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脑汁,也没能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回到屋里,曹清却还没有先睡,依然倚在桌边借着灯光在看书。张辽明白,这是妻子在等他回来。虽然他是两世为人了,可心中还是涌动着一股暖流。
“清儿,已经不早了,为何不先睡?”
曹清抬起头,微笑着对张辽说:“夫君,清儿只是想等夫君……”说着话,曹清的脸就红了。
张辽笑着走到曹清身边,任由曹清帮他脱去外袍,口中说道:“清儿,孩子们如今可睡了?”
“震儿和绮儿都被母亲带到她那边去了,如今早已经睡了。”
“我这个父亲不合格啊!”张辽叹道。
这话到没错,他虽是两世为人,可当父亲这种事情也是头一回,哪里会有什么经验。再加上乱世当头,他身为曹军大将,自然是公事为重,儿女出生后在他身边的时间极短,若不是他先将母亲接来,妻子又有着大批的亲族,他还真不知该如何照顾怀孕生产的妻子和两个幼儿。
“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岂能被儿女情长羁绊住,家中自有为妻照料,夫君当于外谋万世之功也才是!”曹清在张辽身后柔声说道。
“万事功业?”张辽一声轻笑,转过身去,双手扶住妻子的双肩,双眼凝望这妻子,温柔的说道:“清儿,我就似那海上的大船,而我们的家就是这大船的港湾,船始终是需要一个宁静的港湾的。等天下太平,我就那里也不去,只是陪着你,我们可以相伴着游览天下的景色,也可以终日在家中琴瑟相和。总之,我张辽的下半生将和你,我的妻子一起渡过。”
后世网络上有着大量的甜言蜜语,纵使张辽不能全部记住,但只要将他记住的一点一点拿出来也足够他这些年混的。
“夫君……”曹清可从没听过这种情意绵绵的话,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张辽柔声道。
“嗯。”曹清应了一声。
在床上,张辽却又想起曹操的举动,他觉得似乎该问问妻子就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辽用胳膊轻轻的顶了顶身边的妻子,问道:“清儿,最近主公的家中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曹清扭过头,面带疑惑的说:“夫君,你为何如此问?”
“主公今日竟然在我家中议事,虽然主公说只是闲谈,但此举已有违主公一贯作风。我问及奉孝,他似乎也不知详情,只得将缘由归结于东平的诸侯间谍。可我怎么想都不对,所以想问问你,可是知道些什么。”张辽眉头微皱的说道。
曹清闻言,侧过身,对着张辽说:“夫君,兄长那里确实有事发生,但只是私事。夫君若想听,清儿就说与夫君知晓。”
张辽一听是私事,脑子里就更加奇怪,因为曹操并不是一个能因为私事就有些失态的人。
“说吧,我听听。看看是否能帮上什么忙。”
“是这样的,兄长曾收了一个雒阳伎家出身的女子,那女子叫来莺儿,在雒阳也是个色艺俱佳,名气极大的人,兄长闻其名后曾乔装去欣赏其歌舞,后来不知如何,她就跟着兄长离开了雒阳…………”
听着曹清的叙述,张辽脑海中封存的记忆又一次被打开了,虽然他不是很清楚此事的详情,但用不着曹清说,他就已经知道了此事的大致情况。毕竟后世从润之公开始,就一改宋朝是的尊刘抑曹之风,开始给曹操翻案。不但详细论述了曹操的历史功绩,就连曹操人性化的一面也被拿出来大加赞扬,其中就包括了正史中曹操请因长子曹昂阵亡而离家的丁夫人回家和临终前的分香卖履之举以及未载入正史的来莺儿之事。
根据曹清的说法,此时的曹操已经因为那个叫王图的侍卫的失时而发现了来莺儿的出轨行为,并因为来莺儿那“愿代王图一死”的决心而命来莺儿一月内训练出一班舞者才能考虑是否放过王图。此时来莺儿正在司空府中训练舞者,明日就是一月的期限了。
“兄长想必是不愿回到家中听到任何有关来莺儿的事情吧。”曹清在说完情况后猜测道。
“唉!”张辽一声长叹,“想来应该如此吧!主公虽然雄才大略,是英雄之姿,然其内心也必有一块圣地,英雄多情啊!”
