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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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 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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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女子碰了个软钉子,不过他却并不觉得尴尬,反而娇笑着说道:“章长老武功盖世,天下少有人及,在拜月教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能惹您生气的恐怕也只有太上二长老刘忠吧!”

    “怎么,你想看老夫的笑话?”章崇双目一凝,冷冷地道。

    “小女子哪敢?”黑衣女子装出一副惧怕的模样,但眼中却没有什么畏惧,“章长老,小女子此番满怀诚意而来,巴结您还来不及呢,只是不知到章长老考虑得如何了?”

    章崇双目微微一眯,直勾勾地看着黑衣女子半晌,这才沉声道:“追风,合作倒不是不可能,不过你们要拿出诚意来才行!”

    “不知道章长老想要什么?”黑衣女子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一个人的命。”章崇的声音愈发冰冷,心中的杀机更是毫不掩饰。

    “谁?”

    “高长恭之子,高兴!”

第五百五十五章 高湝的决定

    “高兴?便是那个在晋阳城外火烧周帝宇文邕十万大军的高兴?”黑衣女子秀眉一扬,有些惊诧地问道。

    章崇双目微微一眯,眼底滑过一道厉芒,冷声道:“不错,正是他!”

    章崇神色的变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一直仔细主意他的黑衣女子还是将一切尽收眼底。那一刻她分明察觉到章崇的气息不稳,心中不禁大为奇怪,妙目连闪,她心中便有了计较。

    换上一副诧异不解的样子,黑衣女子问道:“章长老,据小女子所知,那高兴只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纵然懂些韬略,拜月教人才济济,若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您又何必假手我教呢?”

    章崇双目陡然圆睁,便似一头睡狮被惊醒一般,强横无匹的气势伴随着凌厉的杀意如疾风骤雨一般像着近在咫尺的黑衣女子迫去。

    “嗯哼!”

    黑衣女子猝不及防,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闷哼一声,身子一个趔趄,踉跄着退出四五米远方才站稳。黑衣女子惊骇地看着对面的章崇,右手捂着剧烈起伏的酥胸,脸色煞白无比,后背上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追风,你虽然是圣火教的追风战神,但在老夫面前还算不得什么!”章崇收回外放的气势,双目森然地看着黑衣女子道:“想要合作便拿出诚意,不该问的最好别问!”

    “章长老息怒,小女子不敢了!”黑衣女子忙恭敬地赔礼道歉,模样很有些狼狈。

    便面虽然如此,黑衣女子然而心中却是大骂:章崇,你这个老匹夫,不过仗着痴长几十岁以大欺小而已,等到吾主一统天下之时,老娘必然十倍百倍讨还!

    这黑衣女子正是圣火教追风战神,与拜月教护法同一层次的人物。一年多前,江陵城外,高兴为了追杀刺杀高长恭的刺客,刻意演了一出大戏,将正邪两道,无数江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追风战神也正是那一次不慎丢了左臂。

    司马复早就得到了圣火教的支持,时刻准备着颠覆南陈,恢复晋朝的大事,只是天不遂人愿,被高兴逼得起义提前。

    起初,陈国未有防备,被司马复抓住机会,攻城略地,一路高歌猛进,可谓势如破竹,然而当陈将吴明彻南下后,司马复的日子便有些难过起来,不仅是寸步难行,便是要固守已经占领的区域也有些吃力。

    司马复和圣火教在咒骂高兴的同时,也不由将目光落在了长江以北的拜月教身上。如今司马复与陈顼陷入僵局,只有外力介入方能破局,一直与南陈交恶的北齐显然是不错的选择。

    追风战神此次秘密前来北齐正是为了寻求与拜月教的合作,希望北齐可以给陈顼施加压力,使得他首位不能相顾,从而打破僵局。在圣火教看来,高长恭父子之所以能如此“轻易”,几乎可以说是摧枯拉朽般地击溃周军,拜月教绝对是功不可没,是以追风战神才直接找上了拜月教。

