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梁山好汉充其量也就是佞臣或者是奸臣的爪牙而已。”
祝彪一听这话,哈哈大笑。朱武知道公孙胜的意思:难道梁山好汉团聚在一处只是为了割地称王,称霸一方吗?难道梁山好汉团聚在一处就没有能力一统天下,改朝换代吗?
朱武道:“公孙先生的意思在下明白,只是公孙胜先生曾言,金军不满万,满万则无敌与天下,不是小可小视梁山军的战力,只是就算血战一场下来,我们这些弟兄能有几人生还?说不准,也只会给宋廷做了嫁衣而已。”
一直没有表态的祝彪突然道:“军师,你说的这些虽然都再理,只是金军如果真的南下灭宋,我梁山大军决不能袖手旁观!”说到这里,众人一起看着祝彪,祝彪顿了顿道:“我梁山军和宋廷的关系虽为敌对,可是那归根结底,那是自家的兄弟闹家务,争财产而已,金人南下,那是强盗来袭,我们焉能坐视不理?如果金人南下灭宋,我梁山军按兵不动,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梁山?会如何看待我们这些自诩为好汉的梁山贼寇?天下会说,看见没有,贼寇就是贼寇,打起自家人来个个拿手在行,一遇外寇就蔫了,真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啊!”说到这里,祝彪环视周匝三人,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当然,我们也不能为了这个腐朽没落的朝廷去和金人死拼,这样不仅无济于事,就算拼到最后,恐怕我们谁也落不着个好。”
卢俊义问道:“那寨主的意思是?”
祝彪道:“先下令各军队,操练军马,打造兵器,栓束马匹,整备粮草,随时听候调用;于此同时,让戴院长去小杨林军中,听取小杨林对金军战力的评价,金军能战果然不假,有优必有劣,要小杨林细细分析,速速回报;其三,让戴院长带信给小杨林,对于耶律大石,不能坐视其覆亡,也不能任由其壮大,此次小杨林对其处置,我甚满意,要小杨林小心耶律大石狗急跳墙;其四,我想去东京走上一遭。”
“去东京?”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听了祝彪的话一起大惊一回,问道:“寨主为何要去东京?头领乃全军司命,如何能够轻动?”
祝彪道:“你们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如若我军真要与金人开兵见仗,那东京城下必然会有一场血战,我身为一军统帅,如何能不先去探明地形?再者,我这一去也并非只去东京,而是要将东京周遭与我军北上的路线都要探听清楚了,如今风雨欲来,我们要未雨绸缪啊,不事先做些准备,事到临头,如何得了?”
朱武道:“要不让在下与其他兄弟走上一遭,寨主何必轻动?”
祝彪微微一笑,道:“朱武兄弟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要向朱武兄弟请教。”
“寨主请讲。”
“请问朱武兄弟,当年诸葛孔明一出祁山之时,街亭大败,你觉得罪责在谁?”
朱武听祝彪这么一问,知道祝彪的意思是要说罪责在诸葛亮,可是他却不明白祝彪问这话的真正用意,再者,他也不愿意在祝彪与众人面前显得自己的谋略高过自己的主帅,于是道:“罪责当然在马谡了,如若马谡遵守孔明之计,当道扎营,焉有街亭大败?”
祝彪微微一笑,道:“罪责当然在孔明,守街亭的重任他本就不该调马谡去。”
卢俊义问道:“当派谁去?”