“夫君见过来莺儿吗?”曹清问道。
“见过一次。”张辽回忆道:“那应该是在初平四年的中秋,我和子廉将老丈人接回兖州,主公宴请大家,我也去了,就是在那次宴席上,主公让来莺儿出来鲜舞,结果我还因此和陈宫台发生了冲突,最后不但将他气的够呛,还赚了主公一柄宝剑。”
“我知道。那是兄长的青釭剑,当时嫂子还带着我在后院呢,啊……”曹清突然发觉失言,一声惊呼,闭上了嘴。
张辽倒并不奇怪,他在被中握住曹清的柔荑笑道:“此事我早已知晓,席间曼成和文谦就曾借饮酒时和我说过发觉有人窥视。宴后子廉又登门与我说起亲事,我如何会不知那窥视之人就是清儿。”
曹清感到丈夫的手轻轻的握着自己的手,干脆将头靠到丈夫的胸前,偎依着张辽宽阔的胸膛,露出满足的笑容。
“其实……其实,那来莺儿也有些可怜。我听说他是因为兄长终日间忙于公事,感到孤寂之下才和那王图……兄长的心也太狠了,只给来莺儿一月时间,亏你还说英雄多情。”曹清说着还轻轻的捶了张辽一下。
张辽这时候却露出无奈的笑容道:“主公公务繁忙,兼之还要领兵出征,自然会对身边之人有所疏忽。但就此事而言,主公实是给了来莺儿一条生路。”
“真的?”曹清仰起头惊讶道。
“呵呵。”张辽松开握着曹清柔荑的右手,改用左手,而右臂则伸出,将曹清搂在怀中,然后笑道:“主公本人就是个文采出众之人,来莺儿能得到主公的看重并将她带出雒阳,也必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对旁人而言一月或许太短,对来莺儿则不然。且主公是怜香惜玉之人,又精于算计,岂会做出来莺儿力所不能及的要求。”
“啊?”曹清听了丈夫的分析,吃惊之余也感到丈夫说的有理。但对于背叛了自己兄长的来莺儿,曹清虽然有些同情她,但还是觉得她不该被曹操原谅。
“兄长怎能如此?明日我必要和母亲一起好好劝说兄长,这来莺儿决不能轻纵。”
对妻子的反应张辽早已意料到了,此时对女子的贞洁虽有要求,却还没有像宋朝之后那般变态,汉武帝的母亲不单是二婚,进宫前还有了女儿,而历史上曹丕即位后的卞太后,及现在的卞夫人也是歌妓出身(只不过曹昂未死,丁夫人尚在,这卞太后未必就当得成),曹清的反应也是出于对兄长的维护。
“清儿,这是主公自己的事情,咱们就不必多管了。英雄多情!主公正是如此啊!”张辽叹道。
第219章 天伦之乐!
第二日,张辽悠闲的坐在家中的大树下,手中拿着一杯新鲜的果汁,面带微笑的看着妻妾们在和和自己的儿女玩耍。
儿子张震已经三岁,或许是从小的营养极好,那个头足比的上别家那四五岁的幼儿,双腿十分有力的在跑着,绕着罄儿和其他侍女,在和他的母亲玩闹。女儿绮儿则被婉儿抱在怀中,小脑袋不停地转着,似乎是想要看清楚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在玩什么。可是看不了多久,她或许是转晕了,或许是不想看了,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坐在一旁的张辽。大概是父女间的天性,小家伙朝着张辽的位置伸出双手,口中“啊啊”的叫着。
婉儿顺从这小家伙的意愿将她抱到张辽身边,张辽看着可爱的小家伙朝着他伸手,于是将果汁往身旁的桌上一方,一把从婉儿的怀中将小家伙抱了过来。
“宝贝儿,是不是想爹爹啊?”张辽让女儿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抱着,另一只手则用手指轻抚着女儿娇嫩的小脸蛋。
“啊……啊……”张绮还不满周岁,此时尚未能开口说话,只是用她的小手触碰着张辽的脸,口中发出长短不一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就对张辽上唇留着的那两撇胡须产生了兴趣,或许是张辽这样的胡须和小家伙见过的舅舅和外祖父的长须都不相同,于是小家伙很干脆的用手开始拽起张辽的胡子来。
张辽正抱着自家丫头看着妻子和儿子的嬉戏,却不料自己的胡子被女儿偷袭,“哎呦!”张辽感到疼痛,赶紧轻轻抓住女儿那双捣蛋的小手。
虽然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可因为张辽的力度控制的好而为感到疼痛的张绮看着父亲无奈的苦笑,口中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那原本就极为可爱的小脸也变得更加的惹人怜爱。
“唉!”张辽苦笑道:“我算是前世欠你们兄妹的,儿子淋我一泡尿,女儿干脆就拽我的胡子。你们从小就这么调皮,大了将会如何呢?”