    正因如此,方才听见章崇说合作的先决条件乃是高兴的性命时,追风战神才会那般惊讶,对于章崇和拜月教的想法也是极其好奇,以至于言语间激起了章崇的怒火,如此才吃了些小亏。

    “哼!”章崇轻哼一声,面色稍霁,这才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顿了顿,扫了一眼竖着耳朵的追风战神一眼,章崇续道:“高长恭出身鄙贱,一直备受齐主高纬打压,却不料竟然击溃了周军三十万大军从而一飞冲天,更可恨的是他不仅杀死了我教看好的高延宗,还将老夫的侄孙残忍地打成了残废,杀害我教数百弟子,如此深仇大恨,老夫怎能容他?”

    追风战神一脸惊愕,显然是因为这个消息而震撼,然而她内下却是幸灾乐祸,冷笑连连。

    章崇看似坦诚,但追风战神却知道这老货必然言不尽实。据圣火教搜集的信息来看,高兴与拜月教开始交恶却是因为前任家主章蓉以及传闻中的武功秘籍。

    这些年来圣火教也想过要刺杀高兴,夺取他身上那不只是真是假的《长生诀》下卷,只是齐国乃是拜月教的势力范围,他们不宜贸然介入,而高兴身边又有大军守护,他本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无法掌控,是以杀人夺宝的计划一直未能执行。

    不管怎么说,拜月教未能掌控齐国,麻烦缠身总是好事,,毕竟双方虽然同属魔教,但利益纠葛颇深,斗了数百年,自家倒霉,自然也不希望对手欢喜。

    “外人都说高长恭仁慈宽厚,却不想竟如此歹毒寡绝,不仅伤了章公子,竟连亲生兄弟都杀,实在可恨啊!”怔了怔,追风战神脸上露出一丝忿恨,大声道:“章长老,您放心,我教既然诚心合作,自然会竭力满足您的条件。只是希望高兴身死,贵教能向陈顼老儿施压,我教定然不会亏了盟友!”

    “那老夫便恭候贵教的佳音了!”章崇深深地看了追风战神一眼,微微拱手道。

    ……

    晋阳城北三十里外,晋王高湝的帅帐中。

    虽然天刚破晓,但高湝却已聊无睡意,穿戴整齐,静静地坐在书案后审视着案上那硕大的并州地图,尤其是那个用红色标注的,极其醒目的晋阳城。

    高湝约莫四十岁出头,身形消瘦,因为母亲是游牧民族,是以脸部线条更加分明,英俊中也多了些威严。

    高湝是高欢第十子,少时便十分聪慧。曾有一骑马人以旧靴换了汾水之畔洗衣妇人的新靴,后者报官,高湝便召集城外妇人,示以旧靴,说这是为劫匪所害骑马人所有,当场便有一妇人哭诉说旧靴正是儿子的,骑马人便因此现形被捕。

    出身变态家族的高湝,虽然脾性远不如高长恭仁厚,不过比起草包如高纬之流还是强上不少,而且此人有些地方倒也值得人称赞。

    历史上,高延宗在晋阳废旧立新时曾派人邀请高湝,希望他能执掌北齐,不过高湝却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不仅如此,他更是将高延宗的使者押送到邺城交于高纬处置。而在北周宇文邕攻入北齐,屡次招降,高湝却都断然决绝,宁愿与国同死,比起摇尾乞怜,苟且偷生的高纬要强得多。

    且不说如今的高湝是否依旧如历史上一般有气节,但他现在确实站在了高兴的对立面,于公于私都要进攻晋阳,讨伐逆贼。

    对于高长恭,每一个活着的高氏皇族中人心情都极是复杂的,既爱且恨,他们嫉妒高长恭的才能、功勋、威望,但却也要感激他力挽狂澜,保住了高氏的江山,同时又十分鄙夷高长恭的出身。

