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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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 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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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参见王爷!”小翠见高长恭进来,忙大礼参拜,也顾不得再阻止陆晗玥。

    听见“玉清道长”四字,陆晗玥浑身顿时一僵,不再挣扎,一双妙目紧紧地注视着房门,眨也不眨,眼中满是惊奇与疑惑。

    很快,高长恭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屋内,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长髯飘飘,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姿容洒脱,气质飘渺出尘,让整个房间都为之一亮。

    再之后却是个女道士,一身杏黄道袍掩不住颀长玲珑的身段,肌肤更是欺霜赛雪,莹润光泽,叫人看不出年纪。她的容貌虽不如陆晗玥这般明艳,但却也是百里挑一,加上她那清冷出尘的气质,世间也是少有人及。

    看见玉清道长,陆晗玥顿时瞪大了眼睛,檀口微张,一时间竟忘了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玉清道长走近。

    “玥儿!”一进门,玉清道长便瞧见了床榻上的陆晗玥,顿时惊喜地呼唤道。

    “师父——”

    陆晗玥娇躯轻震,话才出口,声音便哽咽颤抖起来,美眸更是泪眼婆娑。

    “乖徒儿,你这是怎的了,年余没有消息,可急坏了为师!”玉清道长莲步轻移,身子只是晃了晃,人便已经出现在床榻前,握住了陆晗玥的双手。

    陆晗玥正待说话,玉清道长却是再次开口,声音中满是惊怒:“玥儿,你怎么受了这般重的伤,是谁干的?”说着,玉清道长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森然的寒意,直骇得一旁的小翠心尖颤抖,大气都不敢出了。

    “玉清道长,原来玥儿就是您的爱徒!”高长恭一脸歉疚地看着玉清道长道:“玉清道长,说来惭愧,若非玥儿为了救本王,又怎会为奸人所伤?是我连累了玥儿啊!”说着,高长恭将目光投向陆晗玥,眼中除了慈爱与自责。

    “爹爹千万莫要自责,于公于私玥儿都该保护您的!”陆晗玥含笑摇头,语气坚定。

    “爹爹?”玉清道长眉头一扬,疑惑地看看陆晗玥又看看高长恭。

    陆晗玥粉面顿时一红,羞赧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玉清道长那审视的目光,高长恭也是面露尴尬,轻咳了一声这才道:“玉清道长,实不相瞒,玥儿却是与小儿订了终身,如今已是我高家之人。小儿行事鲁莽,没有拜请道长首肯,失了礼仪,本王在这里向道长赔罪了!”

    玉清道长虽然对高兴和陆晗玥私定终身,未曾知会一声很是不满,但见高长恭躬身行礼还是连忙闪开,轻笑道:“王爷严重了!贫道本是出家之人,没有那许多繁文缛节,只是小徒久居深山,喜欢舞刀弄剑,来到这王府内院,想来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

    高长恭眼中神光微闪,笑着道:“玉清道长,您却是说错了,玥儿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平日里与小儿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更是深得王妃喜欢!”

    玉清道长名面上是数落陆晗玥,实际上却是担心陆晗玥因为低贱的出身在王府中受气,高长恭何其精明又怎会听不出来,是以直言相告,一来显得真诚,二来也是希望玉清道长能放心,怎么说高兴“拐了”人家徒弟也是理亏不是。

    “既是玥儿自己选的夫婿,贫道也就不妄加干涉了。”说完,玉清道长又看向螓首低垂的陆晗玥,眼中既有宠溺还有淡淡的伤感,打趣道:“小玥儿,怪不得年余不愿回山,却是寻了夫婿乐不思蜀啊!”

