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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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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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高兴道了声谢,然后冷冷地盯着脚下的契丹武士,寒声道:“你们在哪里设的埋伏?有多少人?”

    “三、三十里外……五十人!”高兴先前鬼魅般的动作显然已经吓破了这人的胆子,是以他根本不敢隐瞒分毫。

    “情况果然不妙!”高兴皱眉自语一声,然后对孙思邈道:“孙神医,还要劳烦您救治一下库博,他现在还不能死!”

    孙思邈点点头,也不多话,便向着库博的房间走去。高兴也不再停留,牵了自己的坐骑便一阵风般向城外行去。

    ……

    大贺楚才手中的弯刀飞速地抖动着,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圆弧,雪亮的刀芒在他身周形成一片刀幕,“叮叮叮”连续不断的声脆响中,所有射向大贺楚才的箭支或被拦腰斩断,或被刀身磕飞,而他前行的速度却不曾慢上一分一毫。

    乌塔看似瘦弱单薄,但手上的功夫却是半点不弱,他迅速而灵巧的一扭身,两支箭矢便擦着他的胸膛和背脊飞过,钉在地上,直末至尾部。身子低俯在马背上,手中的弯刀左砍右劈,动作凌厉而干脆。

    大贺楚才留在身边的契丹武士也都是精锐,对于弓弩厮杀并不陌生。是以在大贺楚才一马当先向前冲锋后,他们也各展神通,或躲避,或硬捍对抗着射来的箭矢。

    “杀!”一轮箭雨过后,大贺楚才毫发无伤,更是与敌人缩短了十米的距离。他怒目圆睁,浑身杀气腾腾,大吼一声,双腿再次用力一磕马腹,骏马奔驰的速度又快了一分。

    虽然在方才的一轮箭雨中,有三名契丹武四肢受创,但却并不致命,而且伤痛和鲜血更是激发了他们血液中的野性。在大贺楚才的带领下,二十名契丹武士组成了一个锥形锋线,风驰电掣地扑向拦路的敌人,他们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与凛然杀气不弱于百人、千人的队伍。

    “放箭!”

    敌人一轮箭出,第二轮便尾随而至。大贺楚才等人还隔着不足三十米远,第二轮箭便近至眼前。好一个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众人对弓骑战斗经验异常丰富。面对凌厉的箭矢,丝毫不惧,双腿夹紧马腹,低头收腹,上身灵活的扭动,间或用钢刀劈砍,射向他们的箭矢或被斩断,或被避过,绝大多数都是无功坠地。

    “啊——”

    五十对二十,箭矢如此密集,伤亡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当第三轮箭雨过后,大贺楚才来到敌人身前不足五米时,己方已有八人坠落马背,冲击阵形也变得有些散乱。

    “杀!”

    敌人射完三轮箭矢后,都迅速弃弓持刀向着大贺楚才等人扑来。

    “叮叮当当!”

    伴随着密集如雨的金铁交击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接着战马的冲力,大贺楚才等人一上来倒是占了不少便宜。一个照面便有三个黑衣人当场毙命,受创者不下五人。

    只是十二比五十,完全不成比例,当骑兵失去了速度,没有了冲刺的锋锐后,大贺楚才等人所遇到的压力便成几何倍的增长着。尤其是敌人显然十分熟悉马战,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围攻着大贺楚才手下的契丹武士,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只是短短几次呼吸的功夫,便再次有三名战士倒在马下。

    “吼!”