说到这儿,张辽顿了顿,“嗯!这倒是很值得期待一下的事情。看看将来究竟有什么人能降得住我这对儿女!嗯,还得好好贿赂我这个老丈人。嘿嘿嘿!”说到这里,张辽脸上又露出了略带“奸诈”的笑容。
张辽这边抱着女儿正美着呢,忽然间感觉有人在拽他的腰带。
“要死了!这腰带是能随便乱拽的嘛。现在天还不凉,哥哥我里面穿的就不多,要是拉松了,拉开了,哥哥不就走光了嘛。这是谁啊?讨厌!咦!这人的力气似乎不大哦!”
张辽心里念叨着,将抱着的女儿换了个方向,然后低头一看。
“啊……”张辽刚想训人的嘴张开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原来拉张辽腰带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家的小公子,张震。
只见这小子死命的拽着他爹的腰带,嘴里还嘟囔着,“走,爹陪我玩。陪我……陪我玩!”
可是张辽的体重却不是一个三岁幼儿能够拉动的,张震为了拉他爹起来,不但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甚至连身体都倾斜过来了,只顾闭着眼死命的拉。
这滑稽的一幕让张辽和在场的诸女们都愣了,可随即罄儿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就哈哈大笑,惹得曹清、婉儿和其余的侍女们也纷纷捂着嘴窃笑不止。
“啊……啊……”张绮看着自己的父亲张着嘴愣在那里,而自己的哥哥却拉着父亲的腰带不松手,也挥舞着小手不停的叫着。估计若是她此时能下地走动,还不知要弄出什么更好玩的事情出来。
看着怀中的女儿略有些“疯狂”的举动,张辽顾不上那个还拉着他的腰带的臭小子了,反正凭那小子的力气也拉不动,他还是先让女儿安静下来再说。
“乖女!宝贝儿!别这个样子哦!你要想你妈妈学习,要做个淑女哦!淑女……”张辽一把将女儿挥动着的小手按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对女儿说着话。
不过张辽的作为明显是没什么效果的,即使张绮这小丫头的手臂被控制住了,可她的身子还在一扭一扭,眼睛依然盯着她那个死心眼的哥哥,小脑袋也在不断地往张震的方向探过去。
张辽没办法了,看着身边的妻妾都不过来帮忙,干脆放开控制着张绮的手,冲着张震一捞,将这个死拽着他的腰带不放手的小子也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用额头轻轻点着儿子的小脑袋,故意用眼睛瞪着儿子道:“臭小子,怎么就拉着爹爹的腰带。上次你冲着爹爹尿尿的事情爹爹还没跟你算账呢,今日正好一起算了。”
张震倒是对张辽故意装出来的生气状毫不在意,也不知是真的胆大还是缺心眼,反正他也用眼睛盯着张辽,嘴里继续嘟囔着:“爹爹,陪我玩……”
“哈哈哈!”张辽抬起头放声大笑,这一下倒是让他怀中的张震和张绮同时停了下来,纷纷仰起头盯着自己那正在发笑的父亲。
“好!居然一点都不怕我发火,不愧是我张辽的儿子!不愧是将门虎子!哈哈哈!”张辽十分高兴,虽然他对孩子日后的选择并没有特定的要求,但是若是真的能有一个继承他衣钵的儿子,他自然是高兴地。这也是中国人数千年来的通病,即使张辽有着一千多年后的记忆,也依然改变不了他身为中国人的这个传统观念。
“夫君,震儿是看到你只顾着逗绮儿玩,这才过来拉你的。想来是震儿有些嫉妒了吧?对嘛?震儿。”曹清这时候终于走到张辽身边,一边抱过张绮,一边说话。不过她最后一句话确是对着张震说的,还用手轻抚着儿子的头顶。
“这臭小子,这么点大就知道嫉妒妹妹,这可不行。”说着,张辽将自己儿子的身子一转,让他面向自己,对他说道:“儿子,你要记住,男人永远要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让着女人。而你作为我张家的长子,更要永远关心和照顾自己的弟妹,无论你们的年纪有多大,你都必须照顾他们,因为你是大哥,是张家的长子。记住了吗?”