    “师父——”

    陆晗玥低呼一声,粉面羞红,直过耳际,根本不敢再看其他人。一向清冷的她露出如此娇羞的姿态让高长恭惊讶之余也不禁莞尔。

    “你身上有伤,便好好歇着吧!”玉清道长扶着陆晗玥躺下,一边帮她掖好被角,一边说道:“为师看过了,高公子没有性命之虞,你安心养伤才是正经。”

    “多谢师父!”陆晗玥一张俏脸红布也似,但还是感激地冲玉清道长笑道。

    “你这孩子,跟师父客气个什么?”玉清道长轻轻抚了抚陆晗玥的脸,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和伤感。

    “玉清道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恭喜你师徒冲锋啊!”袁天罡一手捋须,温和地笑着道:“我们也别扰了病人歇息,不若再去前厅小酌两杯?”

    “袁道长所言极是,本王这就命人重新置办酒菜,今夜却是要与三位奇人不醉不归!”高长恭也笑道。

    “如此甚好。”玉清道长赞同,孙思邈也附议,四人便告别了陆晗玥联袂向着前厅走去。

    重新落座,乘着下人布菜的功夫,玉清道长脸色严肃地看着高长恭道:“王爷,贫道观玥儿的伤乃是与高手相斗所致,她的武功虽然不算太高明,但亦是不弱,却是不知世间何人能将她伤得如此之重?”

    高长恭的脸色也变得黯然阴沉下来,沉声道:“玉清道长,伤了玥儿的却是拜月教的高嵩,当日以一己之力独战我方四大高手还稳占上风,若非玥儿几人拼死阻拦,本王又早有准备,恐怕那日就死在了高嵩剑下!”

    “拜月教,高嵩?”玉清道长面沉似水,凤目寒煞,身上散发出浓重的寒气直让屋中空气骤降,而玉清道长那包含怒气的冰冷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好个老匹夫,竟敢伤我弟子,当真以为贫道是好相与的么?看来这些年不出江湖,拜月教已经忘了当年的教训了!”

    龙游逆鳞,触之必怒。对玉清道长来说,陆晗玥便是她的逆鳞,拜月教下手如此狠毒,已经彻底激起了她心中的怒意与杀意。

第五百六十九章 女皇的对策

    “玉清道长,那拜月教委实猖狂至极,三番五次寻衅本王,如今更是恣意妄为,竟敢勾结奸佞刺杀本王,难道真当本王好欺不成?此番不消道长出手,本王也定要找拜月教讨回个公道!”

    高长恭愤然离座起身,双目中寒光闪烁,身上自由一股逼人的王者威严弥散开来。

    作为神武皇帝高欢的嫡亲,高长恭对于拜月教并不陌生,对其与高氏一脉的渊源也有些了解,更何况还有章蓉这一层关系,对拜月教的事情高长恭远比一般人要清楚得多。

    数十年前高欢自六镇起兵,最终建立东魏政权,这其中拜月教功不可没,不过以高欢的霸道与精明显然不会完全信任拜月教,否则自己岂不是成了傀儡,一切努力也将他人做了嫁衣。

    是以,在高欢有意识的控制下,拜月教纵然得了诸多好处但也没有达到逆天的程度。而拜月教的决策者也非庸才,自不会盲目地与皇权硬碰,而是在暗中谋求发展,这也正是拜月教基业可以历经数百年而长盛不衰的原因。

    自古以来,中原大地王朝更迭不知凡几,然而世家豪族却始终屹立不倒,不仅是时代的特性造就,之中也有其生存绵延的独有规则。

    拜月教作为北齐帝国身后的巨擘,与北齐许多世家豪门都有利益纠缠,人脉之广,势力之大常人根本难以想像。

    无论是高长恭还是高兴,对拜月教的态度之所以暧昧难明便是不希望双方彻底撕破脸皮,最终两败俱伤,让他人得了便宜。毕竟如今北齐局势动荡,强敌环伺,内斗不止,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到时候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依高兴父子的脾性是不希望看见这种事情的。

    然而此时的高长恭却是被拜月教彻底激怒。想他堂堂王爷之尊,拥兵数十万,却保护不得家人周全,被拜月教屡次得手,弄的是灰头土脸,便是儿媳都险些丧命,还有何颜面可言?