    手下的死亡让大贺楚才痛心疾首,心中怒火中烧。他仰天咆哮一生,双目血红如猛兽,身上剽悍而粗野的气势如实质一般,手中的钢刀更是凌厉,撕裂空气发出的“呜呜”厉啸让人头皮发麻。

    双方的厮杀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一方为了完成任务,一方为了活命,全都使出了吃奶的本事,疯狂地进攻着。只是人数的差距还是让大贺楚才渐渐落在下风,伤亡人数也越来越多,他只能疯狂地怒吼着,将自己手中的钢刀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只是这却不能改变最终的结局。

    “大贺兄,我来助你!”就在大贺楚才已经杀红了眼,想要玩命之时,一阵“嘚嘚嘚”的马蹄声自身后响起,接着便是高兴那清朗的声音。

    大贺楚才头脑一清,心中一喜,精神大振,口中大喝一声“杀”,身体中也涌出新的力量,让他沉重的手臂灵活了不少。

    高兴距离战场还有十米时便凌空跃下马背,身子如箭矢一般射入战团。在众黑衣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高兴的一双修长手掌便轻飘飘地贴上了两名最近的黑衣人。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中,两名黑衣人惨叫着跌退出五六米,还未落地便已气绝身亡。高兴并不停留,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飘忽不定,根本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每一次闪烁便会有一名黑衣人倒下。

    “杀了他!”黑衣人首领顿时惊恐愤怒地大喝道。在十几名黑衣人向高兴扑去时,他则眼神狰狞地扑向大贺楚才,手中的攻势愈发凌厉凶狠。

    高兴嘴角的笑容十分灿烂,如佛祖一般和煦而悲悯,但他出手的速度也愈发凌厉迅捷。突破到《长身诀》第六重,高兴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感官都已经达到了新的层次,就连五大门派的青年高手都不放在眼中,何况这些黑衣人。

    人多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力量都大,也许有一千勇士不计伤亡地围攻会让高兴退避,但只是区区三十余人,只能让高兴单方面的屠杀。

    “还要继续吗?”当高兴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黑衣人首领才发现,己方还站着的不足三人,而且人人带彩。面对着杀神一般静静矗立的高兴,他如坠冰窟,浑身冰冷,恐惧非常。

    “你简直就是魔鬼!撤退,撤!”黑衣人惊恐地看了笑意吟吟的高兴一眼,失声惊呼一声,转身就逃。

    “契丹语?”听见黑衣人的话,大贺楚才不由一怔。

    “二王子,您怎么了!”高兴正准备追击,却听见了乌塔急切的呼声,扭头一看,正见大贺楚才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高兴不敢迟疑,如风般掠至,恰好接住了大贺楚才。高兴低头看去,就见大贺楚才浑身浴血,似是受了不轻的伤。

    “二王子,您怎么样?”乌塔连忙翻身下马,顾不得大腿上的伤势,一瘸一拐地奔到近前,焦急地问道大贺楚才面色苍白,无力地摇摇头,在高兴地的搀扶下站直身体,他刚要说话,却听见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众人心头顿时一紧,纷纷握紧兵刃警惕地向前看去。

    很快,众人视野中出现了一队骑兵,约莫五十骑,身着契丹族服饰,身背劲弓,腰挎弯刀,无一不是身强力壮之辈,浑身透出精悍的气势。

    “兀术,你怎么来了?”看到为首一人,大贺楚才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哼!当然是为你而来。”

    “这么说你是来接我的?”大贺楚才缓缓上前一步,眉角抽动,嘴唇微微颤动,似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大贺楚才,是否是在中原日久,让你连本族的言语都忘记了?”兀术一脸冰冷,气愤地说道。兀术十七八岁年纪,身形高大,面容刚毅,看着大贺楚才的眼睛里有愤恨,有嫌恶,有心痛,有不解还有惋惜。

    高兴松开大贺楚才的手臂,让到他身后。知道众人乃是相识,不便插言,只能静观事态的发展。观大贺兀术言色不善,高兴心中却是丝毫不敢放松。

    “大贺兀术,你怎敢对二王子如此无礼?”乌塔大怒,厉声呵斥道。

    大贺兀术冷声道:“哼!这就要问他自己了。别废话,赶快束手就擒,随我回归族里,听候族长的发落。”

    大贺楚才眼睛一亮,问道:“兀术,我父亲没死?”

    “你很希望他死吗?”大贺兀术勃然大怒,瞪视着大贺楚才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快随我回族里领罪吧!”

