下门板来弥补盾牌的不足。虽然说起来有些那个，但也是无奈之举。

“嗖！嗖！嗖……”

一阵箭雨再次向城头袭来。

“笃！笃！笃……”

可是袁术军在吃过几次亏之后也已经有了应付之法，只听得一阵阵如雨打芭蕉的声音，大部分的箭枝都被大大小小的盾牌和门板挡住了。应该说门板这东西在特定的时候还是很有用处的。

“啊……啊……”

当然也有漏网的箭枝，故而也就有了几个倒霉蛋的产生了，发出惨叫的都是被漏网的箭射中的，还好这些箭都是漏网的，他们也不过是受了点伤，还没有性命之忧。

“MD，这帮家伙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进攻战法，老子就听说过先秦时的秦军有无敌的箭阵，难道孙策和刘备都已经将秦军箭阵个复制出来了吗？”张勋躲在一扇厚实的门板后面骂骂咧咧道。

经过几次来回的拉锯，张勋已经知道了这种箭阵的攻击节奏，前几波箭雨不过是为了掩护步兵接近城墙，等到步兵准备登城的时候这种攻击就会停止，因为他们也害怕会击中自己人而影响攻城。

但是这种让张勋、纪灵难过的远距离箭阵若是被曹军将领看到，那是一定会嗤之以鼻的。先不说箭阵和步兵的配合远远称不上默契，曹军的箭阵和步兵的攻城配合已经在张辽的主持下使得数支精锐能达到步兵用云梯登城时弓箭手依然还在压制城墙上的敌军这种程度，就算是他们的箭阵的组织和攻击的节奏也远逊于经过严格训练的曹军弓箭手。

不过军人永远都能够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就像寿春之战，刘备、孙策都采用了箭阵压制的战法，并不断地通过实战使得士兵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而袁术军则在乍一遭遇到这种攻击时的慌乱到如今井井有条的防御，对然敌军攻击的越来越有力，但他们守卫的也越来越得力，伤亡也远比初始要少得多。

默数着孙策军箭阵攻击的时间，张勋在计算着孙策军步兵接近城墙的时刻。孙策军箭阵的攻击还没达到千人如一的地步，但在这种显得散乱的攻击中，有经验的将领也能总结出各自的心得。就像张勋，他发现箭枝击中盾牌的声音开始变得稀疏时，立刻蹲在门板后面大喊道：“弟兄们，注意啦！敌军就要登城！准备反击！”

“长戟兵准备！”

“滚油准备！”

“礌石滚木准备！”

城墙上随即传来各部士兵的声音。

当孙策军的弓箭停止射击时，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