    如今既已撕破脸皮,那还需要顾及什么,对待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是以高长恭终于下定决心与拜月教一决高下,言语间便充斥着愤懑的肃杀之气。

    “王爷爱怜小徒,贫道心中甚是感激。”玉清道长施礼道谢,继而话锋一转,疾言厉色地说道:“只是高嵩以大欺小,欺我徒弟,贫道却是容他不得,今次定要与他整个高下,好叫他知道这天下非是他拜月教一家独大!”

    高长恭笑着点头道:“道长要亲力亲为本王也不阻你,不过拜月教人多势众,道长若有需求但请之言!”

    “那就多谢王爷了!”玉清道长感激地一笑,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樽道:“王爷,贫道敬您一杯,谢谢您对小徒的厚爱!”

    高长恭重新落座,举杯笑着说道:“应该的,道长您请!”

    ……

    邺城之北,拜月山庄。

    “亢儿怎么了,你再说一遍!”高崇瞪圆了双眼,双手死死抓着椅子上的扶手,咬牙颤声说道。摇曳的烛光下,章崇的脸色阴沉似水,双目中隐隐泛着血色,身上杀意凛然,气息不稳,便似欲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

    在章崇对面,跪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作农夫打扮,只是双手格外壮实,看上去非常坚硬有力。

    此时,听见章崇带着急切,惶恐,希冀的问话,中年人浑身巨震,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嘴唇抿了几抿,终于抵不住章崇身上那巨大的压力,开口低声说道:“主人,三日前高长恭公告天下,以谋反之罪将少主于闹市处以车裂之刑,还有我教三百弟子也尽数被高长恭枭首示众!”

    “车裂!”章崇豁然起身,怒目圆瞠,双手用力过大,竟生生将梨木椅子扶手捏碎,肥胖的面孔更是扭曲得可怕,声音仿似来自九幽一般阴森恐怖:“高长恭,你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啊!”

    说着,章崇身上猛然散发出弥天的煞气,直让对面的中年人闷哼一声,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深深地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亢儿,亢儿,我可怜的亢儿啊!”章崇热泪盈眶,语音悲愤凄凉,“亢儿,大爷爷还未来得及救你,你、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死的好惨啊!”

    他本正谋划亲自前往晋阳救出章名亢,却哪里想到高长恭竟如此大胆,不惜与拜月教反目成仇,不但定了章名亢重罪,更是将他处以车裂之刑(五马分尸或五牛分尸),连个全尸都不留。

    这一刻,章崇不再是那个在拜月教权势滔天,翻云覆雨,阴狠毒辣的三长老,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因为侄孙的惨死而悲痛,而愤怒。

    良久,章崇疲惫地坐倒在椅子上,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平静,无论是表情,眼神,抑或者身上的气息都变得十分平静,平静得可怕。

    在中年男子恐惧不安中,章崇提笔在便笺上写下八个字“合作开始,鸡犬不留”,字体遒劲有力,几欲透纸而出,其上凛然的杀意更是扑面而来。

    落笔,章崇将便笺折好,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事一并交与中年男子,严肃地说道:“你即刻前往城中悦来客栈,将信和这玉佩交给独臂剑客,不得有误!”

    中年男子恭敬地接过,这才发现那是一枚龙凤呈祥的玉佩,只是如今却只有半块,段口尚新,而且切割得十分整齐光滑。心知这是通信凭证,中年男子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将之贴身收好,这才叩首行礼道:“主人,小人一定不辱使命。”

    望着中年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章崇狭长的双目中陡然迸射出阴冷怨毒的光芒,咬牙切齿地低语道:“高兴,你敢杀我侄孙,老夫定要叫你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刘忠,你这老匹夫,老夫忍你很久了,我要让你下去给亢儿赔罪!你们都等着吧!”