    大贺楚才的笑容僵在脸上,问道:“兀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误会楚才什么了?”

    大贺兀术鄙夷地看着大贺楚才道:“你为了坐上族长的位置,下毒弑父,如此禽兽行径,天理难容,你还有甚么话说?”

    “什么?”大贺楚才震惊地看着大贺兀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傻傻地看着大贺兀术。

    “哼,你无话可说了吧?来人,给我统统绑起来,带走!”大贺兀术一挥手,身后的契丹骑士迅速围向大贺楚才等人。

    乌塔强忍着身体的伤痛,一个跨步来到大贺楚才身前,怒目圆睁,声若雷鸣:“大胆,你们竟敢对王子不敬!”

第三百七十章 忠孝两难全

    大贺兀术骂道:“乌塔,大贺楚才为了争夺族长之位,行凶弑父,罪证确凿。如此卑劣之人,当真该死,莫非你还要执迷不悟,助纣为虐么?”

    乌塔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胡说!二王子谦善仁厚,又对族长孝顺有加,族中谁人不知,谁又不佩服?他绝不会干出如此事情!”

    大贺兀术痛心疾首地道:“我与大贺楚才相交多年,情同手足,我也不愿相信他是个狼心狗肺之辈。但是他下毒弑父,妄图谋权篡位,证据确凿,容不得我不信。只是没想到,大贺楚才隐藏如此之深,是个真正的伪君子,虚伪狠毒之极。”

    “不可能!”乌塔依旧不信,梗着脖子怒视着大贺兀术。

    大贺兀术和大贺楚才的关系,他十分清楚,对于大贺兀术的为人,他更清楚。大贺兀术其人,直率刚正,嫉恶如仇,他绝不会说谎话,也不屑于如此。

    大贺楚才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如同丢了魂一般。自己忧心忡忡,劳心费力奔波数月,以求为父亲寻觅名医治病。到如今,父亲的死却是因为自己下毒。对于大贺兀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大贺楚才对他的了解比对自己还深。大贺兀术的话让大贺楚才都有些怀疑,父亲难道确实是自己所害?

    相识近一月,高兴对大贺楚才相当的了解。其对父亲的担忧,对民族前途的忧虑绝不是作假的,也绝不是如此阴毒之人。联想到先前黑衣蒙面的契丹武士的狙杀,库博的言不由衷,便可腿侧大贺楚才乃是被人构陷。

    高兴知道,大贺楚才若是被绑缚回去,活命的几率甚小。于是他趁着契丹骑士还未围拢,大贺兀术不备之机,高兴使出全力,如风似电,以鬼魅而灵巧的步伐穿过众骑士之间的空隙,来到到大贺兀术身边。

    大贺兀术也非草包饭桶之辈,高兴迅敏绝伦的速度虽让他吃惊,但他的反应却是不慢。弯刀出鞘,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劈高兴,意图迫使高兴止步。

    面对扑面的刀风,高兴折腰舒臂,钻入了大贺兀术的马下。大贺兀术一招落空,迅速收刀就要斩下,却突然感觉浑身酥软,弯刀无力地垂落下来。

    高兴躲过大贺兀术弯刀的一瞬间,他的右手看似轻柔地抚上大贺兀术的腰间穴位。腰间的刺痛酸麻使得大贺兀术正要提聚的力量瞬间散去,高兴则趁势将大贺兀术拽下马来,右手成爪,锁在他的喉咙上,只消微微用力,喉结就会被捏得粉碎。高兴是早有计划,又有极其骇人的身手,大贺兀术猝不及防,是以才是一招被擒。

    如此变化,惊呆了所有人,众契丹骑兵震惊而又愤怒地看着高兴,想要上前,却又投鼠忌器,一时间进退不得。

    高兴浑身杀气凛然,双目似电,让人不敢逼视,他恶狠狠地道:“都让开,否则——”他虽然未说完,但从他不断缩紧的右手和大贺兀术因为气息不顺的咳嗽声,众人都知道高兴不只是恫吓,而是真的会痛下杀手。

