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梳了高高的发髻,戴了一支紫色雪柳的头饰,上衣着鹅黄色的春衫,下裙配枣红色,一身打扮合理有度,清秀文雅。
到了大厅上,祝万茂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正在用茶。祝彪、扈三娘到了厅上,跪拜外地,齐声道:“儿子儿媳给父亲大人请安。”
“好了,起来了。”祝万茂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案几上,道:“昨日夜里,梁山贼寇又临庄前,搅了你们的喜事,夜里睡得可好?”
祝彪道:“一切安好,多谢爹爹关心。”
“好了,你们都起身坐下吧。”
祝彪父子正说着些闲话,这时只见祝龙从外面进来,显得有些急急忙忙。他瞟了一眼扈三娘后,略向祝彪拱手行礼,便对祝万茂道:“爹爹,李家庄住进了一支官兵。”
祝万茂、祝彪和扈三娘听了祝龙的话都是一惊。祝万茂问道:“是何处开来的官兵?”
“那支官兵打的大纛旗上书着磁州兵马防御使花的字样。”
祝万茂皱眉道:“奇哉怪也,这磁州的兵马,如何到我们济州地面来驻扎来了?”
祝彪并不关心什么磁州地面还是济州地面,他只问祝龙道:“大哥可是看得清楚,大纛旗上确实书了个花字?”
祝龙道:“三弟这是说的甚话,斗大的花字我如何识不得!”
“大哥勿恼,我只是核实一下。”祝彪又对祝万茂道:“爹爹,那这般说来这队官军来得就不奇怪了,主将姓花,而来括田的公公也正好姓花,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一些。这位花公公又在东平府蛰伏了这许久,没有动静,更兼昨日夜里李家庄被劫,说是梁山贼寇劫的,这一切的一切凑将起来,如果这支官军的将领真和这花公公有瓜葛,那这分明就是这花公公布的一个局!”
祝龙问道:“布的一个局?布的甚局?”
祝彪微微冷笑一声:“梁山贼寇劫掠村坊,官军进驻保卫乡里,名正言顺。我估摸下一步就该是祝家庄,扈家庄,对抗朝廷括田令,或许还有勾结梁山贼寇之嫌——”说到这里,祝彪伸出两根手指,“归根结底就两个字——括田!”
一直没有说话的扈三娘道:“祝郎,如果那花公公用官军来括田,那这不是明抢明夺吗?”
“这在花公公看来,那可不是明抢明夺,那是我们这些刁民对抗当今官家的圣旨,他们是在奉旨行事,这也是在括田,不过是强括而已!”
祝万茂听了祝彪的话,已然感觉到事态的严重,问祝龙道:“李家庄进驻了多少官军?”
“少说有两三千人。”祝龙答道。
“彪儿,你看该如何是好?”
“不急,”祝彪不疾不徐的道:“现在要冷静,不过是来了一支官军,没甚大不了的,先看看再说。哦,对了——”祝彪转头对自己的妻子扈三娘道:“三妹,三日后我们不是要回门吗?估计咱们的爹爹和兄长现在也该知道了官军入驻李家庄的事,我们回门的时候正好与他们说说。”
扈三娘微微颔首。
祝彪接着道:“事到如今,看来那制盐买官的事都得往后放一放了,我们首先要的便是团结。”祝彪前世也做过拆迁的活,往往一家有兄弟几个的,最是好拆,各许利益,分化瓦解,然后逐个击破,这是他善用的手段,祝家庄和扈家庄就似这般关系。如今轮到自己的家园要被毁了,自己可万万不能着了别人分化瓦解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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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庄大厅之上。
花淮得意洋洋的靠在一张摇椅上,一个丫鬟在给他捏着肩,一个丫鬟给他捶着腿,另有一对母女衣衫单薄的跪在冰凉的青石板地面上,瑟瑟发抖。他瞪着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一对母女。那母亲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虽说没有十分的容貌,却也有几分颜色;那女儿只有七岁上下,梳着两支小辫子,十分的可爱,一见就知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
花淮一副和善的面孔道:“这位小娘子,昨夜里你的丈夫勾结梁山贼寇,劫掠乡里,你知道是什么罪吗?”其实是,花淮手下的几个兵痞,去这家里抢劫,见了这对母女生得美丽,便要抢了去孝敬花淮。那她家的男人自然是不依了,与兵痞打了起来。如此正好,给了兵痞借口,以勾结梁山贼寇,对抗官军为由,将她家的男人给抓了起来。
那小媳妇道:“这位相公,奴家的丈夫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他是断断不会勾结梁山贼寇的,还请相公明察秋毫。。。。。。”
花淮一听这话,一下子阴沉下来脸色道:“照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家男人了?”
“不。。。。。。不敢。。。。。。”
花淮听了这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道:“不敢就好。”花淮顿了顿,又不急不缓的道:“这位小娘子,你要知道,这勾结贼人,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当然了,要我替你家男人瞒过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这个做娘子的,总得为你们家的男人付出点什么吧。”
那小媳妇一听自己一家人有救了。忙道:“全凭相公裁夺,只要能救下奴家的一门老幼,要奴家赔多少银两奴家都会努力的去凑,一时如果凑不齐。还请相公宽限些日子,总是会凑齐的。”
花淮听了那小媳妇的话,伸手一拦,止住她的话,一脸责怪的样子道:“小娘子,老爷不缺银子。”
那小媳妇一听这话,连连磕头,口称不敢,问道:“那。。。。。。那敢问相公要什么?”