    拜月山庄,与章崇居所相反的方向住着的是太上二长老刘忠,章名亢和三百拜月教弟子身死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这里,只是与前者不同,刘忠更多的却是恐惧与忧虑。

    刘忠知道,高长恭斩杀章名亢和拜月教弟子是为了报复,报复章崇恣意妄为,数次卑鄙行刺王府中人,尤其是陆晗玥和杨丽华这两位身份特殊的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刺杀杨丽华的刺客是拜月教中人,但刘忠却知道那一定是终于章崇兄弟的死忠所为。

    刘忠理解高长恭的做法,对章崇却更加愤怒。且不说章名亢纨绔卑劣,在教中仗着章崇的名号胡作非为,让许多教众颇有微辞,更别说他多次私自挑衅高兴,致使双方关系僵持,而章崇更是不顾大局,假公济私,陷拜月教万千弟子于险境,委实令人恼恨。

    原本经过刘忠的努力,拜月教与高兴父子关系已大大改善,纵然不能全面合作,但已有的利益却依旧能够保证,然而如今却是完全处在了对立面,不死不休,这对于拜月教并无什么好处。

    邺城已破,高纬身死,高延宗也“不幸”死于刺客之手,高湝遭擒,纵观整个北齐,高氏皇族中有些威望的也只有范阳王(燕王)高绍仪一人,然而比之高长恭父子,无论是才敢威望,抑或是势力,高绍仪差得不可以道里计。

    难道要拜月教自己做皇帝吗?且不说名不正言不顺,之中要耗费多大的心血,此中做法更是与拜月教教规不符。

    君不见,这世上只有千年的世家,何曾有千年的王朝。树大招风,帝王之家的无限风光不过一朝一代,一旦改朝换代,难逃倾覆灭绝的命运。唯有处在幕后,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斡旋,屹立世间千万年而不倒。

    “师父,如今整个齐国再无人能与高长恭一较长短,高长恭登基称帝已势不可挡,如今我们却又该如何自处?”武照秀眉轻皱,看着愁眉紧锁的刘忠,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唉——”

    未语先叹,刘忠脸色更苦,语气萧索地道:“为今之际,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除去高长恭父子再做他想。”

    武照无声地笑笑,淡淡地道:“我们能胜吗?”

    刘忠颓然一叹,摇头道:“高长恭已经警觉,再想刺杀恐怕千难万难,他麾下精兵数十万,我们胜算实在渺茫!”

    “既如此,我们又何必与他拼个鱼死网破?”武照眉头一扬,音调不禁高了几分。

    刘忠一怔,继而惊喜地看着武照道:“照儿,难道你有办法化解目前的危机?”

    武照自信地一笑,檀口轻启,声音如同珠玉,清脆悦耳:“师父,徒儿且问你,与高长恭结怨的是谁?”

    刘忠愕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沉声答道:“章崇。”

    “然也!”武照轻笑道:“师父,章嵩虽是拜月教中人,但他却代表不了我拜月教,更何况刺杀摄政王乃是他私自所为,并未得到长老会的授意。”

    说到这里,武照顿了顿,俏脸上笑意收敛,眼神也变得森寒起来,语气低沉而冰冷地道:“师父,如果刺客授首,我拜月教再拿出足够的诚意,我想依摄政王的聪明才智也不会再与我教死战到底吧?”

第五百七十章 五个女人

    “你的意思难道是——”刘忠顿时失声惊呼,双眼瞪得溜圆,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武照。

    “师父,若要成大事牺牲在所难免。”武照双目灼灼地注视着刘忠,语气冰冷而严肃,“于公,章家恣意妄为,陷我拜月教于为难,用他们来消弭摄政王的怒火再合适不过;于私,章家近年来骄狂自大,势力愈发庞大,不仅师父您被他们处处掣肘,便是大长老也要礼敬他们三分。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何况如今师父与章家几成死敌,章家早就想除师父后快,师父不若乘此机会先下手为强,除去这劲敌,不仅自身安全无虞,又能保住拜月教数百年的基业,想必大长老也是乐见其成的。”

    刘忠呆怔地看着武照,久久不语。看着她那娇艳如花的俏脸上淡定而笃信的笑容,刘忠心中不禁隐隐发寒。

    谁能想到,这个不足双十年华的纤纤少女,在她那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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