    高湝也是如此,对于这个侄子,他心中其实是有些惧怕的,这也是高湝进抵并州已有五六日但却没有发起进攻的原因。高湝希望等到独孤永业赶到后一起进攻晋阳,如此方能一举而下,只是令高湝疑惑不解的是,按照时间来看独孤永业早就能到晋阳,但后者却立着晋阳很远,行进的速度反而愈来愈慢。

    “独孤永业究竟打得什么算盘?难道说他也有了异心?”高湝将目光从地图上收回,一边用力地揉着眉心,一边站起身来,舒缓下因为久坐而僵直的身子。

    “王爷,卑职赵穆求见!”就在这时,帅帐外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高湝手中的的动作一顿,将脸上的忧色隐去,这才开口道:“进来!”

    在高湝的目光中,一个副将模样的汉子掀帘而入。此人四十来岁,生的是虎背熊腰,脸膛赤红,身上散发着一股剽悍狂野的气势,行走间隐有风声,显然是一员历经血火的铁血军人。

    待赵穆见过礼,高湝便开口问道:“赵穆,可是晋阳有什么消息?”

    赵穆脸上隐有喜色,忙答道:“王爷明察秋毫,确实是晋阳有消息传来。传言是真,吴王数日前确实遭人刺杀,受了重伤,如今已是卧床不起。”说到这里,赵穆眼中迸射出极其灼热的光芒,有些激动地说道:“王爷,吴王受伤,晋阳群龙无首,人心惶惶,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高长恭果真受伤了?”高湝是又惊又喜,不过他却没有过于表现,而是沉声问道:“我们的细作可曾联系到皇上?”

    赵穆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有些苦恼地摇摇头道:“也许是吴王遇刺,这些天城中戒备十分严密,尤其是皇宫中的守备更是森严,恐怕便是一只苍蝇也难以进出,我们的细作恐怕无法完成任务了。”

    高湝眉头一皱,有些沉重地道:“吴王能击败宇文邕三十万大军自然不是易与之辈,我们万不能轻视之。如今独孤永业不至,本王只有五万大军,晋阳城高墙厚,若想强攻恐怕不易,唯有由内而外才能攻破啊!”

    赵穆闻言,一脸严肃地说道:“卑职这就命人再潜入城中,不惜一切代价联系皇上,一定要里应外合攻破晋阳。”

    “不,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反而越不利。”高湝摆手打断赵穆,目光幽怨而深邃地望着晋阳的方向道:“富贵险中求,纵然不能胜我们也要试试,否则等高长恭恢复再想攻城怕是再难有如此好的机会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从未后悔

    春风和煦,阳光明媚。

    晋阳城,摄政王府,一间幽静的,十分宽敞,装饰得颇为富贵的卧房中,一身青色劲装的杨丽华静静伏在案上,双目禁闭,呼吸悠长,却是正在熟睡。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棱洒在她的脸上,使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使她出尘而圣洁,魅力更甚往昔。

    本是一副极其优美的睡美图,然而佳人的眉头却是轻轻蹙着,似乎心中的忧愁便是在睡梦中也无法遗忘。

    威风吹过庭院中的花树,发出“莎莎”的轻响声。杨丽华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先是露出一丝茫然,继而便是闪过一抹惊慌和焦虑。蓦地站起身来,因为久坐,气血不畅,杨丽华脚下顿时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不过她却是撑着桌子,踉跄着第一时间奔向正对面的床榻,脸上满是担忧与希冀的惶恐。

    终于,杨丽华来到床榻前,当确认自己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时才明显松了口气,似是耗费了莫大的力气般,气息竟然有些粗重紊乱。

    微微定了定神,杨丽华这才在床榻边缓缓坐下,一双布满血丝,满是疲惫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人。

    床榻上躺着的正是被章嵩击成重伤的陆晗玥,此时的她脸色苍白无血,双目禁闭,容颜消瘦,柔滑细腻的肌肤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清冷孤傲的气质荡然无存,便是呼吸也极其微弱,似乎随时都可能停止,那虚弱不堪的样子委实叫人心痛。

    “陆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兴哥哥已经在前往晋阳的路上了。你若出事,兴哥哥定然会痛不欲生,奥会终生的,我们姐妹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和我们一起陪伴在兴哥哥左右。陆姐姐,你醒来啊,你快醒来啊!”