“他自己亲去,”祝彪道:“就似这次去东京探路,我只有亲去,开战后我方能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瞎指挥。”
朱武赶忙拱手道:“属下愿随寨主同去。”
“贫道也愿去。”
“在下自然愿意同往。”
祝彪要去东京的理由充分,决心坚定,吴用公孙胜和朱武三人自然不好再阻拦。梁山的核心人物也不能都走了,朱武、卢俊义和公孙胜祝彪一个没带。次日,祝彪吕方、郭盛,还有庞万春的妹子庞秋霞——祝彪早就看上了庞秋霞,只是一直不好对庞万春开口,这一回他要去东京,说一行人都是男人,不易隐藏身份,而扈三娘要看护两个孩子,自己又不愿意带着辽国公主上路,所以就让庞万春的妹子庞秋霞装扮成家人,陪着祝彪上路——一行人在龙江关上的船,过江了后,径直投东京去了。
祝彪与吕方郭盛还有庞秋霞,领着五个军士,装扮做行商,到了东京附近,祝彪并没有急着直接进城,而是一直在东京周边村镇山川转悠。
这东京城周围虽然地势平坦,气候温和,河湖密布,水道纵横,但是也正是因为地势平坦,所以东京周围既无关口守御,也无山脉屏障,这是兵家所极力避免的四战之地,赵匡胤怎么会在这里建都呢?难道赵匡胤当初建国立都之时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吗?(。)
第0225章 再入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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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代枭雄的赵匡胤,不可能不认识到在东京汴梁建都,四周无险可守的这个明显的弱点,他也曾想迁都于洛阳或者长安,然而从历史和现实两个方面考虑,汴梁位居中原,春秋时为郑地,战国时为魏都。隋朝开通大运河,运河经汴梁入江淮,使这里成为了锁控南北水路交通的咽喉重地。到了唐中后期,北方藩镇割据,战乱频频,经济中心移至南方地区。作为南粮北运必经之地,汴梁迅速崛起。赵匡胤建立大宋之际,汴梁城“当天下之要,总舟车之繁,控河朔之咽侯,通荆湖之运漕”,交通四通八达,十分便利。而当时的长安和洛阳,由于连年战乱,受到极大破坏,经济凋弊不堪。对于实行强干弱枝政策、在京城驻守着庞大军队的赵宋王朝来说,要解决官府和军队的给养问题,汴梁无疑是建都的首选城市。
北宋的都城最后便牢牢定在了开封,这也直接导致了北宋最后因为需要保卫京城而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国力,但对于当时的赵匡胤来说,毫无其他选择的余地。
他需要的是**主义的中央集权,从司法到财政军事,一切权利收归皇帝。
这就要求全国一半的精锐之师驻扎京师,才能牢牢控制军权,这么多军队,如果没有事情做,是很危险的。如果以洛阳或者长安作为京师,依据天险,几万军队足以守护,剩下的军队驻守外地,有反叛之虞;不派守外地,长期无军事行动,军队会成为乌合之众。而无险可守的开封正需要这样一支军队。