“夫君,震儿还小,你说这些他能懂吗?”曹清在一旁说。
张辽抬起头道:“这我不管,但是现在我们就要向他们灌输这种意识。张家的儿女必须团结,无论他们的母亲是谁,他们都必须团结在一起。因为他们都姓张,是我张辽的儿女。而震儿作为长子则要担起更多的责任,不管他将来是否继承我的事业,他都必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说完这话,张辽又回头看着儿子,“儿子,记住。你是张家的男儿,就一定要担起自己的责任。明白吗?”
张震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但是他还是在张辽的询问下点点头。这让张辽很是开心,不管将来如何,至少此时,他的儿子让他感到了高兴。
“嗯。很好。儿子,你要记住。以后爹爹给你钱时要含泪感激,省吃俭用,不得有奢侈浪费之行为。爹爹闲的无聊时要搏命演出,彩衣娱亲,不得有毫无所谓之行为。爹爹训话时要两手贴紧,立正站好,不得有心不在焉之行为。爹爹出错时要引咎自责,自揽黑锅,不得有连累爹爹之行为。爹爹哀伤时要椎心泣血,悲痛欲绝,不得有面露微笑之行为。爹爹晚归时要耐心等候,欢颜以对,不得有大发雷霆之行为。爹爹高兴时要张灯结彩,大肆庆祝,不得有泼洒冷水之行为。爹爹唱歌时要如沐春风,赞叹不已,不得有忍笑不禁之行为。爹爹生气时要跪地求饶,恳求开恩,不得有不理不睬之行为。爹爹演讲时要不时点头,深表赞同,不得有顺口反驳之行为……”
张辽说的一本正经,而一旁的曹清和婉儿、罄儿早已经被他逗得合不拢嘴了,罄儿扶着婉儿笑个不停,而曹清赶紧将怀中的女儿放到树下的小婴儿床里,生怕忍不住的时候会松手。可张震却根本不管母亲和姨娘们的感觉,只管随着张辽念经般的话语不住的点头,就像一个磕头虫一样将头一点一点的。
好半天,张辽终于说爽了,“好儿子,是我张辽的种!”
“爹爹,陪我玩。”
此时院中一片寂静。
就在张辽正高兴的时候,张震又开始嘟囔着他刚才那句话,这让张辽正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一顿,然后立马苦了下来,“儿子,你就不能给你老子长长脸,就算真想让老子陪你玩,也得让你娘和两个姨娘走了再说嘛。你现在这么一说,你老爹的刚才的面子可就全没喽!”
“咯咯咯!!!”
张辽的苦叹让诸女再一次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一时间,张辽的院中娇笑声响成一片,让院外的家丁们很是羡慕家主的艳福。
第220章 定计
“文远,好兴致啊!”
就在张辽有些尴尬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郭嘉的声音。张辽扭头一看,郭嘉正在院门口站着呢。
“好!不愧是好兄弟,来的真及时。”张辽心里念叨着,站起身来,将儿子交给妻子,然后赶紧迎上前去。
“哈哈。奉孝为何姗姗来迟乎?”张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