    杨丽华紧紧握着陆晗玥冰凉的无力的小手,口中絮絮叨叨地说着,直到后来,语气中已经有了哭腔。

    四天了,整整四天了,城中的名医想遍了办法,陆晗玥却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若非杨丽华联合凌萧云以自身的长生真气控制她体内的伤势,再辅以无数珍贵药材为她续命,只怕陆晗玥早就一命呜呼了。

    只是陆晗玥体内腹脏多处破损,经脉更是被章崇破坏得一塌糊涂,若是再无法找到好的办法医治,身死也就在一两天之内。

    “咳咳——”杨丽华的话音刚落,双目紧闭的陆晗玥突然眉头紧皱,一脸痛苦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更是咳出不少色泽深沉粘稠的血液。

    “陆姐姐,你怎么了?”杨丽华一脸惊容,一边手忙脚乱地为陆晗玥擦拭嘴角的血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为她顺气,一边焦急关切地问道。

    然而陆晗玥却是不曾睁眼,一脸痛苦之色,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病态的嫣红,而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急促起来,似乎十分吃力。杨丽华心中陡然一沉,一边将体内的长生真气顺着陆晗玥的后心输入其体内为她梳理气息,一边扬声冲门外喝道。

    “郎中,郎中,快请郎中来!”

    “陆姐姐,不要放弃,你一定要坚持住!”

    连续几日以真气为陆晗玥梳理经络,控制伤势,再加上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杨丽华不仅身心疲惫,便是真气也消耗巨大,真气运转间经脉更是隐隐作痛。不过杨丽华却依旧咬牙坚持着,竭力压榨着体内的每一分力量帮助陆晗玥。

    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房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凌萧云搀着高长恭率先冲将进来,身后正跟着数名背着药箱的郎中。

    “丽儿,玥儿怎么样了?咳咳!”高长恭挣开凌萧云的手臂,疾步走到床榻前,一脸担忧地看着陆晗玥,英挺的眉头紧紧皱着。那日高长恭受伤虽不重,但也伤了元气,此时一阵疾行,气息便有些紊乱急促,说到后来更是不自禁地咳嗽起来。

    眼见陆晗玥痛苦不堪的样子,高长恭不由回头冲几个郎中轻喝道:“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

    几名郎中忙不迭地答应一声,迅速围在床榻前,各展所能为陆晗玥救治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陆晗玥脸上的痛苦之色终于消减了许多,气息也平稳了不少。见此情形,杨丽华和高长恭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不少。

    “大夫,不知道玥儿如今的情况如何?”见几名郎中完成了诊治,高长恭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几名郎中相视一眼,最后皆是低下头来,其中一人则有些惶恐地看着高长恭道:“王、王爷,请恕小人能力有限,无法治愈少夫人。如今少夫人伤势加重,已经到了,”说到这里,那郎中不禁止住了话头,有些担忧地看着高长恭和杨丽华一眼。

    杨丽华和高长恭心中一紧,前者一脸激动地问道:“到了什么,说呀!”

    那郎中呀咬牙,这才鼓足勇气说道:“少夫人生机流逝,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说完,那郎中便死死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屋中的气氛陡然变得极其压抑,所有人都感觉呼吸异常压抑。高长恭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郎中,双目圆睁,胸中的怒意与悲愤激荡不已,但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将双拳攥得“嘎吱”作响。

    “你们这群庸医,如此无能,既然无法治好陆姐姐的伤,那留着你们作甚,去死吧!”母老虎可怕,暴怒的女人更可怕。当希望破灭后,杨丽华心中的担忧与绝望顿时化作滔天的怒火爆发出来。

    “小人冤枉,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感受到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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