花淮色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小媳妇母女二人一眼,笑道:“本官我要你们!”
第0020章 暂缓括田()
那小媳妇一听这话,立时连连磕头哭泣道:“相公饶命啊,相公饶命啊。。。。。。”
“什么饶命,本官又没想要你们的命,只想要你们的身子!如何啊?”
那小媳妇心想事到如今,是劫数难逃了,可是这狗官想欺凌自己年仅七岁的女儿,这。。。。。。这她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她连连给花淮磕头,只磕得前额一面鲜血,哭道:“相公老爷,相公老爷,奴家的女儿才。。。。。。才七岁啊。求求相公老爷放了她吧。”
花淮看着那小媳妇一副哭泣哀求的样儿,顿时淫心大起,他稳住心神,轻轻的哼了声,道:“饶不饶她可本本官啊。那得看你这个做娘亲的晓不晓事,能不能侍候得本官我舒坦了。”
“相。。。。。。相公老爷要奴家如何侍候?”一个女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人,此时此刻她还能做什么?除了委屈自己,还能做什么?
花淮微微的抬了一下右腿,没有说话。那捏腿丫鬟立时便知道了,这些丫鬟都是他自家养在军中,专门侍候他的。那丫鬟轻轻的褪下花淮的裤子,只褪到膝盖这里,呈现在了那小媳妇母女二人面前。那小媳妇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以极低的声音道:“闺女,闭着眼睛,别看,恶心的紧。”
花淮一见那小媳妇还没有举动,又道:“小娘子,你家男人勾结梁山贼寇,本该全家都开到问斩,可是本相公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心多造杀孽,今日里你侍候我,那对你家老小来说,那也算是法外开恩,小惩大诫了,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一刀一个,剁了扔到庄外面喂野狗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花淮那物什早已翘得老高。
花淮见那小媳妇还跪在那里不动,一脸愠色的道:“来,给本官舔舔,只要你将我侍候得舒坦了,你家男人的事就好说了,如果你侍候得不舒坦,我现在就让人将你家满门都捉拿起来,一刀一个的剁了,然后再让你家的闺女来侍候本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双眼失去了神采,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小媳妇,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挪动着步子,向花淮走了过去。
“谁叫你走过来的?本官喜欢看你爬过来,”花淮看那小媳妇站在那里不动,心中顿时恼怒,双眼一瞪:“要不让你闺女爬?”
那小媳妇“咚”得一下又跪回到了青石板上,缓缓的爬向了花淮两腿之间。
“啊。。。。。。好娘子,舒坦。。。。。。舒坦。。。。。。端的生了一张好巧嘴。。。。。。”花淮闭着眼睛,尽情的享受着那小媳妇的侍候。
“娘——”
这时,一声凄厉的喊声将那小媳妇叫得浑身打了个颤,她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两个壮汉,将她的女儿绑在了一根石柱子上。
舒坦戛然而止,这让花淮十分的恼火,他咆哮道:“谁他娘的让你停的!”
那小媳妇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做这种下流的事,委屈的泪水早已流了一脸,她看了一眼被绑住的女儿,又看了一眼花淮。花淮假惺惺的宽慰道:“好娘子,你放心,我不会祸害你们家闺女的,我让人将她绑起来,只是怕她年纪小,不晓事,乱喊乱叫乱跑,坏了你家满门的性命。”此时此刻,她已然没了退路,只好又开始尽力的侍候着花淮。
过了片刻功夫,花淮猛得一下瞪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浑身一颤,随即瘫软下来,喘了两口粗气后,悠悠的回味道:“舒坦,舒坦,真是舒坦,这婆娘,端的生了一张巧嘴,舒坦死本官了。”
而此时,那小媳妇趴在地上,流着眼泪,干呕连连。
正当花淮又躺回到摇椅上闭眼享受着方才的欢愉之时,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小跑进来,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媳妇,又看了一眼绑在柱子上的小女孩儿,恭恭敬敬的凑近到花淮耳旁道:“大哥,花公公差公人来了。”
花淮一听“花公公”两个字,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人呢?”
“小弟将来人安顿在后堂了。”这人之所以称呼花淮为大哥,因为他确实是花淮的同胞兄弟,名叫花忠。
“速速领我去。”
“大哥,那这一对母女如何处置?”花忠斜了一眼地上的小媳妇。
“小的送我房间里去,大的。。。。。。”
花忠截断花淮的话问道:“大的大哥可否送与兄弟我耍上一耍?”
花淮呵呵色笑一回:“那就依了兄弟吧。”
花淮在花忠的引领下到了后堂,见了花公公差来的公人。
花淮见了那公人先躬身行礼,然后问道:“在下义父有何指教?”
那公人道:“花公公让你先不急着括独龙岗的田?”
“这又是为何?”
“梁山贼寇攻破了高唐州,杀了高太尉的兄弟高廉,高太尉请得圣旨,调名将呼延赞之后呼延灼为兵马指挥使,又调陈州团练使韩滔,颍州团练使彭玘,率领马步三军一万,前来征讨梁山了。”
花淮听了那公人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
那公人又道:“花公公已将在东平府括田的数目报给了李宰相,如果现在又括田,一旦被这呼延灼知晓,他报给了高太尉,那李宰相也就知晓了,李宰相一旦知晓,那恐怕花公公从此就不能再得到李宰相的信任了。”
花淮连连道:“还请禀明义父,小的心中明白。”
“另外,花公公还说了,如果能将祝家庄或者是扈家庄牵连进来,只说他们与梁山贼寇又勾结,只要一家倒了,另一家也就势孤力单了。”
花淮忙信心满满的道:“请义父大人放心,此番我保管成功,遂了义父大人的心意。”
“在下临来时,花公公特意嘱咐,”那公人凑近花淮道:“最近不要去招惹祝家庄与扈家庄,就算要攀扯他们一个勾结梁山贼寇的罪名,也要等呼延灼走了以后,以免祝扈两家去向呼延灼喊冤。”
“小的明白。”
那公人传达完了花公公的话便要走,临行前,花淮给了一张五十贯的交子与那公人,只说要他在花公公面前美言几句。那公人笑呵呵的收了交子,连连夸赞花淮是个明事理的好汉。
第0021章 勒索()
花公公派来的公人走后,花忠对花淮道:“大哥,这地括不成了,还要与梁山贼寇厮杀,这如何是好?”
花淮激动的笑道:“哈哈哈,我的傻兄弟啊,发财的机会来了,发大财的机会来了!”
“发甚大财?”花忠满脸疑惑的问道:“这地都括不成了,还去哪里发财?”
“兄弟,方才那公人是不是说花公公有意要攀扯祝家庄还有扈家庄与梁山贼寇有勾结啊?”
“是啊。”
“朝廷是不是派来了个甚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后人呼延灼领着一万大军来征讨梁山?”
“是啊。”
“这就是发财的机会来了!”
“大哥,你说的明白一些。”花忠说着,下意识的瞧了瞧后堂的门外,低声道:“哥,咱还欠着弟兄们五个月的军饷。。。。。。”
“我这不是正在想法子筹吗?”花淮对花忠道:“官军要来征讨梁山,你说他祝家庄还有扈家庄该不该筹措些军饷粮草供给官军?”
“该啊!”
“那你说咱们是不是官军。”
“当然是啊。”
花淮一巴掌打在花忠的后脑勺上,得意的笑道:“哈哈,这发财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花忠这才明白,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大哥脑袋瓜子灵光。不过,大哥,这回弄了钱,一定得跟兄弟们发军饷,不然只怕弟兄们会哗变了。”
“知道知道,”花淮道:“老子带了这许多年的兵了,这些个鸟人在琢磨个甚,老子一清二楚,我就不信,这些个鸟人胆敢哗变!”
次日清晨,花淮领着花忠,与数十名贴身亲随,首先去了祝家庄。
既然朝廷的官员来了,那祝万茂以及祝家三子自然是都要大开祝家庄中门,亲自迎接的。
到了大厅上,祝家父子与花淮花忠分宾主坐定,上茶以后,祝万茂恭敬的问道:“敢问花防御亲临鄙庄有何指教?”
花淮看也不看祝家父子一眼,揭开手中茶杯的杯盖,吹散了浮在上面的茶叶,轻呷了一口茶水,冷冷一笑,反问道:“本官来此,有甚事祝朝奉会不知道?”祝家人都知道,这花淮登门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所以花淮的一举一动都让祝家人,除了祝彪以外都感到惴惴不安。
“在下确实不知,还请花防御明示。”
花淮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道:“有人举报你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劫掠乡里,为祸一方,图谋造反!”
祝家人一听这话,立时惊得面面相觑。祝万茂拱手问道:“敢问花防御,是那个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花淮一脸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方道:“这举报之人本是不该说的,但本防御想来,这勾结贼寇,终究是株连满门的重罪,还是要查得清楚,双方对质明白才好,那这样吧,本防御就不妨告诉你们祝家上下,举报你们祝家勾结梁上贼寇的正是扈家庄的人。”
花淮这话一出口,祝家上下立时明白这是花淮在挑拨祝扈两家的关系。分明是花淮刚到独龙岗,还不知道祝扈两家已然联姻,那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祝家如果勾结贼寇被满门抄斩,扈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祝龙祝虎听了花淮的话,心中又惊又怒,这分明是讹诈的,扈家庄如何会举报我们祝家庄,祝虎正要说话时,祝彪抢道:“小可禀明花防御,万万不可信那扈家人胡说,我们祝家想来是奉公守法之人,如何敢做那作奸犯科之事,还请花防御明察。”
花淮一听祝彪这话,心中暗道:“好好好,正好中了我的计了。”于是长叹一口道:“其实本防御也相信你们祝家庄不会