开封为宋之国都是政治与地理结合的必然,也是赵匡胤居于自己做皇帝历程思考后的必然和无奈选择。陈桥驿兵变,黄袍加身,但是周朝的遗老遗少们,真心拥戴的有之,伺机造反的有之,静观待变的也有之,对于这些人,无论他们是什么想法,什么用心,赵匡胤在登基之初必须极力笼络,而这些人的身家、产业和盘根错节的关系都在汴梁,如果赵匡胤迁都他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一座重要的繁华的都市交给了一群有实力,有愿望的极有可能造他反的人。赵匡胤如果建都别处那就是傻,那赵宋王朝就会让中国历史上的“五代十国”变成“六代十国”。所以赵匡胤不仅不能离开汴梁,更要用重兵来镇守汴梁,同时镇压住那些企图谋反的人的蠢蠢欲动之心。
当观察了东京城周匝的地势后,祝彪深深的感到,一旦金兵过了黄河,宋军是无论如何守不住汴梁的。
自河北的田虎造反以后,大量的河东难民往南,过了黄河,涌入了东京城。更兼如今年金人大举南下,一路在涿州和易州与契丹残军交上了手,一路在河北山东大肆抢掠,所以从各处难逃来的难民就更多了。
谷雨以后,一群一群的叫花子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开始沿着东京城的大街小巷乞讨,东京里城北面的景龙门外以北的店铺屋檐下。破庙里挤满了这些人,一家家、一窝窝在城墙根搭起了破庵子、茅草棚,竟有长住下来的意思。
祝彪正是从北面进的城,此时的东京城已然早不是当初他来混进城来,挟制宋徽宗时的那般繁华整洁了,四处人满为患,恶臭横行。他看见这些难民,心中哎叹:“真是宁为太平狗,莫做乱世人啊。”
这时,吕方道:“掌柜的,这里有间酒楼,不如就在这里用了晌午饭吧。”
祝彪没有说话,只是在吕方、郭盛等人的护卫下往酒楼里去。刚上了两步台阶,忽然,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孩子,瘦骨嶙峋,衣衫褴褛,一双肮脏的的小手端着一个破碗,站在王伦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伸着碗。
这时,店老板跑了出来,一脚将那孩子踢翻在地,然后满脸堆笑的向祝彪道:“客官,里面请。”
祝彪看着他,又看了看被踢到在地的孩子,对那店老板道:“将他扶起来。”
那店老板听了这话,笑容立时僵住,但随即走下台阶,将那孩子扶了起来。
“给他几个馒头,算我帐上。”
那店老板再听这话,立时笑容可掬的连连点头,将祝彪等一行人引进了酒楼。
恰在这时,忽然听见街上发了一声喊:“快去新封丘门外啊,花魁娘子又要施粥施馒头了!”
就这一声,祝彪眼前的所有叫花子像打了兴奋剂一般,一起冲将起来,往北涌了过去。
祝彪等一行人寻了张八仙桌坐下,点了酒菜,酒菜上齐以后,祝彪问店老板道:“这花魁娘子是谁啊?”
那店老板笑着道:“客官想必是外乡人吧,这花魁娘子就是咱东京汴梁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人称飞将军的李师师李姑娘啊。”
祝彪一听李师师三个字,心中一凛,随即想起了当初将光屁股宋徽宗从床上拉下来的情景,不禁会心一笑。
恰在这时,隔壁张桌子上的一个汉子问道:“妓女就妓女,如何还得了个‘飞将军’的诨名?”
那店老板放低了声音,一脸猥亵的笑道:“当今圣上看上了花魁娘子,曾将安南国进贡的凹面镜和美酒赐给李师师。李师师把皇帝赐的这缸酒又转赠给了边防将士,要主帅梁师成效仿汉代李广,把御酒注入泉井,让每一个士卒都能尝到。好事者将这事做成了诗,怎么说来着,让俺想想——”说道这里,那店老板双眼上翻,一副绞尽脑汁思索的样子。过了片刻,那店老板慢慢的摇头晃脑的吟道:“‘九天玉露出禁苑,不赐楼兰赐勾栏。幸有凤城飞将在,甘泉宫酒入酒泉。’这花魁娘子从此就得到‘飞将军’的绰号。
这时,只听那汉子道:“那看来你们这皇帝够昏庸的,该换换了!”
在场所有的人听了这话王都是大吃一惊:这是谁呀,光天化日之下,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来,不要命了?(。)
第0226章 李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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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果然不是中原人,他正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南征统军大元帅完颜斜也。这次他孤身来到东京的目的和祝彪一样,刺探宋廷的情报。不过他还有另一个任务,原来金国的皇帝完颜晟听闻中原多美女,而以宋廷的京城东京为甚。这次他一到东京汴梁便满耳都是花魁娘子李师师的艳名,当他知道了李师师在新封丘门外赈济灾民以后,立刻领着手下随从径直往新封丘门方向去了。
此时新封丘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既有来乞求施舍的乞丐难民,也有来一亲芳泽的东京士子。
李师师站在一处高台上,只见她一身米白色衫裙,身形苗条婀娜,脸上蒙了块白绸,瞧不真切她面容,却是双眉修长,星眼如波,眼神中却有着看透世情的淡然。
在下面看的完颜斜也不禁看得呆住了,不觉赞道:“此女果然不凡,果然不凡啊。”
这时,完颜斜也身旁的一个士子笑道:“花魁娘子,当然不凡了,不然如何连当今圣上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完颜斜也斜眼瞪了一眼那士子,冷冷一笑:“这女子迟早要成咱圣上卧榻之上的宠儿。”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这个士子当然不会知道,完颜斜也嘴中的“圣上”和他所言的“圣上”并非是一个人。
完颜斜也对身旁的一个壮汉道:“去,送去聘金,只说今天晚上在下要与这花魁娘子见上一面。”
那汉子得了完颜斜也的话,径直挤进人群,径直冲着李师师而去。
这时,那个完颜斜也身旁的士子笑道:“这个官人,你也想一亲花魁娘子的芳泽,那你可要多备些银钱才好,你想想,当今圣上的女人,是一些个小钱能见得着的吗?”
完颜斜也突然一把揪住那士子的衣领,等着一双虎目道:“你的话太多了,再多说一句,老爷割了你的舌头!”
在高台上的李师师突然接到了由一个小厮送来的一张五千两的交子,并说,送交子的客人晚上要去姑娘那里坐坐。李师师看了一眼交子,当下将交子收进了袖中,对那小厮轻言细语的道:“你去回那位客官,今天晚上,掌灯之时让他来便是。”
完颜斜也要去见李师师的消息很快便被那个梁山军士回报给了祝彪——当然,这个军士不知道这个汉子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祝彪听了这个消息,微微一笑,道:“原来他也好这一口,那正好,我今天也去见见这个李师师,看看他到底是谁。”
此时的东京城虽然乞丐难民满街,可是这却丝毫不影响东京城的夜生活,六街三市依旧是华灯繁华。
祝彪来过李师师的家,轻车熟路,领着吕方郭盛——庞秋霞留在店里看行李——到了李师师的家门前。前番祝彪和李师师见过一面,这次他怕李师师一眼将他认出来了,临来前,还让庞秋霞给自己装扮了一番,比如粘了长长的胡须,戴了一顶帽子,故意将帽檐压得很低。
到了李师师家门前,但见李师师的家门前挂着青色的布幕,门里挂斑竹帘,两边都是碧纱窗,气派显得与别家的妓院大不相同。
当下,祝彪也不犹豫,领着吕方郭盛径直进去,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
一个中年妇女过来,向祝彪福了两福,道:“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这个妇女多看了祝彪两眼,仿佛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祝彪也拱手道:“远道来客,冒昧求见,还请妈妈行个方便,姑娘赏光一见。”祝彪也不是第一回来,见了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他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那中年妇女道:“还请大官人见谅,姑娘今朝已经和一位客官约好了,不容再见其他客人了。”
祝彪笑道:“妈妈,见那里的客人不是见?再者,小可只是仰慕姑娘赈济灾民的高义,特来送些银钱,一来助姑娘再接再厉,锦上添花;二来也好全小可救世济民之心。至于姑娘约见的那位客人,若是来了,也不妨让小可与他同会姑娘,想必那位客官也不是卑鄙龌龊之辈,无非就是想停姑娘弹弹琴,唱唱曲而已。”说罢,祝彪不失时机的送上一张交子。那中年妇女打开来一看,顿时两眼放光:一万两!但怎么说这位中年妇女也是见过些大世面的人,面色平和的,一副无可奈的样子道:“既然这位客官,诚心要见姑娘,妾身又如何忍心扫了客官的脸面呢?客官请里面请。”
祝彪刚一进屋,酒菜果品立时上桌齐备,祝彪心想:这应该是给那个汉子准备的。
李师师从后面出来,今朝见了比起前番见时,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来,貌似海棠,腰如杨柳,确实是人间极品。
李师师看祝彪看自己看的呆了,微微一笑,声若莺啼道:“客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