    “你是谁?”大贺兀术身落人手,心中惊骇万分,但脸上却并不流露多少惊惶,沉声问道。

    高兴轻笑道:“我和你无仇无怨,只要你冷静理智,我不会坏你性命的。”

    见乌塔等幸存的三名契丹武士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知所措,高兴不由皱眉喝道:“乌塔,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不想你家二王子死,就快些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啊?是、是!”乌塔忙不迭地应声,和同伴一同为大贺楚才止血包扎起来。

    伤口被触动,大贺楚才瞬时醒过神来,看着围而不攻的契丹武士和被高兴擒在手中的大贺兀术,旋即便明白怎么回事,不禁向高兴投去感激而敬佩的目光。

    高兴对大贺兀术郑重地道:“这位兄台,很多事情,即便是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真的。莫要偏听偏信,错怪了好人才是啊!”大贺兀术闻言,双眉陡然一挑,眼神微动。

    大贺兀术嫉恶如仇,初闻罪魁祸首乃是大贺楚才,既失望心痛又愤怒难当,便自请命前来抓大贺楚才回去。大贺兀术与大贺楚才感情本就深厚,他极其不愿相信后者会做出弑父篡权的事情来,加上高兴的话,心中的天平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大贺楚才。

    况且地上死去的黑衣人都是契丹人,其中有一个他还见过。族中的要求是要带大贺楚才回去惩处,却未派人行刺。但若不是自己赶来的迅速,也许大贺楚才已经命归黄泉,这让大贺兀术不由心中生疑。尤其是,高兴说,事情的真相可以在库博处寻找到答案。

    大贺楚才受伤不轻,浑身十三道伤口,有大有小,浅者破皮,深者几乎见骨,幸运的是这些伤口无一在要害之处。大贺兀术命五十契丹武士留在林中,自己随高兴等人回江陵城找孙思邈求医,顺便了解事情的真相。待几人回转别院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

    “咳咳、二王子,您怎么又回来了?”库博既惊且惧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大贺楚才和高兴等人问道。

    大贺楚才脸色黯然,眉头紧锁,轻轻摇头不语。

    高兴先是冲闻声而来的孙思邈打了声招呼,这才扶着大贺楚才坐在凳子上,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库博,笑得很是灿烂,“这就要问你了!”

    高兴的眼睛深邃若寒潭,平静如古井,明亮似星辰,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库博脸色骤变,瞬间错开与高兴相对的目光,很是惊惶地道:“你什么意思?你又是什么人?”

    大贺楚才、乌塔和大贺兀术等人虽然心有诧异,不过却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库博和高兴。

    高兴找了个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库博道:“什么意思?嘿,你倒装起糊涂来了。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与杀手合谋,欲杀害你家二王子的?”

    高兴的话无疑如一记平地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尤其是库博,浑身一颤,若不是扶住了身边的家具,怕是要跌倒在地上。他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惊恐地看着高兴,眼中还带着一丝哀求。

    “什么?库博,二王子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做?”乌塔不敢置信地看着库博大声喝问。

    库博想要争辩,但看到大贺楚才虚弱,震惊,心痛而又失望的目光,嘴唇翕动,最终化为一声低沉苦涩的叹息。他脸色一片灰暗,缓缓道:“二王子,库博对不起你啊!”

    “为什么?”大贺楚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伤口被触动,强烈的疼痛使他面部肌肉轻轻颤动,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大贺楚才却是强忍着,一声不吭,眼神定定地望着库博。

    身上的痛怎及得上他内心的痛楚?父亲死了,自己被当做是凶手,他委屈,更是心痛。一天以来,命运似乎在看他的笑话,失去了父亲,情同手足的兄弟们死伤惨重,如今,自己一直视为心腹亲信的人又出卖了自己。一时间,他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孤独而又凄凉。

    库博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落日的余晖,眼神有些凄迷,他缓缓道:“现在的草原是什么